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傾緩步走下高台,看著蕭夜潯說道,「榮王爺怎麼來到西越也不說,讓我們好好招待你。」
「你們西越也真是陰損,竟然把本王的王妃易容成西林霞,就要將她下嫁到達賴。「蕭夜潯冷聲說道,臉上已經微微有了怒氣。
西越王冷著一張臉對蕭夜潯說:「我看榮王爺你是認錯人了,這是我們西越的霞公主,並不是你所指的榮王妃。」
「如此拙劣的易容術你們也好拿出手來,是在侮辱我們還是在侮辱你們自己。」達賴圖笑眯眯看著西林傾說道,「你說是吧,西林傾公主。」
西林傾的一張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冷硬的說:「要是是你們所說的榮王妃,那麼為什麼見到榮王爺並不說話,而是一直在沉默。」
一場宴會的氣氛變得很是僵硬,那些王子和公主,以及西越的大臣和達賴那邊的人都看著他們,臉上神色難辨,西林錦華心中暗笑一聲,西林洛花死死地抓住西林錦華的衣服,看著這一切。
「多說無益,本王今夜來,不想跟你們多費唇舌,把本王的榮王妃交出來。」蕭夜潯的臉色變的更是陰沉,如若知道會這樣,那自己便不會答應讓楚涼月一個人前來,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更不會讓她置身於這樣的困境之中。
「榮王爺真是說笑,這裡根本沒有你說的榮王妃。」西林傾冷聲說道,「你好歹也是一個王爺,怎麼可能說出這等沒有依據的話。」
現在的局面完全就是西林傾來掌控,西越王沉默不語,一張臉看不出什麼神色,蕭夜潯看向西越王,似笑非笑的說:「西越王陛下,難不成這種時候要一個小女子來主當大局?」
西越王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有些難看,沉聲說說道,「傾公主是我西越的大臣,這也只是發表一個觀點罷了。」西越王是一個保守的人,不管做什麼,只要沒有好處,便龜縮不動,西越能復出也真是一個奇迹。
蕭夜潯冷笑一下,看著西越王說道,「想必西越王作為一個國家的主人,並不會說謊,也不會將本王的王妃擄走,對吧。」
「那是當然,好歹朕也是一國之主。」西越王信誓旦旦的說道,看著蕭夜潯的目光卻是有些躲閃。
達賴圖在心裏面冷笑不已,這個西越王也真是一個蠢貨,現在不把蕭夜潯威脅住,還在這裡和蕭夜潯談判,也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還好還有一個稍微有點腦子的西林傾。
西林傾目露凶光,這個蕭夜潯得寸進尺,倒不如現在先把他控制起來,想著,悄悄給一旁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那名侍衛瞭然的點點頭,慢慢退進夜色中。
只聽見利劍出鞘劍鳴聲,幾十名侍衛包圍住蕭夜潯,刀刃透著寒光,指向蕭夜潯,西林傾恭敬地對西越王說:「還請王上將這件事情交給傾全權處理。」
西越王像是想了一下,最後緩緩點頭,這一點頭,稍微有點心眼的都知道,西林傾現在是西越最有權勢的人了,就連王上也不能將她怎麼樣了,有些人無奈的閉上了眼,這個西越是要易主了嗎。
達賴圖一下子笑了出來,這笑聲將全場僵硬的氣氛稍微的打破了一些,西林傾面無表情的看著達賴圖說道,「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讓達賴王子覺得如此好笑。」
「本王只是覺得傾公主很是美麗,難免心裏面有些躁動不安。」達賴圖笑著看著西林傾,很是弔兒郎當的說道,西林傾的一張臉綳得更是緊,自從西林傾到了如今的這個地位,便再也沒有人敢這樣和她說話,達賴圖不可謂是不大膽。
「謝謝達賴王的稱讚。」西林傾露出一個笑,很是僵硬,但卻是讓達賴圖心裏面的悸動不已。
蕭夜潯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瞥向達賴圖,達賴圖笑著看著蕭夜潯,不再說話。
「請各位先退席吧,今天招待不周,還請各位多多海涵。」西林傾笑意吟吟的對著下面的一群人說道,那些人恨不得馬上走,一個個就像是燒了屁股一般,聽了西林傾的話,馬上站起身,告辭聲此起彼伏。
不一會兒,宴席上的人都散完了,西林傾的臉色一下子緊繃了起來,對西越王說:「陛下,這裡風大,要是陛下你感覺身體不適,就先回寢宮吧。」
西越王聽到西林傾這樣說,馬上說道,「那也好,朕就先走了。」說完,好幾個太監簇擁下離席而去。
一個偌大的場地一瞬間就只有四個人,以及一群護衛。
