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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醒了

  較常人低的體溫,她卻很是喜歡。


  至少他有了溫度,再也不用擔心在他懷裡凍醒。


  「醒了?」他低啞的男性嗓音帶著**,大手從她腋窩穿過,覆蓋她一手難以掌握的胸。


  她剛想動,他翻身壓了上來,直接就湊上她的唇吻了下去。


  他左頰沒戴面具,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只見他黑漆的身影及那幽森的紅瞳,她一瞬都覺得像被厲鬼壓了一樣。


  她推拒著,「別……身上粘呼呼的,我要去洗澡……」


  「反正會出汗,一會兒我再幫你洗。」他不放過她,簡單的前戲,霸道的佔有……


  鳳驚雲看了看天色,應該是後半夜四點的樣子,說是一會兒,等他放過她的時候,已經早上九點左右了,身上的汗早就幹了又濕,濕了又干。


  她的力氣都給他壓榨乾了,實在無力動彈。


  君寞殤用被子把她包裹好之後,命下人送來了一浴桶熱水,又揮退下人。一把將赤、裸的她打橫抱起,細心地探了探水溫,確定水的溫度適中之後,才將她放進浴桶里。


  她還沒緩過神來呢,水聲一響,他也跟著進了浴桶。


  「你……你怎麼進來了。」她有些窘,不適應洗鴛鴦浴。


  「先前說好的,幫你洗澡。」他手上拿著毛巾在她身上輕輕地搓洗著,指腹不時地磨著她白嫩如凝脂的肌膚。


  「我自己來。」她羞紅了臉,不習慣別人侍候。


  他發出低沉的笑聲,「驚雲,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


  她愣了一下。他跟她雖然生了孩子,卻還沒有夫妻的名份呢。


  似清楚她在想什麼,他將她擁在懷裡,「在我君寞殤的心中,你是我唯一的妻。雖已下聖旨冊封你為鳳祥國皇后,這裡畢竟是浣月國,在這裡舉辦盛大的婚禮有所不便,簡單成親,我又不想委屈你。驚雲,早點跟我回鳳祥國吧。」


  她動容地將腦袋埋靠在他胸前,手指輕撫著他平坦結實的胸前,「嗯。等我還了慕容澈的恩,我就跟你回去。」


  可她沒料到的是,慕容澈的情,她永遠都還不了。


  「啊……」她驚喘一聲,被他從後面佔有。


  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不容抗拒的歡愛在浴桶中點燃,浴桶里的水隨著激烈的動作盪啊盪……


  等二人從房裡出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鳳驚雲匆匆吃了點東西,君寞殤一同去另一間房探望了會兒寶寶。


