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婭蘭暗笑,心口這股子氣出來了不少。別仗著有男人疼就跟姐面前叫喚,姐也不是吃素的。話說回來這何秀倒是挺夠圓滑的,一看不對趕緊認錯,當然她知道她這會兒話是說的屈軟,其實心裡頭不知道怎麼詛咒她呢?不著急,姐慢慢跟你玩。
「妹妹快請起。」艾婭蘭淡淡然然地說,迎著何秀臘黃的臉兒,她清淺一笑,清柔的嗓音繼續道:「難得妹妹終於知道了禮節規矩,此事兒,我就暫且不說了。哎呀,這藍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該有的規矩確是不能少的,咱們都是嫁進來的媳婦,都是爺的女人,自然要一心為爺樹立好名聲,把該有的規矩得做足了,莫讓外人看咱們的笑話。」暫且不說,不等於以後不說,這得看你守不守規矩了。
「姐姐說的是。」何秀咬著牙,憋著氣應。此時只能恨自己被抓了把柄,只能被牽著鼻子走了,但願這個怨婦早點把話說完,好讓她解脫。
艾婭蘭笑著看她急得額頭都出了汗,便很知心地道:「妹妹身子不適,今兒,就別在這兒呆著了,我呢,也還有旁的事,有話呀,咱們姐妹倆明天早上再說。」
何秀被她這「明天早上」四字弄的一愣,心裡頓時火燒萬千。這惡婦,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狡猾強硬?趁著爺不在,這是暗示她明天要來給她請安?這是逼她跟她屈身呢?哼,從她進門第一天給她敬了茶后,就經常撒嬌說身子不適,爺也依了她,默認了她不請安一事,那時這惡婦哪裡敢提半個不字?可這下,她還「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真是可恨。
但是她怎麼氣,怎麼委屈,怎麼憋屈,也不得不暫時低頭服軟,誰讓她沒身份呢?不過,惡婦也別想多神氣。正妻又怎麼著?算什麼東西?我和爺才是真正的一對兒,艾婭蘭你不過是我和爺掩人耳目的靶子。哼,等爺回來了,看不要你好看。
想著,何秀終於展開了那張臉,略施一禮,雅聲道:「是,妹妹一定謹記姐姐的教導。」說完,含著清淺的笑,沖小丫頭說了句,「我們走。」一轉身,一雙秀眉緊緊的皺了起來。
艾婭蘭看著一主一仆走外院外,心裡別提多爽了,哈哈,明天看吧,如若這小妾不來給她這正妻請安,她絕對讓她好看。不過,看她這麼圓滑的樣兒,這能忍的氣量,明天肯定會來的,哈哈,她可要好好受受禮了。有權,就是爽。
「小姐,你今天可真威風。」琳琅喜出望外地沖她豎大拇指,感嘆小姐終於爭回了一口氣。
艾婭蘭得意地一挑眉毛,懶懶地躺了回去,「不著急,戲才開始呢?」這個何小妾才沒那麼省事,肚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壞水等著流呢,她呀,指定會看招出招,絕不辜負人家的一片『心意』。
一大早,艾婭蘭就醒了,但是她就是賴在榻上,聽聽窗外的鳥叫,讓琳琅給她揉揉身子,養足了精神等著二房來給自己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