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江洛一昏,對面個一方就只剩下白語一個人。
弱小,可憐,無助!
自以為暗通款曲,偷人陷害,結果真正較量的時候,卻因為不夠變態節節敗退。
幹壞事干到這份上,也是讓人掬一把心酸淚。
江洛倒是一暈倒萬事不理了,留下她獨自一個人面對兩人虎視眈眈盯著她的人。
她姐,以前被她那套耍的團團轉,是說什麼信什麼,要啥給啥。可有一天套路突然失靈了。
她才發現自己全方位不是姐姐的對手,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贏,就是找幫手來扎她心,那都是白給的。
江淮,以前只覺得這傢伙不解風情,沉悶無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她姐的一條狗,指哪兒咬哪兒。
江洛一暈,白語整個人就跟失去主心骨一樣,瑟瑟發抖的看著兩人,生怕挨打。
強大的求生欲迫使她在兩人虎視眈眈的眼神下咧出一個被迫營業的笑容。
「姐——」
「姐夫——」
江淮點點頭,首先還算滿意在,只要師姐沒別的吩咐,倒也不是不能饒她一條狗命,畢竟陰暗點說,要不是這傢伙跟兄長那出,師姐還輪不到自己呢。
白綺也揚了揚下巴道:「妹夫也真是的,年紀輕輕身子就不行了,才跟妹妹不到半個時辰而已,居然就昏過去。」
說著認真實在的交代白語:「既然是自己選的男人,好賴也就這樣了,都成親了就別跟以往似的只知道成天瘋玩,沒事還是給你男人多熬點補身子的湯水。」
「嘖!這造孽的,可別英年早逝了。」
白語險些沒被氣死,明明是你倆無恥氣暈的師兄,反倒無賴師兄身子不行,這要不是形勢比人強,白語能忍她這般羞辱?
可都到這會兒了,也只得聽白綺的吩咐,一個人搖搖晃晃的把江洛抬回去。
好在白語雖然三腳貓,但到底是江湖世家出身,便是再怎麼不濟,也比一般人身強力壯的,一個成年男人跌跌撞撞的倒是也順利搬了回去。
多餘的人一離開房間,江淮便手腳不知道哪裡放了,即使興奮又是歡喜,還有些不敢置信。
將師姐透著一絲乏味,他也不敢太過積極,就怕嚇到師姐。
索性師姐剛剛已經說出那樣的話,那麼他們以後就是夫妻了,來日方長。
於是江淮連忙把床鋪打理得舒舒服服的,伸手道:「師姐,夜深了,咱們休息吧?」
接著又連忙道:「師姐放心,你睡床,我睡榻。」
白綺見他臉頰羞紅,目光閃爍,期待中透著沒有底氣的心虛,想著那殺千刀的售後服務就滿心的可惜。
不過不讓吃好歹讓人舔舔沒問題吧?便揮手道:「不用,床這麼寬,何苦去睡榻?」
「你成日里練功辛苦,身量又這麼長,榻還是太窄了。」
江淮跟做夢一樣,眼睛亮得跟裡面裝了星星:「是,師姐!」
不知道那邊兩個的新婚之夜如何,總之白綺是睡得不錯的。
師弟的身體年輕有活力,如同初生的太陽,便是摟著睡覺,精神上也是一種享受的。
不過江淮顯然就沒那麼心大了,早上的時候眼下有一抹不顯眼的青黑,明顯一夜沒睡,意志的萎靡和精神的亢奮讓他整個人一早上特別矛盾。
昨晚上床后不久師姐就睡著了,然後胳膊一伸就把他腰身撈過去,一晚上師姐的體溫和馨香相伴,他豈能睡得著?