  下午,君寞殤有事情要處理,很多鳳祥國的重要事情,都是通過飛鴿傳書,或快馬加鞭送來的密折,由他親批的。


  鳳驚雲帶著太監小順子離開流星苑。


  轉彎處,顧小憐望著二人遠去的身影,又瞧著院中的一個方位,暗影正在暗中保護君晟那個小賤種,主子又有事正忙。


  憑她跟暗影的關係,這個時候暗算暗影,殺了君晟,簡直易如反掌。


  只是君晟那個小賤種一死,不論是君寞殤,還是君佑祺,都不會放過她。


  君佑祺又有令,殺鳳驚雲。


  怎麼算都是先放過小賤種,殺了鳳驚雲在君佑祺面前立下大功划算。


  原想前天晚上就跟著鳳驚雲出門的,哪知主子也陪同,讓她不敢擅自跟著,還沒有人能在主子眼皮子底下殺人。


  就怕她還沒動手,主子就先殺了她。


  於是,她靜候機會。


  鳳凰園門外不遠,顧小憐追上鳳驚雲的腳步,「鳳四小姐,等一等。」


  鳳驚雲轉過身瞥了她一眼,「什麼事?」


  「哦,是主子不放心鳳四小姐,特地派屬下來保護您。」顧小憐眼也不眨地撒謊,找了個鳳驚雲不太會拒絕的理由。


  「你武功平平,他怎麼不派暗影來?」


  「暗影正在保護小主子。」這倒是實話。


  她微頷了下首,算是認可了。


  三人在大街上四處考察。


  浣月國朝廷辦事的效率極快,已按鳳驚雲給的藥方熬了大批量的藥物,用缸子裝著,在每條街的固定地點免費發放。


  百姓手中拿著碗,自發地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不時有官兵維護秩序。


  小順子跟在鳳驚雲旁側說道,「主子,昨天是秦傲天統領按皇上的旨意,向各大藥商換了葯。據說所有的藥材都運到瑞王府了,由瑞王慕容承浩主使免費向百姓贈葯一事。」


  鳳驚雲說道,「那是肯定的。如今浣月國朝廷,在慕容淵眼裡,可繼承大統的人,估計也就剩慕容承浩了,自然要藉此事培養慕容承浩的威信。」


  「明明這都是您的主意……」小順子有些不平,「如今大伙兒只知道藥方是您提供的,卻不知向百姓贈葯一事,也是您想出來的……」


  「無所謂。」她向來不在乎這種虛名。


  「可是……」小順子還想說什麼,只見一名身穿棕褐色錦袍,頭戴王冠的男子擋住了去路,定睛一看,竟然是瑞王。


  瑞王慕容承浩犀利嚴峻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鳳驚雲,細看不難發現,他眼中蓄著想念與驚喜,「鳳驚雲,想不到在這遇到你!」她還是那麼美……


  不,應該說,她比以前更美了,多了一種成熟的風韻。


  鳳驚雲神然淡然地看了眼慕容承浩,「倒是巧。」


  他盯著她的視線多了一絲火熱,「你還是像以前一樣視名利為浮雲。世人都以為免費贈葯是本王想出來的主意。連我佔去了你的功勞,你都無怨言。」


  「你不是一直覺得我勢利得很么。」


  「……是本王不好,以前誤會了你。」


  見他這麼說,她也無意多刁難,繞開他,就想走人。


  他擋在她跟前,「本王可有興請你喝個下午茶?」


  「別忘了你答應過君寞殤什麼。」言下之意,是拒絕了。


  他眼中浮起落寞與不甘,「本王情非得已,不能不顧江山。」


  「想要你的江山,就不要再糾纏我。」


  「本王是與他達成協議不再見你,但這只是巧合。」天知道,當侍衛稟報說看到她在這,他大老遠趕了幾條街跑過來,「老熟人碰到,打個招呼不可以么?」


  她冷淡地道,「招呼打完了,你可以讓開了。」


  看著她冷漠的表情,他心頭分外難受,這段時間以來,他睜眼閉眼,包括夢裡都是她的影子。他的心在愛著她,無盡地悔恨,當初她是他的太子妃的時候,竟然親筆休了她。


  借著建立在浣月國的新勢力,他讓自己忙於紛繁的政務,在父皇的幫助下,極速膨脹勢力,想藉此忘記她。


  與君寞殤達成放棄她的協議之後,本以為徹底能死心了,一聽說她在這裡,他還是不受控地跑了過來,「你看,日頭正盛,找個地方歇歇腳……」


  鳳驚雲懶得理他,再次繞開,向旁邊走。


  顧小憐瞧著瑞王受傷的神情,假意安慰,「瑞王爺,鳳四小姐可能心情不好,您別跟她計較。」心裡則對鳳驚雲的態度酸得要死。憑她也敢蔑視瑞王,瑞王竟然不降罪於她!憑什麼那麼多男人統統喜歡鳳驚雲,她究竟有什麼好!


  慕容承浩只是不舍地望著鳳驚雲的背影,那神態,連顧小憐在說什麼都沒聽清。


  顧小憐原本還想給瑞王留個好印像,見此,也只匆匆道了句,「小憐告退」便跟上鳳驚雲的步伐。


  在慕容承浩身後的侍衛張晉出聲,「王爺……鳳四小姐走遠了。」


  承浩回過神,「張晉,你說本王是不是很失敗?不論是在祁天國,還是浣月國,不論本王是太子,還是瑞王,她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本王。是不是假以時日,本王當了……」皇帝二字咽下,大街上不便多言,「她依然會如此?」


