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恢複神智
等白芷言三跪九叩的到鳳宮的時候，已經臨近黃昏。
皇後娘娘竟以身體不適為由，將白芷言拒在了門外，皇後娘娘不讓起，她自然不能起，隻能在門外長跪，直到皇後娘娘召見為止。
現在這副身軀雖幹過幾年農活但卻從未習過武，很快便承受不住，筆直的身軀搖搖欲墜，雙膝麻木更不知被磨破了多少皮，額頭早已被磕破流出鮮紅的血來，不知流了多久，鮮血都已幹枯，印在額上臉上，給人一種觸目的感覺。
白芷言幾番想要倒下，而支撐她的是那埋藏在骨血裏的深仇。
她就像一尊雕像般，跪得筆直，夕陽的餘暉灑在她絕美的臉上，竟有種不出的淒美。
當君千臨來到鳳宮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這樣一副瘦嬌弱的身軀很容易讓人起保護欲，君千臨走到她跟前，“你就是白愛卿的女兒白芷言？”
白芷言抬起頭來，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麽虛弱，“臣女白芷言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可是這樣的聲音聽在君千臨耳裏，竟顯得軟綿無力，然而當君千臨看清她的容顏時，縱使閱過無數美饒皇帝還是被驚豔了一下。
君千臨眸色微微一沉，“你起來吧，隨朕進去。”
既然陛下有令，白芷言當然不會再折磨自己的身體，謝過了陛下，站起身來，踉蹌幾步，幾欲跌倒。
在身後的嬤嬤伸手扶住了她，緩了好一會才恢複過來，緩緩跟在君千臨身後走了進去，但是頭還暈的很。
走入鳳宮，隻能依稀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那個人影似乎正在和君千臨話，不一會，白芷言才慢慢適應過來，也看清了那個人影。
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身穿一襲正紅錦緞宮裙，發髻挽得高高的，隨便那麽一瞧，便顯得雍容華貴。
白芷言看著她，她似乎也在打量著她。
前世，她雖嫁給了君千陌，卻從未見過皇後，這是第一次見麵，她的重生似乎已經改變了原本的軌道。
“噗通”一聲，白芷言又跪了，“臣女叩見皇後娘娘。”
皇後目光銳利，“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白芷言手掌撐地，緩緩抬起了頭。
皇後收回了目光，一改方才的淩厲，嘴角揚起了一抹淡笑，“你就是白芷言？”
白芷言答道：“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女正是白芷言。”
“你倒是個不錯的，隻可惜……本宮有意讓你成為梁王妃，但你似乎看不上梁王？”皇後走到白芷言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就仿佛在看一隻隨時都能捏死的螻蟻，聲音淡漠到幾乎沒有溫度。
對於皇後的質問，白芷言表現得不卑不亢，“沒有見過麵的人，談不上看不看得上，隻是臣女這麽做實在是有自己的苦衷……”
皇後笑了，“哦，有何苦衷？給本宮來聽聽。”
白芷言猶豫再三，終於伏地做磕頭狀，然後緩緩抬起頭來，眸色淒惶地道：“娘娘應該有所耳聞，臣女和父親的姨娘不和，三年前，臣女被人在吃食裏下了寒毒，從那以後臣女便無法生育，試問一個無法生育的女子怎可嫁做梁王妃？”
聽了這話，不止是皇後，就連一直聽著她二人對話的君千臨都皆是一愣。
“你此話當真？”皇後眸色微微發涼。
“當真，不信娘娘可以找太醫來驗證，我白芷言也絕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毀了自己名聲。”麵對皇後的懷疑，白芷言仍舊神態自若。
還好，還好在入宮之前喝了蓮心熬的湯藥，否則太醫一來，準露餡。
當然，什麽不能生育是假，這隻不過是白芷言靠著藥物作用造的假象。
這時皇後忽然看向了君千臨，請示道：“陛下，這女子不能生育可是大事，可否準許臣妾宣太醫，替白大姐診治？”
君千臨點頭，立馬派人去宣太醫，現在他開始覺得這位白大姐有點意思了，不管是之前的謠言，又或是悔婚這件事，直覺告訴他這個少女不簡單。
而且……能讓君千陌那種冷情的人開口保的女子，這還是第一次。
這個時候白芷言卻忽然伏在地上，鎮定自若地道：“多謝陛下皇後娘娘關心，臣女不才，學過幾年醫理，雖不能完全解讀，但如今已經無礙，不過臣女或許有辦法能讓梁王恢複神智。”
“你什麽？”皇後驚訝出聲，還以為是自己幻聽，梁王傻了那麽多年，看過不知多少太醫，當時也有不少宮外的名醫和大夫診過，都沒半點好轉，直至今日，皇後都早已放棄，如今卻有人梁王能夠恢複神智？
君千臨也略微有些驚訝，但是隨後一想，連太醫都束手無措，她一個女娃怎麽可能治得好。
這般想著，君千臨的態度已經不如之前那般和善，“白姐，可知自己在什麽？”
俗話，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君千臨頓時對白芷言失了興致，本以為是個聰明的，沒想到還是和後宅那些女人一樣，愚蠢。
“回陛下的話，臣女所言非虛，臣女有法子讓梁王恢複神智，做回一個正常人。”這一次，白芷言抬起頭來，眼裏充滿了自信。
“大膽白芷言，梁王身份尊貴，豈是你一個姑娘能夠胡來的？”君千臨嗬斥出聲。
“陛下……”這個時候，皇後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驚慌，無措，還有悔意，“臣妾想讓她試試。”
君千臨知道，梁王的腦疾一直都是皇後的心病，哪怕是看到一丁點兒希望都會不顧一牽
隻是眼前這個少女實在是狂妄，不過倒是符合某饒性子……
君千臨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走神……作為兄長，實在是為十九的婚事操碎了心。
收回思緒，心裏這般想的，可是麵上卻板著個臉道：“好，朕姑且讓你試試，但，梁王若有任何閃失，朕要你的命。”
白芷言終於鬆了口氣，忙謝恩。
其實，以皇後對梁王的寵愛，白芷言就早已料到皇後會同意讓她醫治梁王，可是卻沒有料到君千臨會忽然出現，這一次她確實有些失策，不過好在都是她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