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她,沒死?
「王爺饒命啊!」
那守墳園的人雖然平常是膽子有點大,因為他長得丑堪比鬼,又是一身的煞氣。又因長得太丑娶不到媳婦,故而是被顏家族人安排在了半山腰,是看守著顏家的祖墳。
可對他來說,就算是膽子再大,他也害怕權貴啊!
「關於柳氏的墓和小的無關啊!」
守墳園人哭著喊著:「是顏成文他親口,交代我對柳芸的墓不聞不問的!」
見九皇叔的臉上是有著一抹不信,於是他便將當初的過往大致的說了一遍。
原來是柳芸下葬過後不久,就有婆子上門來指正柳芸懷的孩子並非是顏成文的,據傳說是九王爺的孩子。而顏成文在得到了這個消息以後,氣憤的來到了柳芸的墳前大鬧一場,只是他並沒有進墓穴,而是站在外面,將柳芸的墳頭砍掉。
顏成文發泄了一通后,更是讓人要將柳芸從顏家祖墓抬出來。而顏家族長覺得柳芸幫助了顏家人太多,就算不是顏成文的妻子,也是顏家的恩人,又因柳芸剛下葬不九,大家很擔心屍變,故而就將這墓留了下來。
顏成文氣不過,只好警告守墳園人,漠視柳芸墳墓,無論柳芸的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不要管也都不要問。
「王爺,小人也只是按照顏成文說的做啊!」
九皇叔聽到這裡,臉上早就已經氣的鐵青!
「糊塗!」
他一發脾氣,段正楠等人也都紛紛的跪下,大氣都不敢粗。
「本王豈是那胡來之人?」
九皇叔心痛不已,柳芸生前就是被人誣陷,死後依然是被人編排,這個事情九皇叔覺得自己怎麼也都咽不下這一口氣。
但是對著一個無辜的守墳園的人發脾氣,這也不對。
畢竟他是聽從上極指令,九皇叔覺得,這所有的恩怨,還是要先從顏成文身上找起。
反正顏成文現在在京城的大牢里,他有的是機會和顏成文算賬!
「那你可曾聽到過什麼動靜?」
被問的人搖了搖頭:「柳氏的墓與小人住的地方有一些遠,輕微的動作,或者是那些技術一流的盜墓賊,小人是聽不見的。」
問了一圈是沒有問到特別大的線索,九皇叔再次的是將自己手中的玉佩緊了緊。
「你可還記得那幾個生意人是什麼時候走的?」
見九皇叔問著自己,顏家族長認真的思索了片刻,因為當時對這幾個生意人對柳芸的情深意重和出手闊綽有很大的印象,故而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久,族長還是記得的。
「回王爺的話,那幾個生意人在這裡待了足足七日,七日過後才走,走的時候身邊還多了一個俊俏又氣度不凡的公子,只是看著有些病弱,面色發白。」
因為是柳芸的朋友,所以當時他對那伙人的關注度頗高。又因為他們是做生意的,所以他也存了一些私心,想要和他們搭上線做生意。
九皇叔心一緊,心中猛然是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如果事情真的會是他猜測的那般,那麼這塊玉佩就說的通了!
但是他想了想,還是對段正楠說道。
「不用再查了,或許這柳氏和六王妃一樣,都是十日過後身體便自動羽化成蝶飛走了。」
段正楠聽到這裡心裡猛地鬆了一口氣,不調查好,不調查就不會再待在這裡了。
「是。」
九皇叔現在滿心的激動和焦急,他要回京,去調查一些事情。
「駕——」
九皇叔丟棄了馬車和隨行的一大批人員,自己騎馬快速回京,身為九皇叔的侍衛,在見到自家主子跑路,也是不敢耽擱,扯過一些馬就跟了上去。
路途顛簸,本來是一天一夜的路程,硬是被九皇叔只用了一個白天的時間,就趕回到了京城。
一到京城他便立進宮,面見了程林帝。
「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是調查清楚了一些事情?」
九皇叔呼吸的速度都有一些快了,目光看著程林帝的時候,更是帶著一種光芒。
「皇兄,這塊玉佩,你可曾記得?」
程林帝狐疑,一旁的劉公公很有眼力見的將玉佩呈上去,當看到玉佩上面的內容時,程林帝狹長的雙眸變成了渾圓的。
「衛國前朝皇帝秦元熙的貼身玉佩為何會在你這裡?」
得到了程林帝的證實,九皇叔的心裡激動又多了幾分。
「這塊玉佩是在柳芸墓穴棺材板下發現的!」
本以為柳芸的屍首最多是被盜賊毀了,又或者是和顏朝歌一樣,羽化成蝶。可是誰能夠想的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
看著自家九弟眼神之中的激動和興奮,程林帝覺得這個事情要從長計議。
「九弟,你先別著急,我們先捋一捋事情的發展順序。」
程林帝將手中的玉佩放在了龍案上,後起身,雙手背後來回的踱步,開始算著一些事情。
「輪迴丹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葯,能讓人起死回生。四年前秦元熙曾經拿走了一顆,過不久秦元熙便將帝位禪位與他的親弟弟,自己遊盪江湖。所剩的兩顆,一顆給了朕,一顆留在了衛國的皇宮。只是朕的輪迴丹,對朝歌並未有任何用處。」
九皇叔雖然無法理解睿王送給程林帝的輪迴丹,用在顏朝歌身上不起作用,但是他的心裡卻莫名的堅持著,秦元熙的那一顆輪迴丹,必定是用在了柳芸的身上。
「皇兄,九弟想要前往衛國進行查看。」
程林帝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的這個九弟想要做什麼。
「衛國不用去了,朕聽聞秦元熙一心向佛,想要修鍊成佛,去了樓蘭拜師了。」之所以知道這些,也不過是因為程林帝擔心衛國有什麼陰謀,故而多關注了些。
樓蘭……
那的確是大家修仙嚮往的地方,畢竟靈氣很足。
九皇叔覺得自己心中燃起了希望,他要去驗證一下,他心中的猜測是否正確!
