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轉過頭來,欣賞的一笑,「好,這個就交給七弟了。」
裴心抬起眼帘,深深地看住他,心內一陣悲涼。
他能做到的,就是為了保他們的命而斷他們的羽冀,三哥為人狂妄,早就被五哥恨之入骨,他無能為力了。而九弟,若真的沒有野心,才會躲過一劫吧!所以,九弟不管有沒有這個野心,他都要讓他『沒有』。
「七弟啊,打起精神,男人做了大事,不愁沒有女人。」楚心半調笑半認真地笑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心不屑地別開臉,什麼也沒說。
楚心心裡更加堅定,不能讓一個女人,削弱了七弟的鬥志和本領。他想得到,就讓他得到,人總要吃飽了,得到了滿足才能更好的幹活。他們兄弟二人,若是因為一個女人讓他們出了任何的恍惚,在某一個關卡上栽了跟頭,而失了大業的話,那豈不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話。
秋天的傍晚已起涼意,更顯得西院里冷冷清清。
藍天佑從婭蘭那兒吃過晚飯,便悠達著來到了西院,路上就被管家告之,娘從偏院一出去,就解決了冰兒,說是賣到了什麼樓。他沒吭聲。老實說他也不是什麼大善人,冰兒一而再的犯錯,莫說娘不收拾她,他也會解決她。
一個家族要有規有矩,才能懲前毖後。機會不是次次都有,莫惹惱了他。
原本一院子的丫頭婆子一下子都沒了,連小廚房裡也瞬間變成了荒間,四處一片陰暗,只有正屋還亮著暈黃的燈光,這情景,與之前相比真是天上地下。
如今這屋裡只留了一個思思,今天這事她從頭到尾嚇的大氣不敢出,她也有一點點的參與,萬幸沒被供出來,本就心有餘悸,這方,見著藍天佑走進來,急慌慌上前迎接,「爺來了。」說話連聲音都在抖。
藍天佑側目斜了她一眼,腳步絲毫未停直接走向了裡間。
軟榻上,何秀裹著被子沉沉地睡著,臉色依然沒有一絲起色,頭髮凌亂,唇色發青,像是彌留之人。
藍天佑抿著唇,定定地站在榻邊看著她,眼睛里慢慢暈起一層淚霧。
榻上的人眼睛閉的緊緊的,一動不動。
「起來。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藍天佑陰沉著命令。
何秀依然一動不動。
藍天佑一把將她提了起來,她猛的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他,一天的渾沉一下子全消了,哽著口氣,哇的一聲哭起來,一邊凄慘地叫道:「天、天佑……我們的孩子……沒了……是她害的,是她。」
藍天佑擰了擰眉,咬著牙問:「誰?。誰害的孩子。」
「是她……一定是她。她害我,她害我。啊啊啊……」何秀哭的撒心裂肺,孩子真的沒了,她的孩子竟然真的沒了。她不能接受,不敢相信,她恨,恨。
「到底是誰?。你給爺說。」藍天佑陰森森地追問,一把推開她。
何秀淚眼愣愣的望著他,下意識的答:「艾婭蘭……是她。她給我吃了落胎的東西,是她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