「本公主記得,你是來找我們做交易的,對嗎,榮王爺。」西林傾似笑非笑地說道,自然而然的坐在剛才西越王坐著的位置之上,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看著蕭夜潯,「榮王爺大概還沒有清楚現在的情形,你孤身一人,本公主想留你在這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蕭夜潯笑了,並無懼怕,反而看著西林傾笑的很是和善,「哦,難不成傾公主覺得我是隻身一人嗎。」
西林傾聽到他這樣說,看向達賴圖,恍然大悟,但是這時候已經有著拿著彎刀的達賴人沖了出來,局勢一下子就變了。
「傾公主真是糊塗,本王還在這裡,怎麼能無視我呢。」達賴圖很是無奈的搖搖頭,站起身來,拔出一把匕首,猛的一彈刀身,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西林傾連忙喊道,「把達賴圖給我抓住。」僅僅是這一瞬間,西林傾的脖頸之上一下子便出現了一把匕首。
「看來傾公主你是在西越太久了,連腦子都變笨了,還是說你是故意的。」達賴圖看著西林傾笑著說,剛才西林傾看到他拿出匕首的那一瞬間,分明是想要叫人,但是卻等到他把匕首拿出來才開始叫人。
「難不成傾公主是想要與我們一起合作不成。」達賴圖說道。
西林傾的臉色冰冷一片,冷聲說:「達賴王想得太多,本公主只是看在西越和達賴關係良好的份上,才沒有對你動手,不要以為這幾個人就可以制止住我。」眼中閃過一道狠厲的神色,那些靠近西林傾的護衛慘叫一聲,紛紛倒下。
蕭夜潯和達賴圖看著這一幕,難免有些心驚,蕭夜潯一字一句地說:「你在楚涼月身上下的難不成就是這種葯。」
西林傾走到「西林霞」的身邊,將西林霞臉上的面具揭下,赫然就是楚涼月。
楚涼月像是被什麼固定住了一樣,眼神有些縹緲。
「這種葯,只要是中毒超過三個時辰,就會慢慢的失去意識,並且這種葯的解藥只有我有。」西林傾看著達賴圖和蕭夜潯冷聲說:「要是識趣,不想要楚涼月死,你們就退出西越,要不然,你們就看著這個女人死吧。」
西林傾是一個狠辣的女人,不單單是對敵人,對自己也是狠辣至極,達賴圖聽到西林傾這樣說,冷笑一聲,緩步走上高台,西林傾看著慢慢朝她走來的達賴圖,拔出腰間的劍,指向達賴圖。
「達賴王不要做出傻事。」西林傾冷聲說:「只要達賴王答應我的要求,那我便交出解藥。」
蕭夜潯自問自己並不是那個最為了解達賴圖的人,但是可以看出來,達賴圖是傾心於西林傾,要不然也不會在宴會之上公然反悔。
「我聽說,傾公主還有一個姐姐。」蕭夜潯冷聲說:「不知道你的這位姐姐現在過得還好不好。」
「你卑鄙。」西林傾看著達賴圖,但是這話卻是對蕭夜潯說。
「不,這只是個交易,我相信傾公主並不會不清楚,要是西越王有那個本事,怎麼可能將這一切交給你,又怎麼會輕易離開,你又何必為了這個國家,為了這個王上,而犧牲自己。」蕭夜潯說道,「你隻身一人在這,要是西越王真的重視你的性命,必然會讓人來救你,但是現在,你看。」蕭夜潯看著這幾十個侍衛,冷聲說:「僅僅那麼幾十個人,傾公主,你為何還要替西越賣命。」
西林傾冷聲說:「這件事情不用榮王爺操心,傾自己明白。」
「難道你是為了你的那個姐姐。」達賴圖的話一下子就戳中了西林傾的心間,「你與你姐姐的感情極好,但是你姐姐柔弱,難不成你是為了保住你的姐姐,才這樣。」
西林傾的長劍更用力的抵住達賴圖的脖頸,狠聲說:「不要說得你什麼都懂得一樣。」西林傾很是惱怒,臉頰都變得有些通紅。
「你和西越王做了交易。」達賴圖說道,「要是你的這個計劃失敗,那麼你就要成為犧牲品,要麼自己嫁到達賴,要麼用自己的性命平息這件事情。」看到西林傾的瞳孔微微放大,達賴圖便知道是自己猜對了。
寒風陣陣,西林傾覺得自己的手有些僵硬,死死地握住劍柄,手背上的青筋都開始崩出來。
「傾公主,何不放下劍來,我們好好談一談。」蕭夜潯開口了,「相信傾公主也想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難道不是嗎。」
西林傾將自己手上的劍放下,冷聲說:「那好,本公主就跟你們好好談一談。」說著,給楚涼月餵了一顆葯,自己也吃了一顆葯,楚涼月吃了葯之後,馬上昏睡在椅子上,蕭夜潯衝上前來,將楚涼月抱在懷中。
「這是很正常的反應,中毒太久,只要睡一覺就好了。」西林傾淡淡的說道,「走吧。」說著,將劍收回劍鞘之中,走下高台,面前便出現了西林錦華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