待白綺起身時,又忙著伺候師姐梳洗,整個人都傻乎乎的。
白綺不知道江洛那邊如何,反正江淮看樣子平時是不要人伺候的,所以即便新婚第二天,也沒有丫鬟進來幫襯。
不過白語和白綺自己的陪嫁中是有丫鬟的,昨晚被交代早早睡下,今早自然已經在外面待命。
這邊是白語的新房,白語的陪嫁丫鬟規模自是不能跟白綺比的,不管是人數還是素養。
所有聽到裡面的動靜,知道新人起床推門進來服侍的丫鬟,在看到屋內的人是江淮跟白綺的時候,其中一個丫鬟直接尖叫出聲。
「啊——」
而這聲尖叫,也拉開了江家兄弟之間妻子送錯洞房醜聞的序幕。
白綺慢悠悠的在江淮的伺候下梳妝打理,還慢悠悠的吃著早餐。
很明顯的能感覺到外面混亂鬧騰的局面,等她吃完早餐,想來事情也全部傳達進當家人耳中,並且已經有了初步章程。
這時候江家得管事才小心翼翼的來到房前——
「二少爺,二——大少奶奶,請去前廳,老夫人還有老爺夫人已經等著了。」
江淮一聽到大少奶奶這個稱呼就不爽,不耐的瞥了一眼管事,眼裡的銳利讓管事一驚。
可最終沒有說什麼,而大少奶奶更是跟沒事人一樣起身道:「帶路吧。」
兩人從房間內出來,一路經過花園亭廊,江家便是這些年低調,但畢竟還是四門八派之列,因為當初老夫人當機立斷,整個家業並未受到重創。
與延綿數百年的白岩山莊自然也一樣,江家的家底深厚,家資巨富,使喚的下人以及門人自然不會少。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的騷動太過勁爆已經傳遍了整個門派,這會兒白綺他們一路走來,碰到不少人。
洒掃做工的,練武經過的,或者乾脆不掩看熱鬧動機的,總歸看到她和江淮一起從房內走出來,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倒是不敢議論,可這些人眼裡均明晃晃的寫著一件事——
大少奶奶真的跟二少爺過了一夜。
來到前廳,果然江家長輩已經上座,整個廳內氣氛肅穆,平日里看著跟活菩薩似的老夫人還有溫婉可親的江夫人,這會兒臉嚴肅僵硬得跟表面敷了層石蠟似的。
江洛和白語已經到了,正跪在地上,聽到動靜,兩人紛紛看了過來。
在看到白綺臉的那一瞬,江洛又一副天旋地轉差點昏過去的樣子。
看樣子是對她有點ptsd了。
白綺卻跟沒看到這僵硬的氣氛似的,笑嘻嘻的打招呼:「父親母親祖母早啊,還有妹妹和妹夫,這麼早就起來了?吃了沒?」
這沒臉沒皮漫不經心的模樣是真的激怒廳內所有人了。
老夫人戴著翡翠扳指的手重重往扶手上一拍:「跪下!」
江淮倒是還算聽話,畢竟服從了這麼多年,且禮法上也沒什麼問題,兄長都跪著呢。
白綺就明顯沒這麼順從了,她隨手往旁邊抽了一張椅子,悠悠然的坐下,又覺得一路走來嘴巴有點干,毫不客氣的端過一盤西域葡萄。
這毫無羞恥,一派理所當然的樣子,簡直跟往眾人心目中的怒火繼續潑油一般。
「白綺,你還知不知道廉恥?」到底江夫人第一個沉不住氣,平日里總是掛著和煦微笑的臉這會兒崩得肌肉僵直。
「便是昨日里忙中出錯,釀下醜聞,你們幾個小的一時慌亂不知如何應對,也該偷偷叫人來告訴我們。」
「我們做長輩的自是知道處理,或者再不濟,趁著夜色自己換回來也就罷了。」
「不料,不料你們幾個不爭氣的,竟然絲毫不知變通,尤其是你們。」
她指著江淮跟白綺:「洛兒跟語兒好歹還知道避著耳目,你們倒好,長嫂大喇喇的從庶弟的房間里過一晚上出來,在庄內所有人面前招搖而過,你們還要不要臉?」
