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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放蛇2

  又止了步,向著鳳驚雲說道,「奴才小李子雖然沒有安祿公公那麼得皇上聖寵,畢竟也是皇上跟前侍候的人。皇上對鳳四小姐的心思……」沒繼續說下去,改而說道,「奴才也不方便多言,收了您那麼多錢,不說也太不夠意思。總之,鳳四小姐您可要有心理準備,奴才言盡於此。」


  小順子代為答道,「多謝小李子公公提醒。」


  「不客氣。」小李子又次邁步離開。


  待他走後,小順子說道,「小姐,皇上兩度派人請您進宮,您不去,真的行嗎?」


  「去了又如何?」想到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又想到君寞殤曾說皇帝當著離妃的夫婿的面jian了離妃,害得離妃流掉了其夫婿歐陽熙的兒子。


  皇帝那個老東西齷齪不是一點點。她現在怎麼著也是他名義上未來的兒媳婦,那個老東西還……


  難怪連小李子都要提醒她。


  「是啊,皇上如今只見著了您的畫像就如此大的動作,要是真的見著了您的真人……」小順子瞧著主子絕色的容顏,說實話,他天天面對著小姐,都還是天天覺得小姐貌賽天仙,看得老是恍神,要是皇帝那色老頭見了小姐,真怕出什麼亂子,「說起來您的運氣還真是不好。您的畫像居然給皇上看到了,您都刻意避著皇上了。」


  「真的是運氣不好么?」她撇了撇嘴角,「有些事情,躲都躲不掉。」就像君佑祺從一開始就算計著利用她。


  她成了被利用的棋子。


  倘若君寞殤不在意她,那麼,她才會沒有利用價值,事實,偏偏相反。


  不過,眼底一縷冷光掃過。


  她會讓君佑祺知道,她不會是棋子,而是下棋的人。


  「小姐,聽您的意思……」小順子剛要問什麼,魏雪梅小跑著過來,「雲兒,剛才娘聽小李子公公說你被皇上封為棋聖了,娘真是太高興了……」


  後邊跟過來的翡翠也說,「小姐,您什麼時候會下棋了,棋藝還無人能出其右,奴婢怎麼不知道?」


  她朝著這兩個興奮不已的女人淡然一笑,「虛名而已,有那麼值得開心?」


  「那可不一樣,」魏雪梅樂呵呵地說,「你是被皇上封的棋聖,跟人下一盤棋,要是贏了,隨隨便便也能贏很多錢。」


  「要是輸了呢?」


  雪梅語塞,「呃……那不是英名喪盡,對不住棋聖的封號了。」


  見她失落,鳳驚雲安慰,「娘喜歡這個稱號也不錯的,大不了女兒不跟人下棋,開個下棋的酒樓鋪子,掛上棋聖牌匾,那樣也客似雲來。」


  「雲兒真有經商頭腦,這個主意好、這個主意好……」魏雪梅連聲誇獎。


  「夫人,小姐名下茶莊、絲綢店、藥店、客棧等鋪子合起來一共有四十五家了,還別提還有房契、良田等財產。小姐夠忙活了,棋莊子還是先不開了吧。」


  「也對。」雪梅點頭,「女兒家家的,要那麼多錢做甚。當務之急是操辦婚事。」


  「是呢,」翡翠也高興地道,「想到小姐能嫁給有才有貌的十皇子,奴婢就覺得又開心,又羨慕。」


  小順子不悅了,「翡翠姐,你只不過是個丫鬟,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十皇子是你能肖想的嗎?」


  翡翠馬上解釋,「就是給奴婢一千個、一萬個膽,奴婢也斷然不會打姑爺的主意。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十皇子英俊非凡,又是皇后嫡出,受盡皇上寵愛,他可是整個京城未出閣的姑娘們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小姐找到了那麼好的夫婿,奴婢是真的替小姐開心。」


