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跟我無關
「貌似有人吃醋了。」王志盛看著陸威玄，抿唇一笑，傾身靠近陳伊，在她耳邊小聲說。陳伊抬頭看了眼他，蹙了蹙眉，低聲說：「他心情不好，也許是因為別的事，跟我無關。」
「不然再試試？」王志盛彎起嘴角，笑得十分迷人。
「不用……」
陳伊話音未落，王志盛就溫柔抬手輕輕將她散在臉龐的一絲頭髮撥到耳後，用大家都可以聽見的聲音溫柔說，「前兩天朋友組織了一個去普羅旺斯的旅遊團，我們倆去應該是半價。伊伊，去普羅旺斯散散心怎樣？」
「……」陳伊抬頭望著溫柔似水的王志盛，放在沙發上的手指微微握緊。看向對面的陸威玄，他眼睛里的怒焰讓她心裡生出幾分竊喜棼。
難道是自己跟王志盛成功刺激到他了？
他在生氣，證明他心底是有她的……
「散心好啊！搓」
不等陳伊回答，陸威玄就放下酒杯笑眯眯的說：「我說伊伊啊，你這麼大年紀的女人了，這麼多年來沒人要，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肯要你的男人，要是不好好把握機會，萬一人家王少被某隻小狐狸精勾引跑了，你上哪兒哭去？」
陳伊咬牙，盯著口不擇言的陸威玄，心裡莫名的酸澀。
如果在意一個人，怎麼會用這麼嘲諷的語氣污衊她的人格，踐踏她的自尊？
陸威玄他果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在乎她。
王志盛意味深長的凝視一眼陸威玄，同為男人，他知道剛剛這些話是因為什麼。於是，他溫柔似水的握住陳伊的肩，溫柔說：「去嗎？如果要去，我安排一下。」
陳伊不認輸的點了點頭，一臉迷人的笑依偎在王志盛懷裡，「辛苦了，志盛。」
王志盛對她溫柔的笑，忽的留意到旁邊有一個人，於是側眸看著方曉迪，笑著問：「迪迪，叫上軒，咱們四個人一起去吧？你不是有二十天婚假嗎，正好去普羅旺斯玩幾天。你要是去，和伊伊正好作伴——」
「喲，真是體貼入微的好丈夫啊，可惜最近公司挺忙的，我們家迪迪已經開始上班了，」陸威玄慵懶的倚著沙發，伸出食指搖了搖，「她、不、去——」
方曉迪側眸看著王志盛和陳伊相親相愛的模樣，抿唇一笑，算是同意了陸威玄的說法。
只是，她什麼時候成了陸威玄他家的迪迪了？
嘆了口氣，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摟著他心愛的女人，人家二人世界，她跟著去找罪受呢？再說了，她現在有比遊玩更重要的事情——
她得抓緊時間，將那份假的文件交給陸晴天，拿回那個激情視頻。
不知不覺的，方曉迪鬼使神差的抬頭看著陸威霆。
他優雅的把玩著一隻漂亮的杯子，杯子里有三分之一的紅酒，猩紅的液體在燈光下搖晃著。他眉宇間的氣質那麼脫俗，對陸威玄和王志盛的「你來我往」視若無睹，彷彿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
感受到對面的目光，陸威霆微微抬起頭，對上方曉迪的注視，他眸中複雜，一瞬后便勾唇微笑，「方助理，想去旅遊么？想去的話可以放你假，之前的二十天假期依然有效。」
陸威玄一眼瞥向自己的好二哥，明明就鬱悶了一整天了，哼，裝什麼大度？
盯著陸威霆的臉，方曉迪笑得同樣疏離。
對面那個男人分明在線，但他的笑意卻似乎永不達眼底。一個人臉上笑得再多麼迷人，若是眸子里一片疏離，那都不叫溫柔。
「我不喜歡出國，外文太爛，我怕被人陰。」方曉迪摸了摸鼻子，一半認真一半戲謔的說。
王志盛、陳伊和謝婉蓉都無語至極，覺得方曉迪是杞人憂天，不過陸威霆和陸威玄的腦海里卻同時浮現出那一次在餐廳，陸威霆存心將西班牙語考卷的錯誤答案給了方曉迪、陰了她的事。
