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人,放開我!」寧萱氣惱的說道。
「我可沒使詐,是你武功太差,怪不得別人。」元欽說道。
「你……」寧萱咬了咬唇,竟然無力反駁。
如今他們的姿勢,便是元欽在她身上,寧萱被壓制在身下,元欽的腿橫放在寧萱腿間,姿勢極其曖昧不清。
「如今我贏了,你倒是想說什麼?」你元欽見她這般吃癟的模樣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輕聲問道。
寧萱鼓著臉,橫眉一掃,咬了咬唇,終究難以啟齒。
那樣的話她怎麼說得出口。
「平時這麼嘚瑟,怎麼現在倒是扭扭捏捏說不出一句話了?」元欽再次問道。
「你……誰扭扭捏捏了?」她心底竄起一陣怒火,這個男人,果真不能讓他處於上風,否則吃虧的果真是自己。
心中突然想到一個想法,寧萱唇角微勾,故作嬌羞的模樣,細聲說道,「你把臉靠近一點我就告訴你我想說什麼。」
元欽見她這副模樣,自然不為之動容,輕輕笑了一聲,眸光流轉在她臉上,「我還不見得有這麼笨!」
寧萱見男人不上當,咬了咬唇,心中不由得咒罵道,靠!這個男人怎麼就生得如此聰明,這樣都不上當。
終究,掙扎無效,反抗無效,施計無效,她終於垂下頭,如戰敗的公雞一般,紅唇輕輕低喃,「我想你了。」
男人身子微微一動,揚了揚眉,唇畔笑意不減,「什麼?」
寧萱臉上早已布滿了紅暈,整個人如煮熟的蝦子一般,整張臉紅透了,她咬了咬唇,輕哼了一聲,「沒聽到算了。」
元欽將手中的動作緊了緊,女人輕輕蹙眉,有些難受之意。
耳畔卻傳來入魔鈴般的聲音,「若是不說清楚,我們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吧!反正我也不介意。」
寧萱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真想將背後的男人給扔出去,如此得寸進尺,真是氣煞她也!
「我想你了。」細如蚊蠅的聲音再次響起。
「還是沒聽見。」男人戲謔的說道。
「元欽,你故意的是不是?」寧萱咬著牙,恨不得自己找個洞鑽下去。
「你那聲音,估計我耳朵湊到你嘴邊來都聽不清。」男子不以為然的說道。
寧萱唇角抽了抽,他倒是把耳朵放到她嘴邊來啊,看她不咬掉他的耳朵她就不是寧萱。
「我——想——你——了!」寧萱一字一句大聲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就不信了,這個男人每次都贏!
元欽滿意的勾了勾唇,沐如春風般的笑容洋溢在臉上,輕輕鬆開了壓制住寧萱的手腳,只是突然間,寧萱見機會一來,靈活的將身子從他身上抽出,一把扯下元欽的腰帶,將他的手綁在了一起。
身子一個旋身,便輕巧的掉落在地上,寧萱將他綁在了屋檐下的一根柱子上,如今的元欽,衣衫不整,乳白色錦衣露了出來,臉上依舊不減的溫潤,眉間滲著涔涔虛弱之感,陣陣寒意鑽入他的體內,那雙透亮的眸子不由自主隱了隱。
這個女人,真是讓他出其不意。
寧萱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故意走到他面前,細指輕挑起他溫潤如玉的下巴,笑道,「這副弱美人的樣子,好生叫人憐惜!」
元欽臉上的表情自然不似方才好看,鳳眸微垂,倒也不言語。
「你方才那般對我,我該如何罰你呢?」寧萱恨恨的說道,方才她的臉都丟盡了,若是不討回來,豈不顯得她實在太弱了。
元欽眼中氳氤起一陣繚繞的霧氣,顯得甚是可憐,也不說話,就是低著頭,不知道他在思量著什麼。
寧萱見他這般,心底微微一動,輕咳了一聲,最硬的說道:「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可以原諒你。」
元欽抬眸,對上她生氣的雙眸,眼中盡顯溫柔,薄唇輕啟,「你想要怎樣就怎樣吧!」
元欽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真是極大的刺激了寧萱的心臟,她用手抬起按住自己不停跳動的心,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太沒用了!就這樣她就快被他給迷惑了,真是太沒用了!寧萱在心底對著自己說道。
「這麼寒冷的天,你確定我們倆都要在此吹風?」元欽勾了勾俊眉凝望著她。
這個男人體內有寒疾,若是因此引發了寒疾,那……
寧萱咬了咬牙,解開了綁在柱子上的腰帶,她將他一把拉進了屋。
進屋的那刻,男人身子還未站穩之下,一下跌倒在地上,他勾了勾唇,一把也將寧萱拉到了自己身上。
而如今的姿勢,便是,元欽在下,寧萱在上。
她皺了皺眉,只覺得這個姿勢如此的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
「原來你如此迫不及待!」元欽彎了彎眉眼,溫和的說道。
寧萱臉上不爭氣的再次紅了起來,咬了咬唇,不理會他,將手撐在他兩側準備起身,卻在一剎那,男人將她的腰環住,使她更加貼近了他。
寧萱倒也不惱,淺淺綻唇,明眸泛著光澤,「看來迫不及待的是你才對。」
元欽聽此溫和的笑望著她,黑眸澄明清潤,似墨玉沉澱有澤,倒也不否認。
半晌,他輕輕嘆息了一聲,「若是可以,我倒是想要迫不及待。」
寧萱不覺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這個人不僅黑心,還不要臉,估計上輩子他的祖先是狐狸吧!
