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喝酒太害人
她自然明白在楚氏集團這個上市公司里，有時候說說多了會給自己帶來不好的影響。尤其是跟楚俊彥沾上邊，事情都不會變的變的很簡單。她需要靜一靜，重新審視跟男人之間的關係才好，不管是為了兒子，還是為了自己。
剛剛走近洗手間，就聽見幾個喜歡嚼舌根的女同事在說話。看過去都不是弄一個部門的，看著生疏，大概是其他部門的同事吧。
一個年輕女同事拿著化妝盒對著臉上撲粉，矯情地尖聲說道：「我看總裁最近忙的都沒有時間交女朋友了。」
「怎麼，你想勾引總裁？我勸你省省吧。」一個帶眼睛的古板女同事說著。
「你們倆小聲點，這裡不是你們家的衛生間。照我看，總裁最近特別忙，臉色也沒好的，肯定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不是你一個人知道總裁心煩，我們都知道的好不好？」
莫芊芊倒是沒看出來楚俊彥雨什麼好煩惱的，如果說她們都看出來了，為什麼自己什麼都看不出來。不過中午的那個電話，楚俊彥的態度抬起來很差，搞不清楚他說什麼，不過按照他當時的態度和行為來看，絕對不簡單。
不是所有人都認得清楚莫秘書的，當莫芊芊先一步離開洗手間的時候，幾個女人還在低聲議論著總裁的八卦。剛走出去就看見碰見了小米，看見她的笑容，打個招呼。
「吃飯的時候沒看見你，不會去約會了吧？」
莫芊芊苦笑著：「沒有，我還有點工作不想耽誤時間，就帶到公司吃了。」
「哦……你這麼用心工作，我都嫉妒了。」小米嘴上開玩笑地說著，心裏面可是對莫芊芊產生了嫉妒的心理。
光是看表面當然什麼都看不出來，莫芊芊把身邊的人永遠都想的很善良，即使最後被背叛了也一樣，始終保持著一種向上的心態。不管是對莫家，還是對其他人都是一樣的。
話說想什麼來什麼，腦袋裡剛剛閃過莫楊的老去的臉，這邊手機就響了，而且還是個很久沒有響起來的手機號碼了。
「喂……」她聽到對方的沉默，不用想也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不找事的話，肯定是要嘮叨，她聽著那個所謂的父親說得後悔的話。
本來在她身邊的小米，看見莫芊芊的臉色不對，只好靠邊站了，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來，時不時觀察著她。
偌大的辦公室里，還是不清凈的，有不少人說話，手機那邊還帶著雜聲。她只好躲到茶水間講電話去了。
「我不是說過到了，你的錢到最後都會被她們花光的，你當時不聽我的，現在知道厲害了吧……我只是個上班族，買不起任何一個手提包，你想借錢的話找錯人了……我要工作了，不說了……」
本來不想掛斷了，可是莫楊，那個所謂的父親，只要有錢就去喝酒，根本不聽人勸說。光是看表面都沒用，即使沒錢，林晚晴和莫幽屏也會想方設法弄錢花的。她們當然有錢了，一柜子都是名牌衣服和包包，名牌包包大可以拿到二手店去賣，肯定足夠她們一陣子的生活費了。縱容她們花錢，到最後什麼都沒得到，這就是他的報應吧。
本來就親情根本不屑一顧的，可是莫楊的電話讓她想了許多，不是走投無力也不會醉醺醺地打電話過來吧。如果真的是這樣，事情會不會變得很麻煩，他不想想怎麼維持接下來的生活，只是不停地喝酒，這樣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他根本沒有好好想過。
「莫秘書，總裁讓你做的都做好了嗎？」助理嚴肅地看著她，看到她失神的目光。
莫芊芊緩過神來，站起來看著她，好一會才意識到把文件收拾好了交給他：「麻煩你了，這裡面都是需要總裁簽字的。」
助理詫異地看著她，以為她精神不好：「晚上不要熬夜早點休息，你的精神不太好。」說完他轉身離開了辦公室，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下班的時候她還是去了墨楊說的那個棋牌室里，看著一個破舊的店面，門口都是打牌的人，有年輕人也有年紀大的人。每個人嘴裡都叼著煙，味道太大了，聞著都難受。
「咳咳……咳咳……」
聽見清脆的咳嗽聲，許多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莫芊芊，她尷尬地走進去，尋找莫楊的聲音。可是找了半天都不見他的人。無奈之下只好找到棋牌室的老闆，是一個身材發福的老女人，臉上的皺紋很深，看起來不過五十多歲。
「請問這裡有個叫莫楊的人嗎？」
老女人打量著面容姣好的莫芊芊，笑容里都是諂媚：「你說老楊啊，他是我們的常客了，剛才還在看牌呢，這會子估計又喝酒去了，是個老酒鬼了。」
聽見老闆說莫楊是個酒鬼，她的心裡怎麼都覺得不太舒服，以前他也喜歡喝酒，不過不是現在不管什麼時候都喝酒，酒鬼這個詞不能光看表面，其實不管什麼都好，看表面也沒什麼不好，反正在莫楊心裡，只有莫幽屏才是他的女兒。
