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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見面

  蕭夜潯和蕭雨菲在侍從的帶領下進了宮,北燕不在像以前那樣大肆鋪張,只是平淡的掛上八十一個大紅燈籠,燈火通明,前些日子北燕提倡節儉,但是背後的真相沒有多少人會知道。


  蕭夜潯大老遠的就聞到酒香味,撲鼻而來,下意識的皺皺眉,這是北燕上好的陳釀,只有皇宮的專用釀酒師才知道配方是什麼,一年也就只得那麼三兩壇。


  安北辰眼尖,一下子就見到了穿著華服的蕭夜潯,面如冠玉,風度翩翩,大氣沉穩,心中也佩服楚涼月的眼光。


  蕭夜潯並沒有見過安北辰,只是察覺到有一道探尋帶著些挑釁的目光正看著自己,蕭夜潯望去,看到天生笑面的安北辰,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錦袍,目光有些涼,蕭雨菲拉了拉蕭夜潯悄聲說:「皇兄,菲兒覺得那個人好可怕。」說著,看了看長相陰柔的南齊太子,安朝南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玩味的看著蕭雨菲。


  蕭夜潯拉住蕭雨菲,微微擋在蕭雨菲的身前,看了看安朝南,和蕭雨菲走到彼此的位置上。


  蕭夜潯剛坐下,就看到了蕭常青和姜彩煙,姜彩煙依舊是雍容華貴,懷中抱著一個孩子,蕭常青面帶微笑,時不時和姜彩煙說幾句話,一派其樂融融。


  蕭常青朝蕭夜潯走來,蕭夜潯站起身來,兩個人把禮數做足。


  「皇弟,半年不見,甚是想念。」蕭常青笑著說道。


  蕭夜潯微微笑了笑說:「皇兄所言極是,聽聞皇兄喜添一女,心中甚喜。」蕭常青的女兒很受蕭凌楓的喜愛,這件事情,全朝廷的人都知道,這也讓蕭常青稍微的撿回了一些面子。


  蕭常青正想要說什麼,莫榮與輕佻的聲音就傳來。


  「太子陛下,榮王爺。」莫榮與穿著淡青色的絲質長袍,不是很正式,但也登得上場面。


  蕭常青熱絡的和莫榮與打招呼,蕭夜潯只是不冷不淡的點點頭。


  蕭夜潯眼神瞥向安北辰,發現後者也在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樣。


  「皇兄。」蕭雨菲的聲音響起,蕭夜潯轉頭,看到安朝南正對著蕭雨菲說些什麼,蕭雨菲看著自己,有些害怕。


  蕭夜潯走了過去,蕭雨菲連忙拉著蕭夜潯說道,「這是我的二皇兄,榮王爺。」


  安朝南本就生性放蕩,並且還是太子,再加上他本身也十分的有能力,南齊的皇帝就算對他的私生活有所不滿,卻也不能說什麼,南齊的皇子很多,但是真正有能力的也就只有安朝南和南北辰。


  安朝南那雙狹長的眼睛看著蕭夜潯,收起了剛才的調戲般的神情說道,「早就聽聞榮王爺,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蕭夜潯微微笑了笑說道,「太子說笑。」


  安北辰站在不遠處,神情淡漠,看著他們明爭暗鬥,手上不斷的把玩著一塊玉佩,正是楚涼月留下的那一塊。


  蕭雨菲躲在蕭夜潯的身後,蕭常青和莫榮與也走了過來,幾個人皮笑肉不笑的交談,蕭雨菲慢慢的走開,沒有留意到自己身後的安北辰,撞了上去。


  蕭雨菲像是一隻被嚇到的兔子,連忙跳開,十分歉意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北辰把玉佩放好,打量著這個受了驚的公主,那雙眼睛澄澈透明,面龐嬌俏,像是一隻小兔子一般的微垂著頭,一看就是被保護的很好。


  「無妨,你就是蕭雨菲公主?」安北辰的聲音乾淨淡漠,蕭雨菲點點頭。


  安北辰像是笑了一下,溫和的說:「你大可不必怕我,我與你的二皇兄是老相識。」


  老相識三個字安北辰咬的很重,蕭雨菲聽不出安北辰的另一層意思,只是知道這個皇子是蕭夜潯的舊相識,心中的警惕消失了不少,正打算說話,蕭夜潯的聲音就插了進來。


  「六皇子,我們已經好久不見了。」蕭夜潯很熟絡的打招呼,當初安北辰在黑風嶺給他來的那一下他到現在還記得。


  安北辰笑容逐漸的擴大,笑著說:「我送給榮王爺的禮物可還滿意?」


  蕭夜潯微笑道,「六皇子的禮物真讓本王不勝欣喜。」


  蕭雨菲讀不懂他們之間的刀光劍影,只是單純的覺得他們之間的交情十分不錯。


  達官顯貴也都陸續的到場,蕭夜潯成為了這些人的巴結的對象之一。


  蕭凌楓站在不遠處,面色沉靜的看著晚會的方向,將那些人的嘴臉收於眼中,青城恭敬的說:「皇上,晚了。」


  蕭凌楓不說話,他縱使是一名帝皇,有些事情也是他主宰不了的,就像是蕭夜潯如今的成長,只是短短的半年,蕭夜潯的勢力就已經成長到讓他覺得驚訝的地步,京城有三大最大勢力,蕭夜潯就是其中之一,在此之前沒有任何的跡象。


  蕭凌楓看著不遠處蕭夜潯的身影,眼睛微眯,這個孩子他一直都不是很了解,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在扶持蕭常青,原本以為這個帝國的繼承者也是蕭常青。


