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認清事實
穆柳芳此時完全呆住了，原諒她腦容量不夠。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算計了，看到馮梅香的樣子她受到不少衝擊。她和馮梅香相識也已經六七年了，馮梅香在她的印象裡頭一直是嬌嬌弱弱，但溫柔識大體的樣子。可剛剛馮梅香那樣子那裡是嬌弱，根本是凶神惡煞好不。
再加上很顯然，馮梅香舉止如常，壓根就沒有受傷。可之前她又為何要騙她們呢？如今又為何要裝呢？
凌瀟瀟看著陷入在自己的思緒里難以置信，不能自拔的穆柳芳嘆了口氣。得了，她這個廚娘還要做心理輔導工作。後頭可是有心志的考驗的，可不能讓穆柳芳陷入魔障裡頭。
「師兄，我們可否下去一下？」
凌瀟瀟這是徵求徐沙翔的意見，不過她知道，徐沙翔肯定會同意的。她可是注意到了徐沙翔特別關注穆柳芳，剛剛穆柳芳一副受打擊的樣子，徐沙翔眼神就一直飄向而來穆柳芳。
「快去快回！」
徐沙翔果然同意了，凌瀟瀟拉起穆柳芳幾步就到了馮梅香面前。
「馮小姐，你沒事吧？」
穆柳芳的表情還不能很好的控制，更別說說話了。凌瀟瀟就代替穆柳芳說話，而穆柳芳就一直低著頭。馮梅香還以為穆柳芳這是愧疚呢，眼中閃過一道得意欣喜。
「沒事，不過我沒有機會成為內門弟子了。」
說著潸然欲泣，眼神還留意著低著頭不說話的穆柳芳。
「馮小姐，不好意思我們也不知道會這樣的。我和柳芳也是看你快要摔下去了，這才想要讓你坐穩。而且我們也沒想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有一個人上去了，而名額就只剩下兩個了。」
比演技，凌瀟瀟可不怕她。而穆柳芳依舊是低著頭的，馮梅香眼睛看向了凌瀟瀟。不再是溫柔或者可憐而是惡狠狠了。
「這也不是你們的錯，怪就怪是我自己沒有那個命！」
嘴裡說著可憐兮兮，失望透頂的言語，可看向凌瀟瀟則是想要殺人的目光。在馮梅香看來，就是凌瀟瀟成了最後一人，她才沒了機會。而且對著一個下人，她不需要顧忌。不說將來凌瀟瀟能不能成為內門弟子，就是成了內門弟子又如何。還不是要聽穆柳芳的，要不然苦頭照樣不老少。
「我該怎麼補償你呢，不補償你我心裡過意不去。」
此時穆柳芳也漸漸恢復了過來，不過可能是表情依舊管不住。只好按著自己平日里的性格來說話，頭依舊是低著的。
「芳兒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
馮梅香忽然握住了穆柳芳的手，一副責怪的模樣。但眼神中閃過一絲喜意。
「你們幫我夠多的了，誰知道我就是沒有緣分罷了。我如今才鍊氣六層的修為，本想著如果能進內門成為內門弟子。起碼丹藥和靈石豐富一些，到時候努力一些必然能有築基的機會。」
說著嘆了一口氣
「不過這一切都成了虛無了，恐怕我真的要聽從父母的話，回家待嫁了。如今我已經二十有八了，修為又如此低，不知道要被嫁給什麼樣的人呢！」
說著竟是嚶嚶哭了起來，看起來好不可憐。凌瀟瀟歪了歪嘴巴，覺得實在噁心的想吐。
馮梅香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凌瀟瀟，然後眼神落在穆柳芳身上，就等穆柳芳說話了。
「等我進了內門，我將我和瀟瀟的靈石丹藥都給你留著。幫著你築基，等你築基你就可以修鍊了，或者起碼能嫁給好人家。」
穆柳芳慢慢的抬起頭，說出來的話與表情明顯不同。表情中帶著失望和憤怒，盯著馮梅香。馮梅香還不明所以穆柳芳怎麼露出這幅樣子，穆柳芳卻是在說話話之後
「你是不是想讓我說出這些？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當我穆柳芳是傻子嗎？」
站起身，插著腰一副蠻女模樣
「你個不要臉的，明明年紀比我和瀟瀟兩人大那麼多。居然還裝摔了腿，讓我們倆累的半死把你抬上來。剛剛還想算計我們搶了我們的名額，你要不要臉啊！現在還給我裝可憐，當我是白痴一樣耍。枉我一直誠心對你，你是不是一直很得意覺得我很傻，一次次被你利用？」
說著穆柳芳聲音越來越高，她不傻只不過是單純不會把人往壞處想。而如今卻有人這麼利用她，她心裡很難受只能罵出來了。
「怎麼會？我那裡有裝？芳兒妹妹，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還是有人說了什麼？」
