婭蘭夾起菜,吃了一口,停了會兒說:「你吃了飯就回府吧!」
藍天佑不著痕迹地邊吃邊說:「府里也沒什麼事,我以後就常在這兒住了。」
「啊?」婭蘭愣了愣。
藍天佑沖她一笑,竟是妖媚橫生,「激動吧?」
婭蘭臉一紅,低下頭喃喃說:「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藍天佑一臉的清心寡欲,說的話卻是糾纏肉麻,「我娘子在哪兒,哪兒就是我的家。」
婭蘭心一動,含了一口湯,抿嘴悄笑。
打這以後,藍天佑就當真的以店鋪為家了,每日里下了朝,回府問候一下老娘,打理一下家事,完了就從從容容的起駕店鋪,次日一早再直接從店鋪里趕去進宮上朝,如此反覆,樂此不疲。
他倒是不嫌麻煩,藍家一幹家仆平白壓了不少工作,每天按點送飯,隨時候著接送藍少爺,這還不算,藍天佑又不斷的在鋪子里填物件,今天一個火盆,明天一把椅子,反正,他瞧著哪裡不順了,該添置的添置,該換的換。
婭蘭看著著急,鋪子本就是租的,添這麼多東西就是浪費。藍天佑卻不以為然,該用的東西一樣不能少。婭蘭只能每次恨恨的罵他不懂理財,但還是阻攔不了他消費的步伐。
婭蘭心想,這男人是不是又想變著法兒逼她回藍府?說實話,她現在有些心軟,不過藍天佑什麼也沒說,她也乾脆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婭蘭的身子有些顯了,人也變得懶散,雖然責怪他買了不少東西,可不得不承認錢花哪兒哪兒好,這不,午飯後,躺在羊毛毯上小憩,真是溫暖舒服。
藍天佑看著婭蘭滿足可人的睡顏,含笑著上前親了她一口,又幫她掖了掖被子,這才轉身輕邁腳步下樓。
現在店裡因為有了他在,薛千雪就來的少了,隔三岔五的有了事情照應一下。藍天佑觀察下來,認為薛千雪是個老實又精明的,做生意極有頭腦,是個難得的人才。綢緞鋪和成衣鋪可算是半個同行,用薛千雪來料理兩個鋪子完全可行。
思來想去,覺得時機也快到了,不如親自去趟綢緞鋪找薛千雪先透個底,在那邊說話方便。
施施然走出店門,正要上轎,卻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放眼望去,竟是見路盡頭處行人匆匆間,似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晃過,他頓了頓,垂眸一笑,吩咐轎夫等一會兒,然後徑直朝前走去。
悅來酒家的二樓,包間。
納蘭裴心倚窗而坐,手提一壺酒,正倒來喝。因了罩了層醉意,少了平時的中規中矩,本就俊美無儔的模樣又多了份感性來。
但是,看到藍天佑眼裡,那根本就是落寞是挫傷,而這些反帶給他的卻是興奮和勝利感。
大咧咧坐到他對面,奪了他剛倒好的一杯酒,仰頭而飲。
納蘭裴心不悅的皺眉,眼睛裡帶著一層迷醉望著藍天佑,冷笑一聲,「不是割席斷交了么?」
「我現在坐在你面前,並不是以朋友之名。」藍天佑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