  張晉點了點頭,「君佑祺已搶到了皇位,鳳四小姐對他仍不假辭色。」


  「君佑祺得了天下,卻輸了鳳驚雲。」慕容承浩的心突然好受了些,「他比本王愛得深。天下失意的人,也不光本王。」


  「王爺,世上的女子那麼多,您又何必套死在一株花上?」張晉力勸,「您與鳳四小姐註定有緣無份,還請王爺放下執念。」


  「住口!」想到鳳驚雲根本不可能是他的,慕容承浩的心就痛得像被捅了一刀。


  「方才府中總管來報,皇上又命張公公給您送了三十位美人進瑞王府,各個美人都如花似玉,二八芳華。張公公傳皇上口諭,命您儘快寵幸美人,為浣月國皇室添後嗣。」主子以前在祁天國時,有侍妾曾為主子生過孩子,只可惜,當時主子並非祁天國先帝君舜的子嗣一事曝光,以至侍妾與孩子都被殺了。如今的主子尚無子嗣,加之主子年歲不小了,浣月國皇帝又命不久矣,急著抱孫子。


  慕容承浩沉默了半晌,「你進宮給父皇回話,就說,本王會盡全力開枝散葉。」


  張晉一喜,「主子您總算想通了,屬下這就去。」


  想到一張艷光四射的臉,那人還是君寞殤那個邪孽的親姨母……慕容承浩眼裡閃過一縷諷刺,邁開大步向瑞王府的方向而去……


  瑞王府的偏院,慕容承浩走進其中一間廂房,……

  房裡的布置倒是很雅緻。


  一名丫鬟站在大床邊隨侍,只見床上躺著個人,看被褥下起伏的身段,倒是個女子。


  女子聽到腳步聲,立即抬起頭,看到來人,語氣掩不住興奮,「瑞王爺,您總算來了!」


  慕容承浩冷峻臉上沒什麼表情,「怎麼?一直在等本王?」


  女子想起身迎接他,奈何,她的手腳一點也不受控制,「王爺又何必明知故問。」


  慕容承浩走到床沿坐下,大掌挑起她尖尖的下巴,「你這張臉還真是動人。就是……」大掌伸進被褥里掐了幾把,「太瘦了,沒什麼肉。」


  他的力道很重,女子被掐得痛呼,「還請王爺憐香惜玉。」


  「呵呵……」慕容承浩冷笑,一把揪住女子散在枕頭上的長發,將她扯坐起,「當日,你妄圖捉拿鳳驚雲威脅君寞殤,被君寞殤一怒之下廢了你的武功,挑斷了你的手腳筋。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不過是萬蠱門一個下人玩過的破鞋。」


  夜妖嬈頭皮被扯痛,痛得眼淚差點沒掉下來,「嬈兒識人不清,想不到啟諾會拋棄我,多虧了瑞王相救,不然嬈兒如今,指不準死在哪兒了。」


  其實,她的手腳筋被挑斷了以後,啟諾對她呵護備至,找了名醫給她醫治。稍有起色后,她讓啟諾打聽到瑞王常出沒的茶館,在瑞王去那喝茶的時候,設法讓瑞王看到啟諾正好『拋棄』她,賭瑞王是否會對她的美色動心。


  畢竟,憑她的美貌,能不動心的沒幾人。瑞王還真帶她回了府。


  她只想借瑞王的手殺了君寞殤!


  她查到瑞王對鳳驚雲心儀已久,想必憎恨君寞殤,只要她從旁煽風點火,不愁瑞王不動手。


  「哦?」慕容承浩一挑眉宇,「如此說來,本王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打算如何感謝本王?」


  「王爺不但帶我回府,給了我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還命御醫給我看診,大恩大德,嬈兒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她也不在乎有丫鬟在,忍著頭皮的痛楚,嬌羞地提出。


  慕容承浩倏地放開了她的頭髮,她因手腳筋被挑斷,倒癱回床上,「王爺,您好粗魯……」


  他大掌捏了捏她美麗妖嬈的臉孔,「你這張臉倒是美麗異常,堪稱絕色。本王倒是有幾分興趣……」


  她妖冶的瞳眸里含羞帶怯,又有幾分黯然,「只可惜嬈兒已非清白之身,如今手腳又殘廢了……」她以前看不上啟諾的身份,其實一直等的就是瑞王這樣有財有勢的皇家權貴。要不是被萬蠱門中的賤婢下了葯,害她**給了啟諾,她又怎麼會同意嫁給啟諾?

  原本想著嫁給啟諾也就罷了,認命了。偏偏君寞殤那個孽障滅了她萬蠱門滿門!


  她現在已沒有別的心思,只想著復仇,死也要復仇!

