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手欠!碰了他的那個……
「這人瘋了吧?賭顏朝歌治得好失心瘋?」
「有錢也不能這麼送給賭坊吧?這有錢人現在腦子都有病。」
賭場里議論紛紛,而那些送銀子的人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只有領頭者,看著為難的管事,簡單明了的說著:「賭,還是不賭?」
雖然賭局的管事心中已經篤定顏朝歌治不好沈麗,可是這一百萬兩的十倍可不是小數目,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顏朝歌她治好了呢?
「主子,賭還是不賭?」
那管事的小心翼翼的看著白色衣服的男子,心中暗暗叫苦。為什麼偏偏主子來巡查的時候,出現了這麼一個大事情。
「進門的銀子,為什麼要讓它流出去?」一句陰測測的話,算是表達了他的意思。
賭局管事恭敬領命,將銀子收下,並暗暗的祈禱顏朝歌治不好沈麗!
如此,顏朝歌救治沈麗得失心瘋的事情,吵的更加熱鬧了。每個路人在路過六王府的時候,都會看一會,希望能看到顏朝歌頹廢的樣子,好知道自己的銀子是不是賺了。
就在眾人眼巴巴的等著顏朝歌出來時,六王府的門外出現了一群人。
「還請侍衛大哥通稟王妃娘娘一聲,我們大人和小姐希望見她一面。」
說話的是戶部尚書家的管家,一臉討好的向著那王府侍衛塞著錢,希望他能夠見到這錢,幫助他進去找顏朝歌。
前三日,大小姐程倩倩從外回來,胳膊骨折不說,就是連身上也都中了一種劇毒。大人將城中所有的大夫包括宮裡的太醫都請來了,每個人回答的都是一個結果。
那就是:此毒無解!
最終無奈,程大人只好帶著程倩倩來六王府請罪,並希望顏朝歌能夠伸出援手救治程倩倩。
「沒有王爺命令,任何人不得見王妃。」
侍衛很是冷漠的推開了張管家遞給他的銀子,繼續面無表情的守著自己的大門。
張管家也很快把侍衛的話轉告給了程尚書,聽到見顏朝歌還要經過六王爺,程倩倩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但是很快那眼睛又充滿了陰鷙,她搖頭。
「爹!我不要求顏朝歌!我不要見六王爺!」馬車裡,程倩倩咬牙切齒,那本該是青春美好,滿是膠原蛋白的臉,此時布滿了皺紋。她現在這幅樣子,讓六王爺看到,他肯定會厭惡自己的。
看著比自己還老的女兒,程尚書覺得心痛不已:「倩倩,就只是認個錯而已,何必呢?你已經笑了四次了,你再笑一次,你想要讓為父白髮人送黑髮人不成?」
「不!我不要!」讓六王爺看到她這個樣子,她寧願一頭撞死!
程尚書嘆氣,雖然知道是她女兒挑事在先,可是心中仍然覺得顏朝歌不對。如果是之前,他或許還可以請一張聖旨逼顏朝歌為程倩倩治病,可是六王爺的玉扳指出現以後,就是連皇上都對六王府無可奈何。
「大人,現在所有人都關注著六王妃治丞相夫人,恐怕咱們就算進了六王府,六王妃也不見得能為小姐治病啊。」
張管家看著守衛森嚴的六王府,在想著這幾天吵得熱鬧的顏朝歌能治失心瘋事件,和馬車裡的程尚書說著自己的見解。
「你說得對,可是六王府咱們進不去,顏朝歌不出來。咱們就只能這樣耗著,屆時倩倩真有什麼意外,六王府也要給張家和整個朝廷一個交代!」
門外的一幕,自然也是傳遞到了久居寢殿的公子長琴耳朵里,他放下手中的雪霧茶,眼角微挑。
「前有顏家,後有張家。顏朝歌,你可真會為本王拉仇恨。」
萬眾矚目的流雲苑中,香兒和宜春二人也按照顏朝歌所說的日日三餐對水和飯菜測毒,流雲苑的院門也一直緊閉,眼看著糧食已經見底,可是為了不忤逆主子的交代,二人都是餓著肚子守在了院子,把僅剩的食物都留給了顏朝歌。
「已經快五天了,小姐還沒有出來,不知道好沒好?」
香兒身體虛弱的依靠在一旁同樣有氣無力的宜春身上,心裡有些擔心顏朝歌會不會出現意外。
「主子一定會出來的!」明明和顏朝歌相處的時間不久,可是宜春的心中卻十分堅定的相信,顏朝歌一定會治好沈麗並出來的!
