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三更半夜,顏朝歌故意吃豆腐
如果不是有良好的教養,公子長琴真懷疑自己會不會對著顏朝歌翻幾個白眼。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他反問著顏朝歌,而顏朝歌一時呆愣在了原地,認真去想,發現自己並沒有忘記什麼。她的帕子老實的待在袖子里,就是連心,也都帶著呢。
「你冷靜一下。」
見顏朝歌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清楚到底哪裡不對,公子長琴嘆息一聲:「果然,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顏朝歌眯眼,公子長琴搞得這麼憂鬱幹什麼?難道面癱王子不好做要改行做憂鬱王子?
「你可記得你之前在馬車之中問過本王,太子是怎麼當上太子的?」
不得不說,中國的語言博大精深。明明是同樣的兩個字,可是前面的太子只是稱呼,而後面的太子卻是職位,兩種意思。
「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經過公子長琴這麼一提,顏朝歌頓時就覺得事情有詐。她冷靜下來,越發的覺得事情是很可疑。而且,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多的是人為製造的巧合而已!
見顏朝歌坐下來,公子長琴坐直了身體,像是現代法庭上一絲不苟的嚴肅律師,嚴謹的一一分析著信上的主人。
「太子此人自小便高人一等,眾人的諂媚和奉承,早就已經讓他是迷失了自我。而且有人刻意將他養成『他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當皇帝』的思想,導致了他做事都不動腦子的性子。」
顏朝歌的嘴角微微的抽搐,雖然她覺得公子長琴分析的很對,可太子那也是他的哥哥啊!他這麼說太子「不長腦子」對的起太子的腦子嗎?
「太子自小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自然是養成了一個目無王法和性子,喜怒哀樂也都是表現在自己的臉上……」
公子長琴一一分析,顏朝歌連連點頭。他的聲音猶如山間的溪流,猶如竹林隨風舞動竹葉颯颯聲響,又如塤在低沉婉轉,讓她十分沉浸在與他充滿魅力的嗓音之中,不可自拔。
「你可聽明白了?」顏朝歌望著桌面發獃,還時不時的發出一陣陣猥瑣的笑聲,這讓公子長琴很是不悅。他板起了臉孔,心裡卻是在腹誹。那紫檀木的桌子能有他這張謫仙般的臉好看?
「啊?什麼?」顏朝歌猛地抬頭,看到的就是公子長琴一臉的陰霾。她忙低下頭,心裡不住的慌了起來。她剛剛,好像,在腦子裡幻想著公子長琴用那低沉的聲音在床上呻吟……
「顏、朝、歌!」公子長琴怒!恨不得將眼前這個時常是氣他的顏朝歌揉捏一番再當做蹴鞠給踢到天外!他說了那麼多,口乾舌燥的,到最後她竟然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息怒!息怒!」
顏朝歌連忙站起身,狗腿的是給他斟滿了一杯茶水,后是端著茶放到他的唇前:「別生氣,別生氣,其實我都聽見了,剛剛是故意逗你的。」
公子長琴狐疑的看他,顏朝歌嘿嘿的笑了幾聲,后道:「你說了那麼多,其實就是想要告訴我,太子他就是一個豬腦子,他根本是沒有那個聰明的腦子去殺了柳芸然後還這麼多年一直隱藏不漏對不對?」
見顏朝歌果然是聽清楚了自己的意思,公子長琴心裡的憤怒總算是得到了很好的撫慰。
「既然是聽著,為何方才是發出一陣陣猥瑣的笑聲?」千萬不要讓他知道她猥瑣的對象是誰,不然他不介意宰了他!
「啊?」她能說她猥瑣的是他嗎?她能說她幻想的是自己手裡拿個小皮鞭,拿著蠟燭壞壞的滴在他的胸膛上聽他呻吟嗎?不能!
顏朝歌有些語塞,一雙靈動的大眼眸快速的轉動。很快的,她就想到了一計。
「我的笑聲很猥瑣嗎?我明明想的是如何折磨太子呀!」
聽到是在幻想著如何折磨太子,公子長琴莫名覺得心情大好。明明剛才都快被顏朝歌給氣死了,可是現在卻又只覺得自己整個人神清氣爽的。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怪了!
看起來,他要找和尚給他看看,是不是鬼上身了。
「既然聽明白了,那我們就要從長計議了。」公子長琴接過她手中的茶,喝了幾口,算是原諒了她。隨後,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對著顏朝歌勾了勾。
顏朝歌抿了抿嘴,不怕死卻突然害怕和公子長琴靠近。可是想著自己剛剛惹怒過了公子長琴,她又只好拚命的壓制了自己跳的如雷一般的心,緩緩的,慢慢的,向著那張想要引人犯罪的臉靠去……
……
「太子哥哥。」
太子東宮裡,一記白色的身影緩緩的走進那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那人雖然穿著淡黃色的太子服,可是那一身頹廢和滿是胡茬的臉,卻是著實的和他身上的衣服十分不相符合。
輪椅上的太子聽到了聲音,轉過頭就看到了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你來了。」
見到是他,太子一直是陰沉了很久的臉在這個時候也算是有了一絲的陽光和暖意。他最喜歡的,便是這個弟弟了。
向來他做什麼,這個弟弟都是無條件的支持他。就算是他把天給捅個窟窿,自己的這個弟弟也一定是會想盡各種辦法將天補上。
寧願他自己被父皇處罰,也不願他這個哥哥受一點傷害。
「母后說你這幾日心情一直不好,是因為腿的事情嗎?」即使太子的雙腿殘廢了,就是連皇帝和皇后二人都對太子厭棄了,可是眼前的這個白衣男子,卻依然是如往常一樣的溫柔和煦。
「嗯。」太子點頭,眼睛里滿是恨意。
男子推著太子的輪椅向屋房內走著,一邊勸著太子:「毒聖已經被我找來,而且他也說你雙腿治癒的可能性很大,太子哥哥就不用如此憂慮。正好我們兄弟二人已經好久沒有把酒言歡了,我方才來尋你的時候已經命人備好了飯菜。」
「好,正好我也想喝點酒。」
……
是夜,寒風呼嘯而過。
顏朝歌望著面前不苟言笑的女子,上下仔細的打量著她。不過是比她胖點,胸比她大點,表情也比她酷點,為什麼就值五十萬兩銀子了呢!
