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自作多情
顏子佩冷哼了一聲,緩緩開口道:「怎麼?陳師父是看不起我們了?」
他就是看這個姓陳的和尚不順眼,明明已經出家了,還整天對他的女人放電。
總之,在顏大少的心裏面,長得好看的男人出現在白青青地身邊,都是犯了大錯。
白青青跺了跺腳,沒好氣地看了身邊醋意打發的男人一眼,賠笑著對白衣僧人說道:
「你別聽他胡說,不看就不看吧,我們能理解。」
別人小陳師父好歹幫自己解了圍,沒有讓那荒唐的簽文繼續污染她的耳朵,也算是自己的恩人了。
所以白青青是真的看不下去,顏子佩這麼針對好心腸的陳師父。
顏老也附和著開口:「青青說得沒錯,我們能理解的。泄露天機這種事情,肯定對自己不好,不看就不看了。」
顏母和夏寧溪驚愕地看著顏老的樣子,什麼時候他和白青青已經這麼熟稔了嗎?
之前顏老在聽主持解簽的時候,聽到未婚先孕這種事情難免心裡膈應,這時知道簽文的事情都是自己妻子從中作梗。
而白青青只是被兩人惡毒的陰謀給算計了,所以此時的顏老先生對她是充滿愧疚的。
於是稱呼也變成了「青青」,可以看出顏老對於白青青的認同和喜歡。
顏母清楚自己的丈夫是多麼大男子主義的一個人,特別難討好,沒想到這麼快就認同了白青青,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夏寧溪更是怨毒地皺緊眉頭,指甲狠狠地刺進了皮膚,但她卻一點痛感都沒有,心裡只剩下妒忌。
看見自己的女人和老爹都這麼維護這個和尚,顏子佩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雖然不能測運勢,但測測姻緣還是可以的。」對於顏子佩不耐煩地語氣,白衣僧人並沒有生氣,而是笑著開口說著。
聽到測姻緣,夏寧溪臉上怨毒的神色總算緩和了一些,露出了幾分激動的神情。
「我要測!」她迫不及待地開口,已經等不及想要測測和子佩哥哥的姻緣了。
小陳師父笑著點了點頭,在夏寧溪的臉上仔細端詳了片刻,溫和一笑道:
「這位施主的有緣人還沒有出現,姻緣未到啊。」
「什麼?」夏寧溪蒼白了神色,她本以為自己和顏子佩應該是天生一對的,怎麼會姻緣還沒到呢?
白青青和身旁的男人對視一眼,眼底滿是笑意。
要不是場合不對,白青青恐怕會笑得打跌,夏寧溪這妮子果然是自作多情來著。
就連一直看小陳師父不順眼的顏子佩,此刻都薄唇輕翹,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一直都在跟夏寧溪強調自己不喜歡她,她還不相信,這回總算無話可說了吧?
顏子佩用拳頭抵住唇角,暗暗地笑了笑:「測得很准嘛,寧溪以後有緣人出現了,可別忘了告訴我們。」
夏寧溪盈盈美眸在男人的臉上轉了片刻,眼眶中淚光閃閃,泫然若泣。
什麼有緣人?她的心裡從始至終都只有子佩哥哥一個人!
聽到「姻緣未到」四個字,就連站在夏寧溪這邊的顏母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看著英明神武的兒子,期盼地看向白衣僧人,面露激動地開口道:
「請大師為我兒子看看相吧。」
小陳師父點了點頭:「好,總裁和白施主的面相,我已經仔細觀察過了。白小姐和顏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在一起必當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話音剛落,夏寧溪就難以置信地尖聲開口:「你胡說八道!白青青這個賤人怎麼配得上我的子佩哥哥?」
哪怕是脾氣再好的白青青,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夏寧溪這樣侮辱,心裡也是無名火起。
她冷冷地看了眼怒氣沖沖的夏寧溪,心裡暗道:「夏寧溪,本來我對你還有幾分愧疚之心,覺得是我搶走了子佩。」
「可是事到如今,在眾人面前侮辱我,設計陷害我,這些都讓我覺得心寒。以後你若犯我,我一定會分毫不差地還給你的!」
此時,盛怒中的夏寧溪還不知道,她一直隨意欺負的白青青,已經決定再也不對她手下留情了。
顏子佩冷冷地瞥了夏寧溪一眼,心裡覺得這女人真是天真愚蠢得可怕,就憑她這幅德行,到底有什麼資格成為顏家的女主人。
一旁的顏老先生和自己的兒子對視一眼,心裡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小陳師父雙手合十,低眉斂目地開口:「出家人不打誑語,若是這位施主不願相信也罷。」
顏老連忙擺手,惶恐地說道:「相信,怎麼會不相信呢?這個小丫頭不懂事胡說的,大師千萬不要放到心上。」
小陳師父點了點頭,微笑道:「顏總和白小姐可以去情人樹上掛個情人結,也算是一種美好的寓意了。」
白青青剛看到情人樹的時候,便覺得在上面掛絲帶實在是很浪漫,就是不知道顏子佩願不願意。
畢竟這種行為,在男人的眼中是既幼稚又無聊的吧。
顏子佩果然挑了挑眉,沒好氣地開口道:「幼稚死了,但是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地陪陪你吧。」
「真的嗎,太好了!」白青青笑彎了眉眼,高興地在男人的臉頰上吻了吻。
高興完之後,白青青才想起顏父顏母還在場呢,她捂著臉覺得丟人死了。
顏子佩薄唇揚起笑意,在女人滾燙的臉頰上回吻了一下。
白青青看到顏父顏母有些驚愕的視線,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完了,自己的形象又毀了!白青青欲哭無淚地想著,自己剛才的行為在保守的顏老眼中,肯定驚世駭俗死了。
更可惡的是,顏子佩這傢伙還回吻過來,難道我高興昏頭了,他也高興昏頭了嗎?