  蕭夜潯的野心太大了,並不合適如今的盛世安平,而蕭常青正是這個時代最為合適的帝皇,再加上這個孩子也是他最為了解的一個,可以掌控。


  青城看了看天色,還想要在說什麼,就聽到蕭凌楓說:「走吧。」


  青城朗聲喊道,「皇上駕到。」


  這道聲音讓那些達官貴人臉上的諂媚都收了起來,春這明黃色龍袍的蕭凌楓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蕭夜潯看到安北辰略帶挑釁的目光,微微的冷笑一下。


  蕭凌楓開始一連串冗長的講話,這似乎是每一個帝皇的特性,在盛大的時候總是喜歡說些什麼。


  講話停止了,蕭凌楓對蕭雨菲說道,「菲兒,既然今天南齊的皇儲和皇子來北燕,倒不如獻舞一支。」


  蕭雨菲聽到這句話明顯的顫抖一下,皇室的兒女,無非就是聯姻,為了政治,為了國家的利益什麼都可以犧牲,何況是一個蕭雨菲,南齊的實力深不可測,這是現在北燕最為重要的盟友。


  蕭夜潯不動聲色,看向蕭凌楓身旁的那個位置,皇后並沒有來,以往這樣的場合不管怎麼樣皇后一定會到場,難不成真的像是傳聞那樣,皇后已經失去了寵愛了嗎。


  蕭雨菲求救般的眼神看向蕭夜潯,蕭夜潯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蕭雨菲的心微微定了定,走到中央,嬌聲說道,「父皇。」


  安朝南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蕭雨菲的身上,女人他見過不少,像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到,新鮮感瞬間充斥在整個心間。


  「雨菲,開始吧。」蕭凌楓的語氣淡漠,沒有絲毫的感情,就像是在面對一件物品一樣。


  蕭雨菲的舞藝是北燕的一絕,北燕的每個人都知道蕭雨菲自幼學舞,十歲之時就可以熟練地反彈琵琶,十一歲的時候就可以將北燕最難的霓裳舞跳的美輪美奐,這般天分讓每人教導她的舞師都驚訝不已。


  蕭雨菲在蕭凌楓近乎冷漠的眼神之中,恭敬的說:「兒臣,遵旨。」


  幾個侍女走了上來,手上捧著一把精緻的琵琶遞給蕭雨菲。


  蕭雨菲看了看琵琶,像是嘆息了一聲,彈了一聲,清脆亮麗的聲音響徹席間,每個人都睜大了眼珠子。


  蕭雨菲長袖一甩,腰肢柔軟,體態雍容,十分靈巧,天下之間,唯有北燕的蕭雨菲公主才能把反彈琵琶跳的如此之好,換個人來,就沒有了這樣的韻味,柔美,矯捷,靈活。


  安朝南眼中的狂熱更甚,恨不得將蕭雨菲收入懷中,蕭夜潯看到安朝南的眼神,就知道,今天讓蕭雨菲輕易地脫身是不可能的了。


  安北辰看了一眼蕭夜潯,站起身來,一個閃身就不見了人。


  蕭夜潯悄悄地站起身來,離席。


  蕭夜潯來到涼亭,涼亭小巧精緻,飛檐斗角,精緻的刻花盤旋在亭子的柱子之上,安北辰站在亭間,白衣飄飄,負手而立,蕭夜潯眼眸閃了閃,走了過去。


  安北辰淡然地說:「我幫你。」


  蕭夜潯愣了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安北辰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你要娶雨菲?」蕭夜潯冷聲說道,安北辰突然拋出的橄欖枝讓蕭夜潯很是警惕。


  安北辰緩緩的說道,「我娶蕭雨菲,我不會束縛她,在南齊,巫師有很大的權利,只要不合適,這個女子就可以走,並且在南齊這樣的女子也並不會受到歧視,我知道,你想要幫歐陽熙,蕭雨菲一走,就可以離開北燕,隱姓埋名,你覺得怎麼樣。」


  蕭夜潯冷聲說:「說出你的條件。」


  歐陽熙曾救他許多次,蕭夜潯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蕭雨菲也是他最為喜歡的妹妹,並不想她陷入政治聯姻之中。


  安北辰淡淡的說:「把你的人馬從南齊撤走。」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安北辰知道,蕭夜潯的人馬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經進駐南齊,不管是皇宮還是市井小民,都被打聽的一清二楚,安北辰這一次是有備而來,他巫師的身份在南齊很是方便,就連安朝南也動不了他。


  蕭夜潯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冷笑著說:「真不愧是南齊的六皇子,我原本以為已經隱瞞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你知道了。」


  安北辰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著蕭夜潯。


  蕭夜潯沉吟了一下說:「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能讓菲兒安全脫身。」


  安北辰就是吃透了蕭夜潯重情義這一點才敢開出這樣的條件,聽到蕭夜潯的應允,心中的忐忑才放下。


  「說話可算數?」安北辰問道。


  蕭夜潯沉穩的點點頭,安北辰笑了笑說:「都說榮王爺是個重情義的人,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蕭夜潯冷聲說:「只要你遵守承諾就可以。」


  安北辰笑了笑說:「我以我巫師的身份發誓,要是今日所說之話有半分的虛假,那麼就被亂箭穿心。」


  以巫師的身份發誓,已然是最為重的誓言,蕭夜潯也放下心來,這一場交易完全是各取所需,但是不管怎麼看,都是蕭夜潯更為吃虧一些。


  「你想知道楚涼月的下落嗎。」安北辰的話讓蕭夜潯的眼中眯了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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