說道有人的時候，眼神看了一眼凌瀟瀟。這一眼讓穆柳芳更是火大了，這是怎樣想挑撥離間嗎？如果不是自己剛剛親眼看到了，說不定還真會被她這樣子給騙過去了。
「誤會什麼，我親眼看到的。就在上頭，不止我呢！不少人都看到了你猙獰的模樣，你就差健步如飛的腳！」
穆柳芳也不耐煩同她多爭執了，她已經看透了馮梅香了。這就是個超級大騙子，就是個壞蛋。穆柳芳一說出口，馮梅香就知道自己是暴露了。她也不傻，眼珠子一轉就有了新的主意。
「芳兒妹妹，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剛剛只是腿好了許多，才勉強站了起來的。你說我面目猙獰，實際上是我站起來之後實在太疼了……」
不得不說這麼個舌燦蓮花的，怪不得穆柳芳被騙了這麼久。
可穆柳芳一旦知道了對方不是個好的，就算對方說什麼她都不會再相信了。
「夠了，別叫我什麼芳兒妹妹。我告訴你以後我不認識你，你也別再來惹我！」
說著就拉著凌瀟瀟走了，凌瀟瀟鬆了口氣。她倒是沒有在穆柳芳盛怒的時候說什麼。這個時候穆柳芳心裡不好受，同時也尷尬著呢。如果自己在說什麼的話，穆柳芳心裡必定會不痛快，甚至有可能質疑所有同她關係不錯的。等她平靜下來，想要找人述說的時候，才是最好時機。
「瀟瀟，你說為什麼呢？我對她那麼好，我是真的把她當做好朋友的。可是她卻這麼對我，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穆柳芳性子開朗，而且這次也不過是受了點打擊而已。身邊有朋友，有家人的存在到不至於就好不了了。故此很快就恢復了心情，心裡的不解鬱悶也願意同凌瀟瀟說說。
「你沒有錯，你真心對人人家卻不一定真心對你。紅塵有一句話，一樣米養百樣人。修真界不是還經常有句話，龍生九子各有所好嗎？」
凌瀟瀟見她願意說了也立馬解答她，她們正朝著下一個場地進發。
「再說了你又不是靈石，如何能讓所有人喜愛呢。而他們這些和你交好之人，為了你背後的靠山，以及你所能帶給他們的好處。接近你，利用你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凌瀟瀟看了她一眼，見她面露深思但沒有不喜，也就繼續說了。
「說不定你身邊這樣的人還不少呢，只不過有些人還沒得到自己的利益，而有些人得到了而已。」
這是提點她呢，讓她以後不要這麼隨隨便便來個人就信。
「那你呢？你也是因為我身上的利益嗎？」
穆柳芳想了很久，之後忽然問道。或許別人會覺得這個問題尬尷，可凌瀟瀟卻是早有準備的。她早就知道，不管是誰給穆柳芳揭開了那一層紗之後，穆柳芳少不得要對人性產生疑問。之後有這麼個問題也是正常的。
「正如我所說，你不是靈石。我一開始也不是就喜歡你的，還記得第一次見面么，那個時候我對你是對修仙者的敬畏。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你不過就是我的僱主，我替你做事你給予我安定的生活。什麼感情的也不過是一場空談罷了，到後來我開始修鍊並且和你成一文一武的方式鍛煉。到那個時候我心裡你才是朋友，因為地位對等，沒有利益糾葛。」
凌瀟瀟可不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哄著穆柳芳，讓她不要傷心什麼的。將最真心的話語說出來，才是對現在迷茫狀態的穆柳芳是最好的。
「誰說地位對等才能是朋友了？」
穆柳芳不是很贊同，她覺得自己一開始就是當凌瀟瀟是朋友的，凌瀟瀟這麼說有點傷她的心。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最開始同我說做朋友。是否有優越感，是否覺得你幫我是應該的？因為我很可憐，需要你的幫助？」
凌瀟瀟直接指了出來，其實倒不是說地位不對等的就不能成為朋友，不過兩人所處的環境不同。能成為很好的朋友的可能性不高，即使成了很好的朋友。必然是優越的哪一方沒了優越，差的哪一方沒有自卑。當然這是關乎心性的問題。而穆柳芳顯然不是沒有優越感的哪一方，果然，穆柳芳被這一句話問的呆住了。
她當時確實不把錢當錢，不就是因為對於她而言那些都不是事兒。而且在凌瀟瀟面前，也確實是有著可憐的情緒在的。穆柳芳開始反省，自己過去對凌瀟瀟的態度，發現自己真的是面對凌瀟瀟的時候很有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