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潯在大廳等著,穿著金絲滾邊長袍,頭戴著墨玉簪子,腳穿墨色錦緞軟底長靴,上綉精緻的花紋,身材頎長,玉樹凌風,風度翩翩,面如冠玉,那雙丹鳳眼有些熾熱的看著遠遠走來的楚涼月。
「月兒。」蕭夜潯有些心急的走到她的身前,恨不得把她放進口袋裡面,只給他自己一人欣賞。
「恩。」楚涼月點頭,心裡讚歎蕭夜潯的容貌,即使見過很多次,卻還是覺得很好看。
兩人上了車,夕陽斜落,灑在馬車頂上像是鍍了一層金光。
在宮門的時候見到了蕭常青和姜彩煙。
楚涼月打量了一下姜彩煙,穿著嫩黃色流仙裙,妝容精緻,一雙杏眼圓滾滾的打量著四周,看到楚涼月還和氣的笑了一笑。
楚涼月禮貌性的回應。
「皇弟,好久不見了,你的傷可好?」蕭常青關切的問。
「勞煩皇兄挂念,潯一切都好。」蕭夜潯禮貌的回答。
楚涼月覺得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國家,風俗和唐朝有些相像,但是在很多時候又和三國時期一樣。
「見過太子太子妃。」楚涼月禮貌的說道。
「妹妹不要客氣。」姜彩煙走到她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和顏悅色地說道,「早就聽聞妹妹長得天姿國色,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楚涼月聽到她這麼說早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誰都能叫姐姐妹妹,真是虛偽。
「姐姐見笑,不過是父母給的。」楚涼月十分不喜這種場面,硬是擠出一個笑。
「怪不得榮王爺為了你寧願為了妹妹你,放棄那個玄音寶盒。」姜彩煙話裡有話,聽的楚涼月心裡極其不舒服。
「我們進去吧,不然父皇該等急了。」蕭夜潯說道,拉著楚涼月就往裡面走。
宮道上已經長了些許青苔,蕭夜潯歉意的說:「抱歉,讓他們這麼說你。」
楚涼月不在意的笑笑,說道,「你只要順著你想走的道路去便好。」
兩人相視一笑,其中情意自現
宴會是在御花園擺設,楚涼月他們到的時候,莫榮與和水沉煙也到了,水沉煙穿著藍色輕紗裙,看到楚涼月身上的衣裙,眼中閃過一抹嫉恨的神色,被楚涼月敏銳的覺察到,過了一陣子蕭常青和姜彩煙也到場。
幾個人沒有說話,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皇兄,皇嫂。」蕭雨菲帶著春梅走了過來,向在座的人行禮。
蕭雨菲穿著束身的淡粉色宮裝,梳著簡單的髮飾,帶著一隻珠花簪子,靈動的大眼打量著四周,看到楚涼月想要跑過去,卻被楚涼月制止,不甘心的撇撇嘴,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皇上皇後娘娘到。」尖銳的聲音讓在座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恭迎父皇(皇上),母后(皇后)」眾人恭敬行禮。
蕭凌楓穿著簡單的明黃色袍子,戴著一頂錦織帽子,上面綉著蟠龍穿雲的圖案,一張嘴緊抿,那雙眼睛威嚴的看了一圈,最後點頭。
「都坐吧。「蕭凌楓在皇后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皇后穿著同樣顏色的宮裝,眼睛透著精光,不斷地擺弄自己手上的尾甲。
宮女太監端著一盤盤精緻的點心,放上好酒,才退了下去。
曼妙的音樂聲響起,一個個舞女穿著紅色紗裙走上前,酥胸若影若現,膚白如雪,身材曼妙,十分的妖嬈嫵媚。
「兒臣敬父皇一杯。」蕭常青率先舉起了杯子說道。
蕭凌楓也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蕭常青把酒一口飲盡。
「朕突然想起來,還未詢問大會上出現的事情,只知道寶盒被人盜走,你們可知道寶盒被誰盜走了。」蕭凌楓那雙眼環繞了四周,最後牢牢地停在蕭常青的身上。
蕭常青低著頭,恭敬地說道,「回父皇,是千秋閣自己謀划的一場戲碼,兒臣不才,中了圈套。」
「朕要你有何用。」蕭凌楓有些氣惱,正想要罵,卻被身旁的皇后制止住。
「皇上不要生氣,讓太子慢慢說。」皇后十分善解人意的說。
蕭凌楓鼻子里冷哼一聲,說道,「你說。」
蕭夜潯知道,蕭常青要開始他的戲碼了,楚涼月有些擔心的握了握他的手,蕭夜潯回握,示意她不用太擔心。
蕭常青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
「你在想什麼,朕的話你沒有聽到?」蕭凌楓有些氣惱的問,手中的杯子想要扔出去,卻還是硬生生的停下手。
楚涼月心裏面冷笑,皇家就是這般的涼薄。
「兒臣不敢,只是。」蕭常青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看向蕭夜潯。
