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婭蘭,你堅強一點,這個世上不止只有愛情,我們還都有許多要承擔的東西,不要使性好么?」他笑著哄她,可看在她眼裡他的笑如此薄涼。
「難道你真的為了名利,就願意讓我繼續留在他的身邊?你就可以完全不在意?不難過?」
「這是萬全之策,做大事總是要有些犧牲的。」他說的平平淡淡。
「犧牲?犧牲我?」
「婭蘭,這本是你的選擇。」他睨過眼來,目光冷冷。
「你還是有吃醋是不是?你是在報復我?在說氣話對不對?」婭蘭脆弱的拽著他的衣裳,手在顫抖,她急促的喘息著,好似快要失水的魚兒。
藍天佑微嘆了口氣,握起她的手,淡聲說:「婭蘭,你莫孩子氣。」
婭蘭手一松,身子有些踉蹌的後退了一步。他平定,他太平定了,平定的不正常。
「呵呵……我卻是不知道,拿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換得的名利,又能多光榮?」她苦笑著,語帶諷刺。
「名義上,你不再是我的妻了,不對嗎?」他平靜的抬眸,看著她。
婭蘭只覺得頭頂重重一擊,腦子裡嗡的一聲,「你……你……」
「不過我們的情義在此,我不會棄你。只不過,若為我著想,你就該聽我的,左右,你也已經在王府幾日了,不差再多個一年兩年。」
婭蘭的身子抖簌著,節節後退,她無法接受他的話,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現在的他,是如此的陰陽怪氣,怪的她一絲一毫也看不懂。雖然開始的時候他也怪異也可惡,可是她卻道那是一個人的真性情,可是現在,他這算是什麼?算什麼?
「而且,納蘭裴心身份高貴,他還可以為你請各方良醫,說不定能還你完美容顏,這本是兩全其美之計。」說著,他還衝她輕佻一笑。
婭蘭面容一僵。
原來他是嫌棄了她……她臉上的燒傷已經在癒合,比初時緩輕了多許,那時他還待她如寶……
婭蘭的心在哭泣,他知不知道,他現在所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如帶了毒的針一般,正狠狠刺進她的心房么?他怎麼就能這麼面不改色的說出口,還毫不留情毫不遲疑,難道這幾天牢獄之災,受盡欺凌后,反而『茅塞頓開』了?
不,不可能,她不接受……那些天的情愛糾纏,貞貞誓言,難道都是假的么?在他所謂的名利前程面前,都是糞土?。難道說,他信誓旦旦說什麼有了她,再不稀罕官職,只願和她一起隱世的話,都是因為他沒有嘗過衰敗,沒有受過苦難的瘋流話?一旦知道貧賤的卑微,他再無心與她風花雪月了么?
這丫的……這丫的男的,什麼時候能不戲弄她?。
「天佑,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寧可把我推向情敵,也要追回你曾經的榮耀地位?」這句話,她問的尤其沉重,她的心幾乎能在下一刻就綳到極致,可是她強撐著,她要再一次聽到他的絕情,才能讓自己徹底清醒。
「是。」他答的乾脆堅定,甚至有點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