「再說了，我已經被炒魷魚了，明天我會自動離開公司。」方曉迪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面的陸威霆，淡淡一笑。
陸威霆瞳孔微縮，這才想起昨天已經讓小夏通知人事部解僱方曉迪了。對上她平靜無波的眼神，陸威霆冷笑一聲，低頭將手中的一杯酒一仰而盡。
王志盛和陳伊甜甜蜜蜜的說著悄悄話，陸家兄弟倆靜默不語，偶爾陸威玄灌一口酒，其他的什麼也不做。謝婉蓉抬手扶額，不是說好來聚會的嗎？為什麼大家一個個都沉默著，各做各的的，這叫什麼聚會？
尤其是陸威玄和陸威霆兄弟倆，今天這倆人話沒有說幾句，酒倒是一人一杯猛灌，這是怎麼了？
「志盛你真無聊！」
不知道王志盛說了什麼，陳伊吃吃笑著抬手輕輕打了王志盛一下，王志盛握住她的手微笑不語，兩人看上去要多甜蜜有多甜蜜。而他們的甜蜜，干擾了一旁的方曉迪。
她就坐在王志盛身邊，可是人家只顧著跟陳伊打情罵俏，完全沒有她什麼事。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好落寞。她故意將果汁杯子傾斜了一點，灑了幾滴果汁在白色套裝上，裝作匆忙的樣子站起來說：「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一邊走，一邊拿紙巾擦衣裳，裝得滴水不漏，就連謝婉蓉也以為她真的是不小心將果汁灑在身上了。
目送方曉迪走出包廂后，陸威玄給陸威霆遞了個眼色，陸威霆視而不見，繼續把玩著自己的酒杯。陸威玄氣呼呼的拿腳踩了陸威霆一下，恨鐵不成鋼的咬了咬牙，然後靈機一動，將手伸進自己的褲袋裡——
陸威霆的手機鈴聲在包廂里流轉，他優雅的放下酒杯，拿出自己的手機。
來電顯示是——老三。
這傢伙，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幼稚？陸威霆抿唇失笑，挑眉微嘆一聲，對大家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出去接個電話。」
說完，他站起來拿著手機離開了包廂。
等陸威霆離開了，陸威玄那隻藏在褲袋裡的手指才按下了結束鍵。
哪知道，對面的陳伊好奇的說：「看霆笑得那麼無奈又寵溺，該不是喜歡上哪個姑娘了吧？哎志盛你說，那個電話會不會是他女人打過來的？」「噗——」陸威玄一口酒咽下去，被這句話嗆得咳嗽不止，滿臉通紅！他恨了一眼對面的陳伊，隨手接過謝婉蓉遞來的紙巾整理自己的狼狽。
「陸三公子今天情緒不太好，不知道有什麼是我和伊伊可以幫得上忙的？」王志盛似乎覺得這氣氛太不好玩兒，於是慵懶的看向陸威玄，故意火上澆油。
陸威玄冷冷看了一眼秀恩愛的兩人，冷笑一聲道：「前段日子玩兒的一個女人不小心懷孕了，最近天天纏著我——哎，不知道王少和陳小姐願不願意讓那女人將孩子生下來，你們當做親生兒子養？」
他的話一半真一半假，在場的三個人沒一個能判斷出他的話倒是是不是真的。在謝婉蓉驚詫的目光中，陸威玄閉上眼睛冷著一張臉甩出一句話，「實在不行，介紹個好點的醫院給我，過兩天讓她去把孩子打了。」
「……」草菅人命。謝婉蓉低頭喝果汁，心裡莫名的悲憤，這些男人真不是人！做的時候只知道爽，現在人家懷孕了，他一個不想要就逼人家去醫院做人流，什麼人來的！
王志盛明顯感覺到懷中的陳伊背脊僵硬。低頭看著她，她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對面閉眼養神的陸威玄臉上，滿眼的失望。王志盛握了握她的肩頭，想給她力量，她卻選擇了將頭埋進他懷裡，掩飾自己的悲傷。
她沒有想過，陸威玄竟然是這樣的人。
