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佑不知道,他這般沉靜溫和的站在她面前,她卻是這樣想他的。
但是她那淡漠而憂愁的神情,還是讓他有點局促不安。以往,每當不得不與她見面的時候,她都是羞澀而熱切的,就是上一次,他凶神惡煞的來這裡歇,她戰戰兢兢中,也是明顯的對他充滿了期待,就算怕,就算羞,她都是嚮往著他的貪戀著他的,可是此時,從她眼裡看到的,居然像是為找不到借口趕他走而苦惱。
藍天佑受傷了。這些天,他有細細想過她說何秀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他一直覺得何秀端莊細絹秀,不會有那些低俗女子所使用的劣招來招害其它女子,但是他發現他好像錯了,何秀骨子裡也是那麼勢利而俗氣的女人,他有點失望。但他們畢竟情義深遠,他這些天白日還是不時的去看望,只是晚上,不敢歇那兒。
他的腦子裡,偶爾會出現艾婭蘭那生動的小臉,不可抵禦的在眼前晃。他也為自己有這樣的改變而煩躁,他一次次告訴自己他愛的只有何秀,只有他的秀兒,他決定遠離這個張牙舞爪的女人,來沉澱他浮躁的情緒,然,母親又命令他來這兒,他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然,不管他如果想,可一看到她居然這麼排斥他嫌棄他的神情,他就忍不住想要收服她。
視線圈裡,男人的腳步一點點靠近,艾婭蘭袖子里的手指捏的越來越緊,怎麼辦怎麼辦?
腦子裡『叮』的一聲。
「相公。」她突然出人意料的喚了他相公,怎麼聽都有點故意捉弄的意思。當藍天佑充滿期待的看向她時,她不痛不癢的說了句:「為妻月事來了,不能伺候你。」
藍天佑的臉上一陣白兒一陣紅,他沒想到她拒絕的這麼……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說起女子的月事她臉上沒有一點兒羞澀,明顯的就是打發他。
但是,他藍天佑是什麼人,難道只為那點兒榻事不成?於是拂了拂袖,在她身側坐下來,慢悠悠地說:「無防,為夫與夫人說說聊聊,也是極有意思的。」言下之意,我今兒不來找你睡覺,我就粘著你。
艾婭蘭眼梢都抖了抖,這男人,原來不像她想的那樣淺。他不要臉的挺有深度地。
藍天佑似乎見她吃癟,心情極好,水盈盈的眸子望著她,嘴角微微翹著,再配上這一身的風雅服飾,那模樣不是不俊俏的。
艾婭蘭收回視線,暗暗長呼氣,長呼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要知道,被一個長相美貌的男人捉弄是很受打擊的。
好吧,聊天沒有關係,就當他不是藍天佑,只是一個路人。但……「若只是聊天,西屋也可以。聽說,有身孕的婦人更需要相公的安慰。」她耐著性子,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很平和。
實在難以想像,早上還吵的血頭血臉的兩個人,晚上這麼和諧的坐在一起研究聊天的問題。
藍天佑玩弄著手指上的戒指,刻意避開了她的後半句,只是聽似無意地說:「夫人的意思,為夫來東屋,不能單單為了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