或許是最後一句話戳中了所有人的怒點,江掌門是氣得胸口起伏,老夫人經歷風浪多,早練就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但這會兒也被這麼大的醜聞慪得佛珠飛轉。
江洛和白語一開始就擺出甩鍋的姿態,低調得不能再低調。
他們倒是明白,家裡長輩到底向著的是誰,實際也如此,見這架勢,幾人是想把這事徹底甩白綺頭上了。
白綺卻絲毫不虛,慢悠悠的吐出一粒葡萄籽,這才懶洋洋道:「我倒是無所謂,與其問我要不要臉,不如說你江家要不要臉。」
「你,你自己傷風敗俗,還好意思把責任甩我江家?」
「什麼叫甩啊?」白綺道:「那花轎也不是我抬錯的,洞房又不是我亂進的,我倒是當時有那心換回來,可你們的好長子那新房彷彿一時半會兒騰不出來。」
「這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也不好強行打擾,只得在淮師弟房間里將就了。你江家不會還要媳婦成親當晚自個兒去涼亭露宿吧?」
江洛是什麼事都不會瞞家裡的,只不過昨晚兩方人對峙的場面太過丟人,被他一筆帶過。
江家幾個長輩自然明白昨晚江洛跟白語乾的好事。
可以他們的觀念,不會認為兒子對不起媳婦,便是媳婦水性楊花的理由。如此的話,世上三妻四妾的男人多了去了,怕不是得鼓勵沒個女人做蕩婦。
這種觀念深入骨髓,所以江夫人不齒道:「即便洛兒有錯,你來找我們讓我們做主便是,這不孝子辜負你一片心意,要打要罰我們做長輩的自會讓你滿意。」
「可你現在是做什麼?你身為女子毫不自愛,不顧惜你白家名聲,又陷阿淮於不義,你知不知羞恥?」
白綺嗤笑:「滿意?我為什麼非得指望你們給我滿意?我現在就很滿意啊。」
「至於白家名聲就不需要你們操心了,出了我和白語,咱家也沒有多餘的女兒了。」
「一個婚前失貞,一個與小叔有染,誰也別抱怨連累誰。」說著還對白語一笑:「你說是吧?妹妹。」
白語渾身一抖,想到被白語算計得聲名狼藉,再看她竟毫不知恥的樣子,彷彿第一天認識她姐姐,根本無法理解她有一天居然能變得如此瘋狂,心中懼意更濃。
估計白綺這話太過不要臉,便是魔教妖女都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別說江掌門兩口子氣得渾身發抖,便是江老太太也綳不住了。
她臉色陰沉道:「阿綺,我知你現在因阿洛的事神志不清,可你真的明白你在做什麼?」
「你一時的任性,連累的是不僅僅是江家和白家的名聲,你這輩子要如何自處?」
「祖母並不是幫著自己孫兒說話,我話放在這裡,即便是現在,我也認為阿洛做出混賬事該罰。」
「可你們幾人從小一起長大,情分自不用我說,事已至此,難道真的要死要活?既然人得或者,那就要想想怎麼好好活?」
「你是我江家唯一承認的下任主母,你現在毫不顧忌,以後如何以德服人?不要讓人一提到你,便是你的種種瑕疵,人言可畏並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白綺勾唇,老太婆畢竟是有本事的,說話處事不是下面兩輩的人能比。
但凡白綺真的是這個世界長大,認同這裡普世價值觀的女子,或者真的對這個身份抱有歸屬感,都要順著她的話琢磨了。
老太太說完話,便有個嬤嬤端著一個托盤走上前來。托盤上是兩碗黑漆漆的葯。
她接著對屋內的四個小輩道:「阿綺和阿語一人喝下一碗湯藥,昨日的事便不要再提,待你們敬了茶,便下去吧,三日後回門需得讓所有人知道,你們是真正的天賜良緣。」
「至於外面的人,你們就不用擔心了,祖母自會處理,不會讓不好聽的話傳到你們耳朵里。」
