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然伸出手將寧萱的手腕給拿起,再次為她號了一下脈,突然,他愣了一秒,看著寧萱說道,「為何你到現在才告訴我?」
「這事情知道的人多了未免會是好事!」寧萱淡淡的說道。
「你是要我幫你解掉相思蠱之毒,還是想要我幫你什麼?」雲逸然眸子暗了暗問道。
「我自知相思蠱無葯可解,也沒準備解掉,只希望若是有一天我真的被宇文泰控制了,你便殺了我,我知道,寄主死了蠱主也會痛不欲生,不過,方才你說有辦法可以保存一人的命,我的命換他的命,可好?」寧萱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說什麼!」雲逸然不敢相信的看著寧萱。
「救他。」寧萱再次說道。
「你愛他愛到了這種地步?自己的命也可以不要?」雲逸然眼神有暗涌涌動,黑色的瞳孔中顏色深了深。
「無論愛不愛,這便是我的選擇。」寧萱別過頭,不再看他,淡然的說道。
「為什麼?」他問。
寧萱抬起頭,再次對上他的視線,道:「感情里沒有誰對誰錯,有時候,既然付出了真心,那麼便是一輩子,即便,犧牲自己的命也無所謂,只要某個人安好。」
雲逸然身子愣了一下,怔然在原地。
「公子,獵宮到了。」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音,將雲逸然的思路打斷,他淡淡應了一聲,再次看著寧萱,問道,「你是要自己下去,還是我扶你下去?」
「自己下去。」她尷尬的收回神色,玉手撩開帘子便走了下去,反正她這病也是裝的,況且獵宮現在除了元欽也沒人,所以,再裝病也沒什麼卵用。
她轉過身,便看見雲逸然身子優雅的下馬車,腳尖輕點,身姿沉穩的站在地上,她凝視著他,「方才我說的你倒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你所求,我必然答應。」雲逸然動了動嘴唇,說出這一番話。
「謝謝。」寧萱對著他微微一笑。
「如今,回到獵宮,你想做什麼?」他問。
「聽說他身體抱恙,自然得去看看,你不必送我到屋內,再見。」寧萱臉上帶著笑容,踏著輕快地步子便往著元欽的住所走去。
雲逸然一看暗叫不好,交代完自己身邊的侍從,便迅速的運起輕功往太子的住所走去……
寧萱來到元欽住的地方,她看著房門緊閉,剛走進去便看到聽風端著葯碗朝著她走來,寧萱凝了凝眉。
「聽風,你主子呢?」她問。
「太子殿下在裡屋,現在正咳嗽著,奴才方才去給太子爺煎了葯,剛準備送去,郡主,你怎回來了?」聽風小心翼翼的端著葯碗,疑惑的問道。
「哦,在獵場沒什麼事情便回來了,他還在咳嗽?」她皺了皺眉,這個男人身上的寒毒一旦引發,可真不是鬧來玩的,哎,莫名其妙的有些愧疚感。
要不是她的相思蠱發作,他也不必渡真氣以及放血救她。
寧萱搶過聽風手中的葯碗,看了看聽風一眼,道,「這葯我送進去就好,你先下去吧!」
「這.……」聽風有些為難。
「哎喲,你就下去吧!」寧萱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可郡主如今有孕在身,若是聞到這些藥味動了胎氣如何是好?」聽風似乎在刻意隱瞞著什麼,寧萱只覺得有些不對勁。
卻發現不了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暗自思怵著。
突然,她抬起頭朝著他微微一笑,道:「孩子不會這麼嬌氣的,讓我進去看看他。」
「郡主.……」聽風在後面叫喚著。
寧萱並沒有理會聽風的呼喊聲,端著葯便長驅直入的闖進了元欽的房內。
打開門的第一刻,映入眼帘的便是屋內的裝飾,一張八仙桌放在正中央,裡面便是屏風,她繞過屏風走了進去,看見元欽虛弱的閉著眼躺在床上。
聽到聲音,男子長長黑翹的睫毛顫了顫,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鉗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一襲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細膩肌膚。
在屋內的光線的照耀下,沒有絲毫紅暈,清秀的臉上只顯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卻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配合他頎長纖細的身材。
她心底的疑惑與不解詫然間放下,她凝了凝眉,心中的猜測果斷被打破,她搖了搖頭,果真是自己想多了,才會這樣。
「你……你怎麼來了?」男子聲音有些沙啞,他撐起自己的身子坐起身。
寧萱見他這樣,趕緊將葯放在一旁的桌上,快步走過去將他扶起。
「你怎麼還病著?」她關心的問道。
「死不了。」他答道。
寧萱一時語塞,聽到他這樣說自己的身體,不由得有些氣惱,生氣的說道,「盡說些什麼胡話!」
