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那教坊司的禮部官員們拿了錢,但怎麼沒有繳納一分銀子到國庫?」
朱祁鎮感覺有點好奇,他覺得那教坊司也屬於官方不是。
那教坊司禮部官員也只是經營哪裡,自己吃一點,也該給上面一點吧。
畢竟那教坊司可是大明朝最大的官方。
誰知道王振恭敬的回答他一個,沒想到的答案。
「啟稟陛下,自古聖賢們都說那是賤業,所以那些女子身上得來的錢不幹凈,所以國庫沒有抽取教坊司的稅收,禮部那些官員們也都以此為鄙視,所以甚至各地民間的青樓之地,也都沒有繳賦納稅的說法。」
朱祁鎮皺了一下眉頭,對於這些名臣賢士產生了一絲厭惡。 ……
夜晚,「那瓦剌使者伯顏帖木兒入京后的動向呢?」朱祁鎮問朱以擴。
「一直待在驛館府衙,沒有出門一步,楊閣老曾想去拜訪摸摸瓦剌的底,被伯顏帖木兒回絕,說是長途跋涉偶感風寒,不宜見客。」
朱祁鎮笑道:「瓦剌苦寒之地游牧漢子,這麼弱不禁風,夠謹慎啊,顯然是也先吩咐,這帖木兒可沒這麼多花花腸子,這樣也好,讓他等著朝拜覲見就是。」
「陛下成竹在胸,謀划千里,區區手段,那瓦剌使者不足為懼!螢火之光怎與皓月爭輝。」朱以擴抓住機會拍一陣馬屁。
朱祁鎮聽著倒是高興,好聽的話誰也愛聽,臉上露出微微不悅看著朱以擴道:「又說好聽的,錦衣衛也會逢迎拍馬了,那些貪墨橫行的禮部官員,錦衣衛倒是有些失察。」
朱以擴瞬間額頭溢出冷汗,急忙卑躬屈膝的拱手作揖,邊走邊拜道:「陛下恕罪,主要那教坊司真是不好管啊。」
「如果不好管?」
朱以擴十分為難的樣子解釋道:「陛下,哪裡有太多的皇親國戚啊。」
朱祁鎮停下腳步對身後緊急停住腳步的朱以擴道:「天下人說教坊司是專供朕的,朕倒是沒享受到,這些臣子們倒是替朕享樂啊。」
聽聞朱祁鎮這番話,當場朱以擴嚇得直接跪到了地上,忙叩首拜道:「陛下恕罪!臣大罪!」
朱以擴身後的一隊錦衣衛的人,也見勢不妙趕緊跪地俯首齊呼:「陛下恕罪!臣大罪!」
北鎮撫司經過數年經營,完全成為朱祁鎮的禁臠,忠誠那不用說,不過南鎮撫司還是在朱祁鎮自己手裡,北鎮撫司這個大衙門沒有制約可不行,朱以擴當然可以信任,號稱天子身邊第一人,當然是朱祁鎮對齊毫無保留的信任,和王振在朱祁鎮心裡是同等的地位。
朱祁鎮瞧著這群人,一陣冷笑。朱祁鎮捏緊手中的摺扇,左右看了一眼此地,還好沒有什麼人。
他隨即望著朱以擴呵斥道:「我大明朝的子民也不可欺!皇親國戚也好,還是勛貴王公,達官貴人也罷,只要欺朕子民,亂朕的朝,就得死!而你們錦衣衛就是那把隨時砍向這些傢伙們的刀!這刀敢生鏽和鈍了,朕就拿去磨刀石上好好的磨一磨!呵,到時候就怕你不是怕朕和怕那些傢伙們了!起身,趕緊隨我同去辦事,現在開始我只是你家公子爺。」
朱祁鎮話一說完轉身便走,朱以擴這才顫顫巍巍的起身來。
偶爾的敲打,也應該有。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看著前方少年皇帝的背影。
朱以擴這一刻忽然明白了太宗永樂皇帝傳下來的話:「靖難之後,我大明朝往後三代皆是能君明君,上天不可欺,百姓不可欺。」
不過這話和朱祁鎮好像沒啥關係,不過威懾作用還是有的。
朱以擴忙追了上去,這一刻他知道大明朝的風雨又要起了。
少年不再是以前那個太皇太后管教不住的少年天子。朱以擴眼裡閃過神采,他似乎嗅到了血腥味中的官運。
一般要觀看樂舞,都是禮部挑選教坊司的人進入到宮內。
他此刻站在教坊司的那條巷子衚衕,第一次覺得教坊司稍微清晰了一些。
這個地方沒有想象中那些花街柳巷該有的樣子。兩旁都是府邸一樣的大院子,門口也站著一些把守的侍衛,大門口高高掛著的紅燈籠上貼著教坊司三個字,就這三個字說明了這裡到底是幹嘛的地方。教坊司不算後世明朝皇帝弄出來的豹房的話,這還真是一個專門供大明皇帝們享樂的機構。
朱祁鎮走在這條巷子街道上,耳邊不斷聽到兩值得注意的是,朱祁鎮還看到了一些豪華的身份尊貴能進入的地方。
現在倒好,禮部的官員還做起了一些生意來了。朱祁鎮倒也明白,這也是因為前幾任皇帝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樣的「賤地」,任其自生自滅才是最好的辦法。
朱祁鎮倒也沒有多少興趣,他來只是打算處置一些官員還有查出那個神秘的王大人。
食色性也,但跟貪墨勾結在一起,那就得好好管管了。
朱以擴站在朱祁鎮身後悄聲的說道:「陛下這些嬌子的主人,都是一些善於舞文弄墨的人士這其中我大明京城的官員為多,也有一些王公家的公子,也有一些城裡和外地的富商,不過富賈們往往是花大價錢才來到這個地方的,不像那些官員和王公。」
朱祁鎮問道:「王公貴胄和那些官員們,來這個地方也得要錢的吧?
