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是那個意思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威霆更加心急,他正在因為王志盛的出現而感到危機,現在方曉迪還這麼誤會他,他心裡更難受,一時又找不到更好的措辭表達自己的意思,只能盯著她干著急!
只要跟她有關的事,他都會亂了方寸,變得完全不像以前那個果敢剛毅的他了!
「抱歉,我不知道——」
方曉迪淡漠一笑,眸光掠過陸威霆著急的臉,冷漠的說:「心長在你自己的身體里,我連你的心都沒進去過,我怎麼會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恁」
「咱們能靜下心來好好談一談么!」
陸威霆聽著方曉迪嘲諷的言語,他心痛如絞!分明是她和孩子口口聲聲說要跟王志盛一起生活,他作為一個丈夫、作為一個父親他想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現在反而成了他的錯!
「剛剛出來的時候我是想跟你好好談來著,是誰先跟我大小聲的?是誰先吼的?」方曉迪盯著陸威霆的眼睛,冷冷質問:「陸威霆,是你自己不想跟我好好談,既然這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一切都等佳佳出院之後再說!耽」
說完方曉迪就準備轉身離開,從昨天到今天,陸威霆的表現實在太讓她失望。她一次次對他心軟,可是他卻一次次的在她傷口上撒鹽。她覺得自己這兩天受夠了,她不想再在這兒聽他說這些無謂的話!
說再多又有什麼用?曾經說了那麼多山盟海誓,最後當陳芳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還不是第一個挺身而出了?明知道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比不過陳芳,她便不會再去跟人家比,那是自取其辱!
「等佳佳出院之後,你就帶著他跟王志盛雙宿雙棲了!」陸威霆咬牙切齒的抓住方曉迪的胳膊,他一秒鐘也不能等,再等下去他就沒老婆沒兒子了!別說要等到佳佳出院,現在有王志盛天天送愛心午餐,他多等一天都覺得是世界末日!
方曉迪停下腳步,不由望著前方冷笑。
她從五年前認識他到現在,她有跟人曖昧過么?她有跟人發生過一點對不起他的事么?即使這五年和王志盛關係那麼好,她也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不該發生的事。到現在,他竟然就這麼信不過她,竟然以為她會跟王志盛雙宿雙棲?呵,既然這樣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轉過身看著紅了眼睛的陸威霆,方曉迪輕笑:「陸威霆你會算數嗎?我帶著佳佳一起去找王志盛,那是三個人,跟雙宿雙棲沒關係,你要說三宿三棲才合適!」
「你果真要帶著佳佳去找他!」
陸威霆將方曉迪的嘲諷停在耳中,他握緊手指,剛剛之所以那麼著急上火就是因為他不確定她會不會真的去找王志盛,所以他才要問個清楚。現在可倒好,她直接承認了,還三宿三棲,呵——
「我帶著佳佳離開麗豐公寓不正如你的意嗎?」方曉迪也一副豁出去的模樣跟陸威霆杠上了,她冷笑著質問:「我要是不走,怎麼成全你跟別人在一起?我要是不走,你怎麼能正大光明、名正言順的帶著你的女人進入家門!」
「方、曉、迪!!」
陸威霆的手指狠狠緊握成拳,紅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方曉迪,咬緊牙關一個字一個字的喊出她的名字!
他等了她五年,如果他要跟別人在一起,他這五年何必跟苦行僧一樣忍受著寂寞和空虛!就算他昨天真的錯得很離譜,今天她也不能就這麼否決了他對她的一往情深!
「先生,這裡是醫院,請您小聲一點——」
一個推著藥品過來的護士聽見了陸威霆的吼聲,她直覺性的以為是陸威霆在欺負方曉迪,所以同情的望了一眼方曉迪,然後抬頭對陸威霆一本正經的說,「如果您想發揮您的大男子主義,請移駕去醫院外面,你拿著喇叭吼都沒關係,但是在這兒,您會影響別的病人休息——」
「閉嘴!」陸威霆對護士怒吼了一聲,卻沒有側眸看護士,彷彿將護士當成了空氣!他的目光依然死死盯著方曉迪,眼睛里快要冒出火來!