  「這還差不多。」小順子頷首。他與翡翠近來相處得不錯,但要是誰敢對小姐不忠,或肖想些小姐的東西或人,他小順子肯定不放過。


  「行了行了。」雪梅打圓場,「翡翠的為人本夫人還是很清楚的。十多年來那麼苦,她都一直忠心耿耿,她不是那種人。」


  「夫人說的是。」小順子連連點頭,問道,「翡翠姐,剛才小的冒犯,您該不會生氣吧?」


  「本來是要生氣的,你的出發點是為了小姐好。」她毫不在意地說,「多一個人忠於小姐,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我沒那麼小氣。」


  「想到有十皇子那麼好的女婿,本夫人這心裡也是相當的高興。雖然他讓雲兒受了點兒小傷,本夫人責怪過他,也就算了。難得他堂堂一個皇子,也沒有頂撞本夫人。」雪梅嘴角是樂開了花,「不久后,就可以抱孫子了。」


  「孫子是可以抱的。」鳳驚雲微笑。只不過,過些天萬一懷上,孩子不是君佑祺的,是君寞殤的。只是,時間再快,懷孕也得二十天左右才會把得出喜脈。


  「真的?」雪梅眼睛一亮,又想到什麼,「雲兒,你前些天去了十皇子府,該不會與十皇子,你們兩人已經……」


  「娘,我有分寸的。」


  見她沒否認,魏雪梅當成是了,「唉,你成了十皇子的人,倒也好。也免得夜長夢多,只是未出閣的閨女婚前失了貞潔,就是給自己的未來夫婿,也難免給人說三道四。」掃了一旁的翡翠與小順子一眼,「你們兩個的嘴巴閉緊點。」


  「夫人放心,小的/奴婢絕對嘴閉。」兩人異口同聲。


  其實,靠身體,是留不住男人的心的。當年鳳守正得到了魏雪梅,可曾珍惜過她?鳳驚雲不想多言,也不想打破她這個便宜的娘目前的喜悅心情。


  「嫁妝要豐厚點,我聽說十皇子已經派了很多人採購婚禮要用的東西,還親自挑選了很多貴重的物什。」雪梅語重心長,「雲兒啊,嫁入皇家,可不能失了顏面,你得多準備些嫁妝。」