那兩碗葯,用膝蓋都能知道是什麼,這老太太的處理方法倒是看著不偏不倚。
卻是像尋常長輩一般,一床大被將醜聞捂下來。
可白綺根本就不相信這會兒的態度會是他們真正的念頭,無非是現在狀況超出計劃之外,江洛自己也不爭氣被白綺佔了上風,再糾纏此時也沒有意義,於是先將事件的影響抹平。
至於剛才看到他們的那麼多人,既然真的想隱瞞,白綺不信偌大一個千山派,又有這麼個厲害的老太太管家,對事情的應對這麼慢。
當時居然還這麼多下人門人看到兩人招搖過市。
今天這些人,都是給白綺以後準備的,所謂的人言可畏,怕不就是來自於此。
只是白綺現在的表現一副豁出去什麼都不管不顧的瘋樣,他們沒辦法現在硬碰硬,於是先穩住。
等白綺真正安心過日子,更甚至有更多牽連,比如誕下子嗣後,這些掩下的后招,便是發作的時候。
那麼既然如此,白綺和白語昨夜無論經歷了什麼荒唐,便不能留下後患。
尤其是白綺這邊的,是萬萬不能留下江淮的子嗣的。
白語看到那葯,心裡也是明白,慌亂的看了眼江洛,在江洛的眼神示意之下,只得咬咬牙,一臉委屈不甘得端過葯碗,一飲而盡。
那嬤嬤見狀露出滿意的微笑,又將托盤端到白綺面前。
白綺端過葯碗,看了眼廳內的所有人。
江老夫人老神在在,江掌門和江夫人神色緊張,江洛咬牙眼裡閃過一絲被強壓下的屈辱,轉而期待的看著白綺。
彷彿她只要喝下藥,別的便既往不咎,大家各規格位,以後便好好過日子。
怕是任何一個但凡還有著正常過日子念頭的女人,都會妥協吧?
江淮見狀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被白綺一個眼神打了回去。
瓷白的碗沿觸碰到唇邊,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啪!」
下一秒,尖銳刺耳的碎裂聲傳來,潔白的陶瓷碎了一地,黑褐色的湯汁將面前的地板浸染的狼狽至極。
離得近的江洛和白語濺了一身,發出一聲驚呼。
廳內頓時嘩然,幾個長輩看著白綺的眼神更是難看。
便見她臉上露出張揚惡劣的姿態,像打量廢棄的湯汁一樣掃了江洛和白語一眼,接著視線對上了老太太——這個家裡真正掌握話語權的人。
只不過那眼神裡面可沒有一絲敬意。
她似笑非笑道:「老太太,你怕是搞錯了吧?」
「真以為這事是各打五十大板就能了解的?讓我喝葯?您怕是仗著小輩不懂事,好在偏幫矇混?」
「白綺,你到底什麼意思?都不追究你乾的醜事了,你還要哪樣?」江掌門也忍不住了,拍案呵斥道。
白綺看都不看他一眼,在她眼裡這就是個廢人,江掌門顯然敏感得很,見狀抖得更厲害。
白綺冷笑道:「你江家,求娶我白綺,為的是什麼?大家心裡一清二楚。」
「你江家要白岩山莊和轟天門的支持,而白岩山莊和轟天門則要我白綺做你下任主母之位。」
「你家繼承人無恥愚鈍又沒本事,偷個人都會暴露,簡直爛泥扶不上牆,但這些都無所謂,你們知道重點吧?」
「或許在你們江家眼裡,江洛才是獨一無二的繼承人,但在我白岩山莊和轟天門眼裡,繼承人這個位置誰來做無所謂,重要的是我處於什麼位置。」
「既然你們江家無恥,一點錯漏便耐不住睡了弟媳,那我將錯就錯誰都說不出責任在我。」
「別跟我來人言可畏這套,你們江家的賤人尚且不知廉恥呢,就是排隊也得拍一陣才輪到我。」
白綺看向老夫人,銳利的視線與她陰沉的眼神相對——
「事情本身很好理解,您該是知道的吧?我白綺,會是你江家未來的女主人,而我生的孩子,會在未來繼承整個江家。」
「但男主人是誰,或者繼承人是跟誰生,這點在我白岩山莊和轟天門看來,可不僅僅一個選擇。」
