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相敬如賓
程子津讓紅彩和紅月伺候凌若芷吃東西然後就出去敬酒了。
「大小姐，先吃些點心吧，你從早到現在還什麼都沒吃呢！」紅彩過來扶她。
「伺候我換衣服吧，脖子都要壓斷了！」凌若芷被那沉重的鳳冠壓的快要斷氣。
紅彩和紅月把她頭上的鳳冠拿掉然後給她放水洗澡。
凌若芷從浴房出來的時候換了大紅色的褻/衣坐在桌前。
紅彩在她背後給她擦乾頭髮，她吃了幾塊點心就沒了胃口。
「大小姐，再吃些吧！」紅月看到凌若芷沒有一絲新嫁娘的喜悅忍不住紅了眼圈。
「吃不下。」凌若芷有些上火了，如今嫁進了程家以後再也不能天天見到四妹妹和姨娘了。
程夫人性格不好不過聽說人還不錯，可她還是有些擔心自己做不好怎麼當人家兒媳婦。
「小姐，姑爺看起來人還不錯，奴婢覺得比陸公子還好些。」紅彩勸凌若芷。
聽到紅彩提到陸泠昭的時候凌若芷表情一頓。
紅月在一旁拽了拽紅彩，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紅彩知道失言立刻立刻捂住了嘴。
凌若芷語氣有些冷，「如今我嫁進了程家，而他是程家的女婿，以後別再提他以免讓人誤會。」
「奴婢記住了。」紅彩再不敢說話。
凌若芷覺得自己特別的疲乏，身體心裡都很累。
「我有些累了，你們先出去吧。」
「等下姑爺回來奴婢怎麼說？」紅月看到凌若芷已經躺在床上似乎要睡了。
「就說我睡了。」凌若芷抓過被子蓋上閉上眼睛。
紅彩和紅月對視一眼後退出了新房在外面守著。
一個時辰后程子津喝的有點多，被弟弟程子墨還有幾個同窗一起扶了回來。
紅彩和紅月看到后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攔。
「你們兩個怎麼不守在屋裡跑出來幹什麼？你們小姐呢？」程子津還沒醉得徹底。
「小姐……」
「小姐等著姑爺呢！」紅月拽了紅彩一把。
小姐既然已經嫁到了程家，不管和程家公子是不是被強迫在一起的，以後肯定是不好分開了，既然這樣與其新婚第一天就得罪大公子不如好好相處。
紅彩也不傻，自己家小姐本來被陸家退婚就很委屈，接著又無奈被逼嫁進了程家，如果程家大公子以後能好好待小姐的話，也許小姐會慢慢喜歡上姑爺的。
「奴婢去給姑爺端醒酒湯，姑爺和小姐合巹酒還沒喝呢！」紅月把門打開。
紅彩立刻進房，「奴婢和小姐說一聲。」
凌若芷說是睡覺可哪裡睡得著，腦袋裡不斷的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她伸出手敲了敲腦袋。
聽到外面紅彩和紅月的說話聲她知道程子津回來了。
從床上坐起身，不管她和程子津的婚姻是不是雙方彼此利用，她如今嫁進了程府就不可能再回侯府了，為了她姨娘和她大哥她也要撐下去。
「小姐，姑爺回來了！」紅彩看到小姐沒睡走過來扶她。
凌若芷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去給姑爺準備洗澡水。」
「奴婢這就去。」
房門外程子津把程子墨他們幾個都趕走，之前他說過誰來鬧洞房他和誰急，他那些兄弟倒是也知道他成婚不容易都很捧場沒來騷擾他，全在前院喝酒。
程子津搖搖晃晃走進了內室，看到凌若芷穿著大紅色的褻/衣坐在桌前，長發披散在後背白希乾淨的臉上沒有任何胭脂剔透晶瑩的。
紅月端來了醒酒湯，程子津坐在凌若芷旁邊把醒酒湯喝了。
凌若芷看了程子津一眼，他和陸泠昭的俊美在凌安城都是出了名的，容貌沒得挑剔。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關係他的臉有些紅，深邃的雙眸有些朦朧，整個人靠在椅子上看上去很慵懶。
「你先去洗澡吧，回來我有話說。」
程子津看她一臉嚴肅的模樣笑了一下晃晃悠悠的去了浴房。
紅彩和紅月被他從浴房趕出來后緊張的看著凌若芷，「姑爺說不用伺候。」
「你們兩個把飯菜拿來然後就下去休息吧，今晚不用你們伺候也不用守在外面。」
「小姐！」兩個丫鬟都不放心。
凌若芷淡淡的一笑，「我是他八抬大轎抬來拜過堂的妻子，不管怎麼樣都要和他聊聊以後的日子怎麼過，你們不用擔心，下去吧！」
