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們太過於無能。」蕭夜潯的話很是尖銳,看著湘夫人帶著些嘲諷和輕蔑。
「你真是好的大口氣。」湘夫人一直在努力的剋制自己,險些爆發出來。
蕭夜潯拂袖而去,帶著輕蔑的笑意,湘夫人的手死死地扣住桌角,指尖發白,慢慢的滲出血液,目光陰冷無比。
「去查,看看誰聯繫了蕭夜潯,聯繫的,殺。」湘夫人薄唇輕啟,狠聲說道。
蕭夜潯出了酒樓,原本街面上的那些屍體都已經被處理掉,千秋閣的暗衛恨不得將他殺之而後快,每一個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兇悍,卻又因為他是暗閣閣主的的身份而有些忌憚,蕭夜潯上了馬車,並不去理會這些。
「王爺,剛才好幾位貴族的家僕都來給我送信,想要和你親自談一談。」回到馮府,蕭夜潯剛走進去,風語便來到蕭夜潯面前恭敬地說道。
「先不要管他們,去查一查這個湘夫人到底是什麼來歷。」蕭夜潯淡漠的說道。
湘夫人來到東陵,僅僅是兩天的時間,整個東陵的局勢就開始變了,原本已經陷入頹勢的千秋閣,有如神助一般,將頹勢慢慢扭轉了過來,皇宮裡面的侍衛頻繁的調動,最後剩下的都是千秋閣的精銳。
「把東陵王守好,說不定蕭夜潯會讓人將東陵王偷出來。」湘夫人淡淡的吩咐道。
寒星和良辰相視一眼,即使心中存在疑慮,卻還是服從了湘夫人的命令,畢竟在他們心裏面湘夫人是絕對的威嚴。
「這名湘夫人的來歷根本查不到,只是知道是北燕一名富商的妻子。」風語皺著眉頭跟蕭夜潯稟告他打聽來到為數不多的消息。
蕭夜潯的指尖輕敲桌面,像是在沉思什麼。
千秋閣原本在北燕不是什麼大的勢力,只是在二十年前,千秋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崛起,變成了現在這個,每一個國家都有些忌憚的千秋閣,而湘夫人也是在那個時候來到千秋閣。
「那就找到那名富商,一路路的查下去,湘夫人很可能是西越人。」蕭夜潯說道,當初他送給湘夫人西越的寶物,就是為了試探一下這個女人。
西越亡國之時,宮裡面還有些許殘餘的人,各國將西越的文化毀掉,將這些殘餘遣散到各個地方,聽說當時還有一名妃子活下來,就是西越王最為寵愛的德王妃,這位德王妃還帶著兩個孩子,之後就再也找不到蹤影。
「屬下已經派人去找那名富商了,相信不久就能有消息了。」風語說道。
「準備一下人馬,今晚將東陵王運出來。」蕭夜潯吩咐道,眼中透著些狠厲。
風語想了一陣子,沉聲說:「王爺,湘夫人現在把皇宮裡面的防守增強,時時刻刻在提防我們,這時候會不會太冒險了。」
「不,要是等得久了,等千秋閣的侍衛熟悉了皇宮的地形,那才是冒險。」蕭夜潯說道,「讓林彪馬上把皇宮的地圖重新繪製一份,去把人馬準備好。」
風語皺著眉頭十分堅決的說:「不,屬下不贊成這樣,湘夫人為人謹慎,肯定已經料想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並且做好了準備,這樣子去無非就是犧牲那些侍衛的生命。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是什麼時候。」蕭夜潯問。
「屬下認為還要再等一等,起碼讓林彪將軍將宮裡面的情況探清楚。」風語說道,蕭夜潯看著風語,像是有些無奈。
「你是待在平和的地方太久了,要是等林彪把情況徹底探清楚,那麼湘夫人肯定也已經知道皇宮的情況,甚至可能會發現林彪他們,風語,不要變的優柔寡斷。」蕭夜潯的目光很是銳利,看著風語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場遊戲本就是拿性命為賭注,每一個能玩的起這遊戲的人,手上,都拿捏著生殺大權,一個疏忽,就不知道要有多少陪葬,心思稍微的動搖就能在瞬間讓無數人喪命。
風語被蕭夜潯的目光震懾了一下,思忖了一陣子,這才恭聲的說:「是,王爺說得對,是屬下疏忽了。」
「戰爭本來就是要死人的,我們要做的,不是不死人,而是讓死亡降低到最小。」蕭夜潯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個暗衛他一直是極為器重的,能力也是數一數二的,但今日如此的優柔寡斷,倒是讓他微微有些失望。
「是,屬下明白了。」風語恭敬地回答,他在東陵經營許久,也難以捨棄東陵的一切,更不想讓手下莫名喪命,但蕭夜潯說的很對,戰爭註定都要死亡的。
「你去辦吧。「蕭夜潯揮了揮手。
