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補償美好
雲驀走的時候,興高采烈,連腳步都是漂浮的。因為他今天不但見識了兩位傾國傾城的美人,更主要的是,他討到了雲霆的聖旨!冊封他為忠王世子的聖旨!
「恭喜世子殿下!」馬車中,姚啟略帶一絲諂媚的沖著雲驀一揖。
雲驀哈哈一笑,忙端起架子道:「免禮!」
而後,二人相視一笑!
雲驀:「姚啟,這次我能這麼輕易的就討到這張聖旨,還是多虧了你的幫忙。如果不是你幫我在陛下面前美言,我想著事情絕對不會有這麼容易的。」
姚啟擺了擺手道:「你我之間是何等交情?我總不能一直看著你這麼流落在外。本以為虎毒不食子,忠王應該會對你念著親情。可是沒想到上次他竟然把你打得那麼慘!還好我叫護衛跟著你,否則,你不是.……罷了!到底你們是父子,我一個外人也不便多說些什麼。」
「什麼父子!他竟然狠心的要把我打死,這個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如今我有了這張聖旨在手,看他還能把我怎麼辦!」雲驀的眼神憤恨,垂在一側的手掌緊緊攥著。
姚啟心下十分滿意這個草包的表現,但是表面上仍舊誠懇的勸慰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就算有了這冊封的聖旨,你也不過是個世子,忠王殿下的實權你還沒有掌握。」
雲驀的眼神變軟,而後開始憂慮:「那你說該怎麼辦?」
姚啟抬起眼神定定的看著他,聲音有些發狠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唯有忍得了一時之氣,才能成就大事!」
雲驀想了想,然後遲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忍那個老東西?我不去!如果那樣那我去求這張聖旨還有什麼用!」
「忠王可不是什麼老東西!他是手握大權的王爺,難道你願意只做一個空頭『世子』,手中半點實權沒有?試想一下,如果你掌握了忠王殿下的權利,那麼從今以後,放眼天下,還有誰敢給你臉色瞧?就算是陛下,也要敬你三分。」姚啟的身子前傾,眼中,透著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蠱惑。
雲驀的目光遊離了一下,而後一拳垂在馬車壁上,咬牙道:「對!你說的沒錯!我不能一直做一個傀儡,我不要受制於人!我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時候,我就能夠……」說道這裡的時候,他的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淑妃妖嬈的身影,以及暮雪那一身傲然清正的絕世風姿……
姚啟看著他的眼神中透出淫靡之色,就知道他沒想什麼好事,不過事到如今,他也懶得計較了,反正.……想到之後的部署,姚啟的心底又浮起一絲冷笑。
雲驀:「姚啟,你幫我!你告訴我該怎麼做?事成之後,我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姚啟裝作為難的樣子想了一會兒,而後又十分猶豫的說道:「辦法倒是有,不過,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絕心和狠心!」
「誒呀,你就不要婆婆媽媽了,有什麼主意快點說!」
姚啟:「那你以後可不要怪我。」
雲驀急切道:「你就快說吧,我保證不怪你!」
「.……這是酴醾花粉……」姚啟湊到雲驀的耳邊,詳細叮囑解釋了一番,然後就把手中的一個小瓷瓶放到了雲驀的手裡。
雲驀把這個裝著酴醾花的小瓷瓶拿在手中,臉上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彷彿受到驚嚇,又彷彿十分猶豫掙扎。
姚啟已經恢復了淡然的神色,正了正衣襟道:「東西在你手上了,要怎麼做全看你自己。關鍵就是看你究竟想要什麼!」
「無毒不丈夫!是老東西對我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這樣想著,他的手卻忍不住開始顫抖。
姚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那個當權者的手上沒有親人的血?你不用想的太多。」
「你說的沒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興慶宮中,雲霆夾了一塊魚肉調好了刺,放到暮雪的碗中,炫耀道:「快嘗嘗看,這可是朕第一次釣上來的魚呢。」
暮雪將魚肉放到口中,而後讚歎道:「果真很鮮美啊!錦繡的手藝好,陛下的釣上來的魚更好!」
雲霆也嘗了一塊魚肉,而後笑道:「你嘴巴真甜,就會奉承我。不過說真的,我沒想到釣魚這種看似單調的事情,真做起來也會那麼有意思。」
「是啊!釣魚是雅趣,考驗人的心智耐力以及經驗判斷。尤其是當魚上鉤的那一刻,那種喜悅和成就是很喜人的!」
雲霆道:「可惜了,朕守著那個湖十多年,卻從沒想過要從裡面釣魚。」湖邊是個很危險的地方,以他那種謹慎的性子,又怎麼會輕易涉足。
「我聽說在野外釣魚更有樂趣。我們以後可以去一些江河大海里釣魚,聽說在小溪泥塘中抓魚抓泥鰍也是很好玩兒的,只可惜,咱們都是那種沒時間去玩樂的人。」暮雪想著,忽然覺得自己雖然活了兩世,可是仍舊錯過了生命中的許多美好。她很珍惜每一個快樂幸福的瞬間,生怕一不留神,這些又會溜走,而她又將從新陷入黑暗。
雲霆握住她的手,語氣鄭重道:「放心!這些以後我都會幫你補回來。別人擁有的美好,咱們也都會有!而且還會更多更多……」
「嗯!我相信!」暮雪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不知從何時起,他的肩膀已經不再是少年般的單薄,反而變得如此寬厚,堅實,足以承載整個天下,以及她小小的命運和希望。
「以後我會釣很多很多魚給你!」
「嗯,我不太會釣,但是我會做烤魚!我做的烤魚是與眾不同的,保證你沒吃過。」
「真的?」
「當然.……」
半個月又這樣過去了。京都之中看似平靜,實際上有些事情已經在悄然的發生著變化。
首先是雲驀被冊封為忠王世子,並且負荊請罪,得到了忠王的寬恕,如今已經住回忠王府了。可是忠王的病卻越來越重了,有很多風聲說,忠王可能熬不過這個春天。
其次,是因為鄭修儀事件卧病不起的楚王,如今已經回到了朝堂之上,並且企圖在朝堂之上拉攏鞏固自己昔日的勢力。但是人心易散難聚,已經動搖的根基要想恢復不是那麼容易的。
其餘的似乎沒有更多明顯的痕迹。肅王依舊深沉難測,從不輕舉妄動。但也正是因為有他坐鎮,所以之前不管忠王和楚王鬧得有多凶,朝廷都沒有發生大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