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收到消息,將布條攥在手上,深思了一陣子,喃喃說道,「不對。」一旁的護衛十分不解的問,「護法,不是說一切順利嗎。」
「我感覺有些奇怪,來到東陵的恐怕會有蕭夜潯。」寒星冷聲說道,心裏面升騰起一陣陣的不安。
「可是護法,我們並沒有找到蕭夜潯的蹤跡。」那名護衛說道。
「沒找到,不代表沒有來到。」寒星吃一塹長一智,現在的局勢已經不容得她衝動。
「多多注意一下。」寒星冷聲說道,蕭夜潯如果來到東陵,那麼局勢就算是湘夫人親自到了也是無法逆轉的。
蕭夜潯一行人用了九天的時間突破了風沙穿過沙漠,荒涼的小道呈現在眼前,蕭夜潯說道,「現在開始分開,不要被人發現。」
「是!」這些士兵都是經過了良好的訓練,這才得以跟著蕭夜潯來到東陵。
蕭夜潯點點頭,獨自一人前往了東陵。
自從寒星下了命令,整個東陵的邊境都開始加強了搜尋,對來往的人群和商隊檢查都極為苛刻,這些人中有一些蕭夜潯還在千秋閣之內看過。
「站住,是從哪裡來的。」一名護衛攔住了蕭夜潯冷聲問。
蕭夜潯帶著厚重的風帽,整張臉都被遮住,聲音壓低,悶聲說:「官爺,小人是走生意的,剛剛從北燕回來。」
那護衛上下打量了一眼,冷笑道,「你騙誰呢,誰走生意的像你這個樣子,說,你是不是就是那個姦細!」
寒星對外界公布的理由則是因為要有姦細來到東陵,弄得人心惶惶,紛紛猜測那名姦細是誰。
「官爺,小人再來的時候東西都被沙漠的風捲走了,只留下一點也被沙匪搶走了,還請官爺明察。」蕭夜潯的聲音裡面帶著些懇求。
那名護衛冷硬的說:「抬起臉我看看。」
蕭夜潯抬起臉,一張普通的臉帶著些諂媚,悄悄給那名護衛塞了點銀子,那名護衛掂了掂,十分不耐煩的說:「給老子滾進去。」
「好好好,謝謝官爺。」蕭夜潯連忙走了進去。
那名護衛冷哼一聲,將剛才收來的銀子放在衣服里。
風語早就得知了蕭夜潯要到達東陵的消息,早就讓人在東陵邊境接應,東陵邊境的城有一座十分古老的石橋,上面的石頭經過歲月的腐蝕都已經變得殘破不堪,上面沒有什麼人行走,只是有一名穿著灰色衣服的男人坐在上面,從日出到日落。
「這位兄台,我想請問一下,福來客棧怎麼走。」蕭夜潯走上石橋,笑著問道。
那名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漠的說:「我並不知道。」
經過這座橋的人都十分好奇地看著這兩個人,紛紛交頭接耳,蕭夜潯坐在他的身邊,說道,「這位兄台,,你是哪裡人。」
那名男子看了蕭夜潯一眼,「北燕。」
「那可知道北燕的風是怎麼樣的。」蕭夜潯問道。
「如果兄台想知道,我可以帶你去北燕。」這名男子說道,「今天的風不大。」
「跟沙漠的比還是小了。」蕭夜潯回答道。
男人聽了這個回答,恭敬的說:「王爺,屬下終於等到你了,請跟我走吧。」
蕭夜潯點點頭,兩個人站起來,交談的很是熱絡,在旁人看來也不過是一對神經有些問題的友人罷了。
從東陵的邊境到達帝都用不了多少時間,蕭夜潯裝扮成一名馮府的侍衛,走進了馮府。
風語和玉念瑤以及一干暗衛早就在府邸中等著蕭夜潯的到來。
「恭迎王爺。」以風語為首的一干護衛共聲喊道,單膝跪地,十分的恭敬。
蕭夜潯穿著樸素的僕人的衣服,掩蓋不住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沉聲說:「不要多禮,起來吧。」
「謝王爺。」
風語站起身來對蕭夜潯說:「王爺,林彪將軍在皇宮裡面。」
林彪為了更好地控制局面,隱藏在皇宮之中,玉念瑤將一個小盒子放在蕭夜潯的面前,裡面則是東陵國的國璽。
「那些貴族都怎麼說。」蕭夜潯問道,如今東陵國的貴族都是牆頭草,哪一邊有勢力就倒向哪一邊,如今他們知道有一個人手上拿著東陵國的國璽,即使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還是隱隱約約有些倒戈的跡象,而風語也時不時暗示一些信息,有很多貴族都倒向風語這邊。