男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握住寧萱的手,輕聲說、問道,「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寧萱看著他面冠如玉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血色,心中微微有些心疼,她撲入他的懷中,說道,「若是我說我想你才回來的,你信不信?」
男子身子一僵,看著寧萱嬌小的身影,心中微微有些悸動,他抬起手將懷中的女子緊了緊,更加貼近自己,薄唇動了動,吐出兩個字,「我信。」
寧萱聽到聲音抬起頭看著他,臉上揚起笑容,挑了挑眉,道,「這麼肯定!」
男子寵溺的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說道,「那可不是,你看看你臉上大大的寫著我想你了,所以我便信了。」
寧萱聽到他的話,用手捶了捶男人的胸膛,嬌嗔道,「哪有這麼明顯!」
「難道不是?」他低頭輕輕含住寧萱雪白飽滿的耳垂,輕輕呵著氣問道。
寧萱只感覺一陣酥麻襲遍全身,整個人的身子顫了顫,推搡著他說道,「別鬧,快把葯喝了!」
她推開身前的男人,將桌上的葯端起,遞到他的面前,示意他喝下去。
元欽抬眸看了一眼碗中黑乎乎的葯,皺了皺眉,任性的搖了搖頭,道,「太苦了。」
寧萱雙手叉腰,一臉悍婦的模樣,感情的這個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喝個葯竟然怕苦!
「苦你也得喝!」她命令的說道。
「你喂我。」他一雙桃花眼泛著笑意若有所思的看著寧萱,眼中帶著些許不明的意思。
寧萱翻了翻白眼,喝個葯也要人喂,他還真是把他自己當成是太子爺了,寧萱剛想發作,男人的聲音便再次傳來。
「還墨跡什麼,把葯端來啊!」他看著她好笑的說道。
寧萱咬了咬呀,倒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微笑著說道,「好!」
她一隻手端著葯,一隻手拿起葯碗中的一隻勺子,舀了一勺藥水,送到他嘴邊,元欽抿唇不語,靜靜的看著她一臉生氣的模樣,不知為何,他就喜歡她這副氣炸了的模樣,可愛至極。
「你倒是張嘴啊!」寧萱說道。
元欽搖了搖頭,推開她的手,一臉炙熱的看著她因為生氣而粉嫩的小臉,緩緩開口,「不是這樣喂,而是……」說著他抬起手指腹摩擦著她的紅唇,寧萱驟然間瞳孔收緊,咽了咽口水。
溫熱的觸感蕩漾的她的唇間,一陣紅暈不由得從她臉上浮起,讓她心底顫了顫。
「你……」寧萱羞赧的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不得不說,這個男人,臉皮太厚了,真的太厚了!
她佩服得五體投地,為什麼她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厚臉皮的男人啊,蒼天啊,誰能夠救救她啊?
寧萱想要將手中的碗直接放下就走人的,結果,還沒等她起身,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按進懷中,他搶過她的碗,一口喝下藥,便一下覆上了她的唇。
寧萱瞪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一張放大的俊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整個人都蒙蔽了,苦澀的藥味透過他傳遞至她的舌尖,充斥著她的味蕾,寧萱難受的凝了凝眉。
這個男人還真的來了,真是.……
良久,他才放開她,男人的唇依舊沒有離開寧萱的紅唇,廝磨著寧萱的唇,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傳來,「我們這叫『同甘共苦』!」
寧萱驟然間黑了臉,什麼叫同甘共苦!一起喝葯就叫同甘共苦了嗎?
「你敢再把話說好聽一點!」寧萱鼓著小臉說道。
「難道我的話不好聽?」男人挑了挑眉,看著她。
「臉皮厚的人,話是比較好聽!」寧萱見他這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不由得恨得牙痒痒,為什麼總受欺負的人都是她?
「我不介意臉皮再厚一些!」話落,男人邪邪一笑,再次覆上了寧萱腫脹的紅唇,將她想要說的話都吞在了腹中。
溫熱的觸覺,細密的吻,將寧萱整個大腦攪得一片空白,她如一灘融化的春水,勾著男人的脖子仰著頭回應著他。
元欽大手撫過她纖細的腰肢,緩緩往上,輕輕摩擦著她敏感的地方,寧萱身子一陣顫慄,她睜開眼看著元欽,這個男人又開始不安分了!
她拿下一隻手抓住元欽在她身上作亂的手,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