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著,越發不知道如何將那件事開口。
艾婭蘭覺得無趣,轉身,朝屋裡走。
藍天佑沉沉地跟在後頭。
兩人就著位子各坐一邊,琳琅忙上茶。
「這幾日,秀兒身體總是不適,我便多去了些。」藍天佑抿了口茶,面容略帶不自然,遲疑著說:「前兒請了姑婆子來看風水,咳,說你的生辰八字與孩子犯沖,若是……能搬個地方,離西屋遠些,方可安寧。」藍天佑覺得這一席話說完,舌頭都快直了。視線從杯沿處悄悄掃向一旁,小心端詳她的臉色。
艾婭蘭本是聽到這話又好氣又笑的,瞧,總是用這麼幼稚可笑的理由陷害她,麻煩能找個合理點的理由嗎?生辰八字跟她的孩子犯沖了,能再搞笑一點嗎?若是真不能容她,也拜託弄個一針見血一次性到位的手段,能讓藍家休了她,大家不是合作愉快嗎?
「那相公的意思呢?」強忍著笑,艾婭蘭撫著衣裳上的花色,問。
藍天佑瞧著艾婭蘭,不知道她這是風雨欲來呢,還是真的不在意。但她既然問了,他也只有硬著頭皮說了,「遠一些的,都沒有正院,只有些偏院,我瞅了一處,那裡清幽安靜,你若不介意,可先搬去暫住一段時日,我與娘也都覺得虧了你,會多給你補償的。小廚房和人手,都會增加,就是地方小點,一點給你收拾的不比這裡差。」
這話說的算是大氣了,但是一旁的琳琅聽了,卻是忍不住開了口,「爺……我們小姐的生辰八字,在說親的時候,都找人算過的,那是與藍府最最合宜的,怎麼到了這會子,就說我家小姐這生辰跟何姨娘犯沖?這……這分明就是欺負人……」
「琳琅。」艾婭蘭低聲制止了她。
本來,若是一個丫頭就這麼跟他論來論去,藍天佑定是不饒的,但許是因為她是為婭蘭出頭,也確實是自己欠了婭蘭,便沒有責怪,反而半帶解釋地道:「爺也是沒有法子,既然這般說了,不敢冒險。婭蘭放心,只要孩子一生下來,馬上就讓你搬回來。」
艾婭蘭卻是笑了,「那要是回頭,孩子的生辰八字與我的屬相再犯沖呢?」
藍天佑一怔,臉色很是難看,「夫人多心了,哪有那麼巧。」
「自打相公來東屋頻繁,不覺得巧事已經無處不在了嗎?」艾婭蘭依然笑的甜美,「不過,我無所謂,事實上,如果相公願意在府外給為妻投個別院,為妻也是甚為感激的。」
藍天佑的笑更難看了,「夫人說哪裡話,你是為夫的正妻,怎麼能設小別院。為夫,斷不會做那種事。」別院住通常是連小老婆都算不上的,就是男人在外頭養的女人罷了。
「行,那就搬吧!」艾婭蘭臉色正常地應。
琳琅氣的顰緊了眉,哀怨地看了一眼小姐,又看了一眼爺。
藍天佑沒想到她應的這麼順,雖然她是吵著要和離,但是她也是極要面子的。「婭蘭,委屈你了,你放心,府上的人若有人敢說你半個字,我定不饒他。去偏院住只是暫時的,既然你去住了,那事實上就是正屋,沒有人敢怠慢。就是我,也會如現在一樣常去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