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成為公主
對於太后的話,陳易泓和呼延灼也同樣大吃一驚。
陳易泓幾乎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后:「母后?該不會是吃多了酒,所以醉了吧?來人,送太后回宮!」
太后卻目光清明的一擺手,臉上哪有絲毫醉態?
「不用!哀家今日滴酒未沾,哪裡會醉呢?哀家是真的喜歡雲鸞這個孩子,雲鸞,你還沒回答哀家的話,做哀家的女兒,你可願意?」她的目光直直的逼視暮雪,聲音變得很低,好像暮雪不同意,她就會讓人把她退出去斬了一樣。
呼延灼此時看向太后,忽而嘲諷的一笑,但是什麼也沒有說。
陳易泓大怒道:「朕不同意!好了,雲鸞,你下去吧!」
開玩笑,如果雲鸞成了太后的乾女兒,那豈不是成了他的姐姐?太后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斷了他的念想!當然,也是斷了呼延灼的念想!但是他不同意!他陳易泓長這麼大,第一次如此傾心的喜歡一個女子,憑什麼因為太后的一句話就讓他放棄?!
「皇上,你要忤逆哀家嗎?」太后嚴厲的問出這一聲,讓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吃驚!
這一句話,幾乎就將『不孝』的大帽子扣在了陳易泓的腦袋上。而偏偏陳國是以孝道治天下的。
當著眾臣的面,陳易泓的全都我的死死的,一張臉漲得通紅。
「皇上,太后能夠對雲鸞另眼相看,是雲鸞的福氣。太后是為雲鸞好,雲鸞感激不盡。」暮雪說著,深深叩首在地上:「雲鸞願拜太後為義母,女兒給義母請安!」
嘭!
陳易泓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身前的矮几上!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雲鸞,卻見她正揚起淚光晶瑩的臉龐,乞求的望著他。他能夠讀懂她的眼神,她是在求他不要和太後起衝突。其實他也知道眼下這樣的情勢,再鬧下去對他沒有半分好處。可是要他生生咽下這口氣,他如何甘心?
太後端著,望著暮雪道:「好!哀家就賜你公主的封號。眼下陳國與大齊開戰已久,兩國都是勞民傷財,實在於蒼生有愧。哀家聽聞大齊新任皇帝年方十六,剛剛大婚。雲鸞你與之年紀相仿,不如就以陳國公主的身份前去大齊和親吧!」
啊?!
太后此語一出,在場眾人無不一派嘩然!
暮雪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太后。
而陳易泓的臉上更是暴怒的不能再怒了!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母后,他直接上去撕了她的心都有。
呼延灼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微微緊縮,他看向太后的目光裡帶著一種冷冷的,陰森的威脅。這個女人端的好算盤,竟然連他都算計進去了。她以為這是一石二鳥的兩全之計嗎?哼!
徐錦宏在一旁對著詭異莫測的形勢暗暗咋舌,帶些詢問一般的看向雲霆。見其身姿穩健,面色如常,至少隔著面具,他看起來是這樣。心中暗道,穆先生如此沉穩有度,想來是對這其中的局勢全都瞭然於心吧?回去以後要和他好好商量斟酌一番。如今陳國朝堂的局勢已經勢同水火,一觸即發,他不管其他人,自己總是要立於不敗之地。所以在不知不覺間,他竟然把寶壓在了雲霆的身上,而完全在無意中忘記了,皇上和攝政王才是他真真正正的主子。
雲霆垂眸,不動聲色的把玩著手中的小酒杯,好似殿內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也無心去關一樣。實則他心底在暗暗的估算。雖然他這幾個月和暮雪的聯繫不多,但是如今看著情勢,他也猜出了幾分。攝政王和小皇上的關係本就僵持,如今更是因為暮雪的到來,使得局勢變得更加緊張。身為男人,他能夠感覺到小皇上看暮雪時,那種不加掩飾的炙熱眼神,還有呼延灼身上那種極其濃重的佔有慾。
不是不在乎,不是不生氣,而是非常在乎,非常生氣。但是同一時間,他的理智戰勝了自己的醋意瀰漫的情感。他相信她,如她一般的佳人,就算易容改扮,就算費盡心機掩去自己大半的光芒,可還是如明珠落凡一般,會讓人怦然心動,在不知不覺間,將她捧在心間。
所以,他現在想的不是如何吃醋,如何嫉妒。而是應該如何利用眼下的局勢,順水推舟,護她周全。
如預期所料一般,暮雪的到來卻是讓陳國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而小皇上和攝政王也漸漸的顯出了你死我活的架勢。太后今天這番認義女的舉動,恐怕就是想絕了那兩個男人的念想,而把她送去大齊,一為陳國與大齊關係緩和,二為了讓兩個男人眼不見,心為凈。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無形。
而最高明的陰謀,就是不用陰謀的手段。
最高明的挑撥,就是從不親自去遊說挑撥。
從這一點來說,暮雪做的很成功。
太后將席間眾人詭異莫辯的神色收於眼底,然後威嚴道:「好了,此事就此商定!哀家乏了,雲鸞,陪哀家回宮。」
「是。」暮雪站起身,走到太後身邊,乖巧的攙扶著她。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也沒有抬頭,她也沒有回頭。但是心意相通的兩人,就算沒有眼神,沒有言語,也全然能夠明白對方的所思所想。
到了昭陽殿之後,太后只是冷冷的對暮雪說了一句『安分守己』,然後便打發她回去了。
果然啊,太后對她的厭惡是深入骨髓了。
是夜,暮雪梳洗一新。她坐在銅鏡之前,一縷一縷的梳理著自己的髮絲。
莫名的,她的心跳得有點快。
三更天已過。她吹熄了屋中的燭火,然後回到床榻,放下床幔。
可是幾乎在同一時間,一雙修長白皙的手穿過輕紗一般的床幔,溫柔而炙熱的握住了她的手。
下一瞬,那個修長挺拔,背脊纖瘦卻猶如青松一般的男子便將她擁入懷中,隨後壓倒在床榻之上。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卻極輕。
她聞著他身上無比清新又無比熟悉的味道,一時間,眼睛竟然有些濕潤。
她還什麼都來不及說,就被他用滿是思念和渴望的唇堵得死死的。
他吻的何其炙熱,何其纏綿。好似要將分別這些日子的吻,全都在這一刻補回來一樣。
她揚起頭,用盡自己全部的熱情迎合他。
她就知道,他今晚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