婭蘭頭一暈,傾倒在薛千雪懷裡。
「哈哈哈!」何秀爆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
「婭蘭。婭蘭。」薛千雪急聲低喚著,微顫著將她摟在懷裡,一邊憎恨地看向何秀,「真是個惡毒的女人,怪不得藍天佑不要你,誰娶了你這種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你。」何秀圓眼怒瞪,「哪來的野男人?有你說話的份?艾婭蘭果然夠賤的,招這麼多男人護著。」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休要囂張。」薛千雪冷哼一聲,不再理她,執意去扶婭蘭起身。
婭蘭此時已暈過了一陣兒,恢復些清明,此時只覺得腦門是借來的,一身的冷汗,本肢虛的跪都跪不直,在薛千雪的扶將下還不停的發抖。但她卻不肯站起來,她都已經受了這麼大的羞辱,不能功虧一簣。「何秀,求你,求你了,無論如何我要盡我的能力試一試,就算不成功,我也不能沒開始就放棄啊!何秀,你就發發慈悲吧,是成是敗我都認,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哈哈!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何秀輕蔑的看了薛千雪一眼,挑釁道,「現在就是你要看到的結果,你瞧,以前我和她是什麼身份,現在又是什麼身份?是誰卑微的跪在我身前求救?這是什麼?這就是她的惡果。是她作的惡要付出的代價。而我,如今高高在上,我就是要笑著看她到底有多醜陋有多卑賤。」
「婭蘭,起來吧,不要再求她,沒有她我們可以靠自己的,不要因為這樣就被她羞辱。」薛千雪用力去扶婭蘭,眼睛卻瞟向何秀,「這兩世我都沒有見到這麼令人噁心的女人。」
「千雪,不要這樣。」婭蘭沖他搖頭。不是她這麼看重何秀的用處,她只是想,若沒有何秀的從中配合,且先不說成功與否,首先千雪的朋友恐怕就會有更多死傷,她不能那麼自私,為了自己的面子,置旁人的生死於不顧啊!她要把危險係數儘可能的拉小,縱是這般,已經欠了千雪太多的情。
「何秀,請原諒我朋友的冒昧,他也是為我著急。」婭蘭連忙小心的陪著不是。
何秀此時卻是稍冷靜了下來,她低著頭,審視著婭蘭,然後陰邪一笑,道:「行,你若真有誠心,就給我磕十個響頭,我就應你。」
薛千雪一頓,「婭蘭,不要應她,這女人不會守信。」
婭蘭卻是釋懷一笑,「千雪,且不論真假,若我首先都不信,她又怎會幫我呢?」說完,沒有任何遲疑,恭敬的弓腰磕頭,額頭碰到冰冷的地面上,發出呯的一聲響。由於肚子太大,每磕一下,都要費極大的力氣。她暗暗祈禱著孩子要理解她,希望他和她一樣,為了救他的父親,都願意委屈自己。
她是第一次,在不是拜年拜神的情況下,感覺到磕頭原來是這樣神聖的一件事,也許在別人眼裡這很卑微,可是若能這樣減輕何秀心裡的芥蒂,能為解救天佑的工作減少一份危險,能讓天佑的生還可能加大一分,都是一件極有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