倘若她還活著,他心裡對她的內疚會少一點。
倘若她還活著,她還會不會和他再續前緣?
「正好一清也要回樓蘭,朕覺得,你或許可以和一清一起離開,這樣,彼此有一個照應。」
九皇叔點了點頭,而後得了程林帝的恩准,在太后的慈寧宮門前駐立了一個時辰,一直到深夜,這才轉身離去。
公子長琴趁著月色到達相國寺時,寺院里安靜祥和,四處瀰漫著的是檀香味道。
「你來了。」
當他和陳墨走到了院子里,一記和藹又寬厚的聲音自里傳來。
看著那寶相莊嚴還有他身上披著的袈裟,公子長琴明白,此人怕就是那個住持了。
「你知道我要來?」
公子長琴的雙眸一寒,像是不悅。
「見佛之人心中不是有所惑,便是有所憂。施主日夜兼程,怕是心中有所惑吧。」他並沒有正面回答公子長琴的疑問。
他笑的和善,渾身也是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可是公子長琴卻是莫名的不喜歡這個和尚,總覺得這個和尚怕是在他背後和顏朝歌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才會讓顏朝歌有了心事。
「我的確有所惑,我想要知道,與月余之前,有兩位女子前來,拿著一個銀色項圈,當時你和那女子說了些什麼。」
聽到這裡,那和尚雙手合十,輕道一聲「阿彌陀佛」而後又說。
「那日二位女施主離開,貧僧就已經猜測到你會來。」
陳墨已經拿著手中的劍攔在公子長琴面前。
「你知道我們主子的身份?」陳墨全身戒備,生怕這個和尚是來殺公子長琴的。
「陳墨,下去。」
公子長琴讓陳墨下去,這裡畢竟是寺院,寺院的規矩就是不見刀刃,這個他是懂的。
「世人有萬萬種面孔,一個人也可以有千萬種面孔,可是他最初的一面,都是逃不過佛的法眼。看破不說破,看透不說透,才是我佛之根本。」
「方丈不必繞圈,本王只想知道,你與本王的王妃究竟談論了一些什麼。」
既然方丈都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公子長琴覺得,他也就沒有必要再去隱藏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不過,貧僧倒是可以和王爺相談幾句。」
公子長琴見那佛已經轉身回到大雄寶殿,他趨步跟了上去。
當了內殿以後,方丈如同上回對待一清一般,將陳墨是請到了一旁。
「王爺的十八暗衛,也可以撤下了。」
和尚的話讓公子長琴的心裡有了一些戒備,朝堂上的人倘若知道他有多少暗衛倒也無可厚非,可是這個深居寺廟的和尚卻是知道他有十八個暗衛,這就是有一點耐人尋味了。
不過,他覺得自己的武功高,並不害怕這和尚對自己冒犯。
於是,公子長琴一揮手,十八暗衛瞬間就消失在了大雄寶殿的周圍。
「瓊華,你來此之前,怕是已經恢復了記憶。」
公子長琴皺眉,他一直他和顏朝歌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知道,可是眼看著這笑容溫和的和尚時,他卻覺得事情的發展,好像冥冥之中都是有註定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也已經恢復了記憶?」公子長琴的心一緊,隨後便是抽痛。
倘若她是已經恢復了記憶,在面對一個負了她九世的男人,心情該有多麼複雜?
「恢復記憶亦或者沒有恢復記憶,這不在貧僧。貧僧只是告訴了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公子長琴雙眸緊盯著和尚。
「救誰的命?」
「你的,天下蒼生的。」
「你又是誰?」
「種下一切因果的人。」
「西方如來?」
佛微微一笑:「你沒有沙華聰明,如來不過稍作點化,沙華便已知曉是如來。」
「本王確實一直沒有她聰明。」這一點,公子長琴是認可的。
「她既已離去,十世情緣已了,你是否該歸位上仙?」
公子長琴冷笑一聲。
「天帝請你來當說客?」
「如來自願替天帝分憂,你二人恩怨因如來而起,如來自然要負責點化。」他地府走一遭,促成了一對痴男怨女。
「佛祖果然心地善良,將事情恩怨全都攔在了自身,不過本王想說,就算沒有你,本王與她之間,還是會有這十世情緣。」沒有佛在地獄里的點化,公子長琴覺得,沙華時的顏朝歌,定然還會闖禍。
總之,一切將會是命中注定的天劫。
「即便如此,如今天命已改,一切如你所願,可你與她之間還是有緣無分,你是否也該放下心中的執念了?」
「哼!」
公子長琴冷哼一聲,雙手背後目光冰冷與恨意瞬間燃起。
「本王與她之間終究是有緣無分,還是你與天帝從中作梗聯手破壞我二人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