「那是自然,雖然裡面的女子大多數都只賣藝,畢竟這裡管轄的官員也怕出事,可也總有花大價錢一嘗到美人的人。進入這裡身份是一個門檻,錢也是一個門檻。」
「有意思,這麼賺錢的地方,還是我官家的,可我看到的賬目上可沒有半分交上的錢,還真是一幫只會中飽私囊的禮部文臣,說嫌錢臟不幹凈!正好江南倭寇擾民還缺錢安民和征討啊!」
朱以擴一聽此時眼裡閃過了一瞬不安,他小心翼翼的悄聲問:「陛下要讓五城兵馬司的人來嗎?」
「不是時候,抓官員,得抓現行,拔出蘿蔔帶出泥。」朱祁鎮說到這兒,則是問道:「你雖然是從四品的,但是錦衣衛的關係,你卻不用上朝這個地方沒人認識你吧?朱祁鎮問到這裡的時候,還專門瞅了一眼朱以擴,一臉的懷疑。
朱以擴急忙義正詞嚴的道:「陛下放心,我內室管得緊,所以就一直沒……」
「呵呵,陛下放心,裡面管教坊司的禮部官也都只是六七品的官,他們這些管教坊司的連公子當初的大禮都無法參加,不會有人認出的,就算有也有可能是來這裡的客人。不過我早已經備好了東西了,公子你戴上這個就是了。」朱以擴說著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很像是疤痕的皮,顯然是給臉上偽裝用的。
朱以擴小心的道:「冒犯陛下了,這是一種動物的皮做成的人臉疤痕,公子用在臉上拉開一點,就完全不用擔心被認出。」
「倒是好東西,來給我弄上,然後你看我們去這裡的哪個府宅?」
教坊司人最多的地方,前方三十步的教坊司主司府。
一會後,朱祁鎮來到了教坊司主司府宅大門處,他此時已經是一個左半邊臉有-道很長很寬刀疤的少年公子哥了。少了一分的清秀稚嫩,多了一分的世俗兇惡,但眉宇間藏不住的逼人桀驁。
一見來人,正在門口值崗的倆個侍衛則是走出來一個望著朱祁鎮一行人道:「你們幹嘛?」
「這裡一般人不能入的知道嗎?」
朱祁鎮沒有說話,朱以擴則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小袋銀子扔給對面的一個侍衛道:「看錢說話,我們公子是來自江南的大戶世家,趕緊給我們公子讓開。」
那個侍衛一打開,看到裡面的錢,道:「夠你們進這個門了,進吧。」
教坊司看門的兩個侍衛,他們為朱祁鎮一行推開了教坊司主司府的大門。
朱祁鎮率先一步往裡走,朱以擴自覺的正要落後一步,卻不想被朱祁鎮一把拉著往裡面並肩走去,朱祁鎮拽過朱以擴在他耳邊問道:「那小袋裡面多少錢?朱以擴一聽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很是警惕的樣子,隨後做出一個委屈的表情低聲道:「陛下,那可是我三年的薪俸攢下的私房錢啊!」
朱祁鎮一聽,再一看朱以擴這個表情,頓時一臉嫌棄的直接說道:「你收受一些拜帖之類的東西,我也是有所耳聞的,你直接告訴我那小袋裡面多少錢。」
朱以擴當下額頭冒汗,也知道騙不過自己的上司了。不過再一聽朱祁鎮的話,再一瞧皇帝臉上並沒有生氣發怒的情緒,他倒也放心下來直接說道:「那小袋裡面整整三十兩白銀,但那個五城兵馬司派來值班的侍衛,居然一點看得上的意思都沒有,這個確實是超乎微.……微臣的想象。」
略帶不爽,「都說禮部是一一個清水衙門,但是沒有想到一處禮部七品官管的教坊司,就這麼小小的一個看門的,居然連三十兩白銀都看不上了?」
朱以擴這個時候略帶感慨的道:「陛……公子爺,先帝在任的時候,打擊這些官場上的蛀蟲們可是很狠的,有一年北邊下大雪凍死了不少百姓,可那裡的父母官就在眼前看著也不聞不問,公子爺心懷黎民是百姓之福。
朱祁鎮聽到這事,倒也好奇一問:「父母官怎麼處置的?」朱以擴很是平常的說道:「先帝先讓他帶著手銬腳鐐應付處置雪災,讓我們錦衣衛全程監督看著他安置民眾,善後當地。最後呢一切結束后,先帝派了我去抓了這個官員的三族,連同他一起一併連坐,帶到了當地的菜市口全砍頭了。」
「先帝.……這法子不錯啊!」
