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佑僵硬的一點點轉過身來,看向何秀的眼神從震驚到陌生,從失望到痛恨,一點點演變,最後變為狠戾和絕情。他如一隻復活的困獸,一步步朝嬌小的何秀走去,強烈的無形壓力迫使何秀驚惶的後退了幾步,「你……天佑……」
「你將我的話當耳旁風嗎?我說過什麼,再敢找婭蘭的麻煩,休怪我不手下留情。」藍天佑袖子里的手指捏的啪啪響,臉上冷若冰霜。他以前還不相信,何秀居然有如此醜陋的嘴臉,現在親眼,恍如隔世。以前對他的巧笑倩兮都是裝的嗎?這張曾經對讓他迷戀的小唇怎麼能如此血口噴人?
「我……我不是找她麻煩,我只是說事實。」何秀後背抵上了椅子,胸口重重的起伏,強撐著不被藍天佑的氣場壓倒。她恨,曾經將她護在手心裡的男人,現在卻為了別的女人這般欺壓她。她就算捕風捉影落井下石,那也是他逼的。
「你還敢說……」
「你問問你自己。真正與她在一起有幾回?」何秀瞪著一雙圓眼,帶著一絲的歇斯底里,憤慨加諷刺地逼問:「你配合著她做樣子,表面上聽娘的話,去她屋裡歇了,可是你自己清楚,你睡的是哪裡?」
藍天佑身形一滯。
「何秀。這是什麼意思?」藍夫人聽不下去了,急惶惶地問。
「娘,天佑他騙你,為了這個惡婦騙我們大家,他每次去艾婭蘭那裡,都是睡軟塌。」何秀的眼淚流出來,當從偏院的一個小丫頭那裡買來這消息,她又喜又恨。喜的是天佑居然沒有和她同榻?。恨的是,即使沒有和她同榻,他還是對她那般呵護。她千方百計討天佑歡心,難道還比不得艾婭蘭一張冰臉對天佑的吸引?。
「真有此事?。」藍夫人爆怒。
藍天佑萬沒想到,何秀居然知道的這麼清楚,咬牙切齒地道:「你居然調查我?」
「天佑。你給我說,真的是這樣?」藍夫人氣的渾身顫抖,眼裡要噴出火來,好像只要藍天佑一應,她手上的拐杖就要打下來。
藍天佑沉著臉,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哼,不敢說了吧?你倒是回答娘啊?你根本沒和那個惡婦一個榻上歇,孩子?哪來的?呵呵,連你自己都不敢保證,她肚子里的是藍家的嫡孫吧!」何秀張牙舞爪,終於抓著了他們的弱點了,她又氣又興奮,越發的咄咄逼人,尖酸刻薄。
「你……」藍天佑恨的直想殺人,可是,同時也有巨大的恐怖罩在心頭。他怕,他怕……僵硬的扭過頭,遲鈍的瞥向艾婭蘭。
艾婭蘭對上藍天佑閃爍的眼神的時候,內心一陣劇烈的刺痛。「你懷疑我?」旁人懷疑她,誣陷她也就算了,她只是氣憤而已,可是天佑,天佑也疑心她的話,她真的有必要站在這裡和他們玩嗎?天佑……天佑居然動搖了……
眼底的淚在咆哮著湧上來時,她拼了儘力將其壓了回去。天佑的眼睛里,那寫著疑問和徵求她解釋的閃爍,深深打擊了她。她只覺得眼前黑了一下,身體里的力量一下被抽空了,天塌地陷一般。她一切的堅持,一切的付出都不再有意義。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