  「廢了又如何?你手腳不還連著四肢?」慕容承浩三兩下解了她的衣衫,「讓本王看看,你的傷好了沒有?」
……

  大掌摸到她的腕傷處,「傷倒是好了,就是你的手腕腳腕不能動了。感覺如何?」


  她閉了閉眼,實誠地道,「生不如死。」


  他殘忍地問,「那怎麼不去死?」


  「還不到死的時候。」君寞殤那個妖孽都沒死,她怎麼可以死!

  「說得對。」他扒光了她的衣服,僅是解了自己的褲頭,直接要了她。


  她流下屈辱的眼淚,「王爺不要……」還有丫鬟在邊上,他怎麼可以當著別人的面做這種事!

  他恍若未聞,「下人玩過的賤貨,本王嫌臟,肯碰你,就是你祖上積德了。」


  她盡量配合,討好,「王爺說得是……」無奈,不聽使喚的手腳只能癱在床-上,任他予取予求。


  發泄完了****,慕容承浩大步流星而去。


  望著他毫不停留的背影,與她心中想的有所落差。她以為,他至少能眷戀她的身體,至少會多跟她說幾句話。


  她都還沒來得及動員他殺君寞殤。


  像具破布偶一樣,她躺在床-上未著寸縷,兩眼無神。


  不要緊。


  她已經是個廢人了,也猜到慕容承浩根本不會迷戀她。但,她也不是完全沒希望。他碰了她的身子,她會懷上瑞王的『種』。


  不,應該說她已經懷了瑞王的『種』。


  她剛懷上啟諾的孩子,瑞王一定想不到,她讓啟諾給瑞王找來為她醫治的御醫下了蠱毒,那名御醫為保命,不敢說她已經懷了孕的事。


  她正愁瑞王還不『碰』她呢。要是再遲,孩子栽給瑞王,也沒人信。好在瑞王總算要了她的身子,她腹中胎兒才一個月,再過一個月後,讓那名御醫再騙瑞王說,她有孕一個月,等『瑞王的骨血』生下,何愁沒機會利用瑞王報仇?

  沉穩的腳步聲又響起,她驚喜地喚了句,「王爺……」


  豈知,進來的人並非慕容承浩,而是另一名男子。


  她抬首盯著他看了一下,「你是……」


  「在下瑞王的近衛張晉。」張晉手中端著一碗黑糊糊的葯,將手中的葯碗放到桌上。他的視線落在夜妖嬈的裸-軀上,她身上汗濕著,長長的黑髮幾撂粘在身上,汗水濕了被褥,那凌亂的頭髮與床褥,一看就是剛被人糟蹋過的。


  夜妖嬈羞得紅了臉,想拉上被子,奈何她動不了,只得命令杵在一旁的丫鬟,「還愣著幹嘛,快幫我蓋上被子。」


  丫鬟本來不屑理她,看她相貌美艷異常,又剛被瑞王寵幸過,怕她萬一得寵,剛要聽令。


  張晉示視丫鬟不必多事,親自走到床邊,為夜妖嬈把被子蓋上,「王爺說,屬下跟隨他多年,是他的得力助手,把你賞給我玩幾天。」


  「不……不可能!」夜妖嬈瞠地瞪大眼。


  「怎麼不可能?」他嘆了口氣,「夜姑娘,王爺是個聰明人,你以為他會不知道你想利用他的權勢去殺君寞殤?王爺最恨利用他的人。」


  「……」她一時無言。


  他又道,「啟諾那小子對你那麼好,

  你們在浣月國京城的一切,王爺都查得一清二楚。從你們出現在王爺面前那刻起,王爺就猜到你的陰謀了。」


  她一臉的不置信,悲慟地道,「我沒有陰謀,沒有……」承認的人是傻子。啟諾先前請來給她看診的名醫,也被啟諾下了蠱,那人不可能不要命,會說她已懷孕的事。


  聽張晉的意思,瑞王並不知道她有孩子了,「相信我,你轉告王爺,我不可能利用他。」


  張晉搖首,「王爺不會信你的。你死心吧。你曾是萬蠱門聖女,如今落到這個地步……我也無意玩弄你。呆會兒直接派人送你出府,我派人已通知那個叫啟諾的,相信他會來接你的。王爺說要了你一次就膩了,他不會再見你的。王爺還特地命我告訴你,你知道他為什麼會放下身段,要你一個廢人一回嗎?」


