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伸手一抓,男人下意識的往後揮劍,女子抵擋住,左手再一次出現了一把長劍。
左手的劍身上透著彩光,男人才剛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倒了下去,血如泉涌。
女子看也不看一眼,飛身離去。
女子停在蕭夜潯的書房前,手指有節奏性的扣擊了幾下門。
門內也傳出了同樣節奏的聲響,女子推門進去。
蕭夜潯坐在椅子上,微閉著眼,穿著玄色袍子,頭戴玉冠,面如冠玉,渾身上下帶著些許煞氣。
女子摘下面紗,眉目清秀,赫然就是莫愁。
「王爺,處理了。」莫愁冷聲彙報。
蕭夜潯站起身,水沉煙的突然失控讓他覺得很惱怒,但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把楚涼月安撫好。
「蕭常青那邊有什麼動作及時告訴我。」蕭夜潯冷聲吩咐。
「是。」
蕭夜潯沉默一下,把他們全都遣退出去,轉動了一下桌面上的筆筒,一個抽屜慢慢的打開來,裡面那張銀質面具靜靜的躺著,蕭夜潯看了一眼,還是把抽屜重新關上。
楚涼月叫人把蕭雨菲送了回去,自己坐在桌子前,有些心不在焉。
「王妃,吃點銀耳蓮子粥吧。」小城子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粥,放在她的面前。
楚涼月看了一眼,陣陣香味撲鼻而來,肚子變得空虛異常。
「好。」楚涼月把心裏面的念頭甩了出去。
慢慢的吃了起來,腦子裡面突然靈光一閃,水沉煙為什麼要來說這些。
小城子一看楚涼月又再次陷入了沉思,想要開口,就聽見楚涼月說:「去把侯爺迎進來。」
小城子正要問,哪裡來的侯爺,就聽見有人在外面說道,「王妃,景陽侯來了。」
小城子有些驚訝的看了眼這個容貌清麗的女子,只見她高傲的微揚下巴,雙眼裡閃著睿智的光,雙手平放在桌面上。
「請侯爺進來。」楚涼月說道。
小城子收起心中的驚艷,恭敬的說:「好的。」
他的心裡,已經被這個女子折服了,怪不得榮王爺會選擇這個女子。
小城子把莫榮與帶了進來,關上門,留他們聊天。
莫榮與穿著黑色的披風,腳穿軟底長靴,用銀線綉著精細的花紋,一雙眼溫潤異常,完全不像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景陽侯倒是下得一手好棋。」楚涼月也不客套,看著莫榮與,冷笑著說道。
莫榮與解下披風,放在一旁,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在了她的面前。
「榮王妃說笑,比起榮王爺,我可是差得很。」莫榮與也不否認些什麼,笑眯眯地說道,看著楚涼月的眼神和第一次見面一樣,帶著狂熱的光。
楚涼月壓下他眼神帶來的那些不適感,冷笑著說:「莫榮與,你到底想怎麼樣。」
莫榮與挑起她的下巴,輕佻地說:「不怎麼樣,你覺得我能做些什麼。」溫熱的呼吸噴吐在楚涼月的臉上。
楚涼月拍開他的手,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面色陰冷的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莫榮與的臉色變了變,有些驚訝的說:「沒想到你還是個潑辣的。」
楚涼月冷聲說道,「你根本不喜歡水沉煙,水沉煙的目的你早就知道,但你只是還沒有查出來她身後是誰,所以你一直在等,如果我沒猜錯,你肯定派人跟蹤了水沉煙,但是你沒有得到你想要的,所以你現在才來找我。」
楚涼月的話讓莫榮與稍微的震驚了一下,敬佩起這個女子的頭腦和身手,畢竟在他面前還能拔出一把匕首不被自己發現。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這樣我更想要得到你,怎樣,拋棄蕭夜潯跟我吧。」莫榮與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些誘惑。
「侯爺,夜深了。」楚涼月沒有移開匕首,冷聲說道。
「你剛才說的只是對了一半,派人跟蹤水沉煙的不是我,至於我是否知道她身後是誰的事情,在她一接近我就知道,只是另一個人不知道。」莫榮與這番話讓楚涼月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更大的坑裡面。
黑暗中一雙手一直在牽引著她往前走去,但是終點在哪裡,她卻不清楚。
「是誰。」楚涼月心裏面想不出更好的人選,只能冷聲問。
「其實水沉煙也是個沒耐心的,我只是稍微刺激了一下,她就把什麼事情都跟你說了,我還以為還要再等一下。」莫榮與沒有回答她,自顧自的說。
巨大的蠟燭燃燒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在寂靜的空間里尤為突兀。
莫榮與突然覺得腦袋一暈,整個人全身都開始變得無力,扶住桌子,咬牙切齒的說:「你下了葯。」
楚涼月悠然自得的坐在凳子上,端著一杯茶,是莫榮與剛才那杯。
「這葯葯勁來得慢一些,無色無味,侯爺覺得還好嗎。」楚涼月有些戲謔,那笑容讓莫榮與恨不得毀了。
「好說好說,沒想到榮王妃那麼強悍。」莫榮與氣急,全身卻是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小城子,把侯爺送出去。」楚涼月叫道,小城子推門而入,直接來到莫榮與的面前,恭敬的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莫榮與不甘的看了楚涼月一眼,慢慢的挪動,走了出去。
楚涼月看他走了出去,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有些疲憊,心裏面卻在對蕭夜潯的解釋有所期望。
過了一陣,一陣敲門聲響起,一個小丫鬟端著一碗羹湯走了進來。
「王妃,聽小城子說您今晚都沒吃什麼,奴婢特意給您做了一碗燕窩湯。」小丫鬟把湯碗放在她的面前。
楚涼月看了她一眼,是經常在這裡出入的小宮女,長相可愛,看樣子還是個孩子,楚涼月心生憐憫,笑著說:「好,放在這裡吧。」
