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的目光很是沉穩,不容拒絕,安北辰只能服軟的坐下,耐心的等待一個時辰。
楚涼月看了看韶華淑平淡的表情,有些懷疑剛才那三個字是不是從她嘴裡面說出來,面前的茶杯忽然之間盛滿了清茶,韶華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楚涼月喝,率先端起杯,一飲而盡,也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根銀針,直接遞給楚涼月。
楚涼月警惕的看了看她,接過銀針,在茶杯裡面試了一試,確認沒有什麼問題這才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兩人相對無言,氣氛很是沉悶,都在等著對方打破困境,楚涼月看著面前平淡無波的韶華淑,對於這名女子,楚涼月更多的不是憤怒,而是同情。
「你要怎麼樣才能放我走。」楚涼月沉聲問道,同情歸同情,她也要想辦法出這個莫名的地方。
韶華淑並不答話,楚涼月極有耐心的等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韶華淑才淡淡地說:」等到他鬆口為止。」
韶華淑並不想對楚涼月怎麼樣,要不然也不會跟她面對面,她只是想要逼安北辰鬆口,逼他與自己成親罷了。
楚涼月皺了皺眉,不再說話,連這樣的事情都要逼迫,要是她也一定會反抗,玉石俱焚在所不惜,事實上,安北辰也是這樣想的,要是韶華家不鬆口,那麼無論如何必定要脫離韶華,誓死不再和韶華髮生一絲半點的關係,要是韶華敢找上門來,那麼就算是兩敗俱傷也無妨。
但是很顯然,韶華淑並沒有等家族的威脅,而是自己率先做出了決定,這樣就算是韶華家想要幫韶華淑也是有心無力,這一件事讓韶華家主憋火。
「果然一遇上辰,淑就一點腦子也沒有了,這樣子本座根本沒辦法幫她。」韶華家主惱怒地想,也不知道現在安北辰那邊怎麼樣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大長老那裡閑雜人等根本無法進入,但卻對安北辰情有獨鍾,想必有一些也是看在了韶華沁的份上。
「家主不要擔心,有長老在,不會出事的。」月華好言安慰,她並不是韶華家的直系,卻因為辦事乾脆利落而被派到家主的身邊。
韶華家主看了她一眼說:「安北辰本就是一個倔強狠辣的性子,淑也不是輕易服軟的人,只怕這兩個從此就會變成陌路了。」如果事情演變成這個樣子,那麼就算是他也沒有辦法了。
「家主放心,淑小姐是一個有分寸的人,相信不會這樣的。」月華柔聲說道,心裏面也帶著忐忑,一直在惦記著那個淡漠恬靜的男人。
一個時辰很快就到了,大長老還是沒能將楚涼月找到,安北辰堅定的說:「我要去找她。」
楚涼月肯定鬥不過韶華淑,安北辰無法再坐以待斃,大長老也沒有了可以阻止的理由,只能無奈的說:「這一次十分的危險,你只能進去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一過,不管是否可以,你都要出來。」
安北辰是韶華家十分注重的人才,不能硬來強迫,卻也要好好看著。
安北辰點點頭,這一次大長老願意幫他也不過是想要讓他記住,韶華家的能力,以及韶華家對他的情誼。
大長老微微顫顫的站起身,走出去不一會,捧進來一個香爐,放在桌子上,對安北辰說:「你去躺好。」
安北辰在軟榻上躺好,大長老將香爐放到安北辰的身旁,拿出一炷香對安北辰說:「這是離魂香,這炷香只要一個時辰,時間一到,你就會回到原來的世界。」
離魂香在韶華家也算是秘寶,這一次拿出來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大長老點燃那支香,白煙慢慢的飄出來,安北辰只覺得腦子突然變得空蕩蕩的,眼皮子不斷地加重,普通人看不到,安北辰身體裡面的一道類似於白色濃煙的煙霧,那實際上是安北辰的意識。
安北辰的意識看到到楚涼月的身體,像是找到目標一般,猛的竄了進去。
楚涼月和韶華淑還不知道安北辰來到了這裡,安北辰很是迷茫的看著周圍黑暗的環境,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地方,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將自己的性命丟在了這裡。
韶華淑的眉頭不動聲色的挑了挑,楚涼月心細如絲,察覺到了韶華淑的不安,開聲問道,「難不成有什麼人闖到了這裡。」這句話帶著些調笑和輕蔑,韶華淑看了一眼楚涼月,冷笑一下。
「你覺得會是誰。」
楚涼月不假思索的說:「安北辰。」
除去蕭夜潯和莫榮與,只有安北辰才敢在這種未知的地方遊盪著,蕭夜潯和莫榮與忙於戰事,如今又是在韶華家,那就只能有安北辰一個選擇。
「是,辰來了。」韶華淑將苦笑藏在心裡,只是譏諷的看著楚涼月說:「是不是覺得很高心,辰來找你,說到底你也不是那麼強悍的一個人。」