「地上生寒,你放開我,我們起來。」寧萱感受到他身體溫度的變化,不禁有些擔心。
「不。」淡淡的一個字,溫熱的氣息卻噴洒在她白皙的頸脖上,痒痒的,讓寧萱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慄起來。
「不起來那你以後都別來見我。」寧萱威脅的說道。
其實她是擔心他的身子,也不知何時,她開始如此緊張他,興許是第一次他吻她的那一刻,也興許是,當初他說他再也不管她,反正,如今,埋下去的愛戀再次被連根拔起,收不回,也放不下,只能任憑自己的心往前走。
若是不愛,那麼她又何必在乎他與其他女子之間的糾纏,若是不愛,她又何苦緊張他的身體,若是不愛,她又何苦這般放肆他那般對她。
一切的根源,都皆因一個情而起。
元欽身子一僵,緩緩鬆開了緊握住寧萱腰上的手,寧萱站起身,順道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昭玉。」寧萱著急的踏著步子來到門口,喚道。
「小姐。」昭玉聽到寧萱的呼喚,便來到了她的面前。
「給我再生幾個火爐,拿到屋內來。」
話落,昭玉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下去準備,寧萱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再次叫出昭玉,「以後若是你見到太子殿下來這裡的時候,便在屋內多備幾個火爐來。」
昭玉凝了凝眉,眼中隱隱閃爍著什麼,仍舊點了點頭。
寧萱揮了揮手,示意她快去做,昭玉轉身便走了下去,眼神之中卻不經意的透露出一陣殺意。
寧萱自然沒能注意到,待吩咐完畢后,寧萱才回到了屋內,將屋內的門窗緊緊關住,這才放下心來。
「你這麼緊張作甚?」不知何時男人早已坐到了軟榻上,萬般風情,修長的細指自然的放在身前,揚唇淡笑。
「我……我哪有緊張。」寧萱矢口否認。
她才不會承認她緊張他!
「真的沒有?」男人坐直身子,目如深潭的眸子凝望著她微微發紅的臉蛋。
「沒有。」寧萱低下頭,有些心虛,不敢看他。
元欽淡淡一笑,微微頷首,「罷了,不逗你了,今日前來,是有事要告訴你。」
寧萱輕挑娥眉,揚聲道,「何事?」
「再過幾日便是春獵。」男人淡淡開口。
寧萱緊了緊眸子,紅唇微張,若有所思的吐出幾個字,「三月春獵。」
「怎麼?」元欽盯著她絕美的臉蛋,輕聲問道。
寧萱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
有些事情,她還是不便告訴他,畢竟……
寧萱扯了扯唇角,故意轉移話題,「其實我在想這次春獵不知宮中女眷是否可以一併去。」
元欽勾了勾眉,柔聲道,「當然,這次的春獵非比尋常,聽說雲南華府之主雲逸公子也會到此。」
雲逸然。
這三個字盤旋在寧萱腦海中久久不能褪散。
為了不讓面前的男人發現端倪,寧萱故作鎮定,臉上笑意不減,「聽說雲逸公子好龍陽,不知是真是假!」
話落,面前的男人溫潤的臉上閃過一陣陰鬱,幽深的漆黑如墨的瞳孔之中暗了暗,不過一剎那,便又恢復常色。
輕聲道,「那些只是謠傳,豈能當真!」
「真真假假,到時便知曉。」寧萱說道。
「嗯。」男子用鼻音應了一聲,緩緩闔上了雙眸,臉色有些倦意。
「你該不會就是為了與我說這件事才偷偷進入這裡吧?」寧萱愕然道。
「自然不是。」男子否認道。
寧萱有些疑惑的凝望著他。
「沒事就不可以來見你么?」驟然間,元欽張開了眼,視線盤旋在她臉上,低沉道。
「又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至於么?」寧萱唇角帶笑,絲毫不躲避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