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納蘭裴心怒吼一聲,憤然起身,煩躁的走到他面前,狠聲道:「藍天佑,你不要裝模作樣了,不要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心軟,就會放你出去。」
「放不放都由你,我說過了我不強求,也無權力強求。念我們同窗共難一場,我這些要求應該不過分吧!」藍天佑苦澀的笑著,情緒極為低落。
「你現在不要死,我說了要囚著你,讓你睜大眼睛好好看著,我與婭蘭成雙成對,讓你好好體會我曾經的痛苦。」納蘭裴心有點抓狂地伸手揮翻了椅子。
「哈哈哈……」藍天佑的笑著尖銳的掩蓋了椅子碎裂的聲音,他笑的眼淚迸發,身體抖個不停,「你的痛苦?你有什麼痛苦?因為得不到好友的妻子所以痛苦?別人園子里的花兒開的艷你想摘?那是偷。那是賤。你現在軟禁了婭蘭,我已經比你付上了上千倍的痛苦。奪妻之恨。無力報復。我藍天佑已失了做為男人最基本的尊嚴。敢問你在我面前還有何委屈?你不應該是滿意而得意的嗎?你是最後的勝利者,你應該大笑三聲,大聲嘲笑我的無能。然後舉杯歡慶。」
「你……」納蘭裴心臉紅脖子粗,眼睛里風卷著狂亂和憤怒,他狠狠一拂袖,氣急敗壞地道:「好,藍天佑,你行。你現在盡可以發揮你的口才,你隨意地諷刺挖苦,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婭蘭她現在是我的,你也就嘴上的功夫了,看看誰現在心裡最苦。」
「呵,我承認無能也不行么?這樣也能惹惱你,我還真難辦。」藍天佑輕搖頭,「裴心,你說我們之間為何會變成這樣?難道十多年的情義都是假的么?為了一個女人,為了愛情,我們自相殘殺……」
「情義?你這兔崽子心裡有什麼情義?何秀不是也跟你好了七八年?你不照樣無情的拋棄了。」納蘭裴心激動的吼著,雙眼赤紅,最後匆匆一甩袖,罵了句:「狼子野心的東西。」轉身就朝牢門口走。
藍天佑從眼尾看著他的背影,嗤笑,「吼什麼?怕我不知道你心虛了么?」
納蘭裴心嗖的轉回身,臉上已消減了一些狂暴,重新掛上了一塊冰塊。「藍天佑,你給本王等著,本王會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隨著「咣」的一聲巨響,牢門關上了,藍天佑卻仰頭大笑到跌坐在榻上,他現在開心,開心極了,納蘭裴心還是那個納蘭裴心,不管他如何狐假虎威,虛張聲勢,他都能看穿他的心底,看到被他攪亂了一池湖水的內心……
躺倒在塌上,笑聲噶然而止,眼淚瞬間瀰漫了眼眶,滑落在發間。不管他用多少計謀,他都不能百分百保證自己能活著走出這間牢房,悲的是婭蘭一點兒消息也沒有,他好怕……這輩子,難道再也見不到嗎?若真的他被暗算了,他怎麼能甘心離開她……
坐在轎子里的納蘭裴心,敏銳的聽到了方才那一陣狂笑,他心亂如麻,又羞又惱又愧又慌,他不得不承認,藍天佑句句戳中他心事,皆因他太了解他,他下不去狠手殺他,又不甘心放了他……有他在,婭蘭……他不能白費心機,得到了后再不能放手,他已經走出這一步,怎能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