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方才的話,寧萱不由得詫異,這個養尊處優的男人竟然會做菜,不知究竟能不能吃,不過若是難吃的話,她不就可以藉機嘲笑他一番了么,想著寧萱拉住了元欽的一邊衣袖。
「呲啦~」衣袖被她生生扯了下來。
驟然間,男子大片肌膚裸露了出來,如玉般的肌膚暴露在空中,元欽扭頭看了她一眼,眉間微微皺了皺,面如冠玉的臉上似乎並不是太好看。
寧萱尷尬的笑了笑,「我只是想叫住你而已,沒想到你的衣服這般的脆弱.……」
「你這還有理了?」元欽凝視著她。
「那你想怎麼?」寧萱見他這般,自知理虧,也不敢與他爭辯。
「自然是賠。」元欽勾了勾唇。
寧萱皺了皺眉,如今她來到皇宮身無分文,要她賠給他,這簡直是在逗她。
「多少錢?」寧萱問道。
「一千兩……」元欽淡淡說道。
寧萱一聽,心底想著自己在將軍府上次被封賞的銀兩,若是湊上的話大概會有一千兩吧!
「一千兩,好說好說。」寧萱笑著說道。
「我還未說完,是一千兩黃金!」元欽再次開口。
話落,寧萱瞪大雙眸,「你說什麼?」
一千兩黃金,恐怕將她賣了也沒有一千兩黃金,不就是一件衣服,怎會這麼貴?
「你肯定是在坑我!不就是一件衣服,哪來這麼貴!」寧萱指著他說道,這個男人怎如此黑心,世人都說他面冠如玉,依她看來,這個男人是面冠如狐狸。
「不信,你可以問聽風。」元欽再次說道。
寧萱才不吃這一套,盯著他一副楚楚君子的臉,冷哼了一聲,「聽風是你的人,自然聽你的,不算數。」
「不然你可以去尚衣坊問問,我的衣服是否這般值錢。」元欽出主意道。
寧萱細細思量了一番,這個男人既然讓她去尚衣坊詢問,應該也不至於騙她。
可是她哪兒來這麼多錢啊?早知道她就對他拉拉扯扯了,也不至於弄出這樣的事來。
寧萱扁了扁嘴,一臉耍賴的說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反正我是賠不起的。」
元欽聽完她的這番話,眼中閃了閃,低低笑道:「要不這樣好了,以後用膳的時候你來替我做飯,便抵消這筆錢怎樣?」
驟然間,寧萱黑了臉,要她做飯!這純粹就是在玩她,從小到大,她就沒進過廚房,就算是進了廚房也都只是一個破壞大王,所以,她從不碰廚具之類的東西,更不要說做菜了。
他可真想信她啊!
只要他不怕她會把他毒死她就敢做。
「成交!」寧萱勾了勾唇,應聲道。
「收回你心底的小心思,若是放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那些東西你就自己全部吃掉!」元欽說道。
寧萱朝著他瞪了瞪眼,意思是她不會做菜還怪她了?
「你不是說你做了菜嗎!菜呢?」寧萱無視他方才說的話,問道。
元欽溫潤的眸子不再看她,朝著一旁的聽風吩咐道:「去將膳食給端上來。」
「是。」聽風應道。
待聽風將菜肴端上來之時,寧萱目瞪口呆,一道道五顏六色的菜肴香氣四溢,讓人不禁想要流口水。
這些都是他做的嗎?寧萱不由得偏頭看著元欽。
「這些都是你做的嗎?」寧萱問道。
「中間的冰蓮蒸魚是我做的,其餘的都是御膳房做的。」元欽不以為然的說道。
「切。」寧萱不由得朝著他翻了翻白眼,她還以為他多厲害呢!只會做一道菜,還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元欽示意聽風將中間盤子中的蓋子掀開,聽風走上前,拿走蓋子,寧萱直勾勾的盯著盤子中,一道賞心悅目的菜肴便印入她的瞳孔之中,寧萱有驚訝,更多地是不可思議。
一條魚晶瑩剔透的立在盤中,泛著淡淡碧綠的顏色,透出蒸熟后薄如紙的麵皮,周圍零零碎碎的飄灑著幾多透明的小花瓣,如玉一般暴露在空氣中,一股舒心的香味撲面而來,寧萱不由得心地感嘆,這道菜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看起來挺有賣相的,不知會不會吃死人。」她自言自語的說道。
自然,這句話定沒能逃脫元欽耳中,它勾了勾唇,溫聲道,「你吃吃便知曉了。」
寧萱拿起筷子,輕輕挑了元欽所做的那道菜放入嘴中,入口即化,與她方才聞的味道一樣,一股清新的味道立馬佔據了她整個味蕾,猶如她此時站在海邊一般,一種透徹心扉的舒爽傳遍她整個身體,寧萱不由自主的顫了顫身子。
「這菜你是怎麼做的?」寧萱有不由自主的夾了一口塞進嘴中,邊吃便詢問道。
「我為何要告訴你?」元欽眉眼一彎,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寧萱見元欽並不打算說的模樣不由得扁了扁嘴,不就是問一下他這道菜的做法么,用得著這般隱隱藏藏的么。
「不說算了,等明日我自己去問御膳房的大廚。」寧萱嘴中塞滿了食物,含糊著說道。
「噗嗤~」聽風在一旁捂著嘴笑了起來。
寧萱抬起頭看著聽風,問道,「你笑什麼?」
「回郡主,這道菜只有咱們殿下會做,御膳房的掌廚並不知這道菜的做法。」聽風應道。
「你說什麼!」寧萱瞪大了眼睛看著元欽溫潤如玉的臉,似是想得到他的肯定一般。
元欽溫和的一笑,薄唇微張,好聽的聲音便傳了出來,「聽風說的沒錯。」
意思是她以後若是想吃這道菜,還得去求這個男人!
