「你不要臉!」不知過了多久,紅英才從嘴裡吐出這幾個字,聲音軟軟的,絲毫沒有了剛才的氣焰。
「剛才你不是挺能凶的么?怎麼,現在怎麼說話這麼小聲?」鳳棲嬉笑著紅英。
她指著他說道,「看你一表人才,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衣冠禽獸!」紅英指著他罵道。
「禽獸?你見過禽獸長這麼英俊瀟洒?」鳳棲指了指他的臉,一臉自戀的說道。
紅英差點沒吐血,這個男人,果真一點也不要臉!
「我沒想到堂堂鳳棲公子,竟然臉皮比城牆還厚!」紅英故意嘲諷的說道。
「哈哈哈,不逗你了,真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姑娘呢!」鳳棲突然大笑出聲,抬起手撫了撫紅英額前的劉海,溫柔的說道。
鳳棲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紅英傻了眼,她就那樣看著鳳棲溫柔的模樣,溫熱的指尖輕輕觸碰到自己,那一顆滾燙的心臟又開始跳動起來,讓紅英有些不自然。
她看著他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莫名覺得像是要將她吸入旋渦中一般。
等他回過神來,鳳棲早已往外走去。
迎面而上的錦繡正牽著一匹馬走了過來。
「鳳棲公子,你要的馬準備好了。」錦繡淡然的說道。
鳳棲打量了那匹馬一番,那小栗馬眼睛像碧藍的玻璃,閃亮發光,四肢長而有力,走起路來像踩著兩對風火輪,個子已經長得一人高了,四條腿結結實實,蹄子又大又圓,身上的毛像炭火一樣紅,脖上那排長鬃卻是銀灰的,十分醒目。
「真是好馬!」鳳棲不由得誇獎道。
「這匹馬可是我在馬棚中挑選的最難訓,但是體力最好的一匹,就是不知鳳棲公子能不能夠馴服它了。」錦繡勾了勾唇,她其實倒是想看看江湖上傳言的第一公子鳳棲會怎麼馴服這匹馬。
「自然,馴服馬也是得有技巧,如此一匹機遇難求的好馬,在下便是粉身碎骨也要馴服它。」話落,鳳棲便躍身上馬。
頓時,那頭看起來聽話溫柔的馬驟然間暴躁起來,雙腿往上一抬,想要將自己背上之人摔下來,鳳棲死死扣住韁繩,雙腳一夾,將身下的馬夾得緊緊的。
突然之間鳳棲俯下身,在馬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馬立馬安靜了不少,雖然還是有些暴躁不情願,但是比起之前,卻要乖順許多。
錦繡不由得佩服面前之人,才用了幾分鐘個時間不到,竟然就將她養得最難馴服的馬給馴服了,真是讓她大開眼界了。
「鳳棲公子果真名不虛傳!」錦繡抱拳表示佩服。
「那是自然,這世間還沒有我不能馴服的野馬!」鳳棲臉上全然是驕傲,那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閃耀著異樣的光芒。
「既然如此,那鳳棲這便告辭了,感謝將軍贈送的這匹好馬,後會有期!」鳳棲看了一眼錦繡,抓住韁繩調整了一下方向,便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紅英突然跑了過來,「請等一下!」
鳳棲拉住韁繩,阻止馬兒往前行走,扭過頭來看著後面,發現紅英正氣喘吁吁跑著過來。
紅英來到鳳棲面前,二話不說的躍身上馬,她死死抓住鳳棲的衣衫,勾了勾唇,「你是回南朝吧,我同你一起回去!」
「紅英,你幹嘛?」錦繡皺著眉看著她這般大膽的舉動,有些不可思議。
「將軍,郡主如今被蕭繹囚禁在王府,她沒讓你去救她,我還是要去救她,你應該知道,郡主對於我而言,有多麼的重要!」紅英認真的一字一句說道。
鳳棲皺了皺眉,若不是知道紅英是個女人,他肯定會認為這個人喜歡宇文雲英,紅英,雲英,這兩個人名字都有一個英,看來這其中倒是不簡單。
「你……」錦繡有些無言以對,雖然說將軍在信中並沒有提及要去救她之事,但是作為屬下,自然還是擔心的,特別是在聽說了她的情況很不好之後。
或許讓紅英去也有個照應,錦繡隨即將目光轉向鳳棲,從那雙眸子中明顯看出鳳棲其實是樂意的,錦繡細細打量了馬上的兩個人,越看越覺得般配,說不定,這兩個人之間倒是可以發生點什麼,思及到此,錦繡唇角微微上揚。
「不知鳳棲公子可介意紅英與你同騎?」錦繡淡淡問出口。
「我自然是不介意的。」鳳棲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紅英就麻煩公子了。」錦繡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紅英,眼神示意她若是遇到什麼事記得放信號彈。
