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之地已經不是楚涼月第一次去了,這一次前去,也是為了祭奠故人,按照蕭夜潯給的地圖,楚涼月一路向北。
北邊沙漠的風沙來的更大,楚涼月戴著風帽,艱難的在沙漠中前行,馬兒帶有靈性,乖巧的跟在她的身後。
一道寒光在她的眼前閃過,楚涼月望著那深深刺在沙堆上的冰冷的刀刃,目光一下子變得森然。
「喔喔喔!」耳畔傳來喧鬧聲,十幾個人揮舞著大刀,騎著馬圍著楚涼月不斷的轉。
楚涼月意識到,自己是遇到了沙匪了,北邊的沙漠很少會出現沙匪,因為在這之後就是極寒之地,那裡寸草不生,也有兇狠的游牧人,但她很明顯中了獎。
「你是哪裡來的。」一名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粗聲粗氣的問。
「我是一名游者。」楚涼月笑著說,她如今身穿男裝,戴著風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再加上她身材修長,很容易讓人誤以為這是個男人。
那人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楚涼月,似笑非笑的說:「哎喲,這小公子看著挺清秀的呀,看來是個有錢人。」
「壯士言重了,在下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是你口中的富家公子。」楚涼月和善的笑了笑,她並不打算惹事,即使現在金針已經握在了手心之中。
男人輕蔑一笑,面前這個人如此瘦弱,沒想到看起來膽子還挺大,光亮的刀刃出現在楚涼月的面前,男人放肆的笑了一下,狠聲說:「把你身上的銀子交出來,我還能讓你好過一些。」
這樣的樣貌賣去當龜奴也能有一個好價錢,想著,得意的笑了兩聲,身邊的那群漢子紛紛大喊,「把他賣了吧,賣了還能有一個好價錢!」說著,那些人得意的大笑,看著楚涼月的眼神就像是帶了光一般。
「我這裡有些錢,還請各位壯士放我離去。」楚涼月拿出一個荷包,遞給自己面前的那名男子。
「喲,這出手還挺闊綽。」男子接過那個荷包,掂量了一下分量,打開來,白花花的銀子幾乎要晃花了他的眼。
楚涼月牽著馬匹,正想要走,卻被無數把尖刀攔住。
「你這樣的樣貌,把你賣了我也能得到一個好價錢。」男子嘿嘿的笑了,想要抓住楚涼月,卻不料楚涼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劍身抵在了他的喉嚨之上。
「不要給臉不要臉。」楚涼月陰狠的說,抓住了那人的肩膀,只聽見「咔擦」一聲,一聲哀嚎聲刺破了耳膜。
楚涼月剛才直接將他的肩膀卸了下來,手段極為的乾脆狠辣,男人捂著自己的肩膀厲聲喊道,「你這個小兔崽子竟然敢卸了我的手!」周圍的那些沙匪一看到自己的老大被一個小毛頭弄成這樣,兇狠的喊道,「把這個毛頭小子給宰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喊道,「出血了!」那些沙匪驚恐的看著自己手上的血,微微顫顫的摸了一把,聞了一聞,血腥味傳入鼻腔之內。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都慌了,在沙漠上混跡的人都有一個宗教的意識,在沙漠是有神存在的,要是做了讓神生氣的事情,那麼神就會懲罰他們,很顯然,他們現在手上出血,被認為是神生氣了。
那些沙匪馬上跪了下來,朗聲喊道,「天神大人息怒,息怒啊!」
楚涼月趁機說:「這是神給你們的懲罰,我有辦法讓你們復原。」這些沙匪很是陰險,再加上在沙漠之上混跡多年,要是被他們知道這是楚涼月的詭計,不會放過她,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相信自己是天神派來的。
沙匪頭子看到這血早就驚慌不堪,聽到楚涼月有解決的辦法,連忙喊道,「你有辦法,難不成你是天神派下來的人嗎?」
楚涼月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些人,語氣深沉的說:「正是因為你們這樣的行為已經觸怒了天神,天神才叫我來懲罰一下你們,讓你們得到教訓。」
楚涼月看著那群戰戰兢兢的沙匪,心裏面不斷地發笑,多虧了他們愚昧,要不然怎麼可能讓自己抓到這樣的好時機,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居高臨下的看著那沙匪頭子,冷然的說:「把你的手伸出來。」