  為免嘮叨,她順從地說,「是,娘。」


  ……


  當天夜裡,月兒躲在雲層后,萬籟俱寂。


  皇宮歸晚殿外黑影一閃,一個大大的布袋被扔進了鳳歸晚的寢居,黑褐色花相間呈三角花紋的毒蛇從沒封口的布袋裡緩慢地爬了出來。


  第一條爬了出來后,第二條、第三條……


  幾十條毒蛇在房間里蜿蜒游竄,起初速度緩慢,慢慢地,被事先下了葯的毒蛇受到藥性刺激,游竄的速度越來越快。


  幾十條蛇散布在整個房間,或蜷曲著桌角盤蜿而上,或游巴在窗戶上,或沿著床角游竄上塌,蛇腦袋鑽進被褥,卷蜷的身軀一移一挪往被子里鑽得更深。


  後半夜了,鳳歸晚在chuang榻上睡得正沉。


  感覺什麼冰冰涼涼的物體順著她的腿、小腿、大腿蜷軀而上,睡夢中的她不舒服皺了皺眉頭。


  蛇爬上了被褥表面,往她睡著的頭部方向緩慢地移動蛇身,另一條蛇從鳳歸晚睡的那頭chuang角向上爬,爬移過枕頭上如烏瀑的秀髮。


  歸晚覺得整條腿都給冷冷的麻繩捆住似的,又冷箍得又緊。


  她下意識地想把那根『麻繩』扯開,哪知小手一抓上去,竟然抓到了個粗粗的東西,隨即虎口一痛,被什麼咬了一口,鬆了手。


  痛感令她醒了過來,起初睡眼還有些惺忪,加上房裡又黑,一時搞不清狀況。


  月光照進窗檯,那皎潔的月色給房裡添了幾許朦朧的亮光。


  只見暗夜中有一黑乎乎粗繩索狀的東西盤在她胸口,高昂著頭,沖著她的臉部。


  嘶嘶……


  嘶嘶嘶……


  群蛇興奮地吐著蛇信。


  鳳歸晚陡然明白那是一條高昂著頭的蛇正準備咬她,她嚇得「啊……」一聲慘叫,猛地坐起身。


  此舉驚著了正游過她枕頭秀髮,一部份蛇身正搭游在她頸項的那條蛇,那條蛇受驚,猛地隨著她坐起的動作,卷了幾圈蛇身,將鳳歸晚的脖子勒了好幾圈,就像一個緊箍的蛇項圈。


  那高昂著蛇頭的那條蛇受驚地一躍攻擊,正好咬住了鳳歸晚的右眼珠子。


  「啊……啊……」鳳歸晚發出痛極的凄厲叫喊,幾個打滾,身子滾到地上,地上才是群蛇游集的高峰。


  順間,數十條蛇全都往她身上箍,勒得她全身發青、發紫。


  瞧清房裡滿地的毒蛇,她全身發麻、駭懼,極懼的驚恐中,她反射性地伸出一手拔甩掉咬住她眼珠的毒蛇,毒蛇是被甩出去了,那條蛇咬得她眼珠太緊,連她的眼珠也被咬拔掉了,眼眶空出了個空洞洞的血窟窿。


  霎時,鮮血從血窟窿里直往外涌。


  「啊啊……」她凄厲地慘叫,嚇得肝膽俱裂。


  她伸出另一手猛力的拔身上的蛇,哪知,蛇是越纏越緊,根本拔不掉,反而將她的胳膊也纏住。


  「啊啊啊……」她嚎扯著嗓子慘烈地驚叫,「來人啊……來人啊……來……啊……」


  慘叫的嘴巴張得太大,一條蛇腦袋鑽了進去,她的手、腿……四肢都被數條蛇箍得太緊,她無力把鑽進她鑽巴的蛇拉出來,只能睜大著僅剩的一隻左眼驚駭地看著蛇進她嘴裡,往她的食道越鑽越深。


  纏滿蛇的身軀在地上翻滾著打圈圈,她不斷地劇烈掙扎,慢慢地,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弱,越來越弱。


  門外傳來腳步聲,她聽到房門被撞開了,然後是宮人驚惶的大叫。


  她癱在地上出不了聲了。之前她派人跟蹤鳳驚雲,讓人放蛇咬死她,想不到鳳驚雲福大命大,沒有死。


  她又準備了很多計謀,比方說借皇后的手殺鳳驚雲。比方說準備讓鳳驚雲像魏雪梅一樣被人捉姦在床,準備栽贓嫁禍……


  很多很多,她一條一條地都謀划好了。


  還沒來得及實施,她不想死。


  給一個六七十歲的老男人做皇嬪,噁心得她直想吐,私下裡噁心吐了不知道幾多回,表面卻要強顏歡笑,討那個枯瘦皺皮的老男人歡心。


  那個老男人竟然還有xing虐的癖好,真是讓她吃盡了苦頭。


  無所謂,一切的一切她都能忍。


  所有的付出只為了殺掉鳳驚雲!


  鳳驚雲搶了原本該屬於她的男人,害她身敗名裂。她一切原該平步青雲的美好前途都是被鳳驚雲毀了!

  不甘心就這麼死去……


  皇宮裡守備森嚴,是什麼人將毒蛇放進了她的寢宮裡?她要將那個罪魁禍首千刀萬刮!


  她還要復仇!

  她不能死,絕對不能……


  整張絕美的臉被鼻子里右眼窟窿里湧出的鮮血糊花了,整張臉、地上粘稠腥臭的血液一大灘。


  腦海中因為痛極、懼極、怕極、怨極、濃重的不甘……


  產生了幻覺……


  彷彿現在被蛇咬死、纏死的人不是她,而是鳳驚雲那個賤人。幻想著是鳳驚雲落到如廝慘絕的處境,她的唇角竟然奇異地揚起了一抹復仇成功的詭異笑痕,左瞳孔瞪得瞠大,再沒有閉上,死不瞑目。