韶華淑聽過最多的就是楚涼月的事迹,如何的果決和狠辣,如何的重情重義,為了蕭夜潯遠征戰場,為了蕭夜潯獨闖韶華家,再加上安北辰對她也是情有獨鍾,這就更讓韶華淑嫉恨。
「淑姑娘似乎想太多了,楚涼月只是一個凡人。」楚涼月風輕雲淡的說道,根本不將韶華淑的的譏諷放在心中,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並不好受,韶華淑的臉色黑了不少。
「就算是北辰來了,也不可能找到我們,你就死了讓北辰救你的那條心吧。」韶華淑得意的笑了,即使安北辰如何的天賦異稟,她有把握,安北辰根本沒有辦法找到這裡。
楚涼月淡漠的看著她,淡漠的說:「我相信安北辰。」
韶華淑整個人突然暴怒,直接站起身來,掀翻了桌子,暴喝,「楚涼月,你就是一個賤人,有了蕭夜潯還不夠,現在還來找安北辰,是不是誰你都可以張開腿?!」韶華淑心中的怒氣不斷地上涌,但還是沒有動手。
楚涼月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站起身看著韶華淑一字一句地說:「你再說一次。」
「你就是一個賤人。」韶華淑狠聲說道,對楚涼月的厭惡已經深入骨髓。
楚涼月毫不留情的猛踢了一腳韶華淑,韶華淑一個不留神就被踹到在地,楚涼月即使是一名女子,但她的身手不凡,還是在憤怒中踹了出來,即使是有所保留,但力道還是不容小覷。
韶華淑捂著肚子,死死地咬住下唇,楚涼月蹲在她的旁邊,冷聲說:「你說的對,我確實不該和安北辰走得那麼近,但是這也不是你說這種話的理由。」
楚涼月很少這樣發怒,她的發怒都是表露在臉上,這一次的沉寂無聲,她是真的想要把韶華淑殺死在地,但還是屈服於理智。
韶華淑疼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楚涼月冷笑。
「你得不到,就不要找我撒氣,我楚涼月並不欠你,你要是想要安北辰,就自己去爭取,這樣算什麼。」楚涼月很是不屑的看著韶華淑說道。
韶華淑吃力的咳嗽幾下,肚子還是疼的要死,艱難的說:「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你以為你是誰,要不是你,安北辰怎麼看都不看我一眼,蕭夜潯鍾情於你,安北辰也青睞於你,真是諷刺。」韶華淑冷笑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安北辰很是可憐。
楚涼月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漠的說:「他不看你,與我何關?「心裏面早就因為韶華淑的話有些堵塞,她的話也並無道理,如果說是安北辰自找的,自己也曾給過希望,如今這樣的局面不管怎麼樣看,都是楚涼月不對。
韶華淑剛剛說了那段話,整個人顯得有氣無力,她自幼學習巫術,身上一星半點的武力都沒有,以至於那一擊讓她整個人都變得十分萎靡。
「起來。」楚涼月將韶華淑扶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冷聲說:」別裝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還沒死。」
韶華淑怨恨的眼神投向楚涼月,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楚涼月因為剛才那番話有些心煩意亂,坐在韶華淑的面前,整個人陰沉的讓韶華淑有些懼怕。
這麼久,除了楚涼月,還沒有人這麼對過韶華淑,完全是實力的壓制,根本沒有一點還手之地,這樣無力地感覺韶華淑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以後,說話注意一點。」楚涼月的目光如同實質一般刺向韶華淑,讓她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戰。
韶華淑是一個好強之人,卻是硬生生的被楚涼月的眼神嚇得不敢動彈,這樣充滿血腥暴虐的眼神,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安北辰漫無目的走在這黑暗的空間裡面,完全感受不到一絲半點的巫術氣息,整個空間就像是死了一般,連心跳聲也沒有。
腿上像是灌了鉛一般,走不動,安北辰直覺感到不好,停下了腳步,直接坐了下來。
在外界的大長老看到安北辰身體開始不斷地冒汗,有些憂慮的皺著眉頭,看了看那支香,僅剩一半了。
安北辰在這黑暗的空間之中閉起了眼,想起了當初在古書上破解未知空間的辦法,即使帶著風險,他還是要試一試。
韶華淑即使是疼痛難忍,卻是敏銳的發現到了整個空間的不對,局勢開始慢慢的變化,她設立的某些陣法,似乎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