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女人苦,多是嘗盡與別人共侍一夫的苦。可是做為男人,深知另一個人對自己的妻子愛到骨子裡,還是自己的情義非凡的兄弟好友,其中滋味……唉,不細品也罷。
婭蘭的臉在十天以後,恢復了美麗。隨著疤痕的脫落,露出了裡面新鮮的皮膚,白白的,嫩嫩的,在她的臉上,好似印了白色的枝狀裝飾,竟有別樣的異域風情。
在裴心與芷蕊的婚禮上,她已讓自己與過去劃了界線,那已是一個新的起點,於是,回到府後她絲毫不去打聽不關心那兩人婚後的事。從此以後,他們夫妻二人,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的生意。
雖然天佑那天勸慰她留在京城,但是她還是做著兩手準備,她以後可能還會決定離開,到時候,他們要有錢,要有足夠他們在一個新地方白手起家的本錢。
然,不打仗的日子除了外表的平靜外,一點也不輕鬆。
古時的生意也並不是她以前想中的那麼好做,京城是什麼地方,就算有他庇護,可是經商是一門學問,以前她有藍家,最多用這些鋪子養活自己,可是現在要承擔起全家人,自然是有些吃力的。而且,同行之間的競爭也很激烈,據她的調查,玉器店已經在走下滑坡了。
她知道現在天佑的壓力也很大,他以前在官場上的友人如今都不願實心幫忙,只是礙著七皇子的面子敷衍一下,而與藍家以前有經濟來往的,自藍家倒了后,也對藍天佑失了信任。
然藍天佑每日累的彎腰弓背時,回到家依然會對她露出燦爛的笑臉,不會讓她費一點心。她也不多問,只是悄悄的設計新款服裝,用自己的一點專業為自己的生意謀求一些利益,但每每的創新是很辛苦的,同行也會仿製,所以她只有不停的努力創作,走在潮流先鋒的錦繡行自然是行業內覬覦的對象,所以這日子,也不好過。
夫妻倆各自不言苦,都只卯了勁為他們的小家盡自己的心血。
當一次次碰壁苦求無路時,藍天佑才體會了四面楚歌的悲哀。如今再想起自己曾經的意氣風發,恍如隔世。這場與皇室的賭,他輸的極慘,幾乎難以翻身。就算妻兒還能養得起,可是誰不想過的更好呢?
婭蘭曾笑談,喻他們的生活就像是中國經歷的那一場侵略,經濟倒退了一百年。
但是有志之人是打不垮的,他們還會頑強的重新開始,就算吃力,就算走彎路,就算有種種弊端,就算被某某些人看不起,可是,他們還是會微笑而堅定的活著。
藍天佑往往看著蘭心惠質的妻子,會露出會心一笑。有這麼積極而開朗的妻,這是他收穫的最大的財富,是他勇敢向前走的動力和本錢。
春天,往往是還沒感覺到「頭」,就到了「尾」,天氣似乎一下子熱起來。
沒有空調,婭蘭常常往辦公室搬到楓林邊以驅熱。
藍天佑今日回來的早,遠遠的,就見婭蘭一個靜坐在楓樹下,手持著笑墨,眼睛專註地看著案桌上的宣紙,她微顰著眉心,一絲不苟,筆間幾多猶豫,似乎在為新的設計圖而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