  隔天清晨,鳳驚雲起chuang,剛打開房門,外頭小順子一臉凝重。


  她淡然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昨兒個夜裡,皇宮歸晚殿有人縱蛇,晚嬪娘娘被蛇咬死了。據說晚嬪右眼被蛇咬掉、眼窟窿與嘴裡都有蛇鑽了進去,全身每個部位都被蛇纏得死死的、骨頭都勒斷了……死狀奇慘。聽到慘叫聲,打開門看到的宮人嚇得屁滾尿流,宮裡敢捉毒蛇的人一個也沒有,最後還是幾名英勇的御林軍出動,持長刀斬殺了毒蛇。聽聞那些毒蛇加起來有三十七條。」


  「嗯。」與在酒樓里那籃子毒蛇的數量一致。


  「昨兒個三更的時候,護衛孫祥前來稟報,說白天廣源酒樓縱蛇要害您的幕後黑手是鳳歸晚。同樣是三更的時候,宮裡傳來消息,晚嬪娘娘那就出事了。小的見您在睡覺,覺得鳳歸晚的事還不如您的睡眠重要,於是,您起來了,才稟報。」


  她稍點下頭,「確實不重要。」


  小順子鬆了口氣兒,「小的躊躇了幾個時辰,還怕稟報遲了,小姐您會怪罪呢。」


  「三更的時候,孫祥才查到幕後黑手是鳳歸晚,鳳歸晚三更時已經出了事,孫祥沒我命令,肯定不會輕舉妄動。也就是說,歸晚殿縱蛇的人消息比孫祥還要快一步,可知道是誰放的蛇?」


  「孫祥護衛知道晚嬪娘娘出了事,稍早前來澄清過,歸晚殿晚嬪寢宮放蛇一事,確非他所為,他只是查實了是晚嬪娘娘先放蛇害您而已。宮裡有消息說,晚嬪出事那會兒,有人看到十皇子手下的一名護衛在附近。現在漫天的傳言都說是十皇子所為。」


  「歸晚殿內的蛇是什麼品種,毒蛇有無被下藥?」


  「說是五步蛇,毒蛇事先被下了會刺激性的藥物。」


  「與廣源酒樓那籃子毒蛇同樣的形情。看來,是有人幫我以牙還牙了。」


  小順子點點頭,「那廣源酒樓里的三十七條毒蛇早被抓了斬成無數段了,歸晚殿那些同樣受了刺激的蛇,定然是十皇子幫著您對付晚嬪來著。」


  「或許吧。」她向著院中的池塘邊走。


  小順子跟上,「小姐,您懷疑不是十皇子所為么?」


  「鳳歸晚心地狠毒,但不懂武功,那麼多條毒蛇深夜在她寢宮裡出現,她基本難逃死命。她終歸是我同父異母的五妹,君佑祺是個做事極為謹慎的人,看在我的份上,也許他有所顧慮,不會取鳳歸晚的性命。」不過,她不是真正的鳳驚雲,她的靈魂是沈治洛,一個現代穿越來的殺手,她根本不在乎鳳歸晚死活。


  「是啊,晚嬪娘娘終究是您的妹妹。聽說長樂候的正室大夫人秦玉環聽聞晚嬪慘死的消息,暈了過去,醒了後進宮看到親女兒晚嬪的屍首,又昏了過去,再醒的時候,整個人瘋了,胡言亂語,又是打人又是罵人傷人,竟然連皇上也罵。


  皇上念她喪女悲痛,並未治罪,只是叫長樂候把她關了起來。皇上覺得晚嬪死的時辰不吉利,又聽說是十皇子派人縱的蛇,是連揖拿兇手的命令都沒下,只是看了眼就走了。如今歸晚殿設了靈堂,秦玉環瘋了,長樂候又卧病在床,三夫人要照顧長樂候。聽說晚嬪生前囂張,根本不將皇上其餘的妃嬪放在眼裡,鳳歸晚又搶了她的姨父,皇帝的妃子一個也沒去弔唁這個『姐妹』。連皇上都嫌晦氣,別說弔唁的人,連守靈的下人也沒幾個。小姐,您要不要去歸晚殿送晚嬪娘娘一程?」


