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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逼著拜堂3

  儘管她已點了自身幾大要穴,化功散仍將她的功力化得差不多了,她已無力推開他的懷抱。


  沒有掙扎,乖乖地任他抱著。


  屋子裡侍婢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膳。兩人一同用了膳之後,他溫柔地問,「雲兒,接下來你想做些什麼?」


  「想你走。」


  他臉色一僵,「好,本皇子走就是了。」


  「我倒又不是很希望你走了。」她改口。


  他溺愛地將她抱於床上,親昵地壓著她,「怎麼?捨不得本皇子?」


  她總覺得他走了,會親自去找出慕容澈的鬼魂。她可沒忘記,他說過,他因為不信、不服天命,道術早有所成。


  他一招都能將同樣是厲鬼的庄可卿的魂魄打得煙消雲散,澈的鬼魂萬一真給他找出來……


  她伸著無力的手推他,「別壓我。」她可懷著寶寶呢。


  他沒免強,手撐著床沿起身,「本皇子還有要事。君寞殤估計不會就此罷休,還得布署一翻。」心疼地瞧著她蒼白的臉色,「雲兒,委屈你了。本皇子也是無奈才化去你的內力。以後,我會保護你。」


  「滾!」哪怕他真的要去找澈,她也不想留他。想到她一身深厚的內力給一點點化了,氣得她心肝都在痛。


  之所以在海上、海島遇到了那麼大的危險,她的寶寶仍能一直安然呆在她肚子里,除了出海前經常吃自己調配的健身藥丸,更主要的是她有著深厚的內力護身。


  她身手再敏捷,沒有內力,她可使不了輕功啊。


  有內力的話,她覺得除了比君佑祺與君寞殤稍遜點,就是不靠別的使毒之類,光憑武功,她覺得也沒人打得過她。要是內功再稍加修鍊,憑她原本的身手,要不了多久,就能趕上此二人。


  她深厚的內力……


  越想越鬱悶。


  見她冷若冰霜的臉,他知道她不高興,「彆氣,本皇子這就走。」


  她瞧了眼房裡的兩名侍婢,「你們也滾出去。」


  「……」兩名侍婢站著不動。沒有主子的命令,她們是不能走的。


  「你們退下吧。」君佑祺擺了擺手。若雲兒真要耍花樣,兩名侍婢也看不住。再說了,房裡藥物、銀針之類的東西全被他事先派人搜走了。就算她醫術、使毒術再高明,沒有藥物配藥、配毒,也起不了作用。


  「是。」二名婢女離開。


  「雲兒,你早些歇息。侍婢就在隔壁候著,有什麼需要的話,你敲敲牆壁,吩咐她們一聲就行了。」君佑祺交待完,又細心地幫她關上房門。


  鳳驚雲獨自盤腿坐在床上,氣運丹田,試著凝運了一下真氣,全身的功力散化得一點都聚不起來,內功似全部消失了。


  此化功散果然是專門為她調配的,哪門子的寵愛她,毒起來真是無毒不丈夫啊!

  就目前來說,她還真找不出解毒之法。


  不止她情況不妙。


  一縷隱憂劃過她清澈的眼帘。


  君寞殤陰險得跟君佑祺半斤八兩,她倒是不擔心殤會真的中了君佑祺所謂的布署計謀。


  「自然。」他臉上揚起了柔和的笑,「慕容澈不止是雲兒的朋友,更是本皇子的好友。」


  「哦,對了,十皇子,小姐只說去查玉佩里鬼魂的身份,玉里的鬼魂叫澈,您說的慕容澈,與玉佩里的鬼魂澈是同一個嗎?奴婢不確定。小姐沒提過。」


  「是的。」


  「那奴婢告退了。」


  等翡翠走了,錦屏進書房,「主子,您問出些什麼了嗎?」


  「雖然沒找到玉佩,不過,知道了很重要的線索。」君佑祺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一片漆黑,「雲兒還真是不信任本皇子啊。明明她完全不知道本皇子與慕容澈之間的事。卻如此防著我……」


  苦澀漾上他漆沉的眼眸,「我在她心裡,就是得不到一點兒信任的。」


  「主子……」


  「也罷。本皇子連自己都不信任自己,又如何能得她的信賴?」他臉上的神情變得無所謂,「事到如今,本皇子亦沒什麼可在乎的。在乎也沒有意義了。」他只知道,活著,是要完成從前的心愿。


  從前他想要的,不論是天下、還是女人,他一樣不會少!


