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壤之別

  麥念夏早就料到了長孫清流會如此之說,她深邃一笑:「那池王覺得我們相府有何貓膩?這說話可是要講求證據的!你雖貴為王爺,但也不能如此冤枉我麥府!」


  一時間,長孫清流不知如何應對,只得拿著那布偶說事:「本王何曾冤枉過你麥府?本王也只是就事論事,這布偶終究是不祥之兆,既然讓本王遇到,怎能坐視不管?」


  「那池王打算如何去管!」


  「查!徹查此事!」長孫清流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雖這布偶上的生辰八字不是針對皇上,那定然也是針對的其他皇族之人,畢竟這是麥念秋放下的。


  「如何查?」麥念夏追問,步步緊逼。


  一時間,長孫清流完全沒了頭緒,可仍不想就此罷休。


  「既然池王殿下想調查此事,那恐怕先查出這布偶上的究竟是誰的生辰八字不就是了。」僵持片刻后,那史官見這劍拔弩張的氣勢,連忙上前緩和道。


  對史官的提議,麥念夏與長孫清流都無異議,便將那布偶給了史官,準備讓史官去調查。


  當麥祁鳴看到那史官手中的布偶時,那布偶頭上的發繩很是熟悉:「可否讓我看一下?」


  史官點點頭,便將布偶遞給了麥祁鳴,麥祁鳴看了后,瞬間大怒:「這是誰弄得!」


  剎那間,在場的都震驚了,為何麥祁鳴的反應會如此之大?

  「麥大人……」稍微鎮靜,那史官忍不住試探道。


  「爹爹,為何如此生氣?」麥念夏也故作不知道。


  「念夏,你自己看!」說著,麥祁鳴便將那布偶給了麥念夏,麥念夏接過之後,仔細看了一番:「這不正是女兒的生辰八字嗎?為何會在這布偶之上?」


  聽罷,長孫清流,麥念秋他們瞬間怔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就覺這布偶之上的頭繩很是熟悉,果然不出我所料!」麥祁鳴氣的不覺咳嗽了幾聲。


  麥念夏連忙拍了拍麥祁鳴的後背:「爹爹,不要生氣……」


  麥祁鳴看向麥念秋,眼神里透露出怒氣,同時又有些心疼。


  麥念秋慌了,她看向那布偶,布偶頭上的發繩正是她的,確切說,應是她初入相府時所戴,當時,她用這紅繩可是博取了不少的眼淚的。如今,麥祁鳴自是記得清楚。


  麥念秋自知不好,連忙跪下:「爹爹,這一切與女兒無關……這發繩……發繩雖是女兒的,可女兒卻從未想過要害念夏啊!我與念夏姐妹情深,女兒真的是冤枉的……」


  「管家,近日裡,都有誰來過我這書房?」麥祁鳴憤憤道。


  「回老爺,大小姐和念秋小姐來過,之後……」


  「你還狡辯?你與念夏都來過我這書房,念夏總不會如此害自己吧?」麥祁鳴更加憤怒,這次,不僅僅是麥念秋的妒忌讓他生氣,還有便是在眾人面前鬧出如此醜事,他面子上怎能掛的住?

  「爹爹,我……」


  「爹爹,我相信念秋姐姐不會如此的……」麥念夏也連忙為著麥念秋求饒。


  此時,長孫清流氣到極點,原以為,可以藉助麥念秋這顆棋子,順利的將麥祁鳴扳倒,卻不曾想,如今卻鬧出了這樣一出。


  他本想繼續揪著查下去,畢竟他之前便與麥念秋約定好了的,麥念秋自然不會傻到會去詛咒麥念夏。


  可如今,他卻覺一陣頭暈,他用力搖了搖頭后才感覺舒服一些。


  麥祁鳴氣的不行,揚言要好好懲罰麥念秋,麥念夏則在一旁為之求饒。


  這時,那史官也有些難為情了,畢竟這搜查宰相府不是一件小事,若查出什麼還好,可如今……若是傳了出去,影響自然是不好的。這史官向來正直,見無果也不想多留,畢竟接下來的便是麥祁鳴的家事了。


  「麥大人,既然今日無能查出什麼,我與池王殿下便先行離開了。」史官非常恭敬的說到。


  長孫清流也不想多待,冷哼一聲便準備離開。


  這時,麥念夏快步上前,攔住了長孫清流的去路:「池王,莫不是如此便要離開?」


  長孫清流看向麥念夏:「你這何意?」


  「雖你是奉了皇命,可我爹的書房之上的牌匾則是皇上親自所題,當年,皇上曾說過,見此牌匾如見皇上,你卻如此不敬,公然闖了進去,難道不應道歉?」麥念夏態度很是堅定。


  這時,麥祁鳴也冷靜下來,方才,他真的太氣,一時間有些亂了分寸。


  長孫清流抬頭見那牌匾,方才想起此事:「夜裡太黑,本王不曾看到,正所謂不知者無罪,故……」


  「池王殿下想狡辯不成?皇上賜的牌匾如此之大,在夜裡都可熠熠生輝,池王卻說不曾看到,莫不是覺得皇上賜給我麥家之物不夠大氣不成?」


  「你……」剎那間,長孫清流便被噎住,麥念夏分明是提前給他挖好了坑,等著他像裡面跳!