「既然他江洛中意白語,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成人之美。可他江洛既然選了我妹妹,不會還打著主意想得到我吧?」
說著白綺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好歹在這份交易中,江家算是有求於人,既然跪著,就給我跪出個標準姿勢來。」
「我一開始還納悶為什麼江洛這蠢貨這麼沒有逼數,合著原來是家學淵源?老太太,您一人支撐江家這麼多年,堪稱女中豪傑,我原本以為您是明理之人,原來也這麼拎不清呢?」
「聽好了,他江洛已經髒了,臭了,我不惜稀罕了。如果你們想維持面上的名分,我也不介意,不過如果真讓我生江家的繼承人,那我只肯跟淮師弟生。」
說著瞟了白語一眼:「妹妹你動作也是快,其實根本不需要,便是昨晚你倆已經珠胎暗結,生就生唄,左右不妨事。」
完了看向老夫人:「你說,是這個理對吧?」
老夫人陰沉的看著白綺,險些綳不住基本的威儀,江夫人更是差點暈過去——
「江淮?憑他也配?」
江家是她兒子的,那妾生子若不是運氣好,正遇上江家大難,能活下來都不一定,豈會有現在的日子?
這會兒還想奪他兄長的家業?江夫人如何能忍?
白綺一笑:「老太太和江掌門看來是沒給夫人分析過自己的處境啊。」
「你江家若不是下任繼承人只會由我白綺來生,這會兒還存不存在都是問題,畢竟能代表白岩山莊和轟天門利益的只有我白綺。」
「再說一遍,你江家的繼承人,真正該由誰擔當,並不僅僅只是你們說了算,是由我的立場說了算,別的倒還好,他江洛自己放棄了,這能怪誰?」
這是真的,轟天門和白岩山莊這些年如何處處維護江家,沒有如同別家一樣試圖吞併他們?無非是為了幾方達成的利益協定。
唯有白綺能成為三方的紐帶,他們先前看差了,仗著白語小女兒心思淺薄,就連自己也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可卻沒想到白綺心裡門兒清,讓江洛和白語在重大原則問題上栽她手裡。
若光是白莊主還好說,以白莊主對白語的寵愛,說不定為了替白語爭取利益,很多事都好商量。
但要命的是轟天門,轟天門要是知道白語敢勾引姐夫,不一掌劈死她就算和善了,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妾生女妨礙到真正轟天門的外孫女的利益?
如果白綺真的堅持,在江洛率先犯錯的前提下,兩家換一個繼承人也不是沒可能。
終歸是你江家的血脈,肉爛在鍋里,總不能說他們過分。
這會兒幾人是真的意識到他們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可笑他們居然還想利用女人的名節臉面問題,將白綺打入被動境地,好以後籌謀。
江洛臉色慘白,滿頭冷汗,白語自然也不好看,她先前不怎麼怕轟天門的人,是因為有姐姐隨時給她掩護。
擔心現在白綺都能對她干出那種事,真讓她去死也不會可惜,如果要算賬,轟天門的人一掌劈死她,她爹也不可能真的跟他們交惡。
「所以,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老太太。」白綺重新拿起葡萄,慢悠悠道:「我就和淮師弟做夫妻,外面人怎麼說,那就看你們江家如何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