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

  「不會不會,我特意在所有出口處放的火,他就算是有翅膀,也插翅難逃!就算有一個兩個僥倖活著,也只會以為是森林自然起火,絕不會想到您頭上。」

  「事實最好如你所說。」

  電話掛斷的時候,金老就渾身放鬆癱在沙發上,將眼鏡摘下握在手裡。

  桌上,報紙的下方正壓著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整齊排列,這便是他找人燒森林的導火索。

  近日的數據表明,因為全民習武的原因,各地武館、學校、公司大量使用財政金庫,一周的時間結束,國庫大面積縮水。

  整個事件對金老來說,毫無益處,如若將來國庫消耗一空,他甚至要自己出錢補貼國庫。

  近些年來,日子過的還算不錯,但他不僅要保證自己的生活,還要供遠在國外的女兒讀書,國庫危機后,這些事讓他每日每夜都不能安穩入睡。

  在連續不斷無法入眠的深夜裡,他唯一想到的,就是除掉安牧,這樣以來,再聯合媒體做出一份假的不利於安牧的報道,就可以徹底打壓掉全民練武的事情。

  至於安牧口中所說的石像病毒,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就會覺得那般無關緊要,真正爆發了再想辦法解決。

  他拿起手機又撥打了一通電話。

  「喂,女兒啊,最近學習怎樣啊?」

  他女兒那邊已是晚上,華麗的住所里,穿著睡衣坐在床上,手裡還打著近期的一款熱門付費遊戲。

  「我這就準備睡覺了,有事嗎?」

  她嚼著口香糖,手裡嫻熟的操作遊戲,思路絲毫不在這通電話上。

  「沒事,就是想了你唄,看看你近期生活的好不好……」

  「好的很,沒啥事就掛了吧,我這遊戲打到關鍵時刻了,哦對了,爸爸,蘋果又出新產品了,我想買最新版平板,錢打一下吧,愛您。」

  「嘟嘟嘟……」

  電話那頭掛了電話,他緩緩將手臂放下,亮起的屏幕上還停在他女兒的通訊頁面。

  他看了看桌面那張女兒幼年時候的照片,濕潤了眼眶了。

  ……

  武館附近的道路上,依然那般熱鬧,車水馬龍和望不到底的道路。

  環衛工人散布在街道的各個角落,為城市的整潔付出。

  安牧一步一步踏在這片熟悉的街道上,為了避免路人認出他,就佩戴了一張口罩,今天從河水裡出來的傳言傳的沸沸揚揚到處都是,已經成了這一帶茶餘飯後的閑話。

  他走到武當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正有四五輛滅火車進入到裡面進行滅火。

  原本綠蔥蔥的武當山,現在已是一片黑色的廢墟,看不到半點生氣,他走進去沒幾步,就有一名消防員衝過來將他攔住。

  「你幹什麼的,這裡面現在還不能進去,隨時都有復燃的可能性!」

  「沒事,我想問一下,這裡面有沒有發現什麼人之類的?」

  「人?你是說這裡面有人嗎?你是怎麼知道的?」

  安牧被這番問話一時間有些慌張,尷尬笑了笑,撓了撓頭,道:「嗯……我之前路過這裡的時候,看到似乎有個女人在這裡面生活,不過也有可能已經出去了,我就是問問……」

  「哦,那應該是已經出去了,如果沒出去的話,就這大火的架勢……估計沒活下來的希望了。」

  安牧認同這名消防員的說法,跟自己預想的差不多,站在一旁又等了一會,沒有出現其他消息后,他就耷拉著腦袋走到了武當山上外圍的一處草坪上。

  他從樹枝上掰下一條樹枝,蹲在地上刨地,然後用土堆了一個小土堆。

  他緩緩將那塊打火石放在土堆旁,對著土堆連連鞠躬。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姑娘一路走好,沒能救你,莫怪罪。在天上就不要到處流浪了,找個家吧!」

  身後正一輛靈車經過,去往的剛好是武當山的方向,看到那車,安牧慌了。

  「姐姐,千萬別來找我,我過兩天給你來燒點紙錢,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糾纏於我!」

  他聽到身旁有腳步聲,正慢慢靠近過來,就停在了自己的身後側。

  「誰死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就是這石頭的主人,年紀輕輕的就去了,真是可惜,你說是不是?」

  安牧抬頭去看自己身後這個女人,看清臉的那一刻,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正是那個女人,跟在武當山一樣,髮型雜亂,像雞窩。

  「你你你,是人是鬼?」他聲音都在顫抖。

  「你說呢?」這女子彎腰將自己的那塊打火石撿起來,用袖子擦掉上面的塵土,裝進自己的口袋裡。

  「你沒死?」

  「我當然沒死,倒是你,弄這個土堆,是在詛咒我嗎?」

  這女人竟然沒死!這不可能!在安牧的印象里,她怎麼可能會逃出來,現在有無數個問題相互纏繞在他的腦海里。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蘇不晴。」

  「你是怎麼出來的?」

  「火勢剛起的時候,我將全身打濕,藉助樹跳出圍欄的。」

  「你在武當山裡面為什麼都不說話?」

  「大哥,你問題有點多哎!我一直生活在裡面,不想跟任何接觸,倒是你們,闖入我的駐紮地。」

  安牧張開嘴要繼續問話,被她伸手阻止下來。

  「好了打住!不要在問了!你又不是十萬個為什麼,一直問問問的,現在我的家被毀了,是你!讓我沒有家了,所以,你考慮一下怎麼辦吧!」

  「什麼?什麼叫我讓你沒有家了?」

  這訛人也沒有訛的這麼明目張胆的吧!這武當山起火跟他有半分錢的關係。

  「沒關係?那人穿著跟你們差不多,估計就是跟你們一夥的!」

  「人?哪的人?什麼意思?」

  安牧是真的不明白,她所說的人到底是誰。

  「縱火的啊!就算不是跟你們一夥的,也絕對是沖你們來的,算了!懶得跟你廢話,算我倒霉。」

  她兩手插進口袋,轉身離開。

  竟是有人縱火,對於她的話,安牧半信半疑,但以她前面所說的,她是在火勢較小的時候逃出來的,那麼她的確是很有可能目睹起火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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