當初林彪和王虎在東陵皇宮的時候,早就已經將皇宮的每一處地勢摸清,士兵的位置也是一清二楚,千秋閣換了人,士兵的位置多次變化,林彪和隱藏在暗處的護衛好些次都差點被發現,卻也將那些新護衛的位置記了了下來,每一處都是極為仔細。
蕭夜潯看到那張地圖,心裏面讚歎玉寧看人的眼光。
「準備好人馬,今晚就將東陵王運出來。」蕭夜潯沉聲說道。
夜黑月風高,陣陣寒風像是一把尖刀一般不斷地割著臉頰,巨大恢弘的宮殿靜默的矗立在原地,就像是一隻靜默的猛獸。
玉念瑤和風語以及另外三名暗衛站在蕭夜潯的身後,站在高處眺望著皇宮。
蕭夜潯穿著黑色長袍,上有暗紋,一件厚重的披風披在身上,面無表情的問,「準備好了?」
「是的,只要林彪將軍裡面有信號,我們就可以衝進去了。」玉念瑤說道。
蕭夜潯點頭,玉念瑤辦事沉穩,處事乾脆果決,對於她,蕭夜潯也是極為放心的。
「林彪將軍,我們已經弄好了。」一名侍衛來到林彪的身旁,悄悄的說。
隱藏在暗中的林彪聽了他的話,點點頭,打了一個手勢。
那些個護衛將手上的鞭炮扔了出去,鞭炮聲不斷地響起,濃重的煙味不斷地瀰漫著。
「怎麼回事!」叫喊聲響起,每一個護衛都捂住自己的口鼻,還沒有反應過來。
整個皇宮被煙霧籠罩著,風語一看差不多了,揮了揮手,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這哨聲就像是開關一般,白色的石灰開始撒下,憑藉著風勢,這些石灰隨處飄蕩著,千秋閣的人都紛紛捂住自己的眼。
有一些被石灰入眼的不斷地嚎叫著,躺在地上不斷地打滾,身上都是白色的石灰。
這一次行動,原本問達賴圖要的五百名士兵就派上了用場,這些達賴人做事十分乾脆而且行動很快,要不是有這五百名士兵,這一場行動可能不會那麼成功。
風語看這風越來越大忍不住問道,「難不成王爺是知曉了今夜的天氣,才決定今夜行動的?」
蕭夜潯點頭,風語恍然大悟,很是敬佩,原本以為蕭夜潯學過五行之術只是一個謠言,畢竟會五行的人不多。
眼看著石灰倒得差不多了,林彪說道,「可以放水了。」
源源不斷的水流衝進來,那些身上沾染著石灰的士兵都開始哀嚎,地上的石灰開始冒泡,灼熱著每一個人。
眼看著差不多了,林彪才說道,「可以了。」
一名護衛拿出一支骨牙製成的哨子,沉悶的哨聲回蕩在皇宮之中,蕭夜潯揮了揮手,早就準備好的暗衛從他的身後躍出來,帶著夜色的冷意,衝進了這已經喧囂的皇宮。
「速度要快。」蕭夜潯冷聲說道。
玉念瑤和風語點點頭,也沖了出去。
手上的燭盞被打翻在地,湘夫人看著那精緻的燭盞,心裡突然有些不安。
一名從皇宮跑出來的士兵,忍著身上得灼熱感,騎著馬,一路向前狂奔想要去告訴湘夫人,面前出現了十名左右的黑衣人,每個人都手持弩箭,那名護衛驚恐的看著他們,冰冷的弩箭劃破冷風刺在那名侍衛的胸口處。
弩箭在東陵不算少見,只是當初千秋閣到了東陵的時候,第一個霸佔的就是煉鐵的工坊將那些煉製好的弩箭全部銷毀,生怕東陵的人用這些弩箭來反抗,差不多半年的時間就將東陵的弩箭銷毀的差不多了。
一名黑衣人跳下馬,探了探他的鼻息,確認沒有氣了才點點頭。
東陵大大小小的街道都被蕭夜潯派人守住,只要有人通風報信,無一例外的會被弩箭殺死。
「夫人,您怎麼了。」良辰聽到響聲,推門進來。
湘夫人坐在椅子上,心緒不安,看到良辰進來,冷聲說:「現在你帶人去皇宮。」
「是。」良辰聽了湘夫人的話,二話不說就走了出去,帶著人沖向皇宮。
蕭夜潯並沒有進宮,他在等一個人。
玉念瑤和風語在這些暗衛的掩護下,徑直衝向東陵王的寢殿之內,東陵王躺在床上,看樣子十分的虛弱,看到風語,張了張嘴,還不待他說什麼,風語便沉聲說道,「陛下,榮王爺讓我們來救你。」說著,就將東陵王背在背上。
東陵王不斷地掙扎著,玉念瑤察覺到不好,背後一涼,快速的拔劍,擋下一把飛刀。
「快,走!這裡有埋伏!」玉念瑤冷聲喊道。
風語將東陵王背在背上,將一個瓷花瓶拿在手上,向前摔去,花瓶直接被劈成兩半。
十幾名千秋閣的暗衛一躍而起,拿著利刃朝風語和玉念瑤刺來。
玉念瑤眼中的殺氣溢起,退後一步,擋住一把利刃,風語不做多停留,帶著東陵王就跑了出去。
跑到門口之時,再一次被人攔住,明晃晃的寒光在映在眼中。
風語慢慢後退,和玉念瑤背對著背,東陵王虛弱的抬起枯瘦的手,指了指前方的香爐。
風語心念急轉,打出一枚暗器,將那隻香爐打落在地,四周的地面消失,那些護衛猝不及防,直接跌落在黑暗的空間裡面,過了一陣,地面又恢復了原樣。
「快。」風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