「啊?公子你說什麼?」
「沒什麼,前面來人了去應付!」朱祁鎮說著就
推開了朱以擴,此時對面走過來一個手握砂壺,身青色補子官袍的八角胡男人,年紀約莫三十多歲,身形臃腫,大腹便便,人形肉球,「來人是何人,報上名來?本官是此地的教坊司主事常大人。」
「江南富貴世家,不便姓名。入京做點生意,我家公子爺特來一見這教坊司。」
這個常大人活像一個老鴇子的樣說道:「別廢話了,本官這裡的姑娘不是普通人能看能碰的!你家公子要想玩得開心,挑一個姑娘五百兩,琴棋書畫歌舞她們樣樣都會,找個上好的雅房你家公子玩就是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想要碰了她們身子,就得給我掏一千兩,還有期間不可給姑娘任何錢財和貴重東西,給也必須先給我們這的小奴,他們會給我看過後,再代為轉交給你家公子喜歡的姑娘的。不過,本官建議你家公子還是賞風弄月,聊聊文墨詩詞,觀賞樂舞的好。」
朱祁鎮一聽這五百兩和一千兩的價碼,再聽到這官員的吃相,皺了皺眉頭!朱以擴倒是沒有多少驚訝的模樣,只是略微看了眼常大人,退後來到了朱祁鎮身旁低語問道:「公子爺你看如何?」
「來查人的,不是來玩,隨便挑一個。不過這個人該死。」朱以擴一聽心底里倒也明白了一件他之前的猜測,朱祁鎮是要清洗官場上的一些官員們了。朱以擴得到上意后,則是走到那位常大人的面前,從懷中掏出了一-沓大明寶鈔道:「京城皇莊的寶鈔,這個東西大人認吧?一千兩,讓我們家公子先轉轉,他自己會挑的。」
「其它莊子的紙鈔本官不認,但是這皇莊的我還是認的,哈哈哈,好,來個小奴,帶著這位公子逛逛。」
隨後,朱祁鎮在一個下人,一個龜奴的帶領下,算是看了一番此地教坊司的主司府了。
就如一個王爺富紳佔地十分大的莊子一樣,不同的是這裡住的除了下人外,就是那些教坊司的樂女舞伎了。那些禮部管理這裡的官員,聽小奴說都是住在外城各自的府邸。
因為他們是功名書生,天子門門生,還是聖人子弟,所以嫌這裡臟。一圈晃蕩下來,朱祁鎮連這裡的後園都瞧了一下。不得不說,這裡燈火通明,樂聲縈繞四周不斷,一路上女子魅惑笑聲和男子的開懷大笑,也充斥著整個府邸。他步入了一個亭子,則是看到了一個衣著光鮮的富家公子,正在觀賞一個美艷的樂女撫琴。可這姣好容貌的樂女還未撫琴多久,這個富家公子就動上了手。樂女似有拒絕,但也不敢掙扎。
朱祁鎮問小奴,才知道那個公子是工部左侍郎家的三公子,花了幾千兩在這個地方。
朱祁鎮好奇問:「這些女子都是清白身為多嗎?」
小奴回道:「都是賤籍,沒有清白之說,只是有時候以死相逼的話,客人也不敢妄逼太緊,而且有些姑娘們願意出身,那些客人找這些願意的姑娘們就是了,所以有些客人也覺得沒必要逼一些姑娘。常大人他也怕人命出多了,戶部也是會查籍的,少一人都麻煩。」
朱祁鎮聽到這裡冷笑著道:「看來這裡出過不少事啊。」
小奴不敢答話了,只是尷尬的笑著,繼續帶著朱祁鎮一行人逛著。
一路上朱祁鎮會碰到那些沒有人找的姑娘,她們不是在打開房門的屋內待著,就是坐在外面,有的獨自撫琴吹笛,猶抱琵琶,有的兩個為伴奏演奏羌笛胡樂,管蕭弦樂。也有獨自拂袖弄舞,還有呆坐不言語的。總之.……等等各種樂器舞美,女子神態皆有。
這些不是不漂亮,而是來這裡玩樂的門檻比較高,而教坊司的樂女舞伎有幾百人之多,所以倒也會剩下這些姑娘。每碰到一個,小奴就會停下來紹這個姑娘,就希望朱祁鎮看上。
而朱祁鎮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一心一念就是跟這個小奴套話。
小奴一直見朱祁鎮好奇的問這問那,他全認為這是因為朱祁鎮第一次來這。
畢竟一個江南的富家公子,第一次來到這教坊司,付了這麼多錢后,人家問一些事情也不能說明什麼。
更何況這個地方,這個小奴可不會認為有誰會過問和來管的。
這個是禮部的地方,而且也有一堆達官貴人們背後相挺著。
誰會想不開動這個地方?