  他君佑祺要的,就沒有什麼得不到!


  還有……復仇。


  撕心裂肺地想復仇!


  他太想太想將君寞殤那個邪孽碎屍萬段、太想啃他的肉、喝他的血……


  不止是要找君寞殤復仇。還有……


  他最最心愛的雲兒。


  「雲兒啊雲兒……」他溫柔地笑了起來,漆黑的夜空中似浮現了她絕美的臉蛋。既然他君佑祺是如此的痛苦,如此的生不如死,她做為他心愛的女子,唯有慢慢地、一道兒地陪著他了。


  錦屏站在側後方,眼角偷瞄到主子嘴角的笑,那笑魘看起來溫柔,卻讓她莫名地頭皮發麻。


  「玉佩受鬼魂的控制找不出來。」他漆沉的目光微眯,「只要慕容澈那隻厲鬼在雲起山莊里,那就好辦。去把搖魂鈴取過來,本皇子知道慕容澈的生辰八字,那就招那隻厲鬼招出來。順便,取一些本皇子的治鬼法器……」


  「是……」


  另一間廂房裡,鳳驚雲早從半掩的窗戶,看到小順子與翡翠被帶進院,一前一後進書房去見君佑祺。


  她心中明白,她認識澈的事情,關於那塊玉佩,是守不住秘密了。


  看小順子的神情,還有所警覺,定然是察覺到莊子里發生了什麼事。


  至於翡翠,還在高興她這個小姐要嫁人了,傻乎乎的。


  不過,她的下人根本不是君佑祺的對手,要從小順子與翡翠嘴裡套話,以君佑祺的心機,再簡單不過。


  從在梅花閣里,君佑祺拿出那塊假的『澈』字玉佩問她母親,她母親雖然不知道,但小順子與翡翠的眼神被君佑祺留意到。


  她就知道君佑祺肯定會想辦法套兩個下人的口風。


  她不知道慕容澈與君佑祺的過往是怎麼樣的,但是,一但被君佑祺掌握了她與慕容澈的事,慕容澈的鬼魂又沒有記憶,很多事情,就變得被動了。


  見十皇子俊逸的臉上漾著遺憾的表情,翡翠不疑有他,「那塊玉佩一直都是小姐隨身戴著的,要是不見了,奴婢也不曉得哪去了。會不會……莊子里全是生面孔,您說會不會是哪個下人見財起意偷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君佑祺面無表情地說瞎話,「雲兒跟本皇子說了慕容澈的鬼魂喜歡晚上出來。往細了說,雲兒與慕容澈交情匪淺。剛才小順子也跟本皇子說了點那鬼魂的事,只是他說得不清不楚。說你知道得更為詳細些。」


  「奴婢倒是比小順子知道的詳細,只是……您要了解澈做什麼?」


  「關心雲兒罷了。雲兒睡了,她說想知道更多,就讓本皇子問你與小順子。本皇子就叫你倆來了。」他修長的指尖在桌面優雅地輕點著,「還記得前陣子,大秋天的,京城下的那場鵝毛大雪么?秋天的晚上,無數人見到了一場大雪,可是又有很多人沒有看到。聽聞是一個江湖賣藝的小夥子耍的把戲。其實並不是,那場大雪,其實是……鬼遮眼。」