「青蛇?」顏朝歌斟酌著這個名字,腦海里幻想的卻是新白娘子傳奇里的小青……
「是。」
青蛇對於顏朝歌那雙眼睛就要黏在自己身上的行為,雖然不恥,但並沒有任何的阻止。而且很快的,她就已經適應了顏朝歌那略顯輕佻的目光。
「你是蛇變的?」她不是傻,而是自從她穿越了之後,倒是有些相信這世上有妖魔鬼怪一說。
青蛇沒有表情的臉上掛著幾隻黑線,她突然想回七煞樓,告訴樓主她要退貨!顏朝歌這個沒腦子的,值得讓她保護嗎?
就算是讓冷言之這個神劍山莊的少主貼身保護她,她也不見能活長久。主子讓她保護這麼一個沒腦子的女人,未免有一點大材小用了吧!
面對青蛇內心的不忿,顏朝歌自然是通過她眼角偶爾閃過的不耐發現到了。像是感受到了青蛇的不服,顏朝歌大赤赤的走上前,即使她們兩人之間,是顏朝歌的個子低了些,可是她的氣場並不比夜七夕的少。
「我知道你內心肯定不服我。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須是要提醒你。」顏朝歌拿瘦弱的手攀上了青蛇的手臂,像是蛇一樣的緩緩從青蛇的手臂攀爬到了她的胸口,像是故意又像是不小心,觸碰到了那鼓起的小饅頭。
「你是我花了五十萬兩白銀買來的,不管你以前是殺人魔頭,還是一國的女皇,又或者是你以前喜歡過誰,愛過誰又恨過誰。可是從現在開始,你的眼睛里,還有你的這裡……」
顏朝歌整個手掌放在了青蛇的胸口上,一雙靈動的眸子有威嚴,也有戲謔:「只能有我顏朝歌一個人!夜七夕從此之後,再與你沒有任何瓜葛!」
面對顏朝歌帶著調戲意味的舉動,青蛇連連的向後退著。就是一直綳著沒有任何錶情的臉,此時也都漲紅!更讓她沒有料到的是,她不是被主子指派給顏朝歌的!而是主子不要她了,把她賣給顏朝歌了!
她咬唇望著顏朝歌,臉色一陣青白一陣紅。不知到底是因為顏朝歌的調戲,還是因為她就此被夜七夕拋棄而生氣。
「好了,彆氣了。」
見她一臉的青紅交加,顏朝歌笑著走上前。這一次,她的手沒有襲擊青蛇的小饅頭,而是把手放在了青蛇那緊繃著的臉頰上。
「我給夜七夕五十萬兩買個人保護我,他將你賣給我,說明他覺得你值五十萬兩。而你,要向我證明,你值不值得這五十萬兩。」見青蛇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光亮,顏朝歌就知道,這丫一定是在想著如何做差事情,然後讓她退貨呢!
事實的確如此,聽到了顏朝歌方才的那句話,青蛇的心中逐漸的染上了一種希望。她想的是,如果自己一旦惹得顏朝歌不滿,那是不是就代表著她可以回到七煞樓?
可是她心中這股淺淺的欣喜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的品味,就聽顏朝歌十分殘忍又涼薄的說道。
「如果不值五十萬,我便將你殺了,用你的五臟六腑作為藥引,再用你的血做葯。」
她呵呵一笑,就是連一向有內力護體的青蛇,此時都覺得有寒意慢慢的從腳底攀升到了後背。
「反正,夜七夕也說了,從今以後你是生還是死,就隨我高興了。」
見青蛇的眼睛有著不甘和不信,最後都化為了暗淡后,顏朝歌這才算是滿意。她放在青蛇臉上的手,緩緩的放在了她的紅唇上磨砂。
「別覺得孤單,你還有我這個主子。」
看著青蛇的臉上從青白到不甘再到任命的轉換,顏朝歌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她不怕青蛇一個惱羞成怒殺了她,她有她的張良計。
之所以一直在調戲青蛇,也不過是去踐踏她自己引以為傲的尊嚴。
就像是現代新人入軍隊,總是要經過魔鬼般的訓練一樣,軍隊需要的是通過這些訓練,將那群年輕人身上不該有的稜角或者惡習全都改掉。尤其是入伍之前的尊嚴和驕傲,那些統統要不得。
軍隊需要的是一群服從、服從、再服從的士兵,而她顏朝歌需要的,也是一個一心只有她顏朝歌,對她命令絕對服從的護衛!
「既然接受了一切,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顏朝歌一掃剛才的邪氣和鬼魅,再次恢復了一副對什麼事情都是很懵懂的醜女六王妃形象。
「出發?」青蛇立定身體,冷聲詢問。
顏朝歌點頭:「你會輕功吧?對太子府熟悉吧?那你就帶著我一起飛到太子府。」
……
青蛇的內心還沒有從被夜七夕拋棄的事實中走出來,就聽到顏朝歌一連串的疑問,只覺得自己以後過得會很累。尤其是她還要帶著對武功一竅不通的顏朝歌去太子府!莫名覺得日後過得會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