方曉迪掃了一眼陸威霆,礙於護士小姐在場,她的怒火沒有發作,只能側眸看著身邊的白衣天使,低頭抱歉地說:「對不起。」
「沒事兒,這種男人我見多了,自己不高興就對女人發脾氣,小姐,別理他,該幹嘛幹嘛去。」護士小姐對方曉迪安慰的笑了笑,然後白了一眼陸威霆,繼續推著藥品車離開了。臨走前還小聲哼哼,「什麼男人,長得挺好看的,這麼沒品!」
護士小姐哼哼唧唧的走了,方曉迪收回目光看向陸威霆,抬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夠了好嗎陸威霆?現在我們情緒都不好,誰也不要再說什麼,繼續吵下去只會加速結束我們的關係!」她淡漠的側過臉看向旁邊,瞳孔微縮,「就這樣吧,我不想跟你吵,你也別來主動惹我,你知道我的性格,現在多說無益。」
淡漠的瞥了一眼憤怒的陸威霆,方曉迪轉身朝佳佳的病房走去,留下陸威霆一個人站在空曠的走廊上,最後,他發狠的一拳砸向鋼化玻璃,紅著眼睛大步走出了醫院!
病房裡,王志盛正和佳佳融洽的聊天,從白雪公主聊到齊天大聖,佳佳問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問題,王志盛一個三十的男人也跟小孩子一樣,順著佳佳回答出各種讓人發笑的答案——
看見方曉迪低著頭走回病房,佳佳頓時驚喜的望著門口,「麻麻,你回來了!」他驚喜的原因是,他只看見了方曉迪回來,而陸威霆沒有來——
剛剛他還擔心呢,萬一麻麻心軟了跟拔拔重歸於好,他豈不是不能夠跟景叔一起生活了嗎?現在好了,拔拔沒有來,他不用擔心了!
王志盛也順著佳佳的目光看過去,微笑著站起身,放下了手裡的童話書。
「再不來湯都快涼了——」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方曉迪緩緩抬頭望著他,紅紅的眼睛是即將要哭的跡象。王志盛一愣,難道她剛剛跟陸威霆談得不好嗎?怎麼會弄成這樣?
「迪迪,你……」
「我先去洗手再來喝湯。」
方曉迪匆匆忙忙的打斷了王志盛的話,轉身大步朝病房裡的洗手間走去。王志盛和佳佳都默默地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反手將洗手間的門關上,王志盛才收回目光,望著病房門口——
她跟陸威霆真的吵架了,不然,陸威霆怎麼沒回來?
「景叔,麻麻是不是要哭了?」
佳佳心疼的捏緊小手,愣愣的望著王志盛。剛剛他看見麻麻的眼睛紅紅的,好像真的要哭了……
王志盛彎下腰摸了摸佳佳的腦袋,微笑著說:「今天外面風大,麻麻一定是讓沙子吹進眼睛里了,你瞧,她這不是進去洗手間照鏡子了嗎?乖,咱們繼續講故事,麻麻一會兒就出來了。」
佳佳皺了皺眉,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王志盛重新坐下來,望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他壓低聲音對佳佳說:「小寶貝兒,一會兒麻麻出來了什麼都不要問,好嗎?麻麻心情不好,咱們不要煩她——」
「噢,我會乖乖的!」佳佳忙不迭的點頭,只要麻麻能夠開心,他什麼都聽景叔的。而且他也相信,景叔說的話一定是對的,每一次麻麻不開心的時候,景叔都能有辦法讓麻麻開心起來!
王志盛溫柔的勾唇一笑,拿起童話書又開始跟佳佳聊了起來。
洗手間里,方曉迪站在盥洗台前面,眼睛脹痛得難受,一低頭,眼淚就順著眼角滑落下來。一旦有了想哭的慾望,眼淚就會源源不斷的從眼睛里流淌出來,想憋都憋不住。
因為低低的哭泣,她的肩膀輕輕的顫抖著,牙齒狠狠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抬頭望了一眼鏡子里狼狽的自己,她抬手捂著自己的臉,趴在盥洗台前任由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紛紛滾落。
自從愛上陸威霆以來,這是他們倆第一次面紅耳赤的吵架。當年雖然她住院的時候也曾經跟陸威霆吵過,可是那時候她還沒有深深地愛上他。她曾經以為,只要她和陸威霆相互愛上了,這輩子就會相敬如賓的過下去,絕對不會像別的小夫妻那樣,動不動就吵起來。可是走到今天她才發現,他們倆跟別的夫妻沒有什麼不同。
而她,跟其他的女人也沒有什麼不一樣。
她心裡也清楚,其實今天他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他只不過稍稍有一點生氣而已,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她一怒之下就跟他吵起來了……
現在想起剛剛吵架的畫面,她深深地自責懊悔,如果她可以忍一忍,就不會說出帶著佳佳離開麗豐公寓,成全他和別的女人這種話。她明知道他心裡是有她的,可是當時怒火攻心,她什麼都不去想,只想用傷人的話狠狠刺激他,再也沒有其他的念頭……
現在好了,大吵了一架,她將他趕走了,他也真的離開了醫院,剩下她一個人在這兒,除了躲在洗手間里哭,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發泄的辦法——
「陸威霆,你難道沒有聽人說嗎?當一個女人發怒的時候,你千萬不能跟她吵起來,否則只會越吵越僵,到最後發展成感情破裂……」
哽咽了一聲,方曉迪無助的蹲下身,倚在冰冷的牆壁上,雙臂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身體。逞一時之氣,跟他吵完架,她才發現自己在感情面前竟然也是如此的脆弱,她根本做不到瀟洒的跟他決裂,跟他成為不相干的兩個人……
「即使你昨天去了別的女人身邊,我還是愛你……我還是放不下你……」
「陸威霆,你不要再讓我傷心了,我真的不想跟你分開——」
洗手間里,方曉迪低低的啜泣著,她沒有發現,自從認識了陸威霆之後,她流淚的次數比以前多了好幾十倍。
陸威霆離開醫院之後並沒有去那些不該去的地方,他直接開車去了F市最大的酒店,徑直上了七樓,敲開了一間總統套房的門——
慕歡穿著薄薄的絲質睡衣將門打開,剛剛風南曜叫了飯菜,她以為是送飯菜的服務生,所以沒換衣裳就出來了,哪知道打開門一看門口竟然是一臉陰鬱的陸威霆!
