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閣中的秘寶就算是千秋閣本閣的人都不清楚,水沉煙也不例外。
湘夫人走進卧室,「嘭」的一聲,幽藍色的光瞬間亮起,整個卧室空蕩蕩的,只有大理石製成的地面映出她的容貌,隱隱綽綽。
湘夫人的長裙曳地,悠悠的走到卧室的盡頭,盡頭有一扇石門緩緩打開來,湘夫人姿態優雅的走了進去,石門緩緩地關閉。
楚涼月和莫愁躲在千秋閣的外圍,眼尖的將兩個侍衛拖進牆角,冰冷的匕首抹破那人的脖子。
千秋閣自從楚涼月上一次闖入,挾持了湘夫人之後,防衛變的更是嚴密,許多身手都很好的侍衛面色陰冷的在入口處徘徊著。
楚涼月面色一沉,千秋閣原本都沒有那麼多身手高強的人,這些護衛按照身手都可以到千秋閣的內部去,可以想象千秋閣如今的勢力上漲了多麼大。
楚涼月和莫愁對視一眼,兩個人點點頭,莫愁突然跳出去,大喊一聲,「剛才我看到我們的弟兄死在了那裡!」
莫愁的喊聲驚動了所有人一時間變得十分紛亂,,一個為首的看著莫愁,冷聲問,「在哪裡?」
莫愁裝出一副十分驚恐的樣子,指著剛才她們殺了那兩個侍衛的方向,顫顫悠悠的說:「剛才,小人看到了。」
為首的那名護衛狐疑的看了一眼莫愁,指著楚涼月假扮的護衛,果斷的說:「去看看。」
過了一陣子,由楚涼月假扮的侍衛跑了回來,十分驚恐的說:「真的,死了!」
這一聲喊得十分大聲,為首的侍衛冷喝一聲,心裏面十分的鄙視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外圍侍衛,對楚涼月和莫愁說:「你們去告訴朔日護衛,派幾個人去將他們的屍體搬出來。」
楚涼月和莫愁連忙應道,馬上跑了進去。
楚涼月和莫愁跑到裡面,彼此對視一眼,分頭跑開來。
千秋閣的內部十分的大,每時每刻都有身手高強的人來回巡視,這些人每一個拉出來都能和楚涼月對抗,但這只是以前。
在之前,楚涼月還在千秋閣的時候,千秋閣每一個的人都記得很清楚,包括他們的實力,如今都是些生面孔,並且實力都不弱。
藏在指尖的藥粉彈出,在自己面前的一個護衛面對著楚涼月站定,眼神獃滯,愣愣的看著楚涼月。
楚涼月躲在最為角落,並且還是一個查看的死角,再加上她自身習得了一種幻術,以至於這些護衛根本沒有看到她。
過了一陣子,楚涼月改頭換面的走了出來,身上堆著衣服,將自己的身體變得鼓鼓的,走路也沒有半分女子的嬌柔,完全就是一個男子的樣子。
按照著記憶中的路線,走到千秋閣最裡面,最後一道防線,三大護法的居住地。
只要繞過去穿過一條能讓人產生幻境的長廊,便是湘夫人居住的地方。
楚涼月四處看了一下,這個院子十分的大,明面上只有三個護法居住,但是暗處也都藏著人。
「屬下求見朔日護法。」楚涼月單膝跪地說道。
千秋閣十分注意禮節上的事情,這方面嚴苛的就像是一個小型的皇室。
樹木稍微的抖動一下,一個黑衣人降落在她的面前,冷聲說:「姓名。」
千秋閣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寫著自己名字的牌子,地位再低微都一定會有。
楚涼月將自己身上的牌子拿出來,遞給那個黑衣人。
黑衣人看了一下,冷聲說:「隨我來。」
楚涼月恭敬的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微微低著頭,跟在黑衣人的後面來到一間房外。
黑衣人敲敲門,恭敬的說:「護法,有人來找您。」
朔日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進來。」十分的威嚴,擺足了氣勢。
黑衣人推開門,示意楚涼月進去。
楚涼月私底下已經將自己手上的藥粉準備好,不管怎麼樣,只要把朔日搞定一切都好辦。
楚涼月走了進去,朗聲喊道,「參見朔日護法。」
朔日正在擦拭著自己的劍,冷聲說;「有什麼事嗎。」
聽到朔日的問話,楚涼月更是卑微的說:「剛才有兩個弟兄被殺了,首領讓我來告訴您一聲。」
朔日將自己的劍放入劍鞘裡面,十分平靜地說;「知道是誰嗎。」
朔日一直在端詳著自己的劍,楚涼月恭聲說道,「還不清楚。」
朔日將自己的劍放在桌子上,像是在笑,輕聲問,「要是你的面前現在有一個曾經你很在乎,到後面卻是最恨,恨不得殺了他的人,你會讓他離開,還是將他殺了呢。」
楚涼月心中開始升騰起殺意,恭聲說:「屬下不知。」
朔日慢慢的走到楚涼月的面前,緩緩的說:「你不知,你會不知?」
朔日捏著他的下巴,逼著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冷聲說:「你是楚涼月對不對。」
楚涼月的易容術極好,朔日是知道的,面前的這個人,不管是從眼神還是身形都不像是楚涼月,但他還是要試試。
楚涼月眼神一晃,死死地捏了一把自己,裝作被催眠的樣子,緩慢的說:「不。」
朔日的力道更大,眼神更加銳利的看著她,柔聲說:「你再說一次,你是誰。」
楚涼月腦袋一陣陣的暈眩,守住自己一絲清明,似真似假的說:「我是鴦六。」