看到白青青瞪視的目光,顏子佩薄唇輕揚,揶揄地開口:
「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白青青恨恨地跺腳,喃喃地說了一句「幼稚鬼」然後便跑開了。
顏子佩挑了挑眉,笑著說道:「青青你等等我啊,難道你要一個人掛情人結嗎?」
在情人結上寫下兩人的名字,顏子佩將絲帶不嫌臟地綁在手上,然後朝著榕樹的頂端爬去。
白青青在樹下擔憂地朝上看著,不停地說著:「小心點兒,就掛那兒吧,別再往上爬了!」
綠色的樹影中傳來男人清越的聲音:「那個姓陳的妖僧說了,情人結掛的越高,我們兩個以後就越恩愛。」
聽到顏子佩的話,看著男人在樹榦上攀爬,身上落滿了灰塵,白青青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個為了把兩人的情人結掛的更高,不惜灰頭土臉的男人,還是那個潔癖又龜毛的顏大少嗎?
白青青沒有想到,顏子佩會為了自己做到這個地步,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在男人的心中,已經有了這麼重要的位置了嗎?
她吸了吸鼻子道:「你還說小陳師父是妖僧,怪不得他要讓你爬這麼高了!」
顏子佩低下頭,對她露出一個炫目的笑容:「好吧,就算這姓陳的和尚今天是故意整我我也認了,誰讓我愛你呢!」
白青青臉上一紅,伸出手搖了搖樹榦,哼聲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會油嘴滑舌了?」
隨著樹榦搖晃,顏子佩差點沒有抓住掉下樹來,嚇了白青青一跳,連忙跌聲問他有沒有事。
顏子佩搖了搖頭,三兩下爬到樹頂,這裡已經沒有任何一條絲帶,顏子佩是第一個爬到這裡的人。
他將絲帶系在最高的樹枝上,看著自己和白青青的名字隨風飄蕩,心裡滿足極了。
「笨女人,我已經把絲帶掛好了!」
看著站在樹下一臉擔憂的白青青,顏子佩揮舞著雙手高興地呼喊,清越的聲音回蕩在寺廟上空。
男人俊美的臉上是喜悅地笑容,令人忍不住目眩神迷。
白青青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這麼開心,瀲灧的桃花眼彎成一道月牙,笑容單純得像個孩子一樣。
她眼眶微酸,使勁點了點頭,大聲地說道:「我看到了,我們的絲帶是最高的!」
顏子佩從樹上下來,將白青青攬進了懷裡,指著風中飄揚的絲帶,薄唇輕揚地開口:
「看到沒有,我已經把咱們的情人結掛到樹梢了,要是你以後不對我好的話,就是對不起我今天的努力,知道嗎?」
白青青愣了愣:「為什麼是我對你好,不是你對我好?」
顏子佩委屈地癟癟嘴,在原地轉了一圈道:「你看,我都把自己弄得這麼髒了,你忍心嗎?」
白青青這才發現,男人的衣衫背後,已經浸出了點點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糟了,她怎麼忘了顏子佩還有傷在身呢?
心疼地撩開他的衣衫,已經包紮好的傷口果然又裂開了,紗布被血打濕,浸到了衣服上。
顏子佩背上還有傷,自己怎麼能讓他去爬樹呢?而且還是爬到最高的地方。
看著男微微蒼白的臉色,白青青眼裡蓄滿了淚水,想到他忍痛攀爬在樹梢上,就為了把兩人的情人結掛在樹頂,心裡說不出的心疼。
「你怎麼那麼傻啊?」白青青有些哽咽地開口,「背上有傷還去爬樹,你以為你是超人嗎?」
顏子佩看到女人心疼的表情,安慰地將她攬進懷裡:「好了,我都沒覺得疼,你哭什麼?果然是個笨女人。」
白青青捶了錘他的胸膛,悶悶地說道:「我真的很擔心你,下次不要在逞強了好嗎?答應我。」
顏子佩笑著答應,然後委委屈屈地開口:「青青,我想洗澡。」
身上沾滿了樹上的灰塵,而且剛才他還感覺有一隻毛毛蟲掉在了自己手上,再不洗澡顏子佩覺得自己可能會瘋的。
白青青伸出蔥白的指尖,沒好氣地在男人額頭上點了點:「洗什麼澡,難道你不怕傷口感染嗎?」
顏子佩皺著眉頭,伸出通紅的手臂在她面前:「可是我真的好難受。」
拗不過男人,白青青只好帶著顏子佩找到主持,詢問有沒有浴室可以給男人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