兩個丫鬟知道小姐是個有主意的，退出去后把門關好。雖然小姐說不用守著，可她們怕小姐和姑爺真圓房小姐沒人伺候，還是忠心的守在外面。
程子津洗完澡換上一件衣服一身清爽的走了出來，看到房裡只剩下凌若芷他笑嘻嘻的走過來坐在她身旁。
「你把那兩個丫鬟都打發出去是不是有話同我說？」
凌若芷看了他一眼，「先坐吧！」
程子津也不推脫直接坐在床邊，兩個人並排坐著程子津笑了一下。
「這麼嚴肅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凌若芷把之前想好的話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今天我們成了親就是夫妻，不管你喜不喜歡我這日子還是要過的。」
程子津看著她的側顏，潔白如玉美得只要是個男人都不會當著她的面說不喜歡。
「有什麼話就你說吧，我聽著。」
「從今天開始我是你的妻子，希望你能在除了我們之外的人面前給我當妻子的臉面。」
「這個好說。」
凌若芷側頭看他，因為坐的比較近她只能微微的抬起頭。
「你尊重我我也會全心全意敬重你，你可以有通房和姨娘，不過一定要讓我先見過才能給她們名分。你出去玩的時候怎麼瘋都好但是不要讓我爹和兄長知道，我怕他們生氣。」
程子津眉頭微微蹙起，「我怎麼瘋？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凌若芷垂下頭，「希望你給我一個兒子，女兒也行，讓我以後身邊有個人陪伴。如果你不想碰我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但是希望你能在娶我兩年後再讓別的女人生下孩子。」
……
程子津發現他怎麼越來越聽不懂她的話了？
「我覺得你應該把你的意思再說一遍，我不是很懂。」
凌若芷咬住下唇，她想說的話需要有點勇氣，因為太羞人了。
「我們兩個的婚姻是被逼出來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所以你不想讓我生你的孩子我也不會怪你。不過你能不能多等兩年再讓別的女人生，到時候就說我懷不上孩子，也省著我爹惱你。」
程子津這回懂了，凌若芷是怕他不碰她沒辦法懷孕所以和他商量兩年後給她扣個不能懷孕的帽子，到時候凌侯就不會怪他了。
他能說她……有點傻嗎？
「如果對外說你不能懷孕，你就不怕我休妻？」程子津眉頭一挑。
凌若芷愣了一下，她好像沒想過被休的這件事。
「只要侯府還在我爹還在程御史不會允許你休妻的。」凌若芷肯定的回答他。
程子津嘴角一勾，「說的也是。」
凌若芷拿起酒壺倒酒，「合巹酒還沒喝。」
程子津拿起一杯看著凌若芷，「喝吧！」
兩個人看了對方一眼后把合巹酒喝下，雖然度數不高不過凌若芷喝下酒後覺得酒氣上頭，臉頰一下子就紅了。
「你還沒吃東西吧？」程子津看到桌上的菜都沒動。
「吃過了，這是給你準備的，你是不是還沒吃？」凌若芷不覺得餓。
程子津伸出手揉了揉腦袋，「酒喝多了有些頭疼，不覺得餓。」
凌若芷欲言又止，沉思了片刻才慢慢的出聲，「既然不舒服就先歇著吧。」
「嗯！」程子津走到床前脫衣服，想到凌若芷還在他把貼身的褻衣緊了緊。
凌若芷在程子津脫衣服的時候心裡一慌，全身僵硬的站在他身後不敢動了。
程子津一回頭看到凌若芷在他身後cos殭屍的時候嘴角勾起，「折騰一天你不累？」
凌若芷從他身邊繞過坐在床上，「你喜歡在床裡面還是外面？」
程子津看著她有些緊張的雙眼，「你睡裡面吧！」
其實換個女人問這話他可能會回答，『爺喜歡在上面』，當然，在凌若芷面前這樣的玩笑他是不敢開的。
凌若芷哦了一聲脫下鞋蹭到了貼著牆的位置。
看到她脫下鞋后露出兩隻雪白漂亮的玉足，程子津目光頓了一下。
凌家大姑娘不光臉長得好看，似乎全身上下都挺好看的。
屋裡的龍鳳蠟燭這一夜不會熄滅，程子津坐在床邊脫鞋上/床躺在了凌若芷的身邊。
床挺大不過在程子津躺下來的時候凌若芷還是往裡面蹭了蹭。
後背貼在牆上的時候她被涼得全身一哆嗦，馬上就要過年了這個季節屋子裡再暖和這牆壁還是冷的。