她一直以為他和陸威霆是兄弟，應該也是一樣的潔身自好。沒想到，他不僅隨隨便便的玩女人，現在玩出火了竟然要逼人家打掉……
「困了就睡會兒。」
王志盛溫柔拍著陳伊的背脊，抬頭看向對面睜開眼睛的陸威玄，輕笑著說：「陸三公子這個忙我幫不了。第一，我和伊伊打算要自己的孩子，別人的孩子我們可能無法接受。第二，如果伊伊懷孕，我會負責，絕不會讓她去醫院做流產，因此我也從來沒留意過人流醫院的信息，無法為你提供——」
如果伊伊懷孕，我會負責——
這句話在陸威玄心底種下陰霾的種子，他捏緊手指盯著對面兩人，手指一根根握緊！
他們倆，已經上過床了么！！
水流聲嘩嘩的響起，方曉迪站在洗手間里，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眉頭緊皺在一起，有些難過的對自己笑。
明知道自己和王志盛不可能，可是心裡總是有那些不該有的妄念在蠢蠢欲動。嘴裡總笑著告訴自己，他和陳伊是絕配，但心裡總有一絲絲嫉妒和難過，怎麼也壓不下去。
一個人在洗手間里待了好一會兒，努力平息下心頭的嫉妒，她才微笑著走出洗手間。暗戀一個人沒錯，但如果破壞了人家的感情，那就罪無可赦了。
她憎恨小三，也絕對不會做小三。
光線昏暗的走廊上，方曉迪低頭往前走。兩邊的牆壁上隔著幾米遠就有一個男人在抽煙，或者是一男一女擁抱著親吻，在這樣昏暗的光線里，頗有一種走回內心深處的記憶那種蒼涼感。
走了幾步，她驀地停下來。
直覺告訴她，剛剛經過的那個男人她好像認識——
轉過身看著身後那個倚著牆壁夾著香煙的男人，她驀地怔住。
「過來。」
陸威霆慵懶的輕靠在牆壁上，他是個慵懶的人，彷彿只要有一面牆壁，他就隨時會靠上去。他一臉溫柔的笑，骨節分明的指間夾著一支煙，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似乎沒有了包廂里那種冷淡疏離。
方曉迪鬼使神差的朝他走過去。
兩人相距不足一米。
她靜靜的仰著臉望著他精緻的五官，卻被煙霧嗆到，掩著唇別過臉咳嗽了幾聲。等她再次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經將半截香煙扔在地上，補上一腳踩滅。
看他為了她滅煙，方曉迪的心忽的變得柔軟。
「為什麼停下來？」
他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剛剛已經從他身邊走過，為什麼會停下腳步？
「沒什麼，走了幾步好像感覺到你在這兒，所以就停下了。」方曉迪皺著眉頭如實回答。她的確是感覺到他熟悉的氣息，才會停下腳步回頭。
「呵呵……」
他輕聲微笑，抬手，白皙的手指在接觸到她臉頰的那一刻，他停下，沒有再靠近一點距離，也沒有收回自己的手，就那樣放在她臉旁邊的空氣中。
「已經能夠感覺到我的氣息了么？」他身子前傾，刻意壓低嗓音，讓自己的嗓音顯得曖昧。
她一怔，隨即一驚！
怔住是因為他說的是事實，她感覺得到他身上那種氣息。驚住是因為她陡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一個男人的氣息！
「永遠都這麼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多好。」他那句話輕柔得像情人間的私語，隨後手指落在她肩上，輕輕握著她的肩頭，薄唇壓下，印上她豐盈嫣紅的雙唇。
她沒有躲避，他帶著煙草氣息的吻，讓他整個人都變得好憂鬱，好悲傷。
她一直沒想過，陸威霆也有這樣憂鬱的時候。
她沒有閉上眼，他也沒有。
兩個人的眼就這麼凝著對方，唇也在輕輕的廝磨著——
越吻下去，他眼中越清明，看不見一絲迷離和情慾。