  她咬牙問,「為什麼?」


  「因為你是君寞殤的親姨母。」張晉沒什麼表情。


  夜妖嬈氣辱得「啊」地大叫了一聲。


  張晉走到桌前,拿起葯碗又走過來,「在送你出府之前,你得喝下這碗防胎葯,王爺是不會讓他的子嗣流落在外的。」


  讓她喝這種葯,如此看來,瑞王確實不知道她想把孩子賴給他。夜妖嬈原本想,就算慕容承容派人把她送走了,她也可以等孩子生下以後再通知瑞王,總歸回到瑞王府還有機會,哪怕瑞王不受控,她將來也可以教唆孩子殺君寞殤,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但,要是喝下這種葯……她沒有希望了,瑞王是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懷了他的種。她猛地搖頭,「我不喝!」


  張晉一手扣住她的下齶,用力掐住她的臉頰,迫她張嘴,他另一手端著葯強行灌下,「你要是不喝,可就是我的失職了。」


  咕嚕咕嚕……夜妖嬈被灌了一肚子葯,她想反抗,卻因手腳不能動彈,只得把被強灌的葯咽下,嗆得她眼淚也流了出來。


  「我的任務完成,就不送夜姑娘了。把她送到後門。」張晉打了個手勢,門外兩名男僕過來一左一右從被子里把夜妖嬈爬起來。


  「不!我不走!」夜妖嬈大喊,「我不離開!」離開了這裡,就再也沒有能力,沒有機會復仇恨了!她不要她的恨帶到死。


  「等等……」張晉出聲。


  其中一名男僕出聲道,「張侍衛?」


  「幫她把衣服穿上再帶走。」見一絕色美人如此狼狽,難免生出憐憫之心。


  「是。」兩名男僕把她的衣服胡亂套上,一左一右架著她的胳膊,就往外拖。


  經過偏院一處沒人的地方,二名男僕中的一人停下腳步。另一個不解地看他,「怎麼不走了?」


  「這娘們剛才沒穿衣服的樣子,那身段,連怡紅院的姑娘也比不上,臉蛋也美得過火。哥們還沒玩過如此絕品的貨色……不如……」


  另一人也動心了,「可是……」


  「可是什麼,這個時辰,偏院這地兒沒什麼人,反正她是個癱子,

  王爺都把她賞給張侍衛了,說明根本不在乎她。張侍衛大發善心不玩,咱可不能放過這大好機會……」


  「你說的對。」色眯地一把撲倒夜妖嬈。


  「你們想幹什麼……」夜妖嬈剛想大叫,嘴裡就被塞進了腰帶擰成的布團。


  兩名男僕根本就沒有制住她,因為她手腳癱了動不了,只能流著淚承受二人的輪、暴……


  好一會兒完事之後,兩名男僕又把她的衣服穿回身上,各自穿戴整齊,其中一名男僕才取下她嘴裡的『布團』,並警告,「不許叫!」


  夜妖嬈面色死白,閉著眼睛,跟死了似的,沒發出任何聲音。事到如今,她叫又有什麼用。


  男僕抖了抖腰帶,看著上頭沾滿的口水,嫌惡地系回腰間。


  二人稍為夜妖嬈作了整理,就一左一右地又架住她的胳膊向不遠處的後門走去,剛一打開後門,門外站著一個男人。


  那是早前接到通知的啟諾,他已等了好一會兒了。隔門門扉,又有點距離,不曉得他心愛的女人受了何等屈辱。


  他一看到夜妖嬈,立即把她摟在懷裡,「嬈兒!」


  「人交給你了,帶著她有多遠滾多遠,再不要出現在瑞王府,否則……」其中一名男僕說完,「砰」地一聲把後門關上了。


  啟諾得不到夜妖嬈的回應,趕緊一手摟著她,一邊看她的表情,只見她像具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臉色蒼白如紙。


