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雪也嘆了口氣,無奈地道:「所以我一直在避著她,希望能冷了她的心后,跟她談退婚一事。」
「不要。」艾婭蘭心中不忍,「她若知道你不是原主,定會極傷心的。也許,這兩年來,她倒也喜歡了你這性情。」
「可我也不喜歡她啊!」薛千雪輕笑著搖了搖頭。
艾婭蘭有點無言了。看,她在這兒說什麼呢?他們都是現代人,怎麼一個個都勸對方入俗呢?戀愛自由、一夫一妻制,在他們彼此的心裡已根深蒂固了,再過多的去勸對方,就顯得不夠朋友了。
「好吧,我不多說什麼,可是,我覺得還是盡量別傷對方的心了。」
薛千雪側目瞥她,唇角微微一笑。
這句話,她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呢?
跟著薛千雪逛了好一會兒街,看了門面,薛千雪的眼光不錯,門面地勢好,價格也不錯,直讓她一瞧就滿意。千雪什麼都比她熟,有他帶領她幾乎什麼都不必做,只在一旁聽著,做最後的定奪。輕鬆的簡直讓她心裡冒泡,感覺能遇上薛千雪真的是撿到了寶。以後,她要依仗著薛千雪發財呢?她也就穿來的條件比她好,不然,人家一定是大老闆,比她有財。
定好了門面,交待薛千雪做接下來的工作,她就做了個甩手老闆的范兒,回藍府了。
路上還在盤算著,等薛千雪把這門鋪給打理好,她就給他四成的股份。不少吧?嘿嘿,這年頭最稀缺的可是藍顏知己型人才啊!
一進得後院,隱隱察覺到四處潛伏的陰氣,這氣息讓她有一種特別深刻的熟悉感。
上一次,跑出去瘋了一天,在這裡被抓,直接被罰了跪祠堂,真是記憶猶新,感觸頗深啊!下意識的后脊樑就開始冒冷氣,轉頭朝那亭子里看,亭子里沒有人,她頓了頓,有一瞬間的愣神,視線里就出現了一個動感,亭子那頭的環廓上,正徐徐走來悠閑哉哉的藍天佑。
她舒了口氣,彷彿找到了落實感。
幾乎與上次相疊的情景,卻又是完全不同的氣氛,從藍天佑那和煦如風的笑容上便能體會。
艾婭蘭稍一猶豫,便直接迎了上去。
「藍少爺,你怎麼在這兒?」她知道問的是廢話。按道理說藍天佑應該是在此堵她,可是他又是從遠處溜達著過來,好似剛剛才來到此處。
藍天佑淡笑著走到她跟前,垂眸,長長的睫毛幾乎遮住了他的瞳孔,看不出那笑意后是不是藏著黯然。「我還是喜歡,你喚我相公,好聽。」
艾婭蘭迅速收回了視線,轉頭望向假山流水淙淙,「喚什麼都是個稱呼罷了。」
「就是個稱呼,滿足下我又能怎樣?」藍天佑有時候特別固執難纏,且難纏的非常紳士,讓你不好拒絕。
「好吧,相公,相公相公。」艾婭蘭不冷不熱的笑著,轉身,走向亭子處。
藍天佑望著她抿嘴一笑,隨即跟上。
「相公有什麼教訓的話要說嗎?」倚坐在亭子里,艾婭蘭笑眯眯地瞅著玉樹臨風地站在面前的藍天佑。今日的他除去了一切繁瑣的裝飾,只著了一身青色窄袖簡袍,晚霞下笑容清澈,明眸如暉,整個人看起來乾淨秀美,像一名剛剛出落的翩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