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裡巴不得把他們全都扣住,聽到蕭雨菲的話差點沒氣死,這要不是她自己的女兒肯定要把她打死,胳膊肘往外拐。
「既然菲兒這麼說了,那就這樣吧。」皇後有些不甘心的說,看向歐陽熙,說道,「歐陽大夫可要注意一點,不要做出什麼不符合規矩的事情。」
大概沒想到皇后那麼輕易地放人,歐陽熙的心裡鬆了一口氣,有些感謝蕭雨菲。
「母后,可以把春梅放回來嗎。」蕭雨菲一看目的達成了一半,心裏面有些鬆懈,說完這句話就倒了下來。
「菲兒!」皇后凄厲的大喊。
楚涼月連忙接住蕭雨菲,歐陽熙立刻為她把脈。
「公主怎麼樣。」蕭夜潯問道。
「沒有大礙,只是舊疾尚未痊癒,過於激動引起的發熱和昏迷,休息一下就好了。」歐陽熙也是鬆了一口氣,恭敬的回答。
「來人,快把公主扶下去。」皇后聽到沒事,鬆了一口氣,連忙喊道。
歐陽熙和蕭夜潯對視一眼,跟著一群太監走了,楚涼月看著高坐在上的皇后,心裏面冷笑著嘲諷皇家的涼薄。
「榮王,菲兒不懂事,你怎麼也跟著菲兒不懂事,冒冒失失的闖進來。」皇后像是責怪,蕭夜潯眼眸微微閃了閃。
「母妃教訓的是,既然菲兒無事,那我們就先走了。」蕭夜潯不想要有半分多餘的牽扯。
「榮王還是要注意,畢竟你現在也是成親的人,不要還以為是以前,可以胡攪蠻纏。」皇后喝了一口茶說道。
蕭夜潯心裏面冷笑,面上還是恭敬地回答,挑不出一絲半點的錯誤,皇後有些不甘心的放走了他們。
楚涼月和蕭夜潯出了宮,這才是算是鬆了口氣。
「月兒,累嗎,睡一下吧。」蕭夜潯柔聲的說,握著楚涼月的手。
楚涼月搖搖頭,說道,「沒想到這一次皇后竟然這麼輕易地放走我們,看來雨菲在她心裡還是有地位的。」
「這也只是表面,雨菲也不過是她捏在手裡面的棋子。」蕭夜潯說到這裡,語氣有些冷然。
楚涼月心裡有些瞭然,驚訝皇后的狠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皇後背地里做的事情我還沒查清楚,不管發生什麼我一定會保護你的。」蕭夜潯的眼裡像是有著什麼光,讓楚涼月有些不習慣。
「明天就是爭奪玄音寶盒的日子了,你自己小心一點。」楚涼月有些不自然的說,蕭夜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抱住她,很是溫柔。
「好。」
歐陽熙幫蕭雨菲開好葯又再次被皇后叫去。
「歐陽,別以為這一次你逃過了本宮就會放過你,要不是雨菲求我,你現在早就沒有了項上人頭,裡面的利害關係你自己清楚。」皇后目光很是銳利的看著站在下方的那個溫潤的男子,冷聲說道。
「謝皇後娘娘。」歐陽熙恭敬地說道。
皇后冷哼一聲,示意他下去。
密室里,一個頭髮散亂的女子倒在地上,嘴裡面含糊不清的念叨著什麼,一桶水澆在她的身上,女子的雙眼慢慢睜開。
「醒了。」皇后冰冷的聲音讓這個女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皇後娘娘。」女子的聲音有些沙啞,狼狽的模樣讓皇后厭惡的皺皺眉毛,用手絹捂住口鼻。
「這一次就先放了你,要是還有下次,本宮保證你死也不會舒服。」皇后冷然的說,讓跪在地上的女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隨即卑微的磕了一個頭。
「春梅謝皇後娘娘不殺之恩。」春梅恭敬的說。
皇后厭惡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還愣著幹什麼,不快點起來收拾一下去伺候公主!」一個宮女惡狠狠地罵道,踢了她一腳,跟著走了出去。
蕭雨菲喝了葯呼吸平穩了不少,秀氣的小臉也白裡透紅,長而翹的睫毛微微抖動著,雙眼緊閉,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瓷娃娃一般。
歐陽熙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她,走了出去。
宮外早就有人等著,是池逸。
「歐陽公子,上車吧。」池逸掀開帘子,面無表情的說。
歐陽熙點點頭,上了車,馬車走後一個人影探了出來。
「折騰了一個上午,月兒,你先去休息吧。」蕭夜潯柔聲說道,桌子上的飯菜基本沒怎麼動過。
楚涼月點頭,走了。
蕭夜潯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楚涼月遠走的背影,招招手,莫愁出現在他的身邊。
「看好王妃,別讓她出事。」蕭夜潯冷聲吩咐,莫愁點頭。
楚涼月對這個王府的地形已經很清楚,輕車熟路的回到碧芳閣,沒有發現莫愁。