她知道，只有一個男人不快樂的時候，他才會帶著理智吻一個女人。就像上次他不快樂的時候，狠狠在她身體里衝刺著。
理智和徹底淪陷，是他不快樂的時候兩種極端的表現。
或者可以說，失去理智、瘋狂淪陷的他，是心底的傷痛讓他迫切的想發泄。而帶著理智親近一個人，是他身心都疲倦了，是他無法相信一個人了，才會想親近而又不得不逼自己保持那該死的理智，不敢讓自己沉淪下去……
不知怎的，方曉迪忽然心疼這個背負著太多枷鎖的他，情不自禁伸出雙手抱著他，指尖輕輕落在他背脊上。
「陸威霆，人活在世上，每個人都有她的無奈。但不是所有人都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和無奈，去傷害身邊的人。」她閉上眼，「我保證，我不會那樣。」即使我迫切的要從陸晴天手裡拿到那個視頻，我也絕對不會出賣你的利益。
聽著她的話，看著她溫順的臉龐，他冰封的心又開始逐漸回暖。
「真的？」
「真的。」
「……」得到了她毫不猶豫的肯定回答，他一整天的陰霾隨之散去了一些。在他準備將她擁入懷中，用她的溫暖驅散自己的冰冷時，又聽她在耳邊說：「昨天早上的事，對不起。你說得對，有的人我不了解，我也不應該輕易下定論。」
他眸子幽暗，想起昨天早上在她辦公室外面，親耳聽見她對謝婉蓉說的那些話——
當時，他怒到了極致！
「現在我不了解你，所以不管別人怎麼說，不管人家怎麼貶低你，在我沒有接觸到真相的時候，我不會再隨隨便便說出一個污衊你的字。」她睜開眼看著他，「我保持中立，不懷疑，也不絕對的信任。」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她從他眸子里看見了一絲少見的脆弱。僅僅是一瞬間，他眸子里的脆弱就消失不見，被一抹寵溺和柔情所掩蓋——
「好，我會讓你了解，讓你絕對的信任。」他心中的陰霾隨著她平平淡淡的幾句話一掃而光，伸出雙臂將她擁入懷中，他閉上眼，輕聲在她耳邊道：「考慮一下，做我一輩子的女人。」
一輩子的女人，跟妻子，永遠是雲泥之別。
他無法承諾她陸夫人的身份，她也無法承諾會一輩子陪在他身邊。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還找不到讓自己安安心心跟著他的理由。不討厭，但也說不上多喜歡。對他，她目前只有一些莫名的心疼，還有一種上過床的曖昧情感。
除了這些，再無其他。
「不用考慮，我不會做你的女人。」
方曉迪抬頭看著他，黑亮的眸子晶晶瑩瑩，每一個字都格外清晰，「陸威霆，我不否認，跟你上床的時候我有感覺，我喜歡那種從未有過的快樂。但那僅僅只是身體上的感受，不是愛情。誰年輕的時候都想趁著青春放縱一次，但慢慢變老，那種激情就會退卻。第一次被你碰過之後，我心裡潛意識的覺得，我已經是你的人，跟你發生一次或者再多發生幾次，似乎沒什麼區別。於是，我試圖讓自己放縱一下，當做是這段無聊的婚姻的調劑品。這種關係……或許就像你那天說的，情人——」
她雲淡風輕的抬頭望著他笑，「在我婚姻不幸福的時候，我不介意有一個優秀的情人。反正已經被你碰過了，而且那種感覺還不錯，我真心覺得沒必要跟一個貞潔烈女一樣跟你鬧。但是當我跟王志遠離婚那一天開始，我會結束這種關係，開始新的人生，而我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任何牽連。」
他幽深的眸子盯著她，薄唇緊抿，放在她腰上的手指漸漸收緊。
他知道，王志遠這一次離開這麼久，是因為王夫人帶他去W市治病去了。只要他的陽痿不舉治好了，方曉迪就會根據那天簽下的協議而離婚——
所以，也許這一次王志遠的回來，會意味著方曉迪要跟他結束這種曖昧的情人關係。
「既然感覺還不錯，那就做一輩子的情人——」