程子津看到凌若芷像躲瘟疫一樣的躲他就覺得好笑。
之前她還說要個孩子，她這麼怕他還怎麼要孩子？
「怕什麼？」
凌若芷臉頰一紅，「沒怕。」
「沒怕躲得那麼遠？你放心，你不點頭我不會碰你。」
程子津也是個有原則的人，雖然床上這個女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過她不想的話他是不會碰她的。
男女之間這種事情不是你情我願的做起來也不舒服。
凌若芷咬住嘴唇，看了一眼床上的元帕她犯愁了。
如果他不碰她的話明早這元帕怎麼拿出去和程家人交代？
似乎讀懂了凌若芷的眼神，程子津眉頭一挑。
「你放心，我讓人準備了豬血放在瓶子里，等下灑上一些明早就能交差了。」
沒想到程子津這麼細心，凌若芷鬆了一口氣。
外面好像有聲音，程子津扯下床幔擋住了大床。
「怎麼了……唔唔……」凌若芷看到程子津的動作也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剛要詢問就被程子津伸出手捂住了嘴。
程子津伸出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然後做出了口型，『鬧洞房的』。
凌若芷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外面的人聽了半天牆角也沒聽到聲音，「子墨，這也太奇怪了，新房裡怎麼沒聲音？你大哥不是睡著了吧？洞房花燭的他這麼早就睡了是不是不行啊？」
……
程子津臉頰一抽，特么的，竟然說他不行？
看了凌若芷一眼，她乖巧的躺在那裡一聲不出，看到她的樣子程子津也是突然魔障了竟然伸出手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
「啊……」凌若芷尖叫出聲。
凌若芷腰上的肉很敏感，平日里凌笙歌和她鬧的時候一碰她這裡她就癢得不行乖乖投降。程子津捏這一把疼到是不疼，就是又癢又麻的嚇了她一跳。
程子津聽到外面又有人說了，「子墨，你大哥也太不知道憐香惜玉了，怎麼把新娘子折騰成這樣？」
……
真是日了狗了。
程子津覺得他有必要和弟弟好好探討一下人生，竟然都不幫他說話。
凌若芷被他捏了一下叫出聲后沒等他來捂自己先把嘴給捂上了。外面的人說什麼她聽不清楚，不過肯定是在討論她和程子津的洞房就對了。她有些羞惱可又不能發作，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程子津看到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以為自己剛剛捏的那一下把他捏疼了。
「沒事吧？我幫你揉揉？」程子津伸出手放在她的腰上。
被他的大手一碰凌若芷全身都麻了，癢得不行差點又叫出聲來。
「別！」她身體顫抖嚮往后躲，不過身後是牆她貼上又是身體一抖。
程子津察覺到她身體在抖，看到她臉紅如火似乎強忍著什麼的模樣時他突然笑了。
「你怕癢？」程子津一臉的驚奇。
話一說完他直接把手抽了回來，不過剛剛的碰觸讓他暗中感慨夫人的腰可真軟真細。
看到凌若芷貼著牆壁的樣子程子津又笑了笑。
「剛剛我也是情急才做出讓夫人不舒服的事情，還請夫人見諒。」說完他慢慢的蹭到床邊，君子風範十足。
凌若芷看到他離遠了這才挪動了一下，躺在枕頭上看著近在咫尺的程子津她有些不知所措。
姨娘告訴她既然嫁了人就要把夫君放在首位，就算得不到夫君的寵愛不過能有兒女傍身也是好的。
她最初本來是想和他商量一下讓他給她一個孩子，可真的到了床上她發現她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這道坎。
程子津名聲並不好，她最初還挺怕他對她用強，可如今發現他好像對她也沒什麼興趣。
讓兩個彼此不喜歡的人做夫妻之間那種事情是挺為難的，她不想強迫他也不想強迫自己。
看到程子津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凌若芷鬆了一口氣，剛剛他碰她的腰讓她誤會他想圓房，心都要跳出來了。