「你們兩個中毒了嗎?怎麼打蔫了?」
自二樓緩緩走下一抹鵝黃色的身影,當她看著坐在地上香兒和宜春軟綿綿的樣子后,疾步上前為她們二人診脈。
香兒看著顏朝歌的身影,傻兮兮的問著身邊的宜春:「我是不是快要餓死了?我竟然看到了小姐!」
「我可能也要死了,我也看到王妃了。」
宜春眼睛獃滯的盯著面前的顏朝歌,覺得自己可能離黃泉路上不遠了。
「你們兩個怎麼這般不愛惜自己?營養不良了都!」
兩個小丫頭卻來不及解釋,就已經暈倒在地。
顏朝歌氣,但是心裡更多是愧疚。一連五日都沒有出來,小廚房裡的東西哪裡夠三個人日日三餐的?她連忙打開院門,無視一眾侍衛的驚詫眼神,對著蘇藝道。
「讓人煮一些粥來,要快!」
蘇藝不知道她要粥做什麼,可想著顏朝歌做事一般都有自己的道理,也不耽擱立即趕往廚房命廚娘開工。當顏朝歌照顧好香兒和宜春,這才是到了六王爺的寢殿。
這一次,陳墨沒有再阻攔顏朝歌。
六王爺的寢殿一如既往的清冷,雖有名貴的飾物擺設,可是顏朝歌依然覺得這個屋子很空曠。或許,是這房間主人的心空曠,也說不定。
「真兇是誰?」
黃金輪椅上,公子長琴並沒有回頭,可是聽到身後些許厚重的腳步聲,他就知曉來人是誰。
「王爺信我治得好沈麗?」顏朝歌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心口有一股暖流在慢慢的滑過。這種被人相信的滋味,真的好舒服。
「既然是合作的夥伴,本王自然信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顏朝歌開心雖開心,可是心裡的疑雲也更大了。
「我雖然醫治好了沈麗,可是結果並不理想。」
公子長琴濃眉微皺,轉動輪椅與她面對面。五日不見,她的身子更加消瘦了,只是面紗露在外的額頭,卻變得白皙光滑了。沒有變的是那雙清澈卻又像古井一樣不見底的眼睛,讓人一眼看不透她。
見公子長琴盯著自己,顏朝歌忍住了想罵人的衝動,裝作很平靜的陳訴。
「沈麗說她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知道那個人是個男的,來自皇宮,因為有一次兩人會面,中間的帘子被風吹動她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袍子下面繡的是四個爪子的龍。」
顏朝歌說完這句話,終於忍不住罵人了。
「你說沈麗這個女人腦子是不是有坑?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就按照他說的做,把我娘用毒害死製造一種難產的假象?污衊我是野種不說,沈麗那個坑貨既然還把我娘的鋪子讓給了他一半!」
顏朝歌的胸口不斷的起伏,讓那沒有二兩肉的胸口,在此時鼓起了一個個的小山丘。
「更讓我憤怒的是,害死我娘冤枉我是野種的事情,就連顏成文的老母都參在其中!」究竟是怎樣奇葩到沒有腦子的一家人,才會把能賺錢的兒媳婦給害死,還拱手送一半家產給一個陌生人?然後屁顛顛的瓜分著剩下不值錢的鋪子?
「你的意思是,有皇子為了顏家的錢財,聯手沈麗害死你的母親?」
公子長琴看著顏朝歌生氣時候鼓起的兩腮,感覺到了有些好笑。不過,更多的還是對於顏朝歌問出來的真相感到了懷疑。
「你覺得不可能?」顏朝歌反問,見公子長琴不信她的逼問手段,她冷哼一聲:「別小瞧我,我可是會催眠術的!」
催眠術?
公子長琴的眸光閃過了一道精光,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平靜:「不是不信你逼問的手段,而是不信沈麗揣測真相的能力。」
「你是說,這個皇子還有別的目的?」
經過公子長琴這麼一提,顏朝歌覺得很有可能。如果他想要顏家的財產,大可以拉當時財名遠洋的柳芸……
「王爺,你說是不是這個皇子他拉攏我娘不成,一時惱怒選擇了報復我娘?好讓所有人都得不到我娘財力的支持?」
顏朝歌想到了這個可能,激動的想要和公子長琴分享這個想法。可當抓住了公子長琴的手臂,去看他的臉時,顏朝歌所有的笑容都慢慢的凝固了。
「呵呵……呵呵……一時手誤,一時手誤……」顏朝歌訕笑著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臂上收回。
公子長琴看著被顏朝歌抓過的衣衫,眼睛眨都不眨的將紫色的蟒袍脫掉。
如果是往常,有女人碰自己一下,他就會把這衣服脫掉燒了,可是今天,他卻有了另外一種心思。
「王爺,你要幹什麼?」不就是碰了他一下嗎?有必要將衣服脫掉嗎?難道,他看到她面紗下的真實面目了?看到她變漂亮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按在床上來一場男女最原始的運動?
腦補過多的事實就是,會聽到一個慘絕人寰的消息。
「洗了。」公子長琴的面色不改,彷彿在說著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讓你手欠!讓你手欠!」顏朝歌抬起右手打著自己的左手背,內心痛不欲生。
看著她自罰的樣子,公子長琴的嘴角快速的彎了彎。終於,輪到他抱「痔瘡」之仇了!至於咬破紅唇的仇嘛……再等等。
「我會派人去查是哪位皇子,只是你現在需要解決另外一個麻煩。」
已經有五天沒有接觸過外界的顏朝歌聽到還有另外一個麻煩,內心的神獸奔騰而過。她盯著公子長琴,眼神透露著她很累的樣子。
「是程倩倩。」
聽到是程倩倩,顏朝歌瞭然。隨後她雙手交疊,貴氣無形之間漸漸彰顯。
「我還以為她有天大的勇氣寧死不屈,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胭脂店一別,程倩倩的話她還都是歷歷在耳。
「既然對你來說是小事情,那本王便命人去收贏得利息了。」
想著能贏一千兩白銀,公子長琴的心情甚好。
「贏得利息?什麼利息?」顏朝歌一臉懵逼,她答應和公子長琴賭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