紅英朝著錦繡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
「既然如此,我們就告辭了!」鳳棲微微一笑,抓住馬的韁繩輕輕鬆開了一些,馬兒便開始肆無忌憚的往前奔騰起來。
紅英坐在後面死死抓住鳳棲的衣服,一臉驚嚇的發現這馬竟然是錦繡在馬棚養得那匹最烈的野馬,這匹野馬當初將軍騎的時候都不知道摔過多少回,無法馴服它,這個男人怎麼這麼輕易二舉的上它的馬背,太不可思議了。
「你……你不怕這匹野馬?」紅英顫抖著紅唇問道。
「我為何要怕它?」鳳棲勾了勾唇,反問道。
「當初將軍煉這匹馬兒的時候,它根本不服管教,沒有人能夠上得了它的身。」紅英說道。
「這樣的馬兒雖然不好馴服,但是一旦馴服是很忠心的。」鳳棲淡淡說道。
「你是怎麼讓它聽你話的啊?」紅英好奇的問道。
「你用心去和馬兒交談,自然就能馴服了。」鳳棲淡淡一笑,輕鬆地說道。
「你這說的什麼道理,人怎麼可能和馬兒交流得了,語言都不通好嗎?」紅英撅著嘴一臉嫌棄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不懂技巧!」鳳棲不惱也不怒,靜靜的感受著清風拂過自己的臉頰,好久沒有這樣坐在馬背上奔騰了……
南朝王府:
蕭繹與徐琨議論完之後便朝著寧萱所居住的地方走去,他這幾天都在想著要怎麼才能拒絕徐琨將女兒嫁給他這件事,所以都沒怎麼去寧萱那裡,如今好不容易得空了,他自然想去看看。
可當他進到房門的那一刻,便發現房內的人已經睡下,雖說如今已天黑,罷了,他只要靜靜的看著她一小會兒就好。
蕭繹緩緩靠近窗邊,輕輕掀開被子,正當他要仔細看床上之人的臉之時,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
她摸了摸自己頸間,發現異常的疼痛,隨即,她抬頭一看,竟然是王爺正正一臉青黑的站在自己身前,嚇得她撲通一聲便摔在床下,身上被摔得生疼。
「哎喲!」綠衣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
「郡主呢?」蕭繹沉著臉問道。
「奴婢.……奴婢不知。」綠衣一臉驚恐的低著頭,不敢看蕭繹。
「郡主究竟去哪兒?」蕭繹再次問道。
「奴婢方才還在.……還在和郡主聊天,不知怎麼就..這樣了。」綠衣不敢將寧萱逃出去為了見他的事說出來,怕受到懲罰,畢竟,那個圖是自己畫的,現在郡主不見了,終究會怪罪到自己身上的。
「廢物!」蕭繹緊捏著拳頭,看著這房間的一切,那個該死的女人,依舊是逃了,她就這麼不想呆在他的身邊嗎?
「她走了多久了?」蕭繹咬牙切齒的問道。
綠衣看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有些驚訝,唯唯諾諾的答道:「大概三個時辰了吧!」
「來人,命人去將城門給我封鎖了,不許任何人出去!要出去的必須嚴加檢查!」蕭繹對著手下的人下命令道。
擎柯走了進來,抱拳應道:「屬下遵命。」
蕭繹看著遠處,手中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收緊,胳膊上因為用力青筋四起,看起來甚是嚇人.……
寧萱從蕭王府出來后便獨自一人找到了鳳棲的住宅,她敲了敲門。
「咚咚咚!」
出來開門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他有些不解的看著寧萱這麼晚前來。
「姑娘有什麼事嗎?」小男孩問道。
「我找你家公子。」寧萱看了看四周,輕聲的說道。
「姑娘,我家公子有要事要忙,恐怕不方便見姑娘。」小男孩再次說道。
「求你去稟報稟報你家公子可好,就說雲家小姐找他,他會見我的。」寧萱感覺這個時候蕭繹應該是發現了她,若是她還不找一個容身之所,一定會被發現的。
「既然如此,讓我去稟報一下我家公子。」小男孩說著就準備進去。
寧萱立馬叫住了他,「等等,可以讓我進去再等嗎?這裡有人追殺我。」
寧萱看了看四周,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小男孩明顯有些為難。
「都說醫者救人,如今我被人追殺,性命不保,只想先找個容身之所,等安全后,若是你家公子不願見我,我自會離開。」寧萱說道。
「既然這樣,那姑娘請進來吧!」少年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寧萱微微一笑,便走了進去。
寧萱來到大廳之中,少年為她砌上了一杯茶水,讓她坐在那裡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