  「我不是什麼人都送的。」這次放蛇想要她命的人是鳳歸晚,若她還是以前的鳳驚雲,若手無縛擊之力,豈不是只有死的份?一個想害她的人,她沒有那麼仁慈。原本,她打算親自動手收拾鳳歸晚的,有人代勞了,倒還省了她的事。


  一名家丁匆匆走了過來,「小姐,皇上聖駕親臨,人正在大廳里等著,說是要見您。」


  「不見。」


  「鳳驚雲,你未免膽子太大了!只有朕想不想的見人,沒有人敢不見朕!」一道威嚴老邁的男性嗓音響起,身穿明黃色帝王龍袍的老皇帝君舜走進了雲闕居庭院。


  鳳驚雲看過去,只見他身形消瘦,皮膚表面布滿了細細的皺褶,面容與眼角、嘴角各幾道魚尾紋尤為


  顯眼,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滿了世故與深練。


  灰里參白的頭髮束於皇冠,負手走來,雖然年過六旬,卻是威風凜凜。


  他身後跟著小李子與安祿兩位公公。其中安祿手持拂塵。


  君舜同樣在打量鳳驚雲。


  那是荷塘的欄杆邊,一名身穿淺綠羅裙的妙齡女子,長發一半輕挽,一根碧翠的玉簪斜插、入發,一枚蝴蝶髮飾別於髮髻上,多數青絲如烏瀑般披散在身後,垂到了腰際,柔亮富有光澤,像是最上等的絲綢,光是看著,都教人想伸手去順滑兩下。


  她眉目如畫,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那雙大而水靈的雙眼流光瀲艷,表情卻清淡而漠然,有幾分透世的涼薄,似乎世間沒有什麼值得她高興或動容的事。


  就像超凡脫俗的仙子。


  翩若驚鴻。


  什麼下凡嫡仙、九天玄女,統統不如她的美分毫,君舜是看呆了,泛黃的眼珠子里盛了滿滿的驚艷。


  「真的是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君舜一臉痴迷地讚歎,「朕以為當年的離妃、或者你五妹鳳歸晚已經夠美了,與你比起來,簡直連提鞋都不配。朕又以為你的畫像夠美了,深怕見了你,你會不如畫中的人兒那般似天仙。見了你,朕才知道,朕大錯特錯。你的美麗……」


  他距她五餘步遠伸出枯瘦的老手,手背上的老人斑隔外顯眼,「你的美麗已經到了讓朕心醉、心折、心痴、迷luan的地步!」


  鳳驚雲蹙眉掃了眼君舜那痴戀的神情,那一臉的皺紋因他的表情更是擠到了一堆,醜陋噁心,「皇上,我是未來的十皇子妃。你第十個兒子未來的媳婦。」


  小順子也在此時請安,「小的參見皇上。」


  皇帝不理會區區一個下人,淫--糜的目光落在鳳驚雲身上,那眼神似乎想將她生吞活吃了,「噯……小事。江山如畫,美人如廝。在男人眼裡,女人如衣服。何況,你還未過門,算不得老十的媳婦。朕相信,若是朕想要,不管是什麼女人,即便是你,老十也會雙手奉上。」


  「父皇這就錯了,為了雲兒,兒臣連江山都可以不要。」一襲紫色錦袍的君佑祺走進了院落,他面貌英俊,玉冠結頂,衣袍上鑲著金絲雕紋綉線,金線在陽光下耀耀奪目,華麗而又張揚。


  白皙修長的手中持一柄玉骨摺扇,摺扇輕搖,風度翩翩、瀟洒中有幾分玩世不恭。


  他很年輕,很俊,一雙漆黑燦亮的瞳子直視鳳驚雲,眼中充滿愛意,「雲兒,你放心,本皇子不會將你讓給任何人。」


  皇帝老邁的臉上閃過不滿。君佑祺話峰一轉,「不知父皇大清早前來未來的兒媳居所,所為何事?」加重了兒媳兩個字。


  尷尬地咳了一聲,皇帝老臉一派正經,「晚嬪的事,想必鳳四小姐也知道了。朕此次前來,是知道鳳四小姐失去了親妹,肯定黯然傷懷,朕作為她姐夫,親自慰問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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