婭蘭茫然的回頭,莫不是反悔了?
「婭蘭,你……你會回來的吧?」納蘭裴心深深的看著她,眼睛里有著掩飾不下的惶恐不安。
婭蘭心口觸痛了,苦澀的一笑,淡聲說:「就算我不想回來,你手下這些人也會架著我回來的啊!」
納蘭裴心又歡喜又無措,「婭蘭,我……」
「放心,我怎麼會不回來呢?我這個樣子還能去哪兒?」婭蘭苦笑著搖了搖頭,抽出手,鑽進了轎子。
納蘭裴心跨前一步,掀開了轎簾,笑著道:「早去早回。」
婭蘭笑著沖他揮了揮手。
納蘭裴心放下帘子,吩咐手下起轎,「一路慢慢走,輕起輕放,一定要確保如美人的安全。」
「是,主子。」
轎子慢慢抬了起來,轉頭朝王府外走去。納蘭裴心微眯起眼睛,看著轎子一晃一晃的走遠,神色不明。
「主子,要不要派人暗中跟蹤?」一名侍衛拍馬屁地湊上前。
納蘭裴心眼睛里的溫情瞬間散去,篤變了冰冷,「不必。」既然放她出去,就決不能讓她察覺到他的不誠懇。
呼了口氣,閉了一下眼,又沉聲吩咐:「備馬車,本王要去楚王府。」
藍天佑知道,裴心一定會來的,哪怕來到只是羞辱他,他都會來這一趟。憑著兩人多年來的交情,以及最近的愛恨糾葛,他們之間必定要有不得不說的故事。
當納蘭裴心的身姿居高臨下的站在牢里,藍天佑正懶懶的從塌上坐起來,沖他淡淡地笑著,漫不經心的攏著一頭烏髮。
「天佑果然有一番本領,都死到臨頭了,還能讓何秀那個市儈的女人幫你冒險給我送信兒。」納蘭裴心輕牽著嘴角,笑得一臉譏誚。
「舉手之勞罷了,怎麼說也有幾年的情份。」藍天佑淡淡漠漠地說。
「怎麼,現在顧念與何秀的情份了?打算……吃回頭草么?」納蘭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擺出高傲的姿態。
藍天佑失笑,「你應該知道吧,她現在是你五哥的玩物,我怎麼敢沾染?」
「就是啊,你現在命最重要,女人算什麼。」納蘭裴心意有所指。
藍天佑看了看他,臉上的笑隱去,神色不悅。
「你不是找我來嗎?怎麼不說話了?天下找不出你這樣身賤品傲的人了吧,這個時候還敢跟我擺臉色。」納蘭裴心冷哼一聲。
藍天佑站起身,手提著鐵鏈子舉起來,說:「將我這個打開吧!」
納蘭裴心挑了挑眉峰,「就為這個?」
「我與你不同,我不會武功,鎖著我也沒有意義,你看我兩個手腕還有腳踝,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藍天佑似有些委屈地說。
「你有搞清楚狀況嗎?你現在是階下囚。」納蘭裴心有點惱。
藍天佑垂頭沉默了少許,說:「既然你肯來見我,我還有活路,對吧?」
「憑什麼?」納蘭裴心高傲的仰起頭。
「憑艾婭蘭。」藍天佑平靜地說。
納蘭裴心猛的看向他,神色凌厲憎惡,「藍天佑。你真的會出賣婭蘭救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