「老楊，有個漂亮姑娘來找你。」
莫楊聽見牌友的聲音，手裡拿著一瓶二鍋頭，踉蹌著走了進去，眼神恍惚地看見了莫芊芊，她看起來剛剛下班，還是挺漂亮的，跟她媽一樣。
老闆的眼尖，指著從門口走進來的男人說：「姑娘你不是找老楊嗎，他回來了。」
莫芊芊順著老闆手指的目光，看到了依偎在門邊的莫楊，他的樣子哪裡還是以前那個意氣風華的生意人。臉上毫無血色，大概是喝酒喝多的緣故，呈現一種灰白。整個人身上臟髒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手裡還拿著一小瓶白酒，已經被他喝了一大半。連走路都不穩，只要靠在門邊歇口氣。
她哪裡想過大半個月不見的男人，居然落魄到這個樣子。如果再換一身破爛的衣服就跟乞丐一樣了，誰能想象得到他還是一家公司的老闆，在以前他是多麼不把平民老百姓放在眼裡，如今他也混在社會最底層了，也嘗到了苦楚了吧。
莫楊精神恍惚地看到了女兒，那個曾經最不重視的芊芊。當面聽從了林晚晴的話，把她送到了英國，明知道她在英國沒親沒故的，就是狠心把她送走了。
他遠遠地看著，長大的芊芊還真的有幾分她媽媽的氣質。想到過去做過的那些事，他知道現在都是報應，最受重視的兩個女人如今沒一個過問他的死活。家裡的最後一點現金都被她們拿走了，口袋裡之後幾十塊錢，也能買瓶酒喝了，想想都不知道日子該怎麼過。
莫芊芊看著他又要把酒往嘴裡灌，氣憤地把酒瓶多下來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冷冷地罵道：「你該醒醒了！整天喝得爛醉，你這麼活著有意義嗎？」
棋牌室的其他人聽見她的氣急敗壞的聲音和舉動，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包括那個老女人，沒想到小姑娘看起來脾氣溫柔的很，實際上是個急脾氣。看見人就罵，所有人都在猜測他們的關係，還有人露出了壞笑。
「芊芊，我以為你不認我這個爸爸了……」
莫芊芊冷冷地看著他，過去的不滿都在心中升騰，她哪裡忘得掉過去過得苦日子。這一切都是他的狠心導致的，現在看見他落魄的樣子應該開始才對。可是血緣關係是她不能忽視掉的，看到莫楊窘迫地活著，她心裡也不是滋味。
「小姑娘，原來你是老楊的女兒啊！真好，他在我這裡欠了好幾頓飯錢了，嘴裡嚷嚷著女兒會來送錢，今天可算把你盼來了。」老女人說著，晃動著肥胖的身軀走了過去，一個破舊的本子上記著欠下的賬目。
莫楊面紅耳赤地不敢看她，本來想著讓幽屏來的，可是她跟她媽整天見不到人。昨天回到家裡也沒見她們回來，家裡一毛錢都沒有，他實在是太丟臉了。
「老闆，他欠了你多少錢？」莫芊芊說著瞥了一眼，從錢包里抽出三張紅色鈔票遞給她，順便說了一句：「如果以後他還來這裡喝酒，老闆你不要理他，我是不會再給他還錢了。」
「小姑娘，老楊我們可勸不住，你還是把他勸回家吧。」
周圍的人附和著，都說莫芊芊這樣做才是作為子女的孝順。還誇莫楊有個好女兒，讓他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
攔了一輛計程車，莫芊芊讓他上車，莫楊猶豫著說：「我不想回去……家裡沒人。」
「就算你的老婆和女兒都不在家，你也要回去。棋牌室以後不要來了，你又沒錢，下次被人坑了都不知道。」莫芊芊不高興地推著他鑽進去。
一路上誰都沒說話，莫楊一點面子都沒有了，在芊芊面前他的狀況是悲慘的。以前哪有過這種情況，身上連幾百塊錢都沒有，太丟臉了。
莫芊芊簡單分析了一下狀況，林晚晴肯定帶著莫幽屏出入那些名媛貴婦的場所了，根本不顧莫楊的生活。他的樣子太糟了，沒人會想象身邊坐著的就是以前那位有錢的莫先生吧。這種情況都是她們母女倆造成的，之所以莫家會衰敗，都給她們有關係。
「以後不要喝酒了，喝酒太害人，你看看你的樣子，都是酒給害的。」
老半天才聽見她說出一句話來，莫楊知道自己理虧，只是點頭，卻沒有說話。
他們站在莫家的房子門口，這裡跟以前一樣，什麼都沒有改變。莫芊芊看著莫楊用鑰匙打開了大門，裡面寂靜一片。卧室跟以前一樣，就是有些凌亂，大概好幾天沒有收拾了吧，看起來不太乾淨。
她無奈地把抱枕從地上撿起來放在沙發上，沖著莫楊說：「地方好臟，都沒人收拾嗎？」
「沒有人收拾。」莫楊的聲音很低沉，還夾雜著雜聲，聽起來很刺耳。
莫芊芊捲起袖子，無奈地緊蹙眉頭：「你休息吧，我簡單打掃一下就走。」
十分鐘后客廳地板乾淨了，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準備離開，卻聽見了一個熟悉刺耳的聲音：「莫芊芊，你怎麼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