  那晚很多人看到了大雪,很多人又沒看到的事,傳得沸沸揚揚。


  有人認出,與那所謂江湖賣藝的年輕人在一起的女子,是鳳驚雲。


  而那賣藝的,據形容,極可能是慕容澈。


  更確切來說,他猜是慕容澈的鬼魂。


  再厲害的雜耍賣藝,也變不出一場大雪。是厲鬼的鬼遮眼,才使眾人看到了一場雪的幻景。


  只不過世人認為就是有那麼厲害的雜耍罷了。


  翡翠聽了,完全相信是她家小姐讓十皇子來問的了,「那場雪稀奇古怪,奴婢後來問過小姐,小姐說那確實是澈弄出來的。」


  原本只是根據探子提供的情況,認定鳳驚雲在場,猜到是慕容澈的鬼魂與她在一起。聽翡翠那麼說,君佑祺是完全篤定,那真的是澈的鬼魂,「那好,把你知道的雲兒與澈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你也知道,本皇子愛雲兒甚深,想多了解她。」


  「十皇子,您對我家小姐真好。是這麼回事……」翡翠把鳳驚雲在喪魂河裡撿了玉佩一事……有關澈的玉佩,事無巨細,全說了出來。


  君佑祺聽罷,心中瞭然。原來慕容澈散了的魂魄是吸了鳳驚雲的血才重新得聚。原來那塊玉佩就那麼一直跟著鳳驚雲。不消說,行雲閣那一夜,用笛子吹奏音波功六重的,就是慕容澈的鬼魂了。


  他就一直奇怪,慕容澈的鬼魂既然重聚,為何一直不來找他?

  導致他還以為誰與慕容澈長得像又湊巧識了雲兒而已。


  畢竟,慕容澈的鬼魂是不可能不找他的。原來,慕容澈的鬼魂失憶了!

  那就什麼都解釋得通了。


  三兩下就從翡翠這個蠢貨嘴裡套到了如此重要的線索,君佑祺也明白她不曉得更多了,「你下去吧。」


  「是。」翡翠退下,又瞧了眼面色溫和的十皇子,「您可一定幫著小姐把澈找到啊。不能讓明兒個小姐拜堂的時候,沒戴著玉佩而遺憾。」


  那是他家小姐的位置!十皇子現在還不是他家姑爺呢,就鳩佔鵲巢!

  小順子心裡不悅了。


  看十皇子那和悅的臉色,他更多的是害怕。總覺得十皇子似乎很……恐怖。


  錦屏變了臉色,「小順子,話可不能亂說。在我家主子面前,知道什麼,就得說什麼。」


  翡翠忽然指著另一邊,「奴婢是不是眼花了?那裡不是有一幢房子么?怎麼那幢房子沒了,種上了樹?」


  低頭思索的小順子這才看過去,「啊?那幢房子真沒了!」


  錦屏解釋,「白天時我家主子的人與殤王爺的人起了衝突,那幢屋子損壞了,主子為了不影響明兒成親的屋院美觀,就命人把那幢屋子拆搬走了,種了樹。」


  「一幢屋子那麼快就拆走了……」翡翠問道,「我家小姐知道不?」


  「自然是知道的。」錦屏對小順子說,「主子讓你先進去。翡翠姑娘在外稍候。」她記得按順序先後,主子先說的是小順子。


  小順子進了書房,錦屏關上書房的門,與翡翠站在外頭候著。


  「錦屏姑娘,你說,十皇子找我跟小順子什麼事啊?」翡翠小小聲地問。


  「不知道。」


  「哦。」翡翠伸著脖子,想偷聽書房裡的話,門關著,又聽不到。


  書房裡,小順子走到桌案前,恭敬地鞠躬,「小的……給十皇子請安。」


  「免禮。」


  「謝十皇子。」小順子小心翼翼地問,「不知十皇子命小的前來,有何事?」


  君佑祺瞥了眼他戒備的臉色,又聽他交待翡翠什麼都得說不知道,心下明白,這侍候過前廢太子的小太監精著,「沒什麼,本皇子心疼、愛惜著雲兒。說說她近段時間的飲食、身體情況。」