那沙匪頭子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楚涼月將那瓶子里的金瘡葯倒在那些人的傷口之上,傷口馬上止住了血,那沙匪看的目瞪口呆,完完全全的相信了楚涼月就是天神派來的使者,大聲喊道,「感謝天神,感謝天神!」
這些沙匪一個個感激涕零,看著楚涼月的目光都帶著淚光,楚涼月拿出現代那些教父唬人的一套,信誓旦旦的說:「神愛世人,神讓我告訴你們,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好自為之,以後不要再隨意害人,這瓶神葯就給你們了,必要時時刻刻遵守神的教誨。」
「是。」沙匪頭子小心翼翼的將那葯接過去,視若珍寶。
楚涼月昂首闊步的走了,大老遠的還聽到那些沙匪再喊,「感謝使者大人。」
楚涼月「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只不過是用了特製的針讓他們流血,沒想到就被奉為天神,真是一群愚昧的人。
接下來行程順利異常,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名號已經傳了出來,凡是沙匪的隊伍經過,看到她都不會再搶,只會恭敬地下馬,目送她遠走,朗聲喊著,「恭送使者。」每到這時,楚涼月就忍不住一陣陣好笑。
歷時幫個月,楚涼月風塵僕僕的到達沙漠的邊境,陣陣冷風不斷地刮著她的皮膚,還沒真正到達極寒之地,這陣陣的寒風就讓楚涼月有些受不了了披上一件厚重的外衣,穿著披風,往前走去。
極寒之地此刻已經開始大雪紛飛,冷風夾雜著雪花,不斷地刮著楚涼月的臉頰,雪已經堆積的十分厚,一步一步的走的很是艱難,大雪及膝,楚涼月憑藉著自己強悍的記憶力到達亞克西原本居住的位置,那裡早就被大雪而覆蓋著,完全不見了當年的樣子,但是楚涼月一閉上眼,就感覺那天的事情歷歷在目。
從懷中拿出紙錢,一揮手,漫天的紙錢飄灑下來,帶著最為真摯的歉意,慢慢的墜落在地。
楚涼月又站了一陣子,牽著馬,拿出地圖,正打算往前走,卻是聽到了狼嘶叫的聲音,接著是一名女子的喊聲,這附近一直以來都有很多野獸出沒,估計是那些野獸聞到了一些氣味,這才出來。
楚涼月本不想管那麼多事,她來這裡是為了西越人,不必要為了這陌生的人大費周折。
女子的聲音慢慢變小,帶著微小的哭聲,楚涼月聽到這哭聲,心馬上就軟了下來,一路尋著聲源,找到了地方。
一名穿著白色棉質裙的女子背對著楚涼月,她的面前還有一匹十分雄壯的雪狼,白色的皮毛,綠色的眼透著渴望和兇狠
狼是一個十分記仇的動物,要是觸怒它,很可能就會被一大群人狼圍攻,楚涼月稍微的想了一下,在那名女子的身上撒上一點東西,那女子長相十分的柔美,淚眼婆娑的看著楚涼月。
楚涼月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
那匹狼嘶叫了幾聲,女子十分害怕的拉著楚涼月的衣服,意識到這個人是在保護著自己,那匹狼走進那名女子,聞了一聞,最後走掉了。
那名女子看著那匹狼走了,一下子抱著楚涼月就哭了出來,楚涼月束手無措,只能等著那名女子哭完,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名女子哭完了,抹了抹臉,用境外話問道,「你是哪裡人。」
這裡的境外話無非就是英語,楚涼月回答道,「我是一名游者,只是碰巧來到了這裡。」
那名女子點點頭,不好意思的說:「剛才讓你見笑了。」
楚涼月將那名女子扶了起來,眼尖的看到女子腰間佩戴的玉佩,那枚玉佩之上刻著一些精巧的紋樣,楚涼月很是好奇的問「這是什麼圖案,我走遍三國,都沒有見到過。」
那名女子很是高興地將那玉佩取下來,在楚涼月的面前晃了晃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我的媽媽給我的,讓我好好收著。」
「可以給我看看嗎。」楚涼月笑起來很有親和力,在加上剛才救了她,那名女子下意識的覺得這個人不是壞人,便把那枚玉佩遞給楚涼月。
楚涼月看了看那圖案,一如既往的,中間刻著蓮花形狀,周邊刻著她從未見過的花的樣子,隱隱約約的還有西越這兩個字。
楚涼月心裏面暗自竊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名女子很有可能是西越皇室的直系,女子拉著楚涼月興高采烈的說:「我帶你回去見我的母親吧,我要好好的感謝你。」
「這樣子不會太過唐突嗎。」楚涼月有些猶豫,看樣子並不願意,那名女子急了,連忙說:「我的母親還有我的父親都是極好的人,你一定要和我回去,讓我好好的感謝你,要不然我會於心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