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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他果真死了

  距離那日,已過去幾天。


  寧萱醒來之後,便一直不吃不喝,獃獃的坐在床上不動,別人與她說話,她也只是聽著,並不回話,如一個布娃娃一般。


  在這之後,昭玉也恢復了自己的身份,徐家大小姐,徐昭佩。


  南朝皇帝聽說信武大將軍的寶貝嫡長女失而復得,自然也為他高興起來,在這高興之餘,將徐昭佩賜給了蕭繹做王妃。


  蕭繹雖然臉上不願意,不過卻無法拒絕,天子之命,從來說一不二,他根本無法反對,只能默默的接受。


  昭玉早就聽說了寧萱的事,便早早來到鳳鳴宮,看著又端著原封不動的菜肴走出來的宮女,她清秀的臉上微微皺了皺,她攔住小宮女,輕聲問道:「郡主還是不肯進食嗎?」


  小宮女微微朝著徐昭佩行了一個禮,道,「回稟小姐,是的。」


  昭玉示意小宮女將手中的食膳給她,她接過,然後走了進去。


  「小姐.……」昭玉進入鳳鳴宮映入眼帘的便是寧萱臉色蒼白的靜靜坐在床上,原本紅潤的紅唇已經變得乾燥不堪。


  寧萱似乎意識到了昭玉的前來,她依舊一動不動的盯著一個地方看,對於身邊所來之人,臉上並無過多的波瀾起伏。


  「你就吃點東西吧,就算不為了你自己,你腹中的孩子也是需要的。」昭玉將手中端著的菜肴放置在床頭,勸解道。


  寧萱依舊沒有任何的動容。


  孩子只是一個借口,怎麼可能真的懷上了孩子,要是,她真的懷了他的孩子該多好,那樣,至少她還有活下去的理由,如今,他死了,她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小姐,我知道我騙了你,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要怎麼樣都好,只是不要這般對待自己。」昭玉見寧萱沒有反應,不由得再次開口勸慰道。


  寧萱聽到這句話似乎臉上微微起了一些波瀾,那些熟悉的話語似乎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耳邊,腦海中。


  「我承認,我騙了你,是我的不對,我為我所做的感到抱歉,你可以打我,罵我,怨我,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待我這般冷漠。」


  那個時候的自己,只是想讓他死心才說出自己一直都這般冷漠,根本沒想過他們這次之後便會天人相隔。


  想著,她眼中竟微微有些發澀,眼淚似乎已經流干,如今的她,好似已經流不出一滴眼淚。


  寧萱吸了吸鼻子,眼珠終於轉動了一番,盯著昭玉清秀的臉上,嘶啞的聲音緩緩從她最終溢出,「你走吧!」


  「小姐,雲逸公子已經死了,你不要再這般糟蹋自己的身體.……」昭玉話還未說完,寧萱便冷下臉來,冰冷的語氣傳了出來,「滾出去!」


  「嘭~」一聲,床頭的菜飯全數碎在了地上。


  蕭繹走進來便看到這一幕,他陰沉的臉上微微更加暗了一分,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寧萱,「她是不是還是不肯吃東西?」


  昭玉扭頭便看到了蕭繹站在了她的身後,她微微一笑,淺淺喚了一聲:「王爺。」


  「嗯。」蕭繹並未看她一眼,竟連她手上被碎碗劃破也疏然不知,他繞過她來到寧萱的床頭,沉聲開口吩咐道,「再去端碗粥來。」


  「是。」一旁的小宮女點了點頭,提著裙便跑了出去。


  「既然王爺來了,便好生勸勸小姐吧,她這樣不吃不喝也不是辦法,早晚身子會受不住。」昭玉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心中自是知道他如今是絕對不想要娶她的,可是無可奈何,為了他的圖謀,為了他一直以來的計劃,他不得不娶她。


  即便如此,她知道他愛的不是她,她也願意幫他。


  「你回去吧!」蕭繹淡淡開口,語氣沒有一絲感情可言。


  「好。」昭玉點了點頭,難看的在唇邊扯出一個微笑,轉身便離開。


  臨走前,誰也沒發現她那落寞的神情。


  「王爺,粥煮好了。」小宮女端著粥走了進來。


  「給我。」蕭繹吩咐道。


  小宮女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一碗粥遞到蕭繹的手中,蕭繹伸手接過,然後將粥放在寧萱的面前,強勢的命令道,「喝了。」