  「謝十皇子關心,我家小姐近來身體很好,早上經常喝粥、豆漿……」


  一小會兒,小順子就從書房出來了。


  待他一出來,錦屏又讓翡翠進去。並對小順子說,「你可以回梅花閣侍候你家夫人了。」


  「小的想留下侍候我家小姐……」


  「不行。」


  「那好吧。」小順子走出雲闕居小院,就在院外等著翡翠。還真怕翡翠出什麼漏子,不由得引頸張望。


  書房裡,翡翠請過安之後,君佑祺直接就問,「翡翠,你可記得你家小姐的那塊『澈』字玉佩放哪兒去了?」


  「……」翡翠想到小順子的交待,便說,「奴婢不知道……」小順子那個閹了的太監,也不知道哪根筋兒不對,交待她這種話。不過,說不知道,總不會出什麼錯吧。


  「方才那麼多人都在找玉佩,是雲兒讓本皇子命人找的。」他態度溫和地說,「雲兒說那塊玉佩對她很重要。尤其是玉佩里棲身的鬼魂……慕容澈。」


  「你知道澈?」翡翠很訝異。


  「是啊。是雲兒告訴本皇子的。」他說,「雲兒說那塊玉佩對她有特殊的意義,她想明天與本皇子拜堂的時候,戴著那塊玉。你看,這都半夜了,玉佩都沒找著。」


  而是擔心澈的鬼魂。


  她有不好的預感,若是澈被找到,君佑祺會對他不利。


  又想到她自己的處境……


  化功散不是化她一時的內力,而是要將她的內力永久化去。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身體以後也會像現在一樣,渾身無力,毫無還擊之力。


  誰要是想現在要她的命,那是很簡單的事情。


  試想,在當下社會,一個習武之人被永遠地化去了武功,對很多人來說,會是件生不如死的事情。


  何況,她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


  君佑祺就是要她脆弱、要她痛苦、要她生不如死……


  想起島上聽到他慘絕人寰的痛叫……


  不管如何,她總覺得,君佑祺恨她,是不會放過她的。


  他總說愛她,以愛為名地折磨、箍鎖、殘忍……


  她撇了撇唇角,眼裡劃過冷凝的笑。


  強撐起身子,她在房內稍找了下,屋子裡原有的藥物、針灸之類的,可以治療的東西一樣都沒了。


  以為這樣她就會束手就擒?

  返回床邊,她敲了敲床下的青石磚,拔下發上的釵,將磚塊翹起一個角,吃力地把石磚塊拿起來,下頭赫然擺著一個錦盒。


  是呢,她現在虛弱得拿一塊磚都差點拿不動。


  把盒子取出來打開,裡頭擺了一個玉瓶子、及一些調製好了的藥物、毒粉,還有針灸要用到的銀針。


  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拿起來藏在身上,打開玉瓶子,從裡頭倒出兩顆藥丸吞下。


  這是她特製的療傷葯,服下之後,又將空了的錦盒放回原位,蓋上青磚。


  狡兔三窟,她的房間,自然暗備著備用的藥物。


  她坐回床上,再次運氣時,又能察覺到體內似有若無的內力了。


  少許的內力慢慢凝攏,她的身體比先前有力。


  只是此化功散很特殊,她的葯只能暫時克制功力繼續散去。


  也能讓身子稍有力。


  內力凝聚限入僵滯。


  解不了毒。


  不得不說君佑祺還真是為了她煞費苦心。


  院子里的荷花池塘邊,君佑祺站在欄杆旁,望著那滿池的枯荷。


  夜裡很冷,他卻又不覺得冷。


  「咳咳……咳咳咳……」他輕輕咳嗽了起來。不是著了風寒,而是他的臟腑在島上被君寞殤擊碎,傷勢太過嚴重,就算用了再珍貴、最好的葯治療,還是落下了容易咳嗽的病根。


  侍婢錦屏走了過來,一拱手,「主子……」


  「那塊玉佩找到了沒有?」


  「回主子……」錦屏眼中滿是疑惑,「聽一名死士說,他在院子的一處枯草里明明看到了那塊玉,可是當他走過去取的時候,玉佩又不見了。一千死士開找,找遍了也無蹤。」


  他微眯起了眼,「那塊玉有靈性。具體來說,是有鬼魂控制著那塊玉佩。他是厲鬼,以他的悟性,鬼魂若得聚,悟性極高。一般人與一般的道術,都對付不了。傳令下去,不用找玉佩了。」他從袖袋中取出假的玉佩,大掌一握,假的『澈』字玉佩變成粉末飄散在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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