朱祁鎮愣是帶著朱以擴一行人,順著整個教坊司的主司府繞了一圈。
「這條巷子除了這裡兩旁的宅院府邸,也都是教坊司的嗎?「
「都是,互相連通,都是供教坊司的人日常起居之地。「
朱祁鎮得到這個回答后,對於此時的教坊司他有了一個大體上的了解。
一回到正門前院場所,教坊司的小奴終於是忍不住了,很是不解卻又只能卑微恭敬的問道∶「公子,你到底要不要挑一個姑娘?若你繳納了一千兩寶鈔就是來這遊覽閑逛的,那你自己可要好生自己逛了,小人還得去後面打雜呢。「
朱祁鎮聞言倒也明白,若此時還得留在這裡不引起懷疑的話,必然得找一兩個姑娘了。
可一圈下來,朱祁鎮這還真沒有看中的,他本就沒有這個心思,全程也只是在套話。
不過實話實話這些教坊司的女子,還真是一般花街柳巷的風塵女子比不過的。
難怪靖難之役后,永樂一朝的官員們會掀起一陣妖風。
便是前往教坊司,找前朝尚書侍郎們的妻女玩樂的風氣。
當時可是有以玩尚書大人家千金為榮的噱頭。自然,這也是朱棣用來羞辱前朝政敵的手段。這教坊司出身的女子,一個個都是飽讀詩書禮樂的模樣,氣質不比大家閨秀差。
朱祁鎮這個時候腦海中正在回憶,準備挑一個來應付過去,以此來能繼續在這裡調查。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屋內傳來一聲男人的呵斥聲∶「你算一個什麼東西?賤貨!那位王大人找你去是看得起你。'
朱祁鎮一聽到這個聲音,特別是話裡帶著的「王大人「那刻,他整個人都精神了。
這時男人的破口大罵聲才停歇,朱祁鎮就瞧見前院一側側廳的房門被推開了。
隨後則是一個火氣十足的年輕男人,身著青色儒生長袍的走了出來。
他口中還不忘厲聲大喊道∶「姓常的給我滾出來,這就是你推薦的女人?這個不識抬舉的賤貨居然不願意陪那位大人。'
朱祁鎮正在安靜的望著這一幕,觀察著走出來的這個年輕儒生。
這時,簡直是隨叫隨到的老鴇,那一位七品官的常大人就從後院傳來一聲大呼∶「公子彆氣,下官這就來了。「
隨後一個跑起來全身都在顫抖著的常大人,從後院月亮石門處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一到近前,常大人渾身都是汗的喘著粗氣,他來到年輕儒生的面前畢恭畢敬的道∶「公子彆氣彆氣!那個死丫頭你還不知道啊?我也沒辦法逼她啊,這個女人可是被宮裡禮部那一群大人點名過幾天獻舞的。「
常大人說著就從懷中拿出一塊上好絲綢織造的帕子,他就這麼開始抹起了額頭溢出的大汗。
這是有多虛多臃腫!
常大人還不忘喘著氣的繼續道∶「瓦剌使臣覲見陛下后,在設宴的宴會上也得這個妮子獻舞,隨後呢下官也才接到不久的消息,陛下要設家宴給幾位京城中的王爺,到時候我教坊司也得準備,而這個妮子又被禮部的兩位大人點名了。「
那個年輕儒生語氣不悅的道∶「陛下要看舞,是李張兩位侍郎點名要的這個女人?「
常大人稍微喘過氣來的樣,長出了一口氣的望著面前儒生諂媚笑道∶「那是自然,不過那位王大人要人的話,下官一定給他準備上好的樂女舞姬過去,不論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一定不比這個妮子差,舞技定然也是一絕,還請公子放心,下官可是最會討好那位王大人的了!務必請公子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常大人說著就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遞給面前的儒生,很是討好的道∶「這是上好的和田美玉,還請公子一定要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