朔日將楚涼月放開,拍了拍她的肩膀,楚涼月整個人腦袋一陣空白,隨著久違的清醒感再一次湧現。
「出去吧。」朔日淡淡的說。
楚涼月躬下身子,藏在衣袖裡面的藥粉飄飛出來,恭敬地回答,「是。」說著就要退出去。
朔日突然愣在了原地,隨後轉過身來,目光微微獃滯的看著她,楚涼月說道,「護法,這件事情要不要去告訴湘夫人。」
朔日本身的武功抵不過突如其來快速猛烈的藥性,可以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來是想要套出楚涼月的話卻反過來被楚涼月利用。
朔日從身上掏出一塊令牌遞給她,沉聲說:「你拿著這塊牌子去找湘夫人。」
這塊牌子是通往湘夫人院落的一個證明,楚涼月接過,退了出去,慢慢的關上門。
在外面等候的黑衣人看到楚涼月手上的牌子,面無表情的說:「前面自然會有人帶你去的。」
楚涼月恭敬地行了一個禮,走到前面,出了院落,來到長廊前,有兩名黑衣人看到楚涼月手上的牌子,冷聲問,「是誰讓你來的。」
「朔日護法。」楚涼月低著頭說道。
面前的這兩個人身手根本不遜色於朔日,楚涼月也是十分的警惕。
兩個人對視一眼,拿著楚涼月的牌子看了一下,左邊的一個護衛冷聲說:「跟我來。」說著就往前走。
楚涼月很是恭敬的跟在這個人的身後,將地形在自己的腦中過了一遍,要是計劃無誤,現在莫愁已經將所有的守衛都搞定,等著接應自己。
湘夫人的院落十分的狹小幽靜,只有一棵十分茂盛的大榕樹在院落的中央,傳聞西越的德王妃最喜歡的便是大榕樹,而且西越最為多的就是榕樹,北燕即使有榕樹也見不到這麼大的。
楚涼月眼尖,經過大榕樹的時候看到上面留下的刀的刻痕,還有箭的孔,十分的老舊,並不是新的。
楚涼月心裏面像是抓到了什麼,猛然的從自己腦中閃過,隨著一陣敲門聲,楚涼月才自己的心神收攏住。
湘夫人的院落,不管是用什麼辦法,都一定要經過三大護法的院落,到時候驚動了在院落中的黑衣人便很難脫身。
「進來吧。」湘夫人的聲音像是很疲倦一樣,黑衣人推開門讓楚涼月進去,小心的關上門,在門口外站著。
楚涼月走進房間內,就聞到一陣陣香味,身上突然一軟整個人都沒了氣力,這大概就是軟骨散了。
湘夫人懶懶的看著楚涼月問道,「有什麼事情。」
湘夫人的脖子上還包著一圈厚厚的紗布,楚涼月恭敬地說:「朔日護衛說,他抓到了來自榮王府的探子,特地來讓我告訴您。」
湘夫人現在對榮王府這個名詞十分的敏感,眼中突然微微的亮了起來,但還是十分淡然地說:「在哪裡。」
「朔日護法正在審問。」楚涼月緩緩的說道,軟骨散效力開始慢慢的消散,楚涼月心裏面默念著歐陽冥告訴自己的口訣,暗中捏著金針,眼中爆出一抹厲色,金針脫手,湘夫人還沒等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穴位就被刺中,全身上下,連帶著嘴巴一陣酸軟,發不出半點聲音。
湘夫人的目光充滿著恨意看著楚涼月,恨不得將她折磨致死。
楚涼月在喉嚨上刺進一根金針,慵懶的說:「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情。」聲音和湘夫人一模一樣,門外的黑衣人聽到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走了。
楚涼月照著記憶中的地形來到機關前,打開石門。
時間所剩不多,要是時間過久,那個黑衣人肯定要衝進來。
石門緩緩打開來,楚涼月走了進去,密道裡面根本沒有一點機關,大概是湘夫人以為這裡沒有人能闖入才設置的。
楚涼月看到自己盡頭的那扇石門,正想要推開,腦中卻突然閃過一絲不安,連忙將自己的手放了回來。
看了幾眼那個石門,冷笑一下,她還以為湘夫人真的有那麼放心,原來不是。
這個機關是地圖之上沒有的,楚涼月本來就是一個開機關的高手,順利打開了門,看到。裡面的紫色盒子。
紫色盒子只有拳頭那麼大,只是剛拿起,就能聞到一陣陣清新的葯香味,將藥盒放在懷中,走了出去。
湘夫人還是保持著原先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憤恨的看著楚涼月。
楚涼月恭聲說::「謝夫人的教誨,屬下記住了。」
「那就下去吧。」楚涼月一人飾演兩角,卻不敢放鬆警惕。
慢慢的退後,打開門,恭敬地退出來。
心裏面開始打鼓,一陣陣的不安開始湧上心頭。
楚涼月看到在門外站著的黑衣人,心中不安更甚,正想要走,她卻被攔了下來。
黑衣人看著她,不發一言,突然將自己手中的劍拔出來,冷聲說:「楚涼月,束手就擒。」
楚涼月心中猛然一跳,果然四周跳出來許多人,就連被她下了葯的朔日也在其中。
湘夫人也慢慢的從一旁的草叢中走出來,冷笑著,「你以為你手上的拿著的是你想要的?」
楚涼月冷笑一下乾脆將自己的面具扯下說道,「我就說,今晚太過順利了一些。」
楚涼月沒有絲毫的畏懼,拿著軟劍,只怪自己太過大意才中了這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