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何秀驀然覺得可悲,忍不住忿然道:「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
「奶奶,這種話可不敢在爺跟前說啊!」冰兒張惶地道。
「難道我弄巧成拙,雖然天佑罰了她,可也讓天佑憐了她不成?」何秀心裡一個寒戰,無助的抓緊了冰兒的手,「冰兒,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做錯了?」
「沒有,奶奶,你沒錯。」冰兒不停的安慰著,「爺還是向著你的,你和爺才是打小的情份,只要你想爭,爺心裡還是最疼你。」
「可我拿什麼爭?我現在這身子……你也知道,天佑他多天都不來西屋了,就是來了,也是坐一會兒就走,娘又整日催著他去東屋,這一來二去的,天佑的心,指不定啥時候就被那艾婭蘭勾去了……」何秀越說越傷心,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半依在冰兒身上,虛弱的快要站不住。
冰兒著急的轉了轉眼珠,沉聲道:「奶奶,你絕不能讓爺再去東屋歇了。其實,只要你這邊一有事,爺肯定一門心思的守著你的。」
何秀驀地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她,「你是說……」
冰兒望著她點了點頭,俯在她耳邊,咬了幾句。
琳琅聽到聲音,就連忙跑出來,一看到艾婭蘭在爺的攙扶下走進了院,她先是一愣,然後便慌忙過去扶去了艾婭蘭另一邊,「小姐,是奴婢不好,奴婢該去接你的……」
「你還知道該去接我?」艾婭蘭一出氣也不好聽,她是有點生氣,琳琅這是怎麼了?挺精明的一丫頭,又是娘家帶來的,居然放任著她這一天受罪不管?要是她一早在祠堂外侯著了,她也不必受藍天佑的恩惠。
琳琅聽到小姐的語氣,心裡委屈,也不敢回嘴,只是默默的看了藍天佑一眼,藍天佑卻故作不見。要知道,昨天爺就發了令,不准她前去送水送物,也不準去接,她哪有那個膽子還違抗啊,她又不是主子只是個奴婢。
三人進得屋子,艾婭蘭趕緊就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了,長吐了口氣,雙手捶打揉搓著膝蓋,「謝藍少爺的幫助,請坐。」
藍天佑不動聲色的在一側坐下。
琳琅這才仔細看了眼小姐,見她一臉慘兮兮的樣兒,心疼的想流淚,趕緊蹲下身幫她揉,「小姐,腿麻了嗎?疼的很嗎?奴婢給你燒些熱水泡泡腿好不好?還是給你準備浴桶洗浴一番?」這一晚,小姐一定受大罪了。
看著琳琅愧疚的表情,艾婭蘭心軟了,「還好,別擔心。我先跟爺說會兒話,一會兒去睡一睡就好了。」現在的她著實疲憊,非常想念被窩。
藍天佑看著主僕二人這點溫情互動,竟然有些慚愧和感動,慚愧的是他將人折騰成這樣,感動的是原來艾婭蘭和琳琅都這麼有人情味兒。要不是他現在也想趁這麼和諧的氣氛跟她說會兒話,他還真想現在就將她塞被窩裡。
「藍少爺,我昨天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吧?」艾婭蘭一出口將藍天佑的思緒喚回來,她自認她已經提醒的非常婉轉,她是真的想平和的和離的,但這句話卻立即讓藍天佑變了臉。「你藍少爺、藍少爺的叫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