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隱蔽之處的納蘭裴心手心裡都滲出汗來。
艾婭蘭卻是沒有勇氣去承認她的所為了,既然她決定給他留了孩子就走,既然他也沒有強留她,那她還是不去激怒他最好。「許是……七皇子是處在一個朋友的位置,跟你說了些家常罷。不過,他說的確也是不錯的,我很感謝他。」
納蘭裴心眼睫顫了顫。
藍天佑內心五味雜陳,苦笑了下,說:「我與他自同窗讀書起,到時置十幾年後的今日,還尚不知他會管這等宅院瑣事,且,他好像極知你心緒。」
婭蘭臉色有點僵了,錯開視線,還是不承認,「可能吃錯藥了吧,那人經常吃錯藥。」
納蘭裴心幾乎要從牆上翻下來。在她眼裡,他就是個怪胎?
「娘子也似乎挺熟知他。」藍天佑臉上的笑忽然有些殘,「可惜,他卻不知娘子已有了我的孩子,所以在我面前鬧了個大笑話。」
婭蘭臉更灰了,索性低下頭不再吭聲。
某上處的人已囧囧有神了。這輩子,恐怕這是他做的最丟人的事了。
藍天佑看到婭蘭臉上的窘迫,內心完全不似以前有那種降住她的勝利感,反而越發悲涼,她不辯解,不否認,正是承認了此事是她作崇,清清楚楚的讓他確定了那本就是她的意思。為了離開他,她連七皇子都動用了。
知道答案的感覺很不好。
然,他既沒有再死皮賴臉求愛的勇氣,也沒有放手讓她歸去的勇氣,這一刻,是他人生的十字路口。他亦知,感情不可強求,可是他人生路上,尚沒有過這樣無奈的失敗,他不甘心,卻又不敢強求。
「這麼久了,尚不知道娘子喜歡什麼。」轉話題是自救的方式,至少暫時的逃避不必時時的面對著傷痛。「這幾日,我有些空閑。護城河要有個菊花會,看婭蘭還比較愛擺弄些花卉,想不想去看看?」
婭蘭有點懵,他猛的轉彎轉的有點陡,卻也立即挑起了她的興趣。話說,自從來到古代后,神馬娛樂都木有,既沒有快樂大本營,也沒有天天向上。要不然,她也不能巴巴的答應藍夫人去看戲。她比較喜歡聽名曲名段,對於整台的大戲,那個是需要耐心的。而花卉展,她確是很期待的,女人都愛花嘛,以前她曾經想過開一個鮮花店,只是一直蝸牛一樣的打工,始終都沒有攢夠當老闆的錢。
望著艾婭蘭轉動著眼珠時四溢的靈氣,藍天佑頓時消了心頭的鬱結,心情變得大好,忍不住逗她,「別想了,我知道你想去。」
艾婭蘭露出被看透心思的羞窘,沖了他咬了咬牙,做了個小鬼臉。
藍天佑眼波爍爍的笑。
兩人的融洽的氣氛瞬間朝四周延續開來,卻上牆上居士內心極不舒暢。他本是今天想悄悄來跟婭蘭道歉的,卻不想碰到他們夫妻在這兒卿卿我我,真是想狠狠的嘲諷自己一回。低頭輕幽一笑,轉身,輕飄飄掠去,不帶走一片藍家樹葉……
艾婭蘭猛的一扭頭,「感覺好像有什麼聲音?」好像是心裡有鬼吧,實在受不了他情深綿綿的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