小丫鬟聽到楚涼月這麼說,很是高興的點頭,放下碗,走了出去。
楚涼月用勺子撈了幾下,但是一道奇異的香味讓她有些心冷。
這裡面放著的是製作媚葯的其中一種藥材,站起身,把香爐掀開,拿出裡面的香料,這裡面無緣無故混進去了一昧新的藥材,和那碗湯裡面的合起來就是一昧強勁的媚葯。
把湯碗裡面的湯收好,吹熄了燭光,合衣躺在床上,蓋著蠶絲薄被,手握金針,閉著眼睛,裝出沉睡的模樣。
萬物寂靜,只有一些蟬鳴聲在不斷的響起。
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小城子那些燈籠巡夜,門外又重新變得黑暗。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一道有些強壯的身影出現在門外,楚涼月聽到刀子挑開門閂的聲音。
通過月光,一道影子被拉長在地,來人呼吸略微沉重,走路的聲音也十分有力,是一個男子。
那人靠近她的床邊,伸出手,想要掀開她的被子。
楚涼月眼疾手快,死死捏住他的手腕,點了他的啞穴。
將他踢翻在地,一個擒拿手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繩子,將他綁緊,點了一根蠟燭,湊到那人的面前。
穿著侍衛的服裝,長相普通,此時正一臉驚慌的看著她,不斷的磕頭。
楚涼月是個有仇必報的人,站起身來,拿出那碗湯,端在他的面前,解開了他的穴位。
「王妃饒命,小人無意闖入,還請王妃贖罪。」那侍衛險些要哭了出來。
楚涼月厭惡的皺了皺眉,她最討厭這種沒骨氣的人。
「是誰讓你來的。」楚涼月坐在床上冷聲問。
「小人,小人只是,只是。」那侍衛憋了半天也說不出來。
楚涼月掏出匕首,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寒光亮眼,那侍衛被嚇得雙腿發顫。
「小人只是來找一個相好,卻不料闖入這裡,還請王妃贖罪!」侍衛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哼,楚涼月冷笑一下,皇后那個女人竟然出了這麼個陰招。
「你相好是誰。」楚涼月問。
「是,是竹葉。」侍衛囁嚅的說出一個名字。
這不是今晚來給自己送湯的那個小宮女嗎,沒想到竟然是自己宮裡面的人。
「等著。」楚涼月說完,就出了門。
那侍衛也不敢走,竟然就這麼乖乖的等她回來。
不過一陣,楚涼月提著一個小宮女進來。
將那宮女扔在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竹葉,你怎麼。」侍衛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
竹葉連忙磕頭,哭著說:「王妃饒命,這件事情不是我想要做的,是別人指使我做的啊!」
「你不用解釋,誰叫你做的我心裡有數。」楚涼月把竹葉綁住,卸下了他們的下巴,把自己早就藏好的湯拿出來,給他們喝下,點燃熏香。
把他們倆放在床上,自己躲了起來。
那媚藥效果來的極快,不一陣子,室內里就響起了呻吟聲。
過了一陣子,就聽到小城子的喊聲,「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碰」的一聲,門被踢開,皇后威嚴的站在門口,聽著室內讓人覺得臉紅心跳的聲音,勾起一抹冷笑。
「點燈,讓本宮看看,到底是誰,在皇宮裡面當眾宣淫。」皇后冷聲說道。
她今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帶著後宮嬪妃,就是為了要楚涼月身敗名裂。
室內一片光亮,被子不斷的蠕動著,皇后擺擺手,早春走了過去,一把就掀開了被子。
一對糾纏的男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皇后臉色陰沉。
「怎麼那麼多人在這裡。」門口傳來一道略微驚訝的聲音。
楚涼月站在門口,望著這一大屋子的人,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們。
「王妃,剛才小的找您找不到,皇後娘娘來了。」小城子見到她連忙跑到她的面前。
「參見母后,各位娘娘。」楚涼月得體的行禮。
床上的那對男女正達激情,皇后突然怒吼一聲,「把他們兩個給我扯下來!」
好幾個太監端著水,潑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硬生生的拽下來。
那對男女總算是清醒了過來,看到面如冰霜皇后,兩個人大喊一聲,全身顫抖。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恕罪。」這兩個人拚命地磕頭,哭喊著。
皇後面色陰沉,看著他們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母后,今晚的事情可謂是丟了皇家的臉面,你可要好好處理。」楚涼月的話讓皇后更是怒火中燒,本來是打算讓楚涼月身敗名裂,卻沒想到被人抓到了把柄。
楚涼月打量了一下那些妃子,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這件事情本宮自會秉公辦理,榮王妃不要過於操心。」皇后皮笑肉不笑的說。
「本來吧,我以為皇宮內院有了皇後娘娘,秩序還是不錯的,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樣子的事情,看來母后你管的還不夠嚴啊。」楚涼月明嘲暗諷,心裏面堵著的那口氣也消散了一些。
皇后的手緊了緊,冷聲問,「在皇宮內院,公開宣淫,還是在王妃的寢殿之中,今夜如若不罰你們,本宮又拿什麼治這後宮。」說完,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皇後娘娘,冤枉啊,奴婢也是被小人算計,才做出了這等事,還請皇後娘娘明查。」竹葉泣不成聲,讓一旁的侍衛睜圓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