程子津轉過身去很久都沒聽到凌若芷的聲音，「睡了嗎？」
凌若芷心還沒那麼大怎麼能睡著，「沒。」
「我頭有些疼，能幫我揉揉嗎？」程子津轉過身看著凌若芷。
凌若芷先是一愣不過看到程子津濃眉蹙起的模樣知道他是真不舒服，慢慢的起身把小手放在他的額上。
柔軟纖細的手指輕柔的按在程子津的額頭和太陽穴，他閉上雙眼感受那舒服的感覺。
凌若芷跪坐在床上幫他輕輕按摩著，「好受些了嗎？」
程子津微微的點頭，「謝謝夫人。」
「是不是醒酒湯喝的不夠？我讓紅彩再端些過來。」凌若芷掀開床幔準備叫人。
「不用！」程子津一睜眼，睜眼瞬間目光凝滯。
他躺在床邊凌若芷在他裡面，凌若芷跪坐在床上掀開床幔的時候身體正好從他身上俯過，他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看到了她的胸。
雖然衣服穿得很保守也看不到裡面的美景，可那呼之欲出沉甸甸的畫面真是讓人心裡一癢。
「夫人！」程子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抱住，「我現在好受多了，不用再喝醒酒湯。」
凌若芷被他一把攬了回來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在她的表情頓了頓后立刻推開他然後抓起被子捂住了自己。
……
程子津看到整個人都縮進被裡的凌若芷時笑出了聲。
這麼害羞還和他要孩子？她當時得承受多大的羞恥感？
側身看著裹成了蛹的姑娘程子津發現自己這個夫人好像不像他想像中那麼無趣。
凌若芷此時臉都燙起來了，她不知道程子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他剛剛抱住她的時候手指頭碰到了她的胸。
程子津晚上喝了不少的酒，此時是真的頭疼，「夫人，能不能再幫我揉揉，腦袋疼得厲害。」
凌若芷知道自己不能躲在被裡一輩子，她鑽出來的時候臉頰紅得像抹了胭脂一樣，程子津看到后唇邊的笑僵在了嘴邊。
「睡一覺就不疼了。」凌若芷幫他揉著腦袋。
程子津嗯了一聲閉上雙眼，很快就睡著了。
凌若芷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知道他睡熟了，今天她很早就起來一直折騰到現在也是全身都很乏累，打了個哈欠她縮到床裡面很快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在凌若芷睡著後身邊的程子津睜開了雙眼，看著凌若芷帶著疲態的睡顏他的眉頭蹙了蹙。
伸出手把被子拽上來蓋住她露在外面的胳膊，穿鞋下地把事先準備好的瓶子拿來在那雪白的元帕上灑了些豬血。
看到那斑斑血跡像梅花一樣染紅了元帕程子津這才重新躺在床上。
不管怎麼樣日子還得過，她要是想的話他會給她一個孩子，她如果不想他這輩子都不會碰她就是了。
此時陸家的新房裡陸泠昭爛醉如泥的躺在床上，他喝了不少的酒搖搖晃晃回到新房連澡都沒洗就醉得人事不知。
程蔓蔓看著床上的人眉目間帶著一絲愁容不由得有些難過。
打發走了陪嫁的丫鬟程蔓蔓幫陸泠昭脫下了衣服鞋襪，陸大哥說過以後會好好對她，她知道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躺在他的身邊拿被子蓋住了兩個人，程蔓蔓伸出手抱住了陸泠昭的肩膀。
「陸大哥，我真的很喜歡……」
她話音剛落身邊的男人突然一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她還沒等出聲就被他滿是酒氣的唇堵住了下面的話。
陸泠昭做了一個夢，夢太長他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依稀能記得在夢中他抱著自己最喜歡的姑娘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夢醒后懷裡的姑娘不再是夢裡那個讓他日思夜想的人，他的臉上浮現一抹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