「我勸你還是停在這裡。」莫愁在一座假山後,一把長劍抵著一個男人的咽喉,赫然就是朔日。
「王爺早就知道你在王府,只是礙著王妃沒有出手,識相的,馬上離開。」莫愁冷聲說道,手上微微用了力,一絲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朔日看了看自己的脖子,不發一言的走了。
楚涼月自然是不可能知道這些,回到房間,關好門,確認沒有人之後打開暗格,拿出那一對從寶盒裡面得到的簪子。
這對簪子楚涼月研究了許久,沒見到有什麼特別的,仔細地查看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發現,有些泄氣的把簪子放好。
身體疲倦不已,倒在床上不一會就睡著了,一道身影出現在她的床邊,銀制的面具透著些冰涼,那雙眼看著她,最後似乎嘆息了一聲,消失不見。
在他走後楚涼月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來,目光灼灼,手中捏著的金針放好,她已經打定主意,再也不見這個男人,剛才要是玉面郎君做點什麼,那麼她就要取了這個男人的性命。
幽暗的黑暗之中,突然升起幾道微弱的光,也僅僅是一下子,上方出現了一副巨大的星圖,繁複異常,要是有人見過肯定知道,這星圖就是玄音寶盒上面的那一副深奧的星圖。
星圖在黑暗中隱隱綽綽,不斷地變化位置,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這幅星圖老朽已經可以解開,只有這上面的陣法,老朽現在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彭」輕微的響聲響起,一道幽藍色的光亮了起來,一條透明的道路出現,四周都是這樣的光,整個空間也變得明亮起來。
一個穿著黑斗篷,佝僂著身子,看不清容貌的人站在道路之上。
一個女子,坐在紗簾後面,看不清容貌,玄音寶盒升騰在空中,不一會這個寶盒又重新回到這個女子的手上。
「既然如此,那麼明天就尋找知曉這個陣法的人吧。」女子的聲音很好聽,像是夜鶯一般,清亮婉轉。
「恐怕知曉這個陣法沒有什麼人。」那個人又開口了,陰測測的聲音回蕩在這個空間里,星圖不見了,那女子似有笑意似有冷意的說:「那麼,殺了這群廢物也是可以的。」
整個空間再一次變得幽暗不已,只剩下那沙啞陰沉的聲音回蕩在四周。
「如你所願。」
玄音大會如期而至,整個京城變得熱鬧非凡,不少平常難得一見的大人物都出現在會場。
以三國皇族為首,那些才子紛紛站在自己主子的身後。
楚涼月仔細的打量著四周,對全場的情況把握了一下,才開始注意這些貴族。
「在看什麼。」蕭夜潯輕聲問,坐在前方的是太子,蕭常青,旁邊的則是莫榮與和水沉煙。
水沉煙似有似無的看了一眼楚涼月,讓她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高高的擂台之上擺放著一面大鼓,鼓聲一響,原本有些吵雜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一個中年人走上台,穿著樸素的灰色長衣,笑的很是憨厚。
「各位,這場大會舉辦的目的各位也是清楚的,接下來廢話就不要多說了,我來宣布一下規則。每一方各派出一人,進行比武,輸的一方就喪失權利,贏得一方就繼續。」
規則一出,整個會場開始變得有些吵鬧,一些粗話已經蹦了出來,楚涼月心裡冷笑,這無非就是為了讓他們自相殘殺而想出來的,真是難為那些人竟然相信這種規則。
蕭夜潯也明白了裡面的用意,突然一聲凄厲的哀嚎,一個大漢手拿著砍刀,和身邊的人打成一團,血腥味漸漸地濃郁起來。
不少人的臉色開始發青,楚涼月看了一眼水沉煙,只見她面色稍微有些發青。
「聽我說一句。」水沉煙突然站了起來,強忍住自己的不適,莫榮與有些臉色不好的看著她。
「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點坐下。」莫榮與黑著一張臉說道。
「這是一個騙局!」水沉煙的聲音很大,隨即跑上擂台。
她今日穿著水藍色的真絲長裙,前凸后翹,不施粉黛,自有一股清新自然的魅力。
楚涼月冷然看著水沉煙,她一直不喜歡這個女人,長著一副好皮囊卻是個心狠手辣得主。
「姑娘,你在做什麼。」中年人對這個攪局的人有些氣惱,但是也不好做什麼。
「諸位俠士,聽小女子一言,這個規則分明是為了讓我們自相殘殺所設的局!」水沉煙厲聲說道。
莫榮與也站了起來,朗聲說道,「沒錯,各位壯士快快停手,不要讓人看了笑話。」話語一出,哀嚎聲漸漸的少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