想到這裡,寧萱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將身子微微靠近元欽身邊,朝著他眨了眨眼睛,一臉奉承的說道,「你不是要我以後給你做飯嗎,要不這樣,你把這道菜教給我,以後我做給你吃,太子殿下就不用再親自下廚了。」
元欽一臉認真的打量著她方才所說的話,點了點頭,「說的也不無道理,只不過……」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再細細看了一眼寧萱,「只不過這道菜必須用冰蓮作為調料品,我好不容易才種植了一片冰蓮,若是你來學,恐怕一池子都會被你給糟蹋了。」
話落,寧萱的嘴角抽了抽,臉色黑了黑,這個男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什麼叫做一池子都會被她糟蹋?雖然她不會下廚,可她可以學啊!
寧萱吃著嘴裡的東西,低著頭用力的戳著碗里的菜,似是想把碗中的東西看作是方才讓她氣憤的某人一般,肆意的發泄。
「別再搗碎你碗中的菜了,若是不吃了,我便讓聽風收回去了。」元欽隱帶笑意聲音飄出。
寧萱盯著碗上的視線立馬轉到他那張欠揍的臉上,雖說這人長得一表人才,衣冠楚楚的模樣,不過,怎麼那張嘴就如此這般的毒呢!
「誰說我不吃了,沒看著我正在吃么!」寧萱伸手用筷子又夾了一大堆菜在自己碗中,大口大口的往嘴中塞。
「看看你這般模樣,哪有一點淑女的樣子!」元欽盯著她毫無女兒姿態的吃飯模樣,不禁笑了起來。
「哎,我說你這人,總要在我吃飯的時候找茬,你不吃倒是別妨礙別人吃東西啊!」寧萱咀嚼著嘴中的東西,咬字不清楚的說道。
元欽溫潤的眸子盯著她因為有些生氣而鼓著腮幫子的臉,突然,他身子微微向前傾,伸出手為寧萱擦了擦嘴角間剩下的殘渣,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清淡雅緻的神態讓寧萱心底再次微微輕顫起來。
寧萱驟然間往後退了退,精緻的臉上飄起兩朵紅雲,她低著頭,心底的震動讓她有些不適應,看來她果真是沒救了,什麼時候她對於美色也如此沒有抵抗力了?
這個男人不就是長得帥了點,她用得著心動么?
寧萱自顧自的在心底告誡自己,這個男人只是表面溫潤而已,肚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壞水,一定不能被他的表象給欺騙了。
寧萱把頭埋了下去,可心中的微動仍舊遲遲揮散不去。
元欽眸光若有若無的盯著寧萱的臉,眸光閃了閃,抿唇不語。
「那個.……我吃飽了,你也該回去了。」寧萱突然站起身,若是自己再在這裡和他待下去,她可真不知自己還會怎樣,只是現在,她只覺得那個男人如今定是一直盯著她看,那顆不聽話的心臟似是想從她嘴中呼籲而出一般,遲遲不能平靜。
「可是如今我卻不想走了。」元欽炙熱的目光盯在她灼熱的臉上。
寧萱不由得緊緊抓緊了自己的衣角,轉身走到一旁的案桌上,拿起水壺在杯中倒了一杯水,將杯身靠近嘴邊,一飲而下。
清水順著喉嚨劃過她的心口,那種不適應的躁動才漸漸平復了一些,元欽不由得好笑的看著她的動作。
一陣低低的笑聲傳來,方才升起的那一抹顫意驟然煙消雲散,她撇了撇嘴,回想起他方才的說的話,寧萱說道,「不想走,難不成太子殿下還想睡地上?」
「自然是我睡床上,你睡地上。」元欽溫和的說道。
寧萱面色一沉,柳眉微皺,「憑什麼我睡地上,你睡床?」
「因為郡主應該知道,我向來體弱,若是感染了風寒,恐怕又要讓大家忙一陣子了。」元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