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的,是她自己將自己當個人,可是藍夫人卻把她當成眾供中的一個。
她惱的,是藍夫人把自己的兒子弄的沒節操就算了,還要強迫她陪他們玩沒節操的下作事。
她無語的,是藍夫人還自以為給了她多大的恩惠一樣的眼神表情,好似不納旁人納她的妹妹,是給了她極大的面子。
她悲哀的,是藍夫人自己身為女人,竟然也如此看低女人,把女人不當人。
這真真應了方才看的那齣戲,男權的當道,封建社會女性的悲哀。
一時間,她悲從中來,竟是顫抖著嘴唇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看看你,這個時候,也該有孕期反應了,到底是身子不方便,由不得你願意不願意。」藍夫人貌似遺憾地搖了搖頭,其實卻是在威逼她。
艾婭蘭知道自己激動了,憤世嫉俗了,這樣不對,連忙坐正身子端起茶大飲了一口,壓了壓心口的氣悶。
她原是個識時務的,轉念來,也覺得入鄉隨俗,雖然不舒服古代的封建體制,可是也並沒有扭轉歷史的輕狂和野心。她亦明白,就算是現代,男女平等是永遠也不可能徹底實現的空話。人總是會分三六九等的,這點她是能理解的。所以她也不妄想在這裡搞什麼聖鬥士玩遍古代,那是不懂事的小孩子的遊戲。
她只求有自己的一片感情天地就是。
她力求與古代體制礦泉水不犯純凈水,各走各路。
「娘說這話,我倒是不懂了。」艾婭蘭心底里冷笑著,面上卻是說的極為雅緻,「娘的打算原是挺細緻的,幾乎面面俱到。這等的好事,何不去跟天佑提,左右,這藍府上來,就是您和天佑做主,就是上回,沒有我的點頭,也照樣娶了何秀不是?」
藍夫人自以為是的覺得將話說的這麼透,這麼天衣無縫的,以為艾婭蘭這個大方得體識時務的會懂得自處,沒想到她還敢反擊了。立時的臉上有些不快,清咳了一聲,道:「上回和這回不同,那時天佑的心在何秀那兒。這回,他偏著你,你便是有這個話語權的。說到底,女人啊,有沒有地位還是由自己男人決定。」又一次提點她,找清自己的位置。
艾婭蘭是什麼人?丫的什麼沒學會就學會找得清自己的位置了。當下清幽一笑,「娘說的極是,說到底,一個家裡還是有由男人做主,依我看,娘不必經我這一糟,直接和天佑去我娘家提親就是,一次性到位,豈不更好?」
藍夫人聞言,臉色變了變,還不知道這個媳婦兒表面乖巧,實則是個精明的,怪不得打敗了何秀那個沒心眼的,降住了天佑。
嘆了口氣,她軟下了態度,頗有些苦楚地說:「婭蘭哪,想我們天佑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他是個做大事的,不喜把些個男歡女愛的事放過多的心思,偏他又是個重諾言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你若是沒有答應,他便是不會同意。我們天佑這麼年輕有為,娘怎麼能看著他就這麼荒著……」說著說著,用帕子拭了拭眼角,似是遇著了多麼悲傷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