「陸威霆，我跟你是不同的兩種人。」
她感受著腰上收緊的力道，瞳孔微縮，繼續說：「也許對你而言，女人只是寂寞時的一種消遣，等你哪天不寂寞了，該拋棄的你不會留戀，該斬斷的也不會有一絲心軟。而我，我需要的是一個陪我過一輩子的男人，也許不會有多愛，也許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經歷，但他一定要將我當成他的家人，而不是一個一時新鮮的女人——」
聽完她所有的話，他勾唇淡淡那一笑。似乎認識她以來，他們倆之間就沒有說過這麼多話。
而他也從她的言語里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是討厭他，也不是不能嫁給他，只是她需要一份安定的生活，需要一張結婚證，需要一個家。
而那一切，同樣也是他需要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和王志遠離婚那一天，你不知不覺愛上了我，而我又願意承諾你一段一輩子不離的婚姻，給你一個安定的家——那麼，嫁給我也未嘗不可是不是？」
「是。」她點頭，符合她一貫的女漢紙作風，沒有一點的扭捏作態，「我說過，對於愛情和婚姻我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如果有一份合適的擺在眼前，我會懶得再去尋找更好更刺激的。如果到時候我對你有感情了，而你又願意娶，我有什麼理由再去扭扭捏捏的拒絕？」
方曉迪一番開誠布公的話對於她而言也許只是隨隨便便說了幾句不要緊的話，對陸威霆而言，這卻是一顆強效定心丸。
望著她素凈不著粉黛的臉龐，陸威霆終於明白自己這幾天為什麼不安心，為什麼情緒不穩。手指輕輕撫上她潔白的臉頰，他在她眉心落下一個與情慾和佔有完全無關的吻。
原來，這幾天的躁動是因為心裡住進了一個人。
而住進心裡的那個人一直在冷漠的往他心口上捅刀子，所以他連睡覺都感覺到不安穩。如今她的一番話讓他確信了自己的心，也確信了自己有希望，之前所有的陰霾忽然煙消雲散，只有一味的滿足。
「方曉迪，我可能喜歡上你了。」
他咬著她的耳朵，輕聲說。方曉迪背脊一僵，盯著他認真而溫柔的臉，嘴唇囁嚅了幾下，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的手指輕撫著她嫣紅的唇瓣，那上面還有他的氣息。他印下自己的吻，彷彿烙印下自己的痕迹，從此她只屬於他，不容任何人觸碰。
「乖乖的待在我身邊，讓我愛上你——」
「……」
方曉迪推開他，有些慌亂無措的大步往包廂走去。明明這個男人說的不是我愛你，她卻比聽見那三個字更心慌意亂。乖乖的待在我身邊，讓我愛上你——
聽著身後跟上來的沉穩腳步聲，方曉迪臉上一片燙熱。
陸威霆，我們真的可以互相愛上么？
那一晚的聚會，陸威玄因為王志盛的出現而壞了心情，不過後來看見陸威霆臉上有了笑容，他總算是彌補了些許的遺憾，至少他忍著噁心看著對面那兩人秀恩愛的聚會，換來了他二哥的笑容——
當天晚上，在座的幾個人都喝了點小酒，陸威玄和陸威霆兄弟倆都沒辦法開車，大半夜的也不想麻煩司機，於是兄弟倆打車回去了。方曉迪目送那兩人離開之後，和謝婉蓉一起打車回了父母家。
至於王志盛和陳伊，兩個人趁著月色迷人，一起在月下漫步，慢慢走回去了。
坐在的士上，陸威玄一身酒氣，看得陸威霆不停的皺眉。
一個傷殘人士，還敢這麼折騰，他也不怕折騰死自己——
「今晚先去我那兒。」
看著陸威玄這精神不濟的樣兒，陸威霆瞳孔微縮。原本打算直接送他回醫院，現在看起來，送他回醫院等於放出一精神病患禍害旁邊病房的人們。為了那些病人們的安危，他還是忍一忍，讓這禍害去自己家好了。