蕭凌楓敏銳的察覺到,厲聲問,「老二,你來說。」
蕭夜潯站起身,淡定的說:「兒臣不知,那時候場面一片混亂,兒臣也是幸而逃脫。」
蕭凌楓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吼道,「你們這群廢物。」
楚涼月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不遠處的蕭雨菲,只見她有些懼怕的不敢抬頭,雙手死死握著杯子。
「父皇,兒臣有一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蕭常青突然說道,很是猶豫。
「說。」蕭凌楓眼睛一眯,狠聲說道。
蕭常青再一次看了一眼蕭夜潯說道,「皇弟當時明明已經拿到了寶盒,但是他卻因為自己的王妃,不顧父皇您的命令放棄了寶盒,以至於寶盒被他人竊取而去。」蕭常青這番話暗諷蕭夜潯為了女色而不管不顧,也是給楚涼月帶來了一個大麻煩。
「臣也可以作證。」莫榮與也站起身來說道。
「這件事情是真的嗎?」蕭凌楓問道,看著楚涼月。
蕭凌楓的眼神甚是銳利,楚涼月知道這一次自己是逃不掉的,站起來恭敬的說:「一切都是涼月不好,要不是涼月無能就不會讓皇上您得不到寶盒,請皇上責罰與我,不要怪罪榮王,畢竟他還有傷在身。」
楚涼月柔弱的樣子沒有讓蕭凌楓起半點憐惜之心,冷聲問,「老二,你還受了傷?」
蕭夜潯的衣角被楚涼月暗中拽了幾下,心裏面嘆了一口氣,懊惱自己的無能,說道,「是,兒臣受傷了,兒臣希望父皇不要太過怪罪涼月。」
「皇上,臣妾有一個主意,不知道您覺得怎麼樣。」皇后開口了,笑的和善,但是在楚涼月看來卻是陰險至極。
明眼人都知道,現在很多大事都是皇后做主,而蕭凌楓逐漸變成一個沒有實權的傀儡,並且皇后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還讓蕭凌楓十分聽她的話。
「你說。」蕭凌楓對皇后的態度很是溫和,和剛才大相庭徑。
「倒不如讓榮王妃留在宮中些許日子,學習一些禮儀規矩,磨一磨她的性子。」皇后看著楚涼月,笑著問道,「榮王妃意下如何。」
楚涼月毫無畏懼的點頭,「好,這樣的話就麻煩皇後娘娘了。」
說是學習禮儀,其實是變相的軟禁,皇后只是想要抓到楚涼月的把柄而已。
皇后笑笑,不說話,遮掩過那抹稍微得意的光。
蕭雨菲弱弱的開口了,「母后,父皇,兒臣身子有些不適,可不可以讓涼月皇嫂陪我回去。」
皇后還未說話,蕭凌楓便說道,「走吧。」
「謝父皇母后,兒臣告退。」蕭雨菲喜滋滋的站起來,楚涼月行了一個禮儀,朝蕭夜潯看了一眼,示意他不要太過擔心。
蕭夜潯站在原位,望著楚涼月遠走,才說道,「父皇,兒臣有一個請求,還請父皇答應。」說完,跪了下來。
蕭凌楓皺皺眉,點頭。
「兒臣在這裡立下軍令狀,希望父皇能給兒臣三個月的時間,兒臣一定會找到寶盒,屆時,還請父皇放了涼月。」蕭夜潯望著蕭凌楓有些渾濁的老眼,誠懇地說。
蕭凌楓想了一下,最後點頭。
「好,朕就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蕭凌楓沉聲說道。
「要是你帶不回來,你知道後果。」蕭凌楓的口氣一下子變得很危險,蕭夜潯朗聲說道,「好。」
無視了那些戲謔的目光,站起身來。
「好好將養身體,不要隨意出府。」蕭凌楓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在場的人愣了一下,即使這個關心是帶著威脅的意味。
「是,兒臣知道了。」蕭夜潯點頭。
蕭雨菲拉著楚涼月跑到一個池塘旁,氣喘吁吁。
「菲兒,你想說什麼。」楚涼月有些不解的問,蕭雨菲只是搖搖手,從地上撿起一枚石子,扔在池塘旁的草叢裡。
一抹淡綠色光出現在眼前,僅僅是一瞬間,像是天空的星子墜落在凡間,美不勝收。
「皇嫂,你要開心一點,不要想那麼多事情。」蕭雨菲略顯稚嫩的臉龐在螢火蟲的映照下格外的嬌俏可愛。
楚涼月因為她的這番心意心裏面湧起陣陣的暖流,摸摸她的頭。
「謝謝你。」
之後的日子裡,不管蕭雨菲發生什麼事情,楚涼月都竭盡全力,只因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除了蕭夜潯,她是第二個給她溫暖的人。
「公主,你們怎麼在這裡,宴會散了,皇後娘娘找你們呢。」春梅跑過來,恭敬地行了一個禮,有些著急地說道。
楚涼月心裡冷笑,說道,「那好,我們走吧。」
皇后坐在高位之上,下面坐著的是蕭夜潯。
「皇後娘娘,榮王妃和公主到了。」小太監跑上來,跪在地上說道。
蕭夜潯一臉淡然,皇后若有若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讓她們進來吧。」
楚涼月和蕭雨菲走上來,恭敬地行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