「大半部分都已經倒戈了,這些貴族也不過是一些廢物罷了,現在沒有倒戈的也就只有一些老頑固以及一些拿命忠於千秋閣的人。」風語的語氣裡帶著些嘲諷。
「那些貴族先不急,我要給寒星一個大禮。」蕭夜潯笑了一笑,很是狡詐的模樣,現在是寒星控制整個東陵,要是能將她逼到絕路一切都輕鬆了不少。
蕭夜潯已經到達東陵帝都的事情寒星尚未知曉,東陵帝都每時每刻每一個角落都有人監視著,一切的動向寒星都要牢牢地掌握在手上。
「風語,把東陵皇宮的地圖給我拿來。」蕭夜潯說道,眼底下深深的青色讓玉念瑤有些揪心,出聲提醒,「王爺,保重身體為重,您先休息一下再來處理公事吧。」
蕭夜潯接過風語拿來的地圖,沉聲說:「過不了多久會有幾百名護衛到達帝都,你們帶著他們將東陵王接出來,一切要做的天衣無縫,不要被人發現東陵王消失了。」
「再有,聯繫一下那些貴族,消息傳的越大越好,讓寒星自己找上門來。」蕭夜潯有條不的安排,一個個計劃鮮明的呈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是,屬下這就去辦。」風語接到命令,走了出去。
蕭夜潯對玉念瑤說:「你就告訴林彪,讓在皇宮裡的那些護衛盯緊裡面的情況,準備好,等我消息,讓千秋閣的人從皇宮裡面消失。」
「是。」玉念瑤乾脆利落的走了出去。
蕭夜潯將所有的計劃在腦中梳理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大問題才閉著眼睛開始假寐。
輿論總是傳播的最快的,第二天,帝都的大街小巷都傳著寒星拉攏貴族,企圖奪位之類的謠言。
寒星得知了之後,氣的七竅生煙,怒喝道,「把那個傳謠言的人給我找出來!」
「寒星護法,我們已經找到了。」護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寒星的臉色說道。
寒星的目光像是要殺了那名護衛一般,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說。」
「是,馮世才大人。」護衛說道。
寒星的臉色變得更是難看,這個馮世才,一天到晚的跟自己作對,遲早要把他殺了,以解心頭之恨。
「護法你可不要上當,這說不定是引蛇出洞之技啊。」那名護衛一看到寒星即將處於要暴怒的邊緣,連忙說道。
寒星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不要太過於激動,冷聲說:「不要去管這些謠言。」
風語將消息傳出去就等著寒星上鉤,寒星這個人脾氣太過於火爆,得知消息的他肯定會找上門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王爺,那些貴族都聯繫好了。」風語說道。
蕭夜潯點點頭,「明天本王要見見他們。」
東陵國腐敗的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這些毫無能力的貴族,這些人都對千秋閣的葯上癮,但最終的目的還是想要保存自己的性命,這一次的聯繫是打著千秋閣的名義,畢竟蕭夜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千秋閣的人。
地點是在東陵最為奢華的酒樓,風語將整個酒樓都包了下來,那些貴族紛紛等著千秋閣的暗閣閣主的到來。
蕭夜潯穿著滾金錦織長袍,頭髮上戴著鏤空的玉質發冠,不急不忙的坐上馬車。
那些貴族每一個人都等的十分的忐忑,蕭夜潯遲遲才到,一名暗衛早就等著蕭夜潯的到來,沉聲說:「王爺,他們在上面最右邊的房間。」
蕭夜潯攏了攏自己的衣服,點點頭,走上樓。