  可就算如今他已察覺,卻也晚了,若不道歉,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名,他可是擔待不得的:「今日之事,本王多有得罪,還望麥大人不與我一般計較!」


  長孫清流很是不情願的說到,語氣很是強硬。


  麥祁鳴不想與長孫清流結下太大梁子,他又是一王爺還是奉了皇命,麥祁鳴自然不好多加為難,便只是隨口說了幾句,便讓長孫清流等人離開了。


  待眾人離開后,因麥念秋抵死不承認,麥祁鳴便吩咐下去,徹查此事。


  這一夜裡,此事鬧得紛紛揚揚,不脛而走,第二日一大早,當麥祁鳴上朝之時,眾人也都投來異樣的眼光。


  待早朝時間到了,可眾人卻始終沒有見到皇上,只是皇上身邊的總管前來告知早朝取消。


  麥祁鳴本想今日早朝向皇上討個說法,卻傳來早朝不上的消息,正當他想面見皇上之時,那總管便上前,走到麥祁鳴身邊,恭敬道:「麥大人,還望回府耐心等候,昨夜之事,皇上甚是氣憤,定會重重責罰池王,至於麥大人你,皇上定也會給您一說法。」


  既然這總管如此說了,麥祁鳴也不好多說,只得如此,其實,此時的他也已經想到這一點。


  畢竟昨夜搜府之事是奉了皇命,若在這朝堂之上公然提及,皇上的面子定然是無處擱置的,雖麥祁鳴受了委屈,也只得私下處理。


  如此一來,皇上定然會更加看中麥祁鳴,畢竟他們私下面子還是要過得去的。


  麥祁鳴回到麥府後,便直接去了正堂,布偶之事已調查的差不多,種種跡象都指向了麥念秋,麥祁鳴便命令下人將麥念秋帶到了這正堂之上,同時喚了麥念夏前來。


  正堂之上,麥祁鳴將收集的證據以及親眼看到麥念秋來這書房的證人喚了出來,麥念秋卻依舊沒有承認。反倒這時,另一下人走了上來,說這幾日里,柳姨娘也去過麥祁鳴的書房。


  不經意間,矛頭便指向了柳姨娘,遂將柳姨娘傳了上來,柳姨娘對此事供認不諱,聲稱是對麥念夏怨恨才如此之做,本想懲戒麥念夏一番,卻不曾想鬧出了如此事情,她連連求饒。


  如此一來,麥祁鳴自是相信了的。


  原來,昨夜,麥念秋便去了柳姨娘房裡,將此事告訴了柳姨娘,並讓柳姨娘攬下來,當然,一開始,柳姨娘是不同意的,可麥念秋卻將她們兩人之間的厲害關係與柳姨娘說了一番。


  無奈之下,柳姨娘只得應下。


  「呵!你這婦人,還真是膽大!竟想害我女兒!」麥祁鳴憤怒的指著柳姨娘。


  此時的柳姨娘趴在地上,眼淚直流:「老爺……妾身知錯了,還望老爺恕罪……饒了妾身這一次吧!」


  「饒了你?你這是幾次了?竟還有臉面說出這等話開!」麥祁鳴氣的不行。


  「老爺,妾身真的知錯了,再也不會有如此情況了,求老爺繞過妾身一命……」柳姨娘不再爭辯,只是求饒。


  麥念秋趁著這機會,連忙上前:「姨娘,你怎可如此去做?你……你讓我如何做人吶!」


  「念秋,是我不好,可……可我還不是為了你嗎?我一輩子沒有孩子,如今,老爺讓你跟著我,我又怎麼可能讓你受了委屈去?」柳姨娘一副心疼的模樣。


  瞬間,麥祁鳴便更加震怒:「來人,將這惡毒婦人拖下去,趕出我相府!」


  幾個下人瞬間上前,拉起柳姨娘,柳姨娘慌了:「不,不要,老爺……我是真心待你的,我做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你偏心!」


  「爹爹,還請你放了姨娘……」麥念秋也連忙求情。


  「等等!」麥祁鳴制止住下人,看向柳姨娘,憤憤道:「因為我偏心?你且說說,我哪裡偏心了!」


  柳姨娘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梨花帶雨狀:「老爺何曾不偏心了?念夏念秋都為你的女兒,可待遇卻是天壤之別!雖念秋出身不如念夏,可她仍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可以讓她總是受委屈?不說別的,單單是這次,怎可不由分說便去懷疑念秋?」


  麥祁鳴的情緒穩定了些許,不知從何時起,他確實對麥念秋有了偏見,可究竟為何,他又說不出。


  而今日之事,他也確實是冤枉了麥念秋的。


  見麥祁鳴沒有回應,柳姨娘繼續到:「念秋心地善良,不爭不搶,可我既然是她的母親,我又怎可不管!老爺,我是真心把念秋當女兒的,你可有體諒過一做母親的心!」


  果然,柳姨娘又搬出了這等可憐之事,麥念夏露出一絲嗤笑,正要開口,麥念秋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爹爹,還望你饒了姨娘,一切都是女兒的錯,是女兒不該來這相府,我的命本來就不值錢,卻偏偏想念爹爹,一時不忍便……念秋知錯了,明日念秋便回鄉下去了,求爹爹饒了柳姨娘……」


  麥祁鳴更加為難了,他心頭被扎了一下一般,久久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果然,麥念秋的手段高明!

  「爹爹,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麥念夏十分懂事的模樣走上前去,對麥祁鳴道:「既然柳姨娘覺得是爹爹偏袒了女兒,為姐姐抱不平也是情有可原,更何況,今日女兒除了有些偏頭痛外也無大礙,這布偶已找出,毀了便是了……」


  說著,麥念夏輕輕揉了揉左半邊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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