  一股血液染紅了夜妖嬈的下身,啟諾大驚,「嬈兒,你怎麼了!」背起她飛速往最近的醫館而去。


  醫館內的一張木板床上,夜妖嬈神色痛苦地躺在那裡,年過六旬的老大夫為她把著脈。


  空氣中除了血腥味,還有濃濃的歡愛過後的麝香味。


  老大夫與啟諾都是過來人,自然知曉夜妖嬈之前跟男人有過歡娛。


  啟諾焦急地問,「大夫,嬈兒要不要緊?她有身孕……」


  老大夫惱怒地責備道「你這相公怎麼當的?你娘子懷孕了,你竟然還給她吃防胎葯?這也就罷,懷孕前的三個月內胎兒不穩,很容易流產,你居然還跟她……從而動了胎氣。」


  啟諾並不知道夜妖嬈被下人給……只是以為她被慕容承浩玷污了。可是,那是嬈兒的選擇與計劃……


  他不同意,嬈兒卻以死相逼。他唯有順了她的意。


  哪知,他稍早前接到瑞王府的通知,讓他把嬈兒帶回去。原想著或許瑞王沒碰過她……


  如今看來,她的身子已給了瑞王要了去,否則,她在瑞王府里是不會喝防胎葯那種東西的。


  啟諾心裡重重地鈍痛著,未說出『碰』了嬈兒的不是他,「大夫,是我錯,嬈兒肚子里的孩子怎麼樣了?」那是他自己的孩子,一個月前,嬈兒就有了。


  老大夫嘆息,「她已經小產了,孩子保不住了。好在她還年輕,若是好好休養,將來孩子還會再有的。」


  啟諾想到他無緣的孩子,淚濕了眼眶,「大夫,孩子真的沒了?」從嬈兒進了瑞王府,他沒有哪天不祈求上蒼保佑她與孩子平安。


  「真的沒了。」老大夫拍了拍啟諾的肩膀,「她吃了防胎葯,就算沒流產,孩子也可能受藥物影響而畸形,是萬萬留不得的。現在沒了,未必是件壞事。你還是多顧著大的吧。」


  夜妖嬈突然張狂地大笑了起來,笑聲充滿痛苦、絕望、悲凄。


  「嬈兒……嬈兒……」啟諾慌忙抱住她,「嬈兒,你要堅強點……」


  夜妖嬈流著淚笑了一陣,終於昏了過去。


  老大夫嘆息著搖了搖頭,「年輕人,你夫人手腳筋斷了,不能動彈,本已受足了苦,此次又流了產,你應該好好待她啊。」


  「大夫,我會的。」也未說他與嬈兒還未成親。在他的心中,嬈兒早已經是他的妻子,「大夫,嬈兒的手腳筋還有接上的可能嗎?」


  「斷得乾淨俐落,接上了,她的經脈也沒用了。」


  不是第一個大夫這麼說,啟諾握緊了夜妖嬈的手。


  「我去開張藥方,你按時煎藥給她喝。讓她多休息,過個半個月,她就會康復了,只是,她這一生,只能躺在床上渡過了。」


  啟諾聽罷,痛心萬分。可他沒有能力替嬈兒報仇。他殺不了君寞殤,亦殺不了瑞王。何況,瑞王府,是嬈兒算計在先,落得如今的下場,也算咎由自取。


  他甚至以死相逼過,嬈兒都不聽,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覺得君寞殤滅了萬蠱門一事疑點重重,畢竟君寞殤在事發前幾天落崖了,或許是有人嫁禍也不一定。嬈兒偏不聽,還說他懦弱無能。


  萬蠱門被滅,他雖然也很痛心,卻不如嬈兒的復仇焰盛。而他,從來都不是個強出頭之人,也許是自小的心愿只是與她一生平淡地在一起。又在與君寞殤、瑞王實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他並不想報仇,只想跟她好好過日子,以免枉送了性命。


  「嬈兒,等你好了。我們就回苗疆,再也不來浣月國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啟諾的淚滴到了她的臉上。


  夜妖嬈腦子昏昏沉沉,是聽得到他說什麼的。她大仇未報,不要離開,卻喉嚨乾澀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一個字也不想說。


  說了又如何?啟諾個沒用的男人,根本幫不了她!

  可她手腳廢了,又能如何?只有滿腔不甘的憤恨,只能苟延殘喘。


  ……


  黃昏的時候,紅彤彤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京城的郊外,滾滾的濃煙像龍捲風似的飄向天際,被風吹散,不斷地擴大消散,黑煙又不斷地向天上漫。


  那是城郊堆積成山的屍首正在燃燒。


  皇帝有令,未免染了瘟疫的屍首讓疫情更嚴重,或引發新的瘟疫,屍首一律由官府統一燒成灰。


  找不著家人的屍首直接成堆的燒了,有家屬的屍首可單獨由官兵看著燒完之後,骨灰由家屬領走。


  屍首比戰場的還要多,負責燒屍的官兵多達千餘人,更有官兵將屍首往火場抬。


  燒屍需要柴、油、不斷的柴捆與油運往郊外的燒屍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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