輕微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那些貴族正襟危坐,門被推開來,蕭夜潯的出現讓那些貴族吃了一驚。
「你,不就是北燕的榮王爺嗎?」其中一名跟著東陵王到達過北燕的貴族十分驚訝的說道。
蕭夜潯坐在主位之上,笑著說:「這位大人好記性,竟然記得本王。」
「開什麼玩笑,千秋閣的暗閣閣主竟然是一個小毛頭!」一名中年的貴族怒喝,站起身來,想要離開,卻被人攔住。
「來了,就別想著這麼快走了。」那名攔著他的暗衛冷聲說道。
蕭夜潯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將那些貴族的嘴臉收在眼中,似笑非笑的說:「這一次,本王是用北燕榮王爺的身份和你們說話。」
「真是好大的口氣,也不知道誰給你那麼大的膽子,讓你說出這樣的話。」那名被攔住的貴族很是氣惱的說道。
暗衛在蕭夜潯的眼神之下,給了那名貴族好幾個耳光,打得他臉頰高高的腫起,十分的狼狽。
「今天,本王只是想告訴你們,本王給你們三個選擇,第一個,跟著千秋閣,被本王的人當場了結,第二,跟著本王,第三,服從本王,你們自己選。」蕭夜潯是笑著的,但是他們都從蕭夜潯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強烈的殺意。
「榮王爺,就算你要我們歸順與你,你也要給我們一個歸順你的理由。」其中一名貴族十分冷靜說道。
蕭夜潯看著他說:「這位大人說得對,本王確實要給你們一個理由,那麼這個理由夠不夠。」說著,拿出一個布包,拿出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是東陵王的貼身之物,這份貼身之物竟然在蕭夜潯的手中,如何得到引人深思。
「王爺想的也太過輕易,僅僅憑藉著這枚玉佩就想要我們服從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那名貴族開口說道,「東陵局勢已經處於十分動蕩的時期,不管是北燕,還是千秋閣,或者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南齊,都想要分一杯羹,我們自然要擇木而棲,不能白白讓自己丟了性命。」那名貴族十分嚴肅的說,其他的貴族都紛紛附和點頭。
蕭夜潯原本以為這些貴族都是一些草包,沒想到還有一些人才。
「那麼這位大人,你覺得本王要拿出什麼東西才能讓你信服呢。」蕭夜潯笑著問,眼底卻並無笑意。
「起碼,王爺要展現出比千秋閣更為強勁的實力。」那名貴族說道。
蕭夜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笑著說:「原來是這樣,那好,本王現在就有這位大人所說的實力。」
「大家請看窗外。」蕭夜潯說道。
那些貴族半信半疑的探頭出窗外,那些在暗處藏著的,千秋閣的人那些探子,都倒在了大街上,紅色的血液蔓延在整條街上。
「各位大人儘管放心,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本王已經讓人以有姦細為由封路了,這裡沒有任何一名民眾知道,想必諸位也不想成為姦細死在這裡。」蕭夜潯手段的狠辣瞬間就震懾到這些貴族,他們都處在錦衣玉食的生活之中,這樣血腥的場面又怎麼會見過,一時間鴉雀無聲,額頭上都開始冒出了汗。
「本王給各位一炷香的時間,各位好好考慮一下本王給你們的選擇。」蕭夜潯說完,一隻香爐被端了上來,一支香插在上面。
香煙裊裊,這香都是被摻了葯的,能夠影響人的思維,這些貴族剛才受到了蕭夜潯的震懾,整個人的思維早就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