「……陸先生您坐,我進去叫曜起床。」
慕歡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紅著臉匆匆忙忙進了裡面的房間。陸威霆心情陰鬱的關上門走進客廳,他當然沒有忽略到剛剛慕歡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呵,風南曜在床上就是一頭狼,不折騰死人不罷休。這不,都已經大中午了,他還沒起床,想必是昨晚做了太多次,浪費了太多體力,起不來了吧!
小房間里,風南曜裸著上身倚在床頭,一雙彷彿會說話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望著走進來的慕歡。他慵懶的換了個姿勢,將慕歡穿著半透明睡衣的樣子看在眼裡,勾唇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當慕歡坐在床沿上后,他伸出手臂一把將慕歡拽入自己懷中,低頭在她嫣紅的嘴唇上印上一記熱烈的法式熱吻,狂野輾轉,好像要將慕歡吃進自己的肚子里一樣!而且,他的手指還很不老實的扒下慕歡的睡衣,伸手抓住了她胸前的豐盈,或輕或重的揉捏,要多色情有多色情——
慕歡被他的熱吻吻得無法呼吸,不由伸出雙手狠狠掐著他的背脊,指甲都掐進他的肉里他才饜足的笑著鬆開她——
「風南曜你混蛋!」
慕歡一把推開他,咬著下唇低頭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側眸看了一眼他玩味的眼神,她忙站起身從床頭走到床尾,這才在床尾坐下。靠近他一分,她就危險一分,她得躲他遠遠地才能逃過這頭狼的蹂躪!
「這是你懲罰你,穿著這麼性感的睡衣去見別的男人——小東西,你不知道我會吃醋嗎?」風南曜修長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還有她的味道,好甜,好美,他微笑著地望她,似乎刻意要挑逗她,他緩緩將手指放進嘴裡,色情的舔了一下——
「……」
慕歡咬了咬下唇,心慌意亂的移開目光看向別處。昨晚他將她壓在這張床上做了一整夜,每一次快要到高潮的時候,他就會張開嘴含著她的手指色情的舔,吸,吮,而且更加勇猛的在她身體里進出,非逼得她叫出聲來他才會放過她……
「風南曜你不是人!」
慕歡想到昨晚自己的囧態,更加尷尬羞澀,望了一眼換下來扔在洗手間的床單,她昨晚被他蹂躪得春潮泛濫,把床單都弄濕了一大片……
他真不是人!她現在還腰酸背痛呢!
風南曜饜足的伸了個懶腰,拿起床邊的衣裳慢條斯理的穿上。這個禮拜因為她生病了,他一直忍耐著慾望不忍心碰她,昨晚多喝了幾杯,正好一次性將所有存貨都發泄出來了,現在正是神清氣爽的時候,四肢百骸都透著暢快!
「不是人就不是人,我無所謂,反正你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
他一顆一顆的扣襯衫的紐扣,寵溺的望了一眼她,眼眸里是深不見底的柔情。如果她眼中的「人」就是一個月才能碰她一次,那麼他寧願不是人,他要天天跟她做愛,少一天都不行!
慕歡無奈的嘆了口氣,她拿他真是沒辦法了。一個曾經叱吒黑白兩道的男人,在她面前變得一點立場都沒有,甚至為了她他連一點自尊都不要,她還能怎麼辦呢?
低下頭,其實她不用問也知道,昨晚他回來之後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冷著臉不跟她說話,就是因為昨天她在醫院碰上了王志盛——
而在她跟王志盛見面的時候,他卻沒有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