  寧萱別過頭,依舊不理會。


  蕭繹見寧萱這般,不由得咬了咬牙,狠狠地按住寧萱的頭,將熱滾滾的粥灌入了寧萱嘴中,由於長時間沒有喝水和食物,熱粥在觸碰到寧萱的嘴唇之時,竟將她的紅唇燙得紅腫起來。


  寧萱緊閉著雙唇不願意接受,拚命的反抗著,粥灑滿了床單,她的衣襟上,良久,他才放開了她。


  「咳~」寧萱拍著自己的胸脯難受的咳嗽出了聲,那樣被人強迫灌入食物的感覺的卻不怎麼樣,甚至讓她難受。


  「要是你想找我報仇,那麼就必須活下去。」蕭繹狠狠地說道。


  寧萱抬眸將視線轉移在他臉上,眼中充滿了殺意,臉上的表情也微微有這些動容,她張了張紅唇,嘶啞的聲音便從喉間傳了出來,「我不會殺你,因為,你不值得我殺了你。」


  蕭繹仰天大笑,眼中帶著深不可測的神情,淡淡開口,「你想殺我,還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


  說著,他打量了她一眼,唇間噙著一抹嘲笑,然後繼續說道,「看你這幅模樣,就算想再提起劍恐怕也是難事了吧,畢竟,當初的鐵面將軍早已不似從前,如今,只不過是南朝的一個階下囚,一個我可以利用的工具。」


  「蕭繹,你覺得快樂嗎?」寧萱對他所說的話並不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輕聲問道。


  蕭繹緘默著不說話,只是淡淡看著她。


  「你並不快樂對不對,為什麼,明明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偏偏還要去追追那樣高高在上的皇位?」寧萱問道。


  「因為只有站在最高處才有機會可以保護自己所愛之人。」他說道。


  「所愛之人.……」說到此,寧萱不由得冷笑了一番,隨即繼續說道:「你的世界真的有愛這個字嗎?」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認真的說道,「我想保護的從來只有你.……」


  寧萱搖了搖頭,道:「你一直以來愛的只有你自己,想要保護的也只有你,我不過是你想要得到天下的一個借口罷了,蕭繹,你捫心自問,你口口聲聲說的那些喜歡我,究竟是真是假,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相思蠱究竟是誰種在我身上的?我不想揭穿你,至少當初我認識的那個蕭繹是個單純的少年,而如今的你,讓我心寒。」


  「寧萱.……」蕭繹似乎想解釋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我真的很累,不想在你們的皇權之爭中繼續周旋下去,只想過一個平凡人的生活,我可以告訴你,你會順利的登上皇位,無論你會用什麼辦法,你都可以順利登基上位,所以,收起你那些所謂的報復吧!冤冤相報何時了,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這是寧萱這幾日以來開口說得最長的一段話。


  「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終會讓行動來證明,我做的是對的。」蕭繹看著她蒼白的臉龐,認真地說道。


  「你知道嗎,雲逸然將我身上的相思蠱解了,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沒有相思蠱的牽絆,我依舊愛的是他,一直以來,那樣的感情早就深埋在心中,就算解了蠱毒,我還是喜歡他。」


  寧萱早就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感覺,原來他早就知道寄主如果在月圓之夜發作相思蠱沒有蠱主的安撫,根本不可能解得了那其中的蠱毒,平常男人若是想救她,就算與她強行交合,那個男人也會暴斃而死,而雲逸然偏偏選了最笨的方法。


  用命來救她,所以,她才會相安無事。


  以前她發了瘋般想要解除相思蠱,卻在這一天解除后,心中寧願想著自己依舊身中相思蠱,那麼,他便不會離開她。


  「你的意思是說,雲逸然也中了相思蠱?」蕭繹沉了沉眸,反問道。


  「是。」寧萱並為未隱瞞,只是沒告知他雲逸然的另一個身份。


  「怎麼會.……」他似乎有些不相信。


  寧萱本想再說些什麼,只覺得自己身體一陣眩暈,她輕輕扶住自己的額頭,凝了凝眉。


  「寧萱.……」蕭繹大驚,抬起手扶著寧萱。


  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終究你這幅身子會被你折騰得不成模樣。」蕭繹嘆了一口氣,命人招來了鳳棲。


  鳳棲坐在寧萱身側替她診脈,卻發現了一股非同尋常的脈搏。


  他臉色微微有些不好,輕咳了一聲,淡淡道,「郡主這幾日的絕食,動了胎氣,只要調養幾日便好。」


  寧萱絕美的臉上猶如白紙一般,清澈見底,可又讓人摸不清。


  「這段時日你便住在這裡替她調養身子吧!」蕭繹吩咐道。


  「是,王爺。」鳳棲淺淺應道。


  蕭繹看著床上的寧萱,有時候,他真的不知道應該將她怎麼辦,喜歡,不喜歡,他似乎也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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