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大師姐
男人住在男客房,女人住在女客房。
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這樣乾淨整齊的客房,當然也太乾淨了,這地面上連根毛都沒有,很明顯的不正常,光是看一眼,馬一鳴都知道,這裡一定還有其他的蠱蟲,只是他們現在還沒有發現而已。
既然是有蠱蟲,那麼就得萬分的小心了些,省得各種各樣的蠱蟲紛至沓來,本來馬一鳴只是看了周邊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但是林善水卻將自己對湘西草鬼婆的認識都說了出來,登時道一道二道三就坐不住了,一個個借口說要去跟他們放風,都站在外面站崗去了。
男人的客房和女人的客房不在一處,一個東一個西,相隔甚遠,索性林素柔還有紅燭的照料,斷然不應該會出什麼事兒。
而馬一鳴幾人就擠在兩間客房裡面,將林善水這個重傷人士抬到了床上,宏七和馬一鳴則老神在在的陪侍在身旁。
林善水可憐兮兮的看了看身邊的馬一鳴,沖他說道;「老大,你這玩意兒,是不是可以拿下來了?」
馬一鳴淡然的看了一眼對方,很是疑惑的說道:「拿下來?」
「很疼的。」林善水無語的說道:「雖說我現在已經有了你部分的能力是可以癒合傷口的,但是這玩意兒一直趴在我的胳膊上簡直瘮得慌。」
「隔牆有耳。」宏七淡然的說了一句,提醒可能邊上有人聽著。
林善水頓時就不淡定了。
馬一鳴淡然的說道:「沒事,你皮糙肉厚,我相信你斷然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林善水一頭黑線。
沒過多久,便有神女們結隊而來。
這男客房很大,有很多屋子,但是客人卻很少,馬一鳴覺得大抵是因為這鳳凰山都是女人的緣故,所以不怎麼收男客,但是男客裡面,多數都是受了很重的蠱,他們的家人倒是還陪同,但是正主都躺在房間裡面不能動彈。
這一隊神女們朝著林善水所在的屋子走了過來,邊上其他的客人們的家屬立馬沖了過去,一個個沖著神女們使勁磕頭,那頭磕在地上是梆梆作響,聽得叫人心慌,那可都是實誠的磕頭方法。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
我的父親,我的舅舅,我的叔伯,我的丈夫,很多很多,當這群人從廂房裡面衝出來使勁磕頭的時候,那神女們站在原地坦然的接受這一切的時候,馬一鳴才知道原來緊閉的客房裡面竟然有這麼多人,一開始他還以為這裡面沒什麼人呢。
當然了,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看見這樣多的人沖著那些神女們磕頭請安,那神女們卻坦然接受,甚至只是有幾個神女們走過來給那些人一些丹藥,輕聲的詢問了一些情況,說了一些簡單的,然後這些人就浩浩蕩蕩的朝著他們所在處走來的場景。
馬一鳴突然覺得,這神女們當真很噁心。
對著每個人露出那種道貌岸然的微笑,送出的藥物也不知道有用還是沒有用,簡直了。
也就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所以馬一鳴對這些所謂的神女們不是很感冒,她們做什麼馬一鳴都覺得彆扭,覺得她們有利所圖。
神女們很快就進了屋子,一個個看上去清純美麗的模樣,誠然,眾多男人的夢想中的女神可不都是這個模樣的么?
那女人笑眯眯的走了過來,為首的是小桃的那位開門的師姐,她走過來沖著馬一鳴盈盈一拜,說道:「病人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哦。」馬一鳴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似的,沖著那女人說道:「好像……」
「大膽!」
卧槽,神女隊伍裡面突然有人傳出來這樣一個尖銳的聲音,將馬一鳴粗暴的打斷的同時也給他嚇了一跳。
「你怎麼能同我們大師姐這麼說話?」尖銳的聲音繼續響起,馬一鳴這才看清楚,一個丫頭從隊伍裡面衝出來,然後義憤填膺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這……難道有什麼不對么?
見馬一鳴楞在原地,那位大師姐沖著馬一鳴說道:「您是同行吧?我可以感覺的到,你身上也有蠱的味道。」
大師姐這麼說的時候,身後的那些小丫頭議論紛紛。
但是馬一鳴卻在努力的回想這個大師姐的來歷。
特么的上次好像沒看見這個所謂的大師姐啊,這女人石頭縫裡面蹦出來的莫非?
然而馬一鳴還在發獃的時候,邊上的宏七摸著自己的鬍子說道:「大人說笑了,我這朋友什麼都不懂,原先不過是個撿骨匠,所以身上沾染了一些氣息。」
「我說呢。」那個指責馬一鳴的女人說道:「一股子濃郁的屍氣,不像是有蠱的氣息啊。」
馬一鳴卻心生警覺。
他的身上當然是有蠱的氣息的。
大黑不就是蠱蟲么?
不過馬一鳴對大黑的養法已經跟眾多養蠱人不一樣,他對大黑完全就是散養,問題是大黑還對他忠心耿耿的,要說蠱蟲的氣息,除了大黑,應該已經沒有了。
「我說的蠱的氣息,不是屍氣。」大師姐笑眯眯的看著宏七,知道宏七是想用屍氣來掩蓋原先她的說法,這是個很簡單的偷換概念,大師姐笑眯眯的說道:「好了,我們看看病人吧,你們不要這樣,遠道都是客。」
「是,大師姐。」所有的女弟子沖著這個大師姐鞠躬,聲音淡然。
馬一鳴卻站在原地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很明顯,這些事情同他斷然沒有什麼聯繫,也不可能會有什麼聯繫。他看著那個大師姐道貌岸然的模樣,相反真的有種想吐的感覺。
馬一鳴淡定的站在原地,就看見那大師姐已經給林善水把脈了。
大師姐那柔.軟卻冰冷的手在林善水的身上按了幾下,那幾下讓林善水皺緊了眉頭,唔,從手上的感覺來看,這女人,倒不像是個活人。
手冰冷的跟個冰棍似的,讓他好生的害怕。
那大師姐胡亂的摁了摁,輕聲的問林善水疼不疼。
但是林善水只打著寒噤說不